01
其他
男友和声名狼藉的嫂子之间的秘密
初夏，石榴花刚开的季节，住在小路家隔壁的堂哥大路，要娶亲了。
大伯大娘早早去世，大路哥这些年在外地打工，攒了一笔钱，就回来翻修房子，托人说媒。
大路哥快二十五了，农村和他同龄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作为大路哥的亲人，小路的爸妈也挺着急的。
媒婆给大路哥介绍的是邻村一个女人，叫美云，小路没见过。
听爸妈私下里说，美云名声不怎么好，在城里打工时，和已婚男人好过两年，挺风流的。
但是，大路哥见过以后，当场就应允了。
美云的父母，恨不得赶紧把她嫁出去，根本没计较大路哥没爹没妈，孤儿一个。
02
大路哥结婚那天，小路在人群后面，远远地看见了若隐若现的新娘美云。
她穿着大红的嫁衣，露出来的脸、脖颈和半截手臂，白得直晃人眼。
小路那年在县城的高中念书，差不多是全村最有文化的人了。
他突然想起了一个词：肤如凝脂。
然后，小路的心，就砰砰地跳了几下。
他奋力地往前挤，听到几个熟悉的邻居在议论：“大路怎么娶这种女人……”
另一个酸溜溜地说：“就是，宁愿打光棍，也不拾人家剩下的……”
一阵哄笑声，小路没理他们。终于杀破重围，站到最前面，看清了美云的样子。
很小巧，腰肢纤细，显得胸脯挺拔。巴掌大的小脸，下巴尖尖的。丹凤眼，眼角微微上挑。
无意中往人群中一瞄，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小路的脑海里，闪现出小说里的描写。
深夜，和书生偷偷约会的狐狸精，好像就是美云的模样。
03
大路哥婚后没多久，把家里安顿好，就准备继续出去打工了。
小路妈私下里跟小路爸嘀咕：大路也是，弄这么个风流女人在家，也不怕她给自己戴绿帽。
大路哥倒是毫不在意别人的议论，甚至特意来小路家一趟，托小路妈多照应美云。
小路爸也是常年在外，小路妈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家里家外拿得起放得下。
所以，她一口应允，话里有话地说，大路你就放心走吧，婶子帮你看着美云。
大路哥走的那天，是个周末，小路正在院子里背英语单词。
大路哥站在院门口，大声说：“小路，好好学啊，咱家就指着你考上大学，光宗耀祖呢。”
小路正要回应，却看到大路哥身后，跟着送他的美云。
美云穿着一条农村当时流行的喇叭牛仔裤，走起路来轻飘飘的。
小路只看了一眼，就赶紧收回目光。
书本上的单词，瞬间变得模糊起来。
04
暑假到了。
小路回到家，特意留意隔壁的美云。
独来独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好像并没什么异常。
夏夜，小路出来上厕所，突然听到一墙之隔的院子里，传来哗哗的撩拨水的声音。
农村没有洗澡间，夏天，女人们会在夜晚关上大门，在院子里冲凉洗澡。
静谧的夜晚，清晰可闻的水声，让小路脑补了美云洗澡的场景。
他紧张地往屋里看，正屋门关着，妈妈正在看《新白娘子传奇》。
小路踩着院墙根的几块石头，蹑手蹑脚地攀上了墙头。
果然，美云正在冲凉。
她站着，从面前的大盆里舀起一瓢水，往身上淋。
浑身一丝不挂，唯有长长的黑发披了一肩一背。
淡淡的月光下，美云的胴体，愈发地洁白水嫩。
小路看呆了，身体也悄悄起了某种反应，那一刻，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翻墙过去，把美云嫂子扑倒。
扑倒干什么，他也不知道。
那个年代，闭塞农村，小路并没有受过什么性教育。
05
从那天开始，小路几乎每天晚上都装着上厕所，跑到院子里。
然后，悄无声息地趴在墙头上，偷看美云洗澡。
美云爱干净，只要不下雨，每晚睡前必定关上大门冲凉。
那段时间，小路频频做梦。不同场景的梦里，只有一个主角，那就是美云。
白天，小路妈下地，让他一个人在家复习功课。
摊开的课本，小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满眼晃动着美云的身体。
然后，他就一遍遍咂摸夜晚的梦。
小路觉得自己中邪了。
他知道自己是不道德的，清醒过后会感到羞耻。
小路拧着自己的胳膊，暗暗发誓，再也不这样了！
但是一到夜晚，听到水声，他就像接到某种召唤，所有的理智全抛到九霄云外。
06
那天晚上，小路照例溜出来，趴在了墙头上。
就在他一边看，一边感受全身鼓胀的感觉时，胳膊不小心动了一下。
墙头上，半块松动的砖头，掉在了隔壁的院子里。
“咚”地一声，很响。
正在洗澡的美云吓了一跳，猛地抬头。
不其然地，她看到了墙头上趴着一个人。
美云发出凄厉的惊呼，在寂静的乡村之夜，格外瘆人。
然后，她转过来，借着月光，把小路看了个清清楚楚。
四目相对，美云的目光里满是惊愕，小路的目光里满是羞愧。
美云捂住了嘴，生生截断了自己的声音。
已经晚了。
屋里，正在看电视的妈妈，听见动静，迅速跑了出来。
小路滑下墙头，窝在鸡窝旁边的阴影里。
他看着妈妈跑出院子，高声喊着：“怎么了美云？”
然后，妈妈冲进美云的院子，很快，隔壁闹哄哄地，小路听见好几个熟悉的邻居女人的声音。
他瘫坐在地上，心里喊着：完了！
07
小路几乎能够猜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他惴惴不安地想着，妈妈一定会冲回来，拿着笤帚没头没脑地打他一顿。
农村人，对这样的桃色新闻最为敏感，也最为感兴趣。
有那么多女人在，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很快就会全村皆知。
也许明天一早，他一出门，就要面对男女老少的指点和嘲笑。
然后，同龄人会把这件事传到学校，老师和同学也都会知道。
之前学校有个男生，趴在男生厕所墙头偷看女生，被发现后，留校察看了。
他的行为分明更为严重恶劣，说不定，会被开除的。
这样一来，他就再也没希望考大学，没办法改变命运了。
小路坐在黑暗里，狠狠地给了自己一拳，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好大一会儿，他双手撑着地，慢慢地站起来，挪回了屋里。
屋里电视还开着，《新白娘子传奇》正演到最经典的一段，白素贞没经住许仙的百般劝说，饮下了雄黄酒...
08
妈妈在这时候走进屋，小路缩着头，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
奇怪地是，妈妈脸上没有怒气，而是看了一眼小路，说：“咦，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小路支吾了一声，眼角的余光，依然恐慌地瞄着妈妈。
妈妈接着问：“刚才你上厕所，听见你美云嫂子喊没？”
小路支吾着：“没...没有...”
顿了会儿，明知故问道：“美云嫂子...怎么了？”
妈妈轻描淡写地说：“没啥事，洗澡时候一只老鼠突然从她脚边跑过去，把她吓坏了...”
她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哪个毛头小子欺负她了呢……”
小路紧张地，心都提起来了。
但妈妈说着，轻松地靠着被子，又继续看电视了。
一边看，一边漫不经心地唠叨：“儿子，你也别看电视了，好好复习功课吧。农村孩子不上学，将来不是地里刨食，就得出去打工。看看你大路哥，过的什么日子，好不容易娶个媳妇，也只能留家里，担惊受怕的...”
09
美云嫂子分明看清了他，却没有把事情说出去。
小路一颗忐忑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他心里也犯嘀咕：美云不是人们口中的坏女人吗？
不过，带着一种劫后重生的庆幸，小路终于把心静了下来，开始好好看书学习了。
也是从那晚开始，即使晚上他去院子里上厕所，也再没听到过隔壁的水声。
美云嫂子家的院子里，静悄悄地。偶尔，会有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从院子走到堂屋。
门吱呀一声，恢复一片死寂。
小路就在这样的夜晚，挑灯夜读。
两年后，小路不负众望，考上了大学。
10
几年后，小路大学毕业，找了待遇丰厚的工作，也有了情投意合的女友。
依然是盛夏，小路回家探亲，正好遇到大路哥也回来了。
大路哥和美云嫂子已经有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大路哥主外，打工挣钱，美云嫂子主内，照顾孩子和家。
当时名声不好的美云嫂子，再没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她贤惠能干，勤俭持家，是远近有名的好媳妇。
那天晚上，小路和大路凑在一起，拿出自己带回来的一瓶酒，就着小路妈炒的几个菜，两个人边喝边聊起来。
酒过三巡，不觉两人都有了醉意。
大路舌头打着结说：“兄弟，工作稳定了，该成个家了，找个好女人，过日子...”
小路笑笑，饮下一杯酒。
大路继续说：“找个像你美云嫂子那样的女人，当年，好多人劝我不要找她，说她太漂亮，名声不好...只有我知道你嫂子是被人骗了，她根本不知道那人已经结过婚...所以，我不在乎，日子是给自己过的，不是给人看的...”
小路终于明白，当年，美云嫂子正是因为受过流言的伤害，所以，才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愿意原谅一个少年青春期的冲动、鲁莽和最原始的欲望。
小路沉默了会儿，说：“是的，哥，美云嫂子是个好女人...你这辈子值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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