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刻婆婆得癌后，对我殷勤备至。
原创插画|喵喵夏 文|白鹭
连载前情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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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绿茶献身挤进富婆家后，傻眼了。
第四章：班级群里，闺蜜和我未婚夫发喜帖。
第五章：新婚燕尔，老公离奇车祸。
第六章：绿茶挺孕肚示威，崔太太要开战了。
左左写连载的同时也会更新短篇，喜欢短篇的宝宝，也不要走丢啦。下面是短篇故事：
01
程素在一夜之间成了寡妇和失独母亲。她男人徐三和儿子徐术，在一起车祸中双双丧命。
得到这个噩耗，程素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还是她身怀六甲的儿媳妇菲菲把她拖到楼下的诊所打了点滴。
事发突然，程素受的打击太大，整个人像被掏剩的空壳儿，浑浑噩噩。
等她的脑袋稍微清亮一点，家里已经乌乌泱泱来了各路人马。亲戚朋友，处理事故的警察，还有肇事方的代表。
程素没精力和体力打理后事，由挺着大肚子的菲菲和徐三一个关系要好的朋友，把事情处理完。
02
最后，肇事方总共赔了六十万。
是菲菲告诉程素这个消息，菲菲说：“咱们这边也有责任，我爸和徐术的摩托车抢了黄灯。所以给六十万也是仁至义尽了。”
程素抬起头，这么多天以来，她是第一次认真打量儿媳妇。
她一眼看到菲菲的大肚子，裹在黑衣服里像口锅。
她的心一颤。菲菲肚子里是徐家的血脉，五个多月了。
她只顾着自己整日哭天抹泪，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呢？日子得往后看啊。
她活了大半辈子，怎么都能过。可菲菲还年轻，哪能少了男人，保不齐有别的想法。
万一她不想生下这个孩子，万一想改嫁……最主要的是，还有徐术那三十万的赔偿金。
程素的脑海里车轱辘一样乱转。她把菲菲搂进怀里，惺惺相惜地痛哭了一场，咱们的命咋这么苦，怎么就摊上这短命的爷俩。
哭到最后，程素撸撸鼻涕说，“菲菲啊，以后这个家里，只剩下咱们娘儿俩了，咱得把孩子生下来，把日子过起来呀。”
菲菲也哭了，她没爹没妈，好不容易找个老公，又突然没了。在这世上还能指靠谁呢，除了程素和肚子里的孩子，也没别的亲人了。
菲菲使劲点点头。
03
赔偿金下来了，程素没有征求菲菲的意见，把六十万全部打到了自己的账户上，说是存下来将来给孙子。
她用眼角瞄了瞄菲菲，想看她有啥反应。
菲菲异常平静地说，“妈你说怎样就怎样，钱就存你那里吧。”
只要菲菲没别的想法，程素放了心。她这样做是有私心的，她怕菲菲带着徐术那三十万赔偿金再嫁。那可是她儿子拿命换来的，不能便宜了其他男人。
秋天的时候，菲菲生了个男孩。
程素抱着孩子，激动得直打颤：“菲菲呀，你看孩子眼睛跟徐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鼻子和嘴巴像他爷爷。哎呀，这就是他们爷俩派来的小天使，来陪伴咱们的。”
她一番舌尖上的文艺，把菲菲说得泪眼婆娑。“妈，孩子名字叫徐小术，你看行不？”
程素念叨着小术的名字，眼圈儿又红了，“这名字好，就叫这个。”
04
日子如常过下来。程素还没退休，得时不时去班上转一圈儿。菲菲一边在家带孩子，一边跟着别人在网上做微商。虽然挣得不多，但也够孩子的奶粉钱。
两个女人各司其职，配合得还挺默契。小术一岁时，程素正式退下来。看孩子的任务落在她的身上。
菲菲和程素商量：“妈，既然你现在能回来帮我看孩子，我想把网店做起来。”
程素表示赞同：“你只管做啊，别有后顾之忧。孩子有我呢。”
菲菲挺为难地说：“要开店，得交一笔保证金，我手里没多少积蓄。能不能把徐术的那笔赔偿金……”
程素心里一紧，怎么能打这笔钱的主意？
不等菲菲说完，她便反应神速地接过话：“菲菲，你想开网店妈肯定支持你，可是那笔钱不能动，那是你爸和徐术的命钱，要留给小术的。你要是钱不凑手，我这里有两万，可以给你先应个急。”
菲菲咬着嘴唇没再吱声，她叹口气说：“算了妈，你的钱还是留着吧，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程素提溜着的心落了地。别的事情她能不计较，钱上面绝对不含糊。
05
那几天，程素看着菲菲焦头烂额，她想关心一下，又觉得不合适。你问了，又捂着腰包不肯松手，显得多虚情假意。干脆不闻不问，装瞎。
大概半个月后，菲菲喜滋滋地和程素说，她借了点钱把保证金交了，网店能开起来。他们家的地下室刚好当仓库。
程素也高兴，但她又有点小愧疚，还有点小确幸。总之她的心情复杂得像织了张渔网。
愧疚的是，明明她手里攥着钱，还让菲菲出去借。庆幸的是，她守住了那笔命换来的钱。
她关心地问：“借钱给你的这人，算是投资还是什么？”
菲菲说：“算是入股吧，反正他不缺钱。”
程素心里一动：“男的女的？”
“男的，我同学。”菲菲大大咧咧地答。
程素的心又一沉，她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这个未曾谋面的投资人，让程素介怀了。肯一下拿出十来万借给她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
而且她很快发现，自己的多疑不是空穴来风，因为菲菲可能动了真格。
06
那天，程素带着孩子在楼下小广场玩。几个老太太在那里闲唠嗑，说到谁家的媳妇有问题。
有个老太太问程素，看到他们家菲菲被一个男人开车送回来，是不是菲菲要再嫁了？那孩子她带不带走？
程素心里一抽抽，她不是没想过有天或许菲菲会走这一步，可猛得听人说起，还是难以接受。再加上她正为菲菲那个男同学心思不定。
她气不顺，当场拉下脸说，我们家菲菲没这打算。就算有，也会先征得我同意。
嘴硬归嘴硬，程素还是像被咬了一口，心口揪着疼。菲菲要再婚，她没法拦，也没资格拦。但孩子必须留下，这是老徐家的命根子。钱也不能带走，那是给小术留的。
对，让她净身出户！
打定主意的程素，坐等菲菲和她摊牌。菲菲胆敢和她起杠，她就和她好好掰扯掰扯。
07
程素观察了几天，菲菲除了在网上卖货，空了带带孩子，很少出门。这哪点也不像谈恋爱的节奏啊？
倒是她有点沉不住气，有次吃饭时，旁敲侧击地问，“菲菲你整天这么忙，也没时间和朋友同学啥的约会。不如哪天休息一下，出去玩玩。”
“我哪有那时间啊，我得赶紧挣钱把欠的账还了。”菲菲笑笑，可能又觉得这么说不妥，怕程素多心她当时不肯给钱，又赶紧说，“我借同学的钱，也没急着说要，是我欠不了债，不然心里不安。”
程素又接着拉家常，“你那个同学是干什么的，就是给你的店子投资入股那个，应该挺有钱吧。他老婆是干嘛的，孩子多大了？”
菲菲回答得不卑不亢，“他是做电子产品的，的确有点钱。是高中同学，男的。他还没结婚呢，哪儿来的孩子。”
程素一听那个男同学是单身，心里又一咯噔。这么好的条件，菲菲能不动心才怪。
她细致地观察到，菲菲说到男同学时，脸微微红了。
08
自从知道菲菲和一个男同学，貌似有着非比寻常的联系，程素的心里就像打了个结。时不时地会紧一紧。
有个周末晚上，菲菲终于要出门了，说约了人吃饭。她化了妆，还换了条颜色艳丽的裙子，有股娇羞在眼角眉梢跳跃，和平日里那个朴素的菲菲判若两人。
“你就该出去玩玩，年纪轻轻地整天憋家里算啥事。”程素嘴上说着，心里却是万马奔腾。
那一晚上，程素都心神不宁。菲菲是和那个男人去约会吧？俩人发展到哪个地步了？如果谈婚论嫁，菲菲会不会抛弃她和小术……各种念头在她脑袋里翻滚。
直到十点，她在窗口看到菲菲从一辆车里出来。开车的男人，还特意下来和她告别。
以前的将信将疑得到验证，程素很生气。虽然知道不该限制菲菲的私生活和自由，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菲菲进家门时，她好不容易才让心情平静下来，“回来了？”
“妈，孩子睡了吗？”菲菲问。
看着菲菲掩饰不住的雀跃，变成脸颊上的两朵红云。程素强撑起笑意嗯了一声，说，“你也早点睡吧，明天还有很多活儿吧。”
菲菲笑盈盈地应着，程素的心里五味杂陈。
09
这晚上程素失眠了。
要不要和菲菲挑明，让她搬出去住；还是阻止她找男朋友，死也要当徐家的鬼。
细细想想，哪种都不是合理的方案。
第二天一早，程素给菲菲煮了荷包蛋，热了牛奶。俩人坐下吃饭，程素开门见山地问，“菲菲，昨天晚上送你回来的那个男的，是不是借给你钱开店的同学？”
菲菲愣了一下，马上点头说是。
程素接着说了重点，“菲菲，我不是阻止你找男朋友，毕竟你还这么年轻，单着过一辈子也不现实。只是孩子还这么小，徐术不过才走了两年，你是不是急了点……”
含在菲菲嘴里的鸡蛋滚来滚去，咽不下去。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程素没再追问，有些事点到为止。
可是程素发现，事情并不像她想得那么简单。菲菲和那个男同学因为有合作关系，不可能断得彻彻底底。
她有时偷听菲菲在卧室语音聊天，那声调多温柔啊，连她听了都会心动。
有次，她正趴门缝听呢，菲菲突然从里面打开门。场面一下子变得尴尬无比。
程素撒谎道：“小术刚才淘气，把我的一张卡塞你门缝里了，我来找找。”
倒是菲菲的脸，红了。
10
从那次之后，菲菲在家打电话还是聊天都很小心。
其实程素也看见过几次，菲菲被那个男人送回来。可她没有点破。
同为女人，她知道菲菲不容易，需要有个男人呵护疼爱，需要情感上的寄托。只要菲菲不说离开，她会继续装聋作哑下去。
菲菲安安分分地做自己的生意，很快把店子做大，债也还清。
每年程素的生日，菲菲都记得给她买份礼物。因为程素喜欢丝巾，每年她送的丝巾价值不菲，还不重样。程素戴出去特有面子，她会炫耀地说，“这是我家菲菲送的。”
转眼孩子到了念书的年纪，菲菲把一楼的房子租下来，正经开起公司。
程素每天接送孩子，买菜做饭，把菲菲和小术母子俩照顾得妥妥帖帖，一家三口的烟火日子过得还不错。
11
这年秋天，程素身体有点不舒服，去做了个全面检查。这一查，查出了大问题，宫颈癌。
那几天，菲菲去外地开订货会，程素自己去医院拿的检查结果。拿着那几页给自己判了死刑的纸，她的心情出奇得平静。
很多原本害怕的东西，都不再害怕了。
比如怕菲菲改嫁，怕被菲菲抛弃，怕丈夫和儿子用命换来的六十万落入别人的手里。
她第一次认真审视自己和菲菲的关系，也是第一次设身处地地考虑菲菲的未来。
她去菜市场买了菜，有小术爱吃的虾，菲菲爱吃的排骨，还有她自己喜欢的鲈鱼。拎着大大的一袋子，在路口等学校的校车。像往常一样，和孩子说说笑笑地回家。
第二天，天还不亮程素便起床忙碌。把家里该洗的窗帘，被单，沙发垫，全都塞到洗衣机里。能扫的地方扫了，能擦的地方全都擦了，整个家里焕然一新。
火上炖着排骨，锅里蒸着鱼和大虾。香味儿飘在这套住了二十年的房子里。
菲菲一进家门，便惊呼：“呦，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做这么多好吃的。”
“奶奶说今天过年！”小术的话把两个女人逗乐了。
“对，今天咱们当过年。”程素把菜一盘盘端上桌，还开了瓶红酒。真的很有过年的气氛。
看菲菲和小术吃得那么香，程素的眼睛瞟到小柜上徐三和徐术的照片，她的心里划过一阵惆怅和欣慰。
12
等把孩子哄睡，程素把菲菲叫到她的卧室，拿出那些检验报告。
惊讶过后，菲菲异常冷静地说，“妈，我现在就去网上预约，我们去上海，去北京。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没有治不了的病。”
“菲菲，先别忙。我今天想和你说点别的话。”程素说话的腔调像蒙着月色的夜晚，低沉却温柔。
强势了大半辈子的她，突然柔软了。
“菲菲呀，你肯定怨我，把你爸和徐术的钱看得那么紧，连当年你做生意都不肯拿出来。我是有私心的，怕你拿着钱改嫁，那可是他们拿命换来的。”
“明天我去把那六十万转到你的账户上。这套房子，也过户到你的名下。这是我能留给你们的所有财产。提前把这些事安排好，我也就安心了。”
“还有，你和你那个男同学的事我都知道。是我太自私，我怕你跟着他一走，就剩下我一个人。那时刚没了你爸和徐术，我不能再把你也搞丢了。我怕呀，怕我一个人活不下去。如果我还能回来，就请他来家里，我给他做饭吃，不能让他欺负我家菲菲。我要是没这福气，你就和他把事办了，将来也好有个依靠。只是你的终身大事，我怕来不及替你操办了……”
程素根本不给菲菲插话的机会，一口气要把所有要交待的都交待了，生怕一卡壳儿，会落下什么。
菲菲终于逮到说话的机会：“妈，你说的这些我都懂，都理解。这么多年过来，我早就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妈。哪有女儿看着自己的亲妈生病，不去管的道理，明天我们就去医院。这些年，要是没有你，我也活不下去。”
程素的鼻子一酸，眼圈儿热辣辣的。
她们从来没有这样敞开心扉聊过，她抱着菲菲，一声一声地喊着，我的好孩子，好女儿。
两个人都哭成了泪人。
13
手术是在半个月后。
进手术室前，程素带着无限眷恋和满足看看菲菲和小术，还有菲菲的男友。
她坦然自若地笑了一下：“等我好了我们还是一家人，还好好过日子。”
“妈，我们在外面等你，等你一起回家。还等着你给我们做好吃的呢。”菲菲用力地握握程素的手。
窗外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一闭上，有泪从眼角滑下来。
十年的时光，把她们这对没有血缘的女人，变成了相互依赖的亲人。
哪怕程素有过最自私的想法，但也只是害怕在未知的路途中弄丢了对方。
既然上天给了她们这样的缘分，不管路还有多长，多难，多艰辛，她们都会相扶相伴着走下去。
·完·
PS：今天吃完晚饭，我准备去拿快递，泡芙大喊：我也要去！但你要等我会，我还要化妆一下，打扮的美美的才行。然后拿出她的玩具化妆品像模像样地捣鼓起来，老母亲就在一边忍着笑一边等着。10后都成长为精致的猪猪女孩了，我却穿个家居服大花袄就准备出门
（花儿跟着我受苦了，死了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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