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家暴姐夫18年后,我们全家跟着陪葬。
原创插画|喵喵夏 文|鱼翘
前两天的故事,很多宝宝没看到,点击蓝字阅读:
1.我老公的情妇,懂事到让我心疼。
2.我和他造孩子时,他老婆全程围观。
01
卢月从幼儿园接了儿子回家时,发现楼道里吵吵嚷嚷,闹成一团。
她耳里听到自己的丈夫姜杰的怒吼叫骂声,还有大姑姐姜丽的尖叫声,赶紧推开看热闹的人挤进去,映入她眼帘的是姐夫孙东明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姜杰正在对他拳打脚踢。
卢月赶紧上前去抱住姜杰,让他有话好好说。
姜杰狠狠啐了孙东明一口:“窝囊废,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再敢打我姐,老子废了你!”
卢月一听是家暴,忍不住又瞥了一眼孙东明。真看不出这个三棍子打不出一响屁的老实人,竟然也会朝老婆动手。
此刻孙东明还是抱着脑袋蹲着,既不敢反抗又不敢躲,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虽然卢月也觉得家暴不可容忍和纵容,但她更知道自己的大姑姐姜丽是什么货色,整一个能把人逼疯的泼妇。
此刻姜丽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争先恐后地往外蹦着刻薄的话,问候了孙东明的祖宗十八代。看她那中气十足、盛气凌人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刚被家暴过的受害者。
卢月觉得闹成这样挺丢人,便建议要么家务事回家处理,要么报警处理,以暴制暴不可取。
姜杰沉默了一下,又猛地一脚踹在孙东明的心窝处。
孙东明被他踹得惨叫一声,哆哆嗦嗦地缩成一团。
那声音就像被撕裂的锦缎一样,让人听着忍不住打寒颤,胳膊上都能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卢月不忍心再看,作势拿出手机要报警,姜杰才不情不愿地跟她回了屋。
02
两家住对门,大铁门刚合上,姜杰就朝卢月发脾气了:“你为什么要帮着那个窝囊废说话?他打我姐还有理了?”
卢月没好气地说:“他要真是家暴,你就去报警抓他,让他付出代价。你姐什么德性你心里没点数吗?向来都是她欺负姐夫,我还真没见过姐夫欺负她呢!”
姜杰被噎得一顿,随即恼怒地说:“你帮谁说话呢?”
卢月冷笑:“我谁也不帮。你要真想替你姐报仇,你就去把他宰了,然后你去蹲大牢。你姐和我都能重新找个好男人过日子,你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姜杰恨恨地瞪她,不吭声了。
卢月也懒得再理他,赶紧换衣服做饭。隔着阳台,她竖起耳朵听隔壁的动静,一点声响都没有,不像姜丽的行事风格。
若是结婚前知道有这么一个大姑姐,卢月是绝对不会嫁给姜杰的,她真没见过比姜丽更能作天作地的女人。
爱慕虚荣、自私霸道,偏偏婆家所有人都宠着她、惯着她,就连姜杰也很维护这个姐姐。只要跟姜丽的事扯上关系,他就要急眼。
卢月刚开始不知天高地厚,跟姜丽对上几次,每次姜杰都站在姜丽那头。卢月被这个姐宝男伤了几次心,决绝地提出离婚。
偏偏在那个时候她怀上了儿子,姜杰也看明白卢月真敢离婚,他又是赌咒发誓又是写保证书,求卢月原谅。
卢月到底心软了,婚没有离成。
这些年姜杰对卢月还算不错,卢月自己也明白,人家两姐弟二三十年的感情,不是她一个外人能比的。只要姜丽没有触及她的底线,她也不会主动去招惹姜丽。
就这么维持着平衡,日子倒也过得过去。
如今孙东明家暴姜丽,难怪姜杰要发飙。
03
第二天卢月出门买菜时,刚好孙东明也拎着一个菜篮子出门。
卢月看着他被揍得鼻青眼肿的脸,忍不住问他,为什么会动手打人?
孙东明假装没听到,只加快了脚步说,他还有事,先走一步。
卢月看他才四十多岁的人,倒像一个小老头,头上的白发若隐若现。他的脊背微微塌陷,一脸谨小慎微的样子。他脚上穿的塑料鞋的底子已经脱了胶,每走一步都拖拉着那层底子,看起来特别落魄潦倒。
卢月觉得孙东明也是一个可怜人。从她嫁进姜家,就知道孙东明是上门女婿,姜丽脾气不好,对他动辄打骂、侮辱。他要是敢反抗,姜杰一家人就会一拥而上,将他教训一顿。
卢月从未见过一个男人像他这么窝囊,家务活全包,还要挣钱养家,可他活得还不如家里的那条狗。就连他和姜丽十三岁的儿子,也会学着母亲挖苦他是窝囊废、吃软饭的怂蛋。
卢月想到远嫁的自己,有些同情孙东明。同样是背井离乡,被迫融入一个陌生的家庭,人家一家人同仇敌忾时,自己就是一个孤立无援的外人。
区别只在于,卢月在家还是有发言权的,而孙东明完全没有。而且孙东明离不起婚,他家实在太穷了!要不是穷得娶不上媳妇,哪个男人愿意当上门女婿?
在菜市场,卢月又偶遇孙东明,他在买鱼。那鱼贩子缺斤短两,他正在据理力争。
鱼贩子大怒,刮鱼鳞的刀啪地砸在案板上,一根湿淋淋的手指戳到孙东明的鼻尖处,大骂他没事找事,是不是活腻歪了?又笑话他是钻在老婆裤裆下讨饭吃的软蛋。
孙东明的脸涨得通红,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卢月看不过去,上前对孙东明说:“姐夫,别跟他废话,直接打消费者热线投诉,再去找管理市场的工.商.局说说理。”
那鱼贩子一听急眼了,一边恶毒地咒骂,一边将短缺的斤两折成现金摔过来,那几张零钞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卢月本想骂他不能这么欺负人,谁料孙东明已经弯下腰去,他慢慢捡起那几张纸币,珍惜地擦了擦后揣回口袋里,随即没事人一样走开了。
卢月目瞪口呆,愤愤地想,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男人真是个软骨头!
04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卢月渐渐把这事给忘了。
那天下午她下班,又听到对门吵吵嚷嚷的。吃饭时,卢月问起为什么吵,姜杰气呼呼地说,孙东明妈生病了,他想要点钱给他妈治病。
卢月有些懵,说:“亲妈生病了,表示一下心意是应该的,你们吵什么?”
姜杰瞪着她说:“你是不是傻了?他是上门女婿!连人都是我姐的,他有什么钱?”
卢月被他这个奇葩的理论震惊到了。上门女婿也是人,只是生的孩子随母姓,以后给岳父母养老,以女方为主,可不代表没自由,没有财产支配权。何况他们家的钱都是孙东明挣的,姜丽没工作,每天除了打扮就是打麻将。
这种想法,跟那些娶了老婆就把老婆当私有财产的霸权男人有什么区别?
卢月忍不住说:“他是上门女婿,就当是他嫁给你姐吧。你姐已经把钱攥手上,可他不是卖给你们家,那钱他怎么就不能花了?”
姜杰不高兴了,嘟囔着说你怎么总帮他说话?
卢月不好再多嘴,说多了只怕别人会怀疑她别有居心。
吃过饭后,卢月下楼倒垃圾时,无意间看到孙东明失魂落魄地坐在小区围墙后面的角落里,他捂着脸在哭。男人低沉又压抑的哭声,在黑夜里特别瘆人。
卢月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可怜又可恨,哭能顶什么事?难道能哭得天上掉钱?
她想到五年前自己母亲生病,她跟父亲也是求爷爷告奶奶,到处求人借钱给母亲治病。那是父母,身为子女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犹豫了几天,卢月还是悄悄取了一万元装在信封里,然后假装偶遇孙东明,假装捡到了他“掉”的钱,并物归原主。
当时孙东明捧着那个信封,嘴唇嚅动着想说什么。
卢月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借口有事先走一步。
她没有想到,这个举动最后拉了她一把,才没有让她沉落入地狱中。
05
过了几个月,卢月看到孙东明的手臂上扎了黑纱,心想应该是他母亲去世了。
姜杰证实了这个猜测,嘴里还骂骂咧咧。
卢月叹气。在姜杰一家人的心目中,上门女婿就等同于买断了一辈子,从此以后再不是自由身,得任劳任怨,任打任骂。
她劝过,但姜杰完全听不进去,还疑心她为什么要帮孙东明说话。
中秋过后,卢月要出差,交代姜杰和公婆帮忙接送孩子上学。
她出门时刚好遇到孙东明。
孙东明看着她,突然开口问她,觉得姜杰这个人怎么样?
卢月觉得莫名其妙,她谨慎地回答说还行。
孙东明的嘴角突然扯出一个奇怪的笑意,眼神却没有温度。
他突然朝卢月弯腰鞠了一个躬,说:“对不起,要给你添麻烦了。”
卢月走了一程,回头时看到孙东明还站在原地盯着她看,那个冷冰冰、黑幽幽的眼神让她浑身激灵,打了一个寒颤。
出差途中,卢月总觉得心慌慌,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她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赶紧把工作忙完,早点回家。
出差第三天,卢月突然从新闻中看到一个让她肝胆俱裂的消息:她所住的小区发生一起骇人听闻的杀人碎尸案,受害者正是姜杰一家人!
卢月浑身发软,在同事的帮助下买了最快一班机票赶回来。警方已经封锁了现场,卢月回不了家,但她能清楚地看到两家地板上大片干涸的血迹,触目惊心。
卢月的公婆和姜杰两姐弟、姜丽的儿子都遇害,犯罪嫌疑人孙东明畏罪潜逃,卢月的儿子小虎不知所踪。
卢月瘫软在地。孙东明连他的亲生儿子都杀害了,小虎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06
警方依例问询卢月时,卢月涕泪交加,哭着求警方救救她的儿子。要是小虎有个三长两短,她也活不下去了!
她不知道,那个懦弱的老实人哪来的勇气突然挥起屠刀,砍瓜剁菜一样连杀了五个人。要不是她临时出差,说不定也会成为他的刀下冤魂。
警方布下天罗地网,全城搜捕孙东明,却一无所获。
卢月度日如年,以泪洗面,既盼着能有小虎的消息,又害怕听到坏消息。
两天后,郊区有村民报警,说听到一栋废弃烂尾楼里有小孩的哭声。
卢月的儿子小虎获救,毫发无伤,只是受了惊吓。而凶手孙东明已经跳楼自杀,一命呜呼。
小虎哆嗦着将一个报纸包裹着的东西给卢月,说是姑丈让他交给妈妈。
卢月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整整齐齐的一万元。
07
警方经过调查,从孙东明的日记和姜杰两姐弟的隐秘社交账户里获知,姜丽的父母没有生到儿子,便收养了姜杰。不料姜丽和姜杰日久生情,暗度陈仓。
姜家父母反对过,打骂过,但姜丽闹着离家出走、自杀。姜家父母无奈只能默许,他们为了掩饰这桩丑事,迅速给姜丽招了一个上门女婿,就是图孙东明老实好拿捏。至于姜杰和卢月的婚姻,也不过是为了遮掩他们两姐弟奸.情。
姜杰跟姜丽经常趁卢月和孙东明不在家时厮混,他们的父母对此睁只眼闭只眼。卢月毫无察觉,倒是孙东明无意间撞破这事。
长久以来被姜家人压制、逼迫、鄙夷,早就让他心里不满,姜家姐弟在事情败露后,不但没有反省,还肆无忌惮地嘲讽他是怂蛋、孬种。姜杰甚至痛打他一顿后,还污蔑他家暴姜丽。
新仇旧恨让孙东明失去了理智,他筹划了这起令人闻之色变的灭门命案。他一心求死,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
卢月得知这些事时,整个人都傻了!她完全没有想到,她的枕边人竟然如此龌蹉恶心,乱搞男女关系都搞到自己姐姐身上去了。
她想到姜丽平日里对她百般挑剔,原来是因为女人之间的敌意,姜丽把她当成入侵的第三者。
没有人知道,孙东明为什么单单留下了卢月的儿子,为什么要将小虎带去郊区的烂尾楼里?他是否也曾对小虎有过杀心?
孙东明已经死了,这些都成为不解之谜。他将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每个人提起他都会说,他就是那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狂魔。
但是卢月总会想起孙东明独自坐在黑暗的角落里无助地痛哭,想起他还给她的一万元。想起她出差前,孙东明的那个鞠躬。他说:对不起,要给你添麻烦了。
那个懦弱的灵魂,也曾有过闪光的时刻。只是在姜家人的一再逼迫下,那些光熄灭了,直至堕入黑暗,唤醒他心中嗜血的恶魔。
卢月想,如果姜杰一家人不是那么欺人太甚,也许事情不会走到这一步。
但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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