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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龄少女怀了公公孩子。
原创插画 原创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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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大宅门里的脏事。
《一世清秋》是大家催生出来的,也算是个早产的小宝宝,要对它好一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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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回顾:
丫鬟轻轻拍着纤云的后背,试探着问:“六姨太,要不我去告诉老爷一声,让他过来看看您?”
纤云倏然抬起头,小脸煞白,她脱口而出:“让他来干嘛?看见他,我只会更恶心,吐得会更厉害!”
清秋一下子愣住了,听起来,纤云的声音冰冷生硬。
而且,在她抬头的一瞬间,林清秋分明看到,纤云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厌恶和仇恨。
不期然地,看到院门口的海棠树下,迎着春风而立的林清秋,她微微怔了一下,脸色愈发地苍白如雪。
然后,在丫鬟的搀扶下,纤云吃力地站起来,掩饰般笑着说:“大少奶奶,怎么不进来坐?”
清秋走了进去,审视着六姨太纤云不施粉黛、没有一点儿血色的脸。
春日的艳阳下,纤云穿着一条湖蓝色的曳地长裙,身子单薄得像一张纸片,弱不禁风,似乎又恢复了她嫁进来时候的样子。
长发松松地挽着,因为脸过于白皙,衬得眼珠特别的黑,眼睛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清澈、沉静,又有着说不出的忧伤。
她的人就像她的名字,仿佛是一片悠然轻柔,飘逸出岫的白云。
现在,她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样的纤云,看上去真不像个姨太太。
在林清秋心里,姨太太就应该是白梅那种,穿红着绿,描眉画眼,风情万种。明艳、妩媚、妖娆。
而纤云,分明有着碧玉小家女的乖巧玲珑,清丽出尘。
甚至,这会儿忆起很久之前的夜晚,林清秋也无法把那些让她心烦意乱的呻吟声,和眼前这样的纤云联系起来。
真是可惜了,如此的姿容秀丽纤尘不染的花季少女,应该有英俊潇洒怜香惜玉的好儿郎和她相配,金童玉女,夫唱妇随。而不是,夜夜和老态毕现、干瘪猥琐的余淮同床共枕。
林清秋心里微微叹息着,也难怪纤云对余淮满含厌恶,如果不是被逼无奈,她肯定是不情愿嫁给一个五旬老翁为妾的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门口窥视着她的大少奶奶,肯定听见了她一急之下吐露的真言。
而且,这个大少奶奶,原本不愿意与她为邻,特意搬到偏远的紫藤苑。这段时间却又迁回到了她的隔壁,隔三差五地过来和她套近乎攀谈,谁知道用意何在。
在庭院深深的余家大院,六姨太陈纤云,对任何人都怀着戒备和防范。
或者说,自从父母离世,她被哥哥嫂子百般虐待,又被卖给余淮为妾后,她就给自己的心竖起了厚厚的屏障。
如果不是心里还有一丝无法言说的希冀,她早就不活了。
纤云虚弱地笑着,指着身边的丫鬟春草,语无伦次地解释:“这丫头,每次看见我不舒服就要去叫老爷过来……老爷那么忙,这点儿小事干嘛要叨扰他。再说了,每次老爷来,我还要支应着,反而……更累!”
六姨太,以为她有什么不良动机,是过来暗中监视她的呢!
于是,她干脆坦荡荡地看着纤云,脆凌凌地说:“六姨娘,您别多心,我没什么恶意。跟您说实话吧,是婆母不放心。她现在虽然闭门不出,但还是惦记着您和您肚子里的孩子。大院儿里人多事杂,怕有人不怀好意,所以让我关照着点儿,以防您有什么闪失!”
林清秋说的情真意切,纤云一下子愣住了。
从来没想过,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牵挂着她的安危。
而这人,居然是夫人。
她一直以为,夫人是恨她的,也恨其余的四房姨太太。共侍一夫的女人,不都是仇人吗?
纤云微微蹙着眉,半信半疑地看着林清秋。
林清秋和她对视着,明亮的双眸,满是真诚和关切。
半晌,纤云垂下头,声音里带出几分颤抖:“谢谢夫人,谢谢大少奶奶,让你们……费心了!”
这个比她还小一岁的女人,怀着身孕,却愈发单薄瘦弱,愁容满面,没有丝毫将为人母的满足和欣喜。
而且,刚刚她只不过说了几句夫人惦记着她的话,就从纤云的脸上看到了震撼和感动。只有长期寂寞缺乏关爱的人,才会这么敏感吧。
这让她瞬间对纤云充满了同情之心。
于是,林清秋向前走了两步,执了纤云的手,语气柔和地说:“我们俩年龄相仿,又一墙之隔,你要有什么难处需要帮忙,就尽管来找我,我解决不了的,就去回了太太。”
纤云迟疑了一下,摇摇头,小声说:“没有,我……挺好的!”
林清秋见状,对纤云嫣然一笑:“这么好的天儿,多出来走走,或者去隔壁找我说说话,平日里我也无聊的很……好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的啊!”
大少奶奶多幸运,听说也是家道中落,却能够觅得良人,郎情妾意,两相缱绻。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跌坐在躺椅上,整个人陷入一种混沌无意识的状态。
两只手,情不自禁放在小腹上,狠狠地揉捏了几把。
虽然外人看不出来,但她自己却能感觉到,小腹已经微微隆起。
这个孩子,怎么会这么固执顽强?
得知怀孕后,她拼命节食,即使忍不住饿吃一点儿饭,也会马上催吐,还趁着没人的时候从高处往下跳,使劲拍打肚子。
但腹中的胎儿,都安然无恙,不仅丝毫没有滑胎的迹象,还在一天天地长大。
他难道不知道,她讨厌他、恨他、不欢迎他的到来吗?
纤云想到大少奶奶的话:大院儿里人多事杂,怕有人不怀好意。
如果真的有,她这会儿倒希望那人快点儿动手。
想到这儿,纤云的心里泛起愧疚,她终究是要辜负夫人和大少奶奶的关切。
纤云猛地睁开眼,快步走进卧房,从放首饰的小匣子里,拿出一张药方。
想了想,她又找出纸笔,把药方分开,抄到了两张纸上。
然后,她把丫鬟喊过来,不动声色地交代道:“春草,我这段时间总是吃不下也睡不好,这是我从娘家带来的安胎药方,你去药铺帮我抓回来熬上吧。记住,这张纸上的几味药,去李记药铺抓……这几味,去蔡记药铺。仔细着点儿,别让外人看见,院儿里人多嘴杂的。”
春草不识字,她一边接过来,一边在嘴里念叨着:“好的,左手的去李记,右手的去蔡记……不能弄混了!”
纤云不动声色地笑笑:“不要紧,记着分开抓就行了!”
用过晚膳后,林清秋站在廊下,极目眺望。
春日的傍晚,暖风和煦,晚霞灿烂。
她看到隔壁院子那棵高大的梧桐,开着一树的花朵,浅紫深白,层层叠叠,在黄昏的光影里摇曳,暗香浮动。
她不由得想起了六姨太纤云。
天时尚早,去找她说说话吧。
清秋走进梧桐苑的时候,正好看到丫鬟春草从院子一角走过来,端着一碗药,小心翼翼、颤颤巍巍地向东厢房走去,就随口问道:“春草,这是谁的药?怎么了?”
春草停下来,毕恭毕敬地回答:“回大少奶奶,是六姨太的安胎药!”
褐色的汤药,热气腾腾,氤氲着酸苦的气息。
她凑上前去,深吸了口气,细细地嗅着。
片刻后,皱起了眉。
确实不对!
她转过身,四下环视,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跨到院子一角放杂物的房间里。
那儿,支着一个炉子,上面放着熬药的黑瓷陶罐,药渣还没来得及倒掉。
她拿起汤匙拨拉了几下,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急忙跑出来追春草。
而春草已经端着药碗,快走到东厢房的门口了。
与此同时,门呼啦一声打开,纤云走了出来。
看到林清秋,她先是一愣,神情慌张地问:“大少奶奶?你什么时候来了?”
春草端着药碗又折了回来,林清秋捂住一只眼,疾步迎上去,不小心被什么绊了一下,身子微微一倾,撞上了春草。
春草手里的药碗,应声落地,摔了个粉碎。
褐色的汤药,也尽数洒在地上,触目惊心的一滩。
林清秋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纤云默默地盯了她良久,才小声说:“不打紧,一碗安胎药而已!”
林清秋还是一脸歉然:“明天我亲自找郎中开了安胎药,熬好给六姨娘端过来!”
纤云没有接话,只是淡淡一笑,招呼道:“进来说话吧!”
只有春草还兀自蹲在地上,懊恼地说:“可惜了了,我跑了两家药铺,熬了好几个时辰呢……六姨太,要不你还把药方给我,趁着天没黑,我再出去抓一副回来?”
纤云瞪了她一眼,赌气般地说:“收拾一下,把药渣也倒了吧,我闻着恶心,不喝了!”
清秋的姑母家是开药铺的,她自幼常在姑母家玩,熟知各种草药的气味和功效。
刚刚,她已经证实了,春草端的那碗药里,有桃仁和红花。
哪里是保胎药,分明是堕胎药。
她本来还想赶紧把真相告诉纤云,然后追根溯源,看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又是谁在药里动了手脚。
可听春草的语气,药方是纤云自己的。而且,清秋也注意到,纤云神情不自然,仿佛在极力掩饰什么。
这让她疑虑满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清秋正要和纤云告辞,突然听到春草在门外欢快地喊着:“六姨太,老爷来了……三姨太和四姨太也来了!”
纤云和清秋都是一震,急忙迎了出来。
只见,余淮携着三姨太白梅、四姨太秦荷珊,已经大踏步走了进来。
林清秋惊愕地看到,余淮咬牙切齿,满脸怒容,而白梅和秦荷珊,却是一副看热闹般幸灾乐祸的架势。
·第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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