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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掉LOGO,奢侈品还能剩下什么?

门道 门道Fashion 2023-05-16


巴黎时装周  |  RUNWAY

去掉LOGO,

奢侈品还能剩下什么?



从米兰到巴黎,Valentino、Balenciaga、Gucci、Bottega Veneta、Loewe 都在讨论同一个问题:奢侈品需要如何建构其独特性?




昨天,在 2023 春夏巴黎时装周上发布的 Balenciaga 与 Valentino 两场秀讨论了奢侈品行业的核心问题:品牌对时装来说是什么?


在 Valentino 秀场,创意总监 Pierpaolo Piccioli 让化妆师 Pat McGrath 为模特脸上绘制了新的monogram,搭配 monogram 时装,辅以透明的 monogram 手套、丝袜、高跟鞋,整个人就像是被 logo 笼罩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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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的怪谈传说中,有个词叫「神隠し」(kamikakushi),认为人间蒸发的人是被妖怪藏起来了。为了防止人们被带走,往往会由法力高超的人在其身上写经。在小林正树的电影《怪谈》中呈现过这个过程,和尚为了避免让盲琵琶师芳一被平家幽灵带走,在其全身写满经书将他藏起来不让幽灵看到。


Pierpaolo Piccioli 可能并不了解这些传说,但他却用了相似的表达:作为个体的人被 logo 藏起来了。那么,在 logo 背后的「我」到底是谁?「我」要如何成为「我」?


Valentino提出了关键词「UNBOXING」,Pierpaolo Piccioli 希望去掉符号,跳脱框架,回到设计的本质,回到个体。


这场 2023 春夏成衣系列从 logo 出发回到小黑裙,从符号开始回归纯粹的黑。


黑色是最有个性也是最缺乏个性的颜色,因为它凸显的是个人、是服装最本质的东西。没有了桃红色,没有了标识性,「Valentino 何以为 Valentino?」Pierpaolo Piccioli 存了一个巨大的野心,希望能去芜存精、删繁化简,在形式上反衬出设计本质的复杂与丰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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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同样在为「BOX」操心的人还有Balenciaga 创意总监 Demna 。他在秀前发给每位嘉宾一封信,写着「我讨厌盒子,我讨厌标签,我讨厌被贴上标签,放在一个盒子里。」


Balenciaga 这场秀在讨论如何走出被贴上标签成为集体中一员的「安全区」,捍卫每一个个体的「独特性」。他用了「战场」这个词。个体想要摆脱询唤是痛苦的,这其中免不了要遭受「社会的毒打」。


Balenciaga 建构了一个乌托邦,似乎个体真正可以逃离意识形态的询唤,只要努力就可以走向真实的自己,走向别人看来「疯癫」却异常真实的自己。



在艺术家 Santiago Sierra 搭建的巨型泥坑中,Kanye West 穿得像保安一样开场,BFRND 脸上花着伤口气势汹汹地走出来,就像刚刚跟人打了一架,衣衫褴褛的拾荒者、穿着精致礼服的女人、穿着束胸衣的壮汉鱼贯前行,谁也不会在这个泥潭中幸免于肮脏。Demna 太会展示当代寓言。


这场秀不需要用文字去表达它,它就在那里,无须冗长的秀评去解释。Demna 不打算再为自己的发布会再去编故事,用语言解释他的设计,而只想表达一种精神状态。每个人都看见了他们看见的部分,就像 Demna 所言,「时尚是视觉艺术,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人们看见。无需多言,你要么喜欢,要么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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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时尚行业成为由盒子和标签构筑起来的堡垒,在这里面是同质化的,缺乏个性的。每个品牌为了获得良好的增长,都在生产一些「更好卖」的商品,学习其他品牌「更好卖」的产品线。


Demna 看似在「诟病」奢侈品集团的商业模式,实则在帮助着这个行业进化,避免其滑向「兜售标签」的快消品。


Balenciaga 是一個奢侈品牌。它作为一件客观存在的商品是有价的,但当它作为一种「态度」则是「无价」的。这种「态度」也许形成了Balenciaga 的新壁垒。比如,Balenciaga 的奢华或许可以是破旧脏污。Demna 专门成立了一个部门来研究如何将产品老化。这种看起来「荒谬」且「无用」的复杂工艺形成了「新奢侈」。


这种「反时尚」、「反消费主义」营销,逆向构建了一个奢侈品的叙事:奢侈是为与众不同的「真我」买单,既不是logo,也不是顶级面料。


Bottega Veneta也在做类似的事情,这一季发布的前几个造型,看上去简直是GAP。然而这些旧法兰绒衬衫、T恤以及牛仔裤都是通过皮革制成,经历了相当复杂的工艺。那些不起眼的日常可以是奢侈的吗?


这种东西也发生在Gucci的Alessandro Michele身上,这场双生子的秀是他对时尚文化中个体独特性的思考:一样的衣服,一样的装扮,每个个体的独特性依然存在。


同时,Gucci 还指向了一个新问题,作为肉身的「我」与虚拟世界上那个「我」是另一种双生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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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思考现实与超现实问题的人还有 Jonathan Anderson。他一年多以来,致力于在 JW Anderson 和 Loewe 中制造一种超现实。


在巴黎发布的 Loewe 中,他创作了看起来非常逼真的火鹤花作为裙子和鞋,又模拟像素画的颗粒度制作了卫衣和裤子,还设计了一款看似漂浮悬挂在身体上的连衣裙。这些超现实主义的衣服已经跳脱了「好看」或者「不好看」的范畴,「意义」或者「趣味」成为 Loewe 叙事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我们可以谈论女性身份和火鹤花肉穗之间的关系——它的花瓣其实是它的叶子。我们可以思考火鹤花本身如同「假花」一样的蜡质表面对这场秀主题的互文。Loewe 提供了充分的谈资在这些衣服上,使品牌更具当代性和艺术性。这也是 Jonathan Anderson 为 Loewe 构筑的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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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关于时尚本体的讨论,在巴黎秀场上那条Bella Hadid 展示 Coperni 裙子上遇到了新问题。


时装走向了虚无。从一瓶含有棉花或合成纤维的 Fabrican 溶液到一条 Coperni 裙子只要几分钟。它是一次性的,穿完之后放进溶液,它又变成了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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