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辞
诗五首
■俞晓东
白湖监狱分局
一墙之隔
墙外，车水马龙
墙内，戒备森严
一群人被命令封闭在里面
用法网监禁另一大群人
封闭在里面的，还有一对波尔山羊（测试电网的牺牲品）和一只马犬以及它刚生育的十只小马犬（它们将被训练成为警犬，协助监管那一大群人）
墙内经年水杉上的喜鹊窝是个另类
它是封闭的，它又是自由的
而仔细观察，像这样的自由，还有无数
而仔细想想，这些自由都不是我们所能掌控
也不是我们所拥有的
狂风，流云，急雨，离人
众多的，都是你，时光之神的信徒。
你为他们，包括我们，提供了
奔腾的巨浪
盛大的穹顶
寂静的倾诉
永不消逝的怀念……
我们是如此的虔诚
燃烧着，一路的向日葵
粉碎着，一身的蒲公英
你狂野的秒步和执着的旋转
拒绝挽留，也挣脱拥抱
惟愿你能够安排，在过往的叙事中
那些疏忽的善意和比较后的指责
后来，一一面谢。
今天，我没有带上手机
独自走在屋外
我想象着
许多认识很久的人远远地避开
是否遇见一个
想了好久才相互记起的同乡
一如身边立冬的阳光和树叶、河流
惊喜的拥抱
我习惯撞见的温柔，想起的美好
过去都交给手机
现在要一一记在心里
走在冰雪覆盖的木质栈道
崖壁上的飞天之舞
向往鸟的自由
像一片树叶，从云间飘落
一程闭月，一程羞花
绝非折戟沉沙，不配英雄
很多的远方已跳出眼界
而更多欣悲，不知目欲何往
一棵树挣脱拥挤
一粒尘气冲霄汉
一种踏遍青山的执念
一份星辰大海的从容
在登山中
去寻找陌生的快意
在脚滑的瞬间求助裸露的筋骨
它比谁都懂得依恋与深刻
不断抬高寂寞
合着苍茫飞舞
迎着云朵的召唤
在自由的抚慰下
感受义薄云天的力量
一直在升腾
一直在剔除
臻顶，清空，然后重组
猛然觉得超越万物一样独有
在无数阻碍和万千困扰的拥戴下
成为自己新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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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方航
校对：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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