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见 | 不会投资理财?这不是你的问题!
有没有认真想过,为什么你总是存不下钱?多数人,其实收入水平并没有低到揭不开锅,但好像就是没什么积蓄。“月光族”普遍存在,短期来看,眼下有份薪水,尚且能够维持生活用度,如果需要大笔支出,也可以靠信用卡透支;但长远来看,老了怎么办?
残酷的现实和数据告诉我们,几乎所有国家,包括发达国家,都面临类似的状况——退休群体的个人资产不足以维持生活开销。指望退休金?几十年后,你的退休金还能负担起那时的生活么?又或者未雨绸缪,从现在起,做些储蓄或者投资理财方面的准备。那么问题又来了,很多人觉得金融产品的门槛实在太高了。
投资理财产品的门槛高,这是多数人的理解,而新加坡国立大学商学院资产管理研究与投资中心研究顾问Pranay Guapta却认为,是时候要改变这种认识了,问题不在于行业门槛对于普通人太高,而是金融界的精英们太喜欢用各类专业词汇包装自己,吓退外人。
学者简介
Pranay Gupta
新加坡国立大学商学院
资产管理研究与投资中心(CAMRI)研究顾问
退休人士资产储备不足,难以维持日常消费,这是不少国家所面临的问题。问题主要源自以下两个方面:
储蓄:没有足够的储蓄,却为了简单和方便,而选择举债消费。
投资:对退休资产缺乏适当的投资。这或是因为疏忽大意,或是因为缺乏相关知识,又或是因为投资与自身的最大利益不一致。
每个国家,包括新加坡,都试图通过不同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比如,加大教育投资,以及提高投资产品的创意自由度。但也许这些并非问题的关键,如果我们真想解决问题,就必须先打破原有的思维模式。
储蓄理财困难重重?
尽管人人都对过度消费会造成的困境了然于胸,但我们的大环境和金融界却都是消费导向型的。信用卡、借记卡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的支付方式的出现,为的就是让人们在任何消费场景,比如电话购物、网购及实体店等等,都能轻而易举把钱花出去。
试想一下,你的周围以一英里为半径的范围内,可能有上千个能让你消费的地方,但又有多少地方能够让你省钱?5个,还是10个?
政府和国家也都希望人们能更多地消费,来体现经济增长。
更糟糕的是,当人们的消费可能超过自身的支付能力时,却没有机构去做客户了解(Know youre Client, KYC),去关注他是否能够负担得起。
消费总能赢得笑脸,然而,当我们想要储蓄和投资时,一切却变成了——“稍等,我们需要做一下KYC,调查一下你的钱从哪里来”,“你需要填写一份20页的风险分析问卷”,此外,还要阅读正常人绝对无法理解的厚厚的免责声明。
现实就是这样——与消费相比,我们的社会让储蓄变得十分困难。
那么,如果我们把这一切颠倒过来又如何?大多数人每周都会去几次麦当劳、星巴克之类的场所消费。这类店铺都是电子连网的,可以从我们的银行账户或信用卡里直接扣除消费的数额。
如果,我们不仅仅利用这样的渠道消费,而是用它们来存钱会怎样呢?
如果这些店铺的服务生除了问顾客“您还要再点一份薯条吗?”和“您要大杯,还是超大杯”之外,每次还会提示顾客“您是否在退休账户中存入2块钱?”,我敢肯定,一周之内,一定会有人愿意在退休账户里存钱的。
如果每家店铺都能像询问你是否要消费那样,卖力问你是否要储蓄,问上百次之后,我们自然而然地就存一大笔钱。
只有这样,消费和储蓄才能具有同等的便利性和重要性。
投资理财高门槛?
投资界的精英们创造了大量术语——α版(以及便携式α版)、β版(以及精简β版)、风险平价、全天候、经理选择、期权、结构性产品、股票、硬通货债券……这类名词简直多得数不胜数。而后,精英们却又反过来责怪普通人没有足够的金融知识,需要投资方面的指导。
这完全是无稽之谈。
在搭乘公共汽车时,我只需要知道它能够让我从A点到达B点就够了,我不需要了解发动机如何工作,司机是谁。只要公交车能把我带到目的地,我甚至连行车路线也不在意。投资也是同样的道理——我们都明白收益所带来的快乐和亏损所造成的痛苦。
所以,并非是投资者需要金融方面的教育,而是这些行业术语只需要限制在投资行业内部使用就可以了。
所以究竟该怎么做?
其实,所有的理财产品只需描述其目标收益和可能的最大损失就够了。就像只要公交车能够及时安全地把我送到目的地,我不会关心它走什么路线。同样地,只要投资经理能够实现承诺的回报率,并且事先把投资注意事项诚实透彻地讲明了,我不会在乎他如何选股,投资哪些资产。
当前的投资理财类产品标尺亟待废除,绝对回报应当是唯一的标尺。
所以,一名亚洲股票经理的目标就是实现5%的总回报,就是这么简单。我不关心市场走向、指数变化或是投资策略,我只需要5%的回报,因为这既是我的目的,也是我雇用他的原因。
当然,投资者也需要对延迟、意外和故障等相关风险有基本的认识。
此外,也不应再以便携式α版或是精简β版等等这些行话,作为高额费用和表现不佳的借口。市场标尺的整体概念就是荒谬的——大多数人并没有拿着行业标尺工资,也没有承担行业标尺责任,更不会使用市场标尺来定义我们所需的回报,或是我们能够承担的风险。
我想建议,每项投资理财产品都应该只有两个参数,即目标回报和最大损失,如果该产品无法兑现承诺,应当受到相应的处罚。
文章英文版原载于新加坡国立大学商学院Think Business网站
原题为Taking on the global retirement problem
作者:Pranay Gupta
翻译:杨嘉铭
编辑:王彤
*本文观点来自作者,不代表新加坡国立大学商学院机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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