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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作课▕ 和伍迪•艾伦学写对白

2014-09-10 老中青三结合 编剧圈

一.伍迪·艾伦式语言

(1)伍迪·艾伦的对话风格

自1965年涉足影坛以来伍迪·艾伦就常以编剧,导演,演员三种身份参与自己的电影创作中。并且坚持每年推出一部作品,而他的电影风格也并非一开始就形成了,其中他受到卓别林,基顿,伯格曼的影响很大,从《安妮·霍尔》开始伍迪·艾伦就打破了以往的荒诞喜剧风格,开始给自己的电影加进了一些深刻的主题,而随后伍迪·艾伦又对其进行了改变,在一些严肃题材的剧本中加入喜剧元素,而在一些喜剧创意中又更加注重揭示人物的内心以及更层次的道德思考。有了这种整合才使其电影的风格更为成熟。伍迪·艾伦一直都在寻求改变,每部电影他都会寻求一些新的元素加在其中,有些虽然不是伍迪·艾伦本身所擅长,但他用自己的机警掩饰了一些不足之处,他知道观众看他电影是为什么,他有自己的观众群,但请注意他的所有电影都有个一成不变的东西,那就是伍迪·艾伦影片中从始至终保留下来的元素——幽默而带有讽刺性的对话。伍迪·艾伦本人曾多次提到对话对于其电影的重要性,也是自己电影的魅力所在。

与其他影片相比伍迪·艾伦的对话更具有想象力,并且蕴含着许多幽默的元素,在对话中经常带有伍迪·艾伦自己对宗教,两性以及道德的奇妙看法,而伍迪·艾伦的电影中大多有个略微神经质的角色,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看上去除了讽刺以外更像是人物自身的一种忧虑,而这样的人物和对话只有伍迪·艾伦的电影中才能找到。

以《安妮·霍尔》为例,影片开头就是麦克斯对着摄像机的一长段自我独白。“有一个笑话,两个在山区避难的老女人,一个说这地方的食物真难吃,另一个说我知道可惜份量真是太少,这就是我人生的写照……我是个理性的幸福人,我在二次世界大战时搬到了布鲁克林。”《安妮·霍尔》是伍迪·艾伦寻求改变和突破的一部影片,其中伍迪·艾伦试图在片中尝试一段时间未有任何喜剧内容,而在之后的电影中伍迪·艾伦都刻意的尝试着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电影中人物的心理变化。同时,这样的对话不但与整个电影的故事剧情有所关联,还从另一个角度展现出了故事的主题。因此在这一点上伍迪·艾伦与其它导演不同,他运用对白代替了抒情镜头,而伍迪·艾伦电影的节奏也是由于这类对话变得更加丰富。


除此之外,声东击西的语言表达方式也是伍迪·艾伦电影中区别于其他电影的特色所在。上文提到伍迪艾伦用对话代替了一些抒情镜头,这仅是一个方面。大多数电影所要求的都是简短的对话叙事,以及用画面,人物动作,蒙太奇手法代替口头的表达,但伍迪·艾伦的电影表现手法显然是区别于这之外的。

伍迪·艾伦往往把情节的重心,故事的发展,以及戏剧性场景等等对于剧本最重要的元素统统利用人物之间的对话来承接以及展现。很多时候,伍迪·艾伦电影里的人物在想提及一件事的时候口上说的却是另一件事,但其中却又暗示出了自己想说的话。这样的对话看似啰嗦,不够直接,但却能更深层次的展现了人物内心,并且为后面的笑料做了铺垫。

在《赛末点》中,电影的四个主角坐在餐厅点餐前第一次聊天,从工作谈到生活然后又回到工作上,并引出了主角威尔顿对于运气的理解,长达五分钟的聊天内容包含的信息量大得出奇,从主角们的个性到威尔斯与其爱人哥哥女友的微妙感情都完美的展现出来,而这一切并非直截了当,主角威尔斯的言辞中更多的是旁敲侧击,这正是人性最真实的一面。整个场景都体现出了伍迪·艾伦对人性的观察,聪明的人总是不把自己的真正意图完整的表现出来。这样独特的对话场景显然是伍迪·艾伦刻意为之,相比于其他导演伍迪·艾伦对话中更强调的是生活。而对于喜剧气氛的营造,这样的对话也是相当管用的,观众在已经知道主角想要表达什么的时候,却看见主角尽量的通过对话掩饰自己的本来面目,转而用另一种方式表达出来。这样的笑料既有趣又不会让人感觉荒谬。


“声东击西”正是伍迪·艾伦在自己的电影利用人物内心以及人物之间关系而产生出的最重要的对白写作技巧之一。

(2)特定人物的对话特点

这里要说明的是,伍迪·艾伦式的语言在某些特定的人物上体现的最为明显,而这并不出现在伍迪·艾伦电影中的 42 35989 42 15263 0 0 1953 0 0:00:18 0:00:07 0:00:11 3313有人物身上。这就是使得这些可以称之为特色的对话必须与之故事里的人物相对应而并非信手拈来的胡乱套用。伍迪·艾伦巧妙的把这些角色以及属于角色的对话区分开,而又使其与故事紧密地结合。

在影片《汉娜姐妹》中我们可以很轻易的找到这样的人物以及对话,就以伍迪·艾伦所扮演的汉娜的前夫米基与工作同事盖尔之间的对话为例,整个场景讲述了米基为排除了脑肿瘤的担忧而感到高兴的同时却到公司和盖尔谈辞职的事。

这个人物在片中就是特定人物,所有的故事线索都是由人物自己的心理障碍而产生的,人物身上独有的紧张和对生命的担忧即通过伍迪·艾伦式语言而表现的。“你没有意识到咱们的处境是多么岌岌可危吗?”当同事盖尔劝其应该高兴才对时,米基却说出了这样的话“你理解得到这一切是多么没有意义吗?一切!我指的是——我们的生命,我们的节目,和整个世界都没有意义。同事盖尔提醒他现在他并不会死,而米基却说出了自己的感受。“对,我现在死不了,但是……我今天死不了,我没事儿了。我明天死不了。可是归根到底,我会又进入这个位置。随后伍迪·艾伦更有一长段关于米基对于死亡的理解的对话。这些对话多半是夸张的,但又完全符合米基这个人物,与一般喜剧电影不同之处在于这些对话在伍迪·艾伦的电影中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小包袱而已,它和米基这个人物随后的动作有着密切的关系。


这个场景以及场景中的人物在电影中是独立存在的,这一长段对话只与人物米基有关,以人物的角度对整个故事进行推进,是其随后行动的重要依据,由于伍迪·艾伦在对话方面的处理使其在米基这个人物性格塑造上产生了很重的一笔。这样的人物以及对话在伍迪·艾伦的每部电影都出现过,《独家新闻》中的老魔术师,《仲夏夜绮梦》中的发明家,《好莱坞式结局》中的导演。他们往往都拥有一长段的自我安慰或是自我讽刺的对话,这些特殊人物的特殊对话也正是伍迪·艾伦电影中最主要的喜剧元素。


二.独特的故事推进方式以及对话中的插科打诨

(1)对白中的转折点


伍迪·艾伦最初是以一个编剧的身份进入电影圈的,这个身份让伍迪·艾伦导演的电影并不过分沉浸于象征性镜头中,而是更关注于剧作的结构与细节上。伍迪·艾伦对于自己的剧作写作方面的要求也非常的高,而最初其当导演的目的也正是由于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剧本拍摄完后自己都无法接受。因此其电影风格的形成更多的源于剧作方面,要理解伍迪艾伦的电影,从剧作方面入手是最直接的,而研究伍迪·艾伦电影中的对话也就是分析其对话对于整个剧本的作用。

在罗伯特·麦基的故事一书中对喜剧问题的描述:正剧作家执迷于内心生活,人类心中的激情,罪孽,疯狂和梦想,但喜剧作家不会,他专注于社会生活——社会中的愚蠢,傲慢和残忍,以及喜剧噱头应该根据喜剧结构的需要自然而来,为此我们必须将精力集中于转折点。伍迪·艾伦很多时候并没有的单纯的只是写出一个让人发笑的喜剧出来,在其中他做过很多不一样的尝试,因此产生了如同《安妮霍尔》《赛末点》这样的作品,其中不乏幽默的元素,但却通过故事和对话展现了更深沉的话题,喜剧元素反而不太强烈,恰到好处的运用让观众看起来更加有意思,从另一个侧面表现出了伍迪·艾伦对于剧本的掌控能力。但罗伯特·麦基所强调的转折点,伍迪·艾伦并没有单纯的只运用于情节中和转换场景之上,而是更加细腻的加之于人物的对话上,让其片中喜剧对白的的意义并不是单纯的制造笑料,而是充满了精心设计的智慧。其中就包含了很多故事场景的转折点,以上这些构成的对话也就成为了其故事推进主要方式。

根据《故事》一书对转折点做个简单解释。一个场景即是一个缩微故事——在一个统一或连续的时空中通过冲突而表现出来的,改变人物生活中负载着价值的情境的一个动作。转折点的效果是四重的:惊奇,增强好奇心,见识和新方向。而伍迪·艾伦能够通过对白把转折点完整并且巧妙的展现出来,让故事在不知不觉中发生微妙的变化,使故事具有一种强有力的延续性。

通过《汉娜姐妹》当中一段对白进行分析。

内景 汉娜的餐厅 晚间 (节选)

切入汉娜套房中通向洗手间的短短通道。前景中有一盏落地灯。后景中,艾略特走进洗手间,环顾室内。传来轻柔的钢琴声,
艾略特(寻找着):一定是在这儿什么地方。
丽(画外):哦,你知道,我—我喜欢你借给我的那本书。《复活节游行》,对吧?你说得对。它对我有一种特殊的意义。
艾略特:弗雷德里克怎么样?他没有来呀。

艾略特走进卧室,丽在画外继续说着。摄影机离开艾略特移过房间掠过挂着镶框画的一面墙,一张有挡板的床,床头柜和台灯,框入丽。她正在拉上窗帘的窗子旁翻看一本书。

丽(从画外到画内):啊,你了解弗雷德里克。他又闹他的什么情绪了。其实这个星期不错。他,呃,卖掉了他的一幅画。
艾略特(画外):啊太棒了。
丽:是啊,太棒了,那是他一幅比较好的素描,一幅非常美的裸体画。其实,画的就是我。(笑)要知道,这是挺怪的,一想到自己一丝不挂地陈设在一个陌生人的客厅里,真是挺奇怪的。(丽把手中的书放在书桌上,又拿起另一本。她看着画外的艾略特)嗯,反正也认不出是我,虽说……(停顿)你的脸全红了,艾略特。
她挺纳闷。镜头移向满脸通红的艾略特,跟拍他穿过房间。
艾略特(跼促地笑笑):真的吗?那么,还有什么?你,你怎么样?
丽(画外):噢,我不知道。我的失业金快用完了。嗯,我本来想用最后一点储蓄在哥伦比亚大学上几门课的。
艾略特掀开墙上挂的帷幕,现出一台立体声唱机和几张唱片。
艾略特(看看画外的丽):想上什么课呢……?
丽(画外):我也说不准。
艾略特从唱机架子里面摸出一瓶抗组织胺。镜头移向丽,她捧着一本书坐在床上。
丽:也许是社会学或者心理学。我总觉得我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
艾略特(走到丽跟前,坐在脚凳上,手抓着抗组织胺药瓶比划着):碰巧,我,我常遇上要进行室内装修的客户。也许有人会—会有兴趣买几幅画。我能,我能给你打电话吗?(不自在地咯咯笑着)
丽:当然可以。(接过艾略特手里的药瓶)你知道,呃,要能卖出画去,弗雷德里克可真是领情啊。(她咯咯地笑起来,艾略特也笑)

这一段对白中,从丽告诉艾略特自己喜欢《复活节的游行》开始到艾略特听到丽描绘弗雷德里克的画而脸红由此转换到工作话题再由艾略特主动提出帮其卖画以解决其经济问题。这里必须提到的是其中还包含着艾略特自己的目的,可以亲眼看看画中所描绘的丽的身体。其中人物动作并不占有主要地位,表现故事并使剧本为之推进的就是那些充满幽默的对话。而这样多的通过对话来交代和揭示整个故事的方式是伍迪·艾伦所独有的,也是其电影的魅力所在,让整个故事在人物对白中有了延续,而如果仔细分析连续的几个场景的话会发现之前对白中的内容在之后对白中又有了很好的延续和推进,所提到的故事的转折点正是在这些人物对话中不知不觉地展现出来的。

(2)插科打诨的对白

《午夜巴塞罗那》这段对话也很精彩


除了大段对白推进故事以外,伍迪·艾伦的对话中往往还包含了一下插科打诨的俏皮话,这些俏皮话对于伍迪·艾伦整个电影的影响是非同小可的,这些对白的出处往往都是属于伍迪·艾伦所扮演的那些睿智紧张并且充满幻想的角色身上。

比如《汉娜姐妹》中的米基和艾贝尔医生的对白。

艾贝尔医生:你有时候一阵阵发晕。(叹气)有没有耳鸣和嗡嗡声?呃,你注意到这类情况没有?
米基:有的,你,你既然提到了,呃,我—我—我耳朵嗡嗡响,还耳鸣。又嘤嘤响又嗡嗡响。哦,我是要聋了还是怎么的?
艾贝尔医生(继续填写病历):只是一只耳朵响吗?
米基(剔手指):是的,那么,那么,是不是两只耳朵响更健康呢?
《仲夏夜绮梦》中安德鲁和麦克斯韦的对话
麦克斯韦:安德鲁,还好吗?
安德鲁:我想仅剩的鼻子也弄断了。
麦克斯韦:你不该飞起来,你不是哺乳动物。
安德鲁:谢谢,有牌照的医生不会更精明。
麦克斯韦:侮辱我他决不会厌烦不过当他生病的时候。
安德鲁:是谁给我充电的?
麦克斯韦:不过你总会没事的,不是吗?安德鲁。
安德鲁:无论如何我会康复,甚至在没有吸血鬼的情况下。
正是由于伍迪·艾伦这两种加之于对白中的独特元素因而诞生出伍迪·艾伦的这种特殊形式的喜剧电影。这也是伍迪·艾伦自己所坚持的个人化创作。

这类对白真正的作用其实是相对于剧作而言的,在剧本创作中讲究场景的戏剧性,以及细节的描写。而插科打诨的对话在伍迪·艾伦的剧本里恰巧就起到这类的作用,他利用对话把米基和安德鲁的个性描绘的栩栩如生,这就是细节,人物的细微之处,而同时这样的对话对整个场景的戏剧性都是一个补充。


三,伍迪·艾伦对话中的文化价值

(1)现实与梦幻

对话是伍迪·艾伦电影中最能表现其文化价值的载体。其中包括了伍迪·艾伦对于社会,人生,宗教话题,欲望,道德,现实与梦幻的思考。从其对话中表现出来的是对这些事物的极端的夸张而产生出的强烈的讽刺。伍迪·艾伦把自己对于现实社会的想法通过对话的形式赋予主角的身上而又与主角的身份配合的恰到好处。


首先让我们来看看伍迪·艾伦对于好莱坞和一些与电影有关的事物的现实与梦幻的理解。在《开罗紫玫瑰》中伍迪·艾伦运用了电影演员从银幕走下来的点子,让整部电影中充满了讽刺好莱坞电影的对白。当由于电影演员从银幕走下来后,整个影院乱作一团,一个女性观众从影院冲出对着影院老板说“我上周看过这部电影了,情节不是这样的”老板告诉其会拿到退款的,那女性观众接着说“我要上星期的情节跟这星期一样,否则生命有什么意义。”随后一个坐在车上的女士说“我们能进去看看吗?我们不会逗留太久”影院老板回答“你们要看就得付入场费。”另外《名人百态》中好莱坞明星与编剧之间的对白,编剧极力推荐自己的剧本,好莱坞明星却告诉他自己真正关心的是什么。而《安妮霍尔》中伍迪·艾伦扮演的麦克斯也因上过银幕而倍受追捧因此产生了一段有趣的对白。

好莱坞,百老汇是伍迪·艾伦电影中常有的故事背景,伍迪·艾伦会在这些吸引人并且象征着梦幻的背景下创造一些独特的故事,其用意并非单纯的讽刺。举另一个较明显的例子来证明接下来的观点,伍迪·艾伦在很多电影里都利用到了魔术表演,如《纽约故事》《独家新闻》《爱丽丝》等。魔术的最大特点是可以带给人童年时的那种新奇感,魔术对于观众来说就意味着神奇,梦幻。而伍迪·艾伦电影利用到魔术的时候往往魔术是失败的,或者魔术导致的结果是糟糕的,这意味着神奇,魔幻一切都是不存在的。如同好莱坞,百老汇的利用一样,伍迪·艾伦就是要在电影故事里打破这种梦幻的感觉,他讽刺的是人一厢情愿的幻想,以喜剧的方式告诉观众现实的意义。

(2)宗教话题

再谈谈作为犹太人的伍迪·艾伦其对白中是如何描述宗教话题的。

《汉娜姐妹》中牧牛神教徒和米基的对话。

牧牛神教徒:你为什么想加入牧牛神教呢?
米基:我没说我想加入或是怎么的,可是,可是我听说你们各位信奉肉体再生,所以使我产生了兴趣。
牧牛神教徒:哦,好,你是信什么教的?
米基(比划着):嗯,我生下来是犹太人,你知道,可是,去年冬天我想改信天主教可是,它不解决我的问题。我学习它的教义,我奉献自己的一切,但是,在我看来,天主教的教义是你今天死掉,日后必有好报。我实在接受不了。而我,而我想,你明白,我——

显然伍迪·艾伦相信宗教并不能给人真正的指引而只是心理上的安慰,宗教在他眼里并没有很保守的信仰而更像是一种依托心灵的工具。在他含有讽刺宗教意味的对白中上帝往往是他戏谑的重点,伍迪·艾伦正是以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宗教最直接的感受。

(3)欲望与道德

欲望和道德这显然是伍迪·艾伦很关注的题材之一,从《性爱宝典》到《无敌美爱神》甚至包括《赛末点》和《午夜的巴塞罗纳》等众多电影中这都成为对白中的焦点,而影片中人物之间的矛盾也正是由于观点的不同而产生的。道德往往是伍迪·艾伦对白中最正经的话题,但同时他影片中满口道德的人物在欲望面前会变得更加的脆弱,这正是伍迪·艾伦许多影片深切探讨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或多或少都受到欧洲电影大师的影响。


文/老中青三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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