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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闻重播:侯佳 - 没做过的事情不能冤枉我

2017-02-16 侨报记者林菁 Civil Rights


谢小编注:近日,因卷入纽约市前主计长刘醇逸“捐款门”案而获刑10个月的侯佳,在下个月将面临移民法庭最后一次庭审,决定她是否可以留美。目前,纽约华人社区开展了签署求情信的活动。为帮助大家更详尽地了解具体情况,在这里我们转发曾经的媒体报道。更多信息,请查看Civil Rights微信历史记录的本日推送。


自从2012年2月28日被捕后,侯佳成了刘醇逸“捐款门”案的焦点人物。年仅27岁的侯佳,经过这场风浪之后,心里在想着什么?这场漫长的官司给她和家人带来了什么影响?她今后有何打算?日前,侯佳接受《侨报》记者专访,坦然地披露了自己的内心感受。


“现在要还击!”


采访刚开始,侯佳坚定地说:“现在要还击,fight back!”


她指的是上诉,要推翻陪审团做出的有罪判决。她指出,庭审前夕检方突然修改了起诉书的微妙措辞,陪审团只要认为侯佳“意识到”有问题却置之不理,便可以定罪。这就减轻了检方举证的负担,不必证明侯佳确实“知情”。侯佳不服地说:“我觉得verdict(判决)很ridiculous(荒唐可笑),证人所说的都对我有利。”


她承认,判刑之后,她有点犹豫是否要上诉,毕竟官司拖了这么久,现在也算有了个结果,判得也不算重。她坐下来听听家人的意见,她妈妈指出,“没有一个证人说你指使他们做了什么”。“证据很有限,我没有妥协,我要为我将来考虑,我还很年轻,”侯佳说。


被判定试图欺诈,侯佳无法接受:“这不公平,我为什么要为5月9日(指那天胡兆明做东举办的筹款会)负责呢?我与潘心武无关,所以第一项(串谋欺诈罪)被打掉了。”


“我不想给人软弱的形象”


量刑那天,侯佳在法庭上发言,她边哭边念事先写好的发言稿,声音充满了控诉,在场很多人都流下眼泪。


侯佳说:“我很害怕自己会哭,我不想给别人软弱的形象,判决下来我都没哭,因为我没做错;但宣判那天来了很多人,压力很大。”


侯佳说,当时她多次抬起头跟法官目光接触,“他非常真诚地在听我讲话,这算是我为自己做最后的争取,我用我真诚的感情与法官讲话,我放了很多感情进去,没有发生的事情不能冤枉我。”


被捕前正在准备入籍


侯佳不是美国公民,她差点要被递解出境,如果判刑一年以上的话。


侯佳说,被捕那天,她就知道有可能被递解出境,那是最糟糕的结果。她11岁来美国,至今没有入籍,她解释说,一直没去想这件事情,以为有绿卡回中国很方便。其实2011年9月她正在准备申请入籍,已经填好表格,签了名,还需找护照找出每次出入境的时间,就差那么一项。碰巧当时《纽约时报》的记者在调查“捐款门”,在索要一些资料,侯佳当时很忙,把入籍申请表放在抽屉里,入籍的事也就耽搁了。


“他们是冲着刘醇逸来的”


侯佳小时候在北京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祖孙之间感情很深。侯佳说,庭审期间她每天都把新闻报道发给爷爷奶奶看,但刚被捕时她还没决定要不要告诉他们,当时对发生的事情没有概念。


其实,FBI第一次到她家问话,爷爷奶奶也在场,那天侯佳到父母家吃饭,一进门大衣还没脱,FBI就进来了。爷爷觉得很奇怪,感到不祥之兆,爷爷问侯佳:“他们是不是在跟踪你?”侯佳回答说:“没事吧,问的问题都回答了。”


等到了适当的时机,侯佳对爷爷奶奶说:“FBI在调查我们团队,这件事很复杂很大,但不是冲着我来的,他们是冲着John(刘醇逸)来的,他们从我这边下手,并不是我做了什么。”


侯佳说,当时她先安抚爷爷奶奶,没关系,一切会OK。其实刚开始,她自己也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当她告诉爷爷可能被递解出境时,他有些接受不了,觉得你们父女两代人付出那么多努力,现在一切都没了。


“你们为什么抓我?”


2012年2月28日,一大早FBI到家里把侯佳带走,她蓬头垢面,不能带手机,不能给父母打电话,她弟弟的朋友从NY1看到新闻记者会,弟弟打电话给父母,他们才知道侯佳被捕。“我被逮捕这件事最早是我弟弟得知的,I felt bad,”她说。


侯佳求一个探员把手机借她给父母打电话:“我非常淡定地说,我被FBI带走了,手机都没带在身上,所以你们找不到我,要等见到律师才能了解更多情况。”


侯佳说:“我当时一点都不害怕也不紧张;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一直在那边想啊想,如果我偷了东西,警察来我知道怎么回事,可是你们为什么抓我,为什么抓我啊?我当时有很多How和很多Why。”


看到记者才意识到事情严重


过堂前侯佳跟律师见面了两分钟,起诉书上的法律概念,她根本不了解,回想当时她啼笑皆非地说:“他们说我wire fraud,我说我没汇过钱啊?难道他们指控我们汇钱给中国?”直到过了些天,见到后来的辩护律师,才开始真正地懂了。


过完堂准备走出法庭,律师对她说,外面有很多记者,侯佳想:“不可能,没人认识我!”果然,一群记者围过来,“看到那么多记者,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但她没有躲,慢慢地走,“我不想躲,我为什么要躲呢?”


每次出庭,侯佳都表现得很轻松。“第二天跟朋友一起看哪个报纸照片最好看,很轻松,不需要装,”她说。


“刘醇逸一直都相信我”


被捕后,出于法律考虑,侯佳跟以前的同事中断了联系。她说:“让我感动的是,从来没有一个同事说,Jenny(侯佳)你是不是做过那些事情,他们相信我,站在我这边。”


“(对刘醇逸)我很感谢他,他也相信我,他从来没问过我,Jenny,你到底做过什么,他一直都相信我,”侯佳说,“身边也有人说‘刘醇逸害了你’,我心里最清楚,我相信John的心是向着我的,他支持我,心疼我,这就是为什么他也很气愤,我不觉得这一切是他在作秀,我最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装不出来的。”


“我对自己信心太满了”


竞选团队只有侯佳一个人被起诉,她觉得,“没有不公平,财务长只有我一人,我也想得很明白,在钱的事情上如果他们要找一个人来担当,就是我,是我的名字在财务长位置上,自然由我承担责任。”


有没有后悔当了财务长?侯佳说,“不会想应不应该接那份工作,我的确缺乏经验,我就是对自己信心太满了,那时候我在主计长办公室已经工作了10个月,所有人都对我的工作非常肯定,我就认为我真是很强。”


“我5岁时第一次见到我爸”


1986年,侯佳刚出生父亲便来了美国,3岁时母亲也来了美国。5岁时,爷爷奶奶说应该上学之前见见父母,于是带着侯佳来纽约旅游。


侯佳对妈妈有一点模糊的印象,但不认识爸爸,她回忆起父母来接机:“他们带了很多朋友,很隆重,我妈穿呢大衣,我爸穿西装,买了个很大的白色娃娃给我,一群叔叔,有6、7人,我觉得我爸是叔叔中的一个。”


在纽约呆了3个月,侯佳跟父母始终比较拘束,“跟他们玩可以,但不跟他们一起睡觉,他们挺难过的,从那时候我就不跟他们表达感情,他们带我去迪斯尼我很开心,给我买玩具,买漂亮衣服,但我一直没表达,比如‘妈妈我不想走’之类的话。”可是等到要回中国,侯佳在机场突然哭得撕心裂肺,在飞机上不吃饭表示抗议。


她说:“我的坚强,不知道是不是跟小时候没与父母生活在一起有关;我可以跟很多人交朋友,这点像我爸,我很认真,这点像我妈。”


看弟弟求情信“从头哭到尾”


侯佳有一个小7岁的弟弟,读弟弟写给法官的求情信,她从头哭到尾。他们姐弟的性格完全相反:“他像女的,我像男的,我很独立,他很依赖我。那封信,我催了3个月,他一直拖,就好像明天要交作业了,才写。我说,如果因为你没为我写信我被法官重判了,你会后悔的!”


弟弟在信中回忆姐姐给他买的乐队CD,仿照儿童书上给他做的汤,指导他功课,帮他买衣服,“坦白地说,我青少年时代的衣服都是Jenny买的”,“Jenny是一个终极奉献者”。


侯佳说,很多事情她都不记得,当时她举手之劳的事情,弟弟竟然记得很清楚。一家人经历过这场风波,弟弟成熟了很多,对事物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很为我自豪,也喜欢看我的新闻,觉得我挺酷的,”侯佳说。


“这些经历会成为我的财富”


对于卷入“捐款门”,侯佳说,“我觉得没什么好后悔的,这些经历会成为我的财富,其他人遇到很小的挫折,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还这么坚强,以后对待什么困难都会很坦然。”


如果上诉失败,她也接受这个失败:“现在不想让自己去想失败,我一向都把最坏的想到,然后去争取最好的结果。”


“我还会呼吁大家投票”


今后还会不会为刘醇逸工作?侯佳说,“John有他的fight,我有我的fight,我的legal fight。我们是两个不同的个体。将来会做什么,要看上诉的结果,现在规划还有些早。”但她自己绝对不会竞选公职,她从来没有这方面的野心和兴趣。当时接了这份工作,她心里跟自己承诺,帮刘醇逸选上市长后就离开竞选工作,这份工作需要很多个人付出。她对社会服务感兴趣,比如非牟利机构的工作,“真正让我开心的事情是帮助别人,”她说。


侯佳说,她还会呼吁大家投票,社区不能因为这件事打击了参政热情,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年轻人不能因为一次失败,就不敢参政了。


“陌生人为我祝福”


侯佳说,在大街上会遇到陌生人,他们会认出我,为我祝福,我感到很荣幸,他们不认识我,但愿意相信我的清白。


以前是工作狂,很少有时间跟家人在一起,现在侯佳在父母公司上班,每天都能见到父母,家人关系也更密切。很多朋友,因为关注她而聚到一起,让她重拾起往昔的友谊。


这场风波没有把她击垮,侯佳乐观地说:“我干嘛要为别人干的蠢事伤害自己呢!?”


来源:纽约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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