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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时期日本木材进口与翠寒堂

建筑师 建筑师 The Architect 2024-04-16
作者:
白颖,东南大学建筑学院,城市与建筑遗产保护教育部重点实验室(东南大学),亚洲建筑中心(东南大学),讲师

通讯作者:
陈涛,陆军工程大学国防工程学院讲师


本文摘自“南宋时期日本木材进口与翠寒堂”,原文刊登于《建筑师》杂志2019年4月刊,总第198期P99-102




东亚的建筑文化交流史上,中国建筑文化深刻地影响了日本,同时,日本的建筑文化的某些方面也随着物质文化的交流对中国产生了影响。通过对南宋临安宫殿后苑中翠寒堂建筑的研究,本文分析了南宋时期随着日本木材进口而带来的日本建筑审美在南宋建筑中的体现,并讨论了这样的审美观念在南宋宫苑建筑中得以兴起的原因。




中日古代建筑文化交流是东亚建筑史研究的重点,在这一交流过程中,日本通过派遣使臣、留学生、求法僧人来到中国,学习各种典章制度和宗教知识,同时也将中国建筑文化传回日本,建造宫殿和佛寺,形成了和样、唐样、大佛样等不同的样式体系。在中日古代文化交流中,虽然中国相对处于主导地位,但反向交流同时存在,如日本折扇在中国的传播就是一例证。就建筑史研究而言,日本古代建筑文化对中国的影响目前少有研究。本文以南宋时期日本木材进口作为背景,以南宋临安(今浙江杭州)的宫苑建筑——翠寒堂作为研究对象,初步探讨日本对中国建筑的影响。这一影响以材料为物质载体,但追求的是借助材料的物质性所表达的审美精神需求,本文进一步探讨的是,投射到建筑文化上,材料进口背后建筑观念与文化层面的交流。



一、南宋时期日本木材进口


宋朝和日本没有建立正式外交关系,但两国间的商业贸易活动却颇为频繁。南宋时期与日本的贸易地点主要集中在浙江和福建一带,明州(今浙江宁波)和泉州(今福建泉州)是其中心。关于这一时期的商业及文化交流,中日学者相关研究成果较多,其中木宫泰彦的《日中文化交流史》论述较为全面。


南宋时期,日本输入中国的货物除了黄金、珍珠、水银等贵重品以及莳绘、螺钿、水晶制品、刀剑、折扇等工艺品外,木材也是一项重要的货物,输入的木材主要作为建筑材料使用。


中国古代建筑多为木构建筑,建造时需要大量木材,在中原和长江中下游地区等开发较早的区域,经过历朝历代持续不断的建造活动,大型木材多已开采殆尽。因此在营建大型宫殿或宗教建筑时,建筑所需木材常从偏远地区采集。据传隋代营建洛阳乾元殿时,所用大木需从江西运来;北宋真宗朝营建玉清昭应宫,所用木材来自全国各地;而明代宫殿营造所需木材,多采自四川、湖广、贵州 。木材的流通和运输是中国古代建筑发展的背景之一,从东亚范围来看,南宋时期日本木材的进口也是这一流通过程的一环。


宋人已经了解到日本盛产优质木材,编撰于南宋理宗宝庆年间的宁波地方志《宝庆四明志》记载,“日本即倭国,地极东,近日所出,最宜木,率数岁成围”。日本木材主要通过以下两种途径进入中国。


一是通过僧侣捐献。南宋时期禅宗传入日本,淳熙十四(1187年)日僧荣西入宋受传临济宗黄龙派心印,归国后大兴临济宗禅法。此后日本禅僧入南宋参拜佛寺求法,学习各项制度,《五山十刹图》即绘制于这一时期。日本入宋禅僧积极帮助南宋寺院营建,例如,荣西在明州天童寺学习期间,恰逢该寺建造千佛阁,荣西回国后运来“百围之木”帮助营建;将大佛样传入日本,主持奈良东大寺重建的重源也曾将日本周防国的木材运到明州,帮助建造阿育王寺舍利殿;临安径山寺在淳祐元年(1241年)遭遇火灾,在重建中也请日僧圆尔帮助筹集木材。


二是通过商人贩卖,这是更为常见的输入渠道。据南宋理宗时提举福建路市舶司的赵汝适撰写的《诸蕃志》卷上“倭国”条载,日本“多产杉木、罗木,长至十四五丈,径四尺余,土人解为枋板,以巨舰搬运至吾泉贸易”。类似的记载,亦见于《宝庆四明志》等书。日本进口的木材,除用作建筑用材外,还用于制作棺木,南宋词人陆游在《放翁家训》中提到“四明、临安,倭船到时,用三十千可得一佳棺” 。


据《宝庆四明志》卷六“市舶”条记载,日本输入南宋的木材主要是松木、杉木和罗木。其中松、杉为常见木材,而“罗木”具体指哪一树种?


罗木,文献中又称“新罗松”“新罗白木”“新罗白罗木”等,此外,南宋时期文献中常见的“椤木”可能也指同一种木材。根据“新罗松”“新罗白木”的名称,罗木似与朝鲜半岛的新罗国有联系,但实际上新罗松、新罗白木并非指从朝鲜半岛输入的木材。日语中“白”的发音为“しろ”,与“新罗”发音相近,“新罗松”“新罗白木”与新罗无关,或许指“白色木材”之义。


根据文献记载,罗木具有以下特点:从“新罗松”的名称来看,罗木树种与材质应与松树类似;罗木材质色泽较白;按《诸蕃志》记载,罗木能生长至十四五丈,径四尺余,应为大型乔木。日本江户时代学者新井白石(1657—1725)在其所著的《东雅》中对罗木进行了考证,认为罗木即桧木 ,这一观点为此后学者普遍接受。


桧木,学名日本扁柏,拉丁名Chamaecyparis obtusa,柏科,扁柏属。桧木质地密实,纹路美丽,气味芳香,是一种优良的建筑木材,日本古代的神社、宫殿、佛寺等建筑物多用桧木建造。


日本的桧木在南宋时通过海运进入中国,因其色彩和香味为宋人所喜爱,达官贵人们利用桧木建造了一些重要建筑物,其中翠寒堂因在史籍中记载较多而为大家所熟知。



二、临安宫殿翠寒堂建筑


翠寒堂位于南宋临安宫殿后苑,临近选德殿,为皇帝主要的夏季避暑场所。周密在《武林旧事》中记录了南宋宫中纳凉的情景 :


禁中避暑,多御复古、选德等殿,及翠寒堂纳凉。长松修竹,浓翠蔽日;层峦奇岫,静窈萦深,寒瀑飞空,下注大池可十亩。池中菡萏万柄……又置茉莉、素馨、建兰、麝香藤、朱槿、玉桂、红蕉、阇婆、薝卜等南花数百盆于广庭,鼓以风轮,清芬满殿。御笐两旁,各设金盆数十架,积雪如山。纱橱后先皆悬挂伽南木、真腊龙涎等香珠百斛。蔗浆金碗、珍果玉壶,初不知人间有尘暑也。闻洪景卢学士赏赐对于翠寒堂,三伏中体粟战栗,不可久立,上问故,笑遣中贵人以北绫半臂赐之,则境界可想见矣。


由此记载可对翠寒堂建筑及周边园林景色、室内陈设有一大致了解。翠寒堂建于宋孝宗淳熙六年(1179年),由当时已退位为太上皇的宋高宗赐木建造。关于翠寒堂的建造过程史籍中有如下记载:


(淳熙六年十一月)癸酉,上宣谕曰:“近蒙太上皇帝赐到倭松,真如象齿,已于选徳殿侧盖成一堂。”赵雄等奏:“陛下不因太上皇帝赐到良材,亦未必建此堂也。”上曰:“朕岂能办此木植,乃太上之赐,近尝谢太上皇帝,因奏来春和暖,欲邀请过此堂,奉万年之觞,太上皇帝已许临幸。”雄等奏:“陛下平时一椽一瓦未尝兴作,可谓俭德矣,及蒙太上皇帝赐到木植,即建此堂,可谓孝德矣,孝俭之德,尧舜事也。”上曰:“此堂并无所费,不施丹雘,数日间当与卿等观之。”


文中通过宋孝宗与丞相赵雄等人的对答,记录了建造翠寒堂的缘起,其中特别提到翠寒堂所用木材为日本进口的“倭松”,材质“如象齿”般洁白,而建筑本身“不施丹雘”,可知翠寒堂建筑风格与普通宫殿建筑有所不同。


《建炎以来朝野杂记》也有相关记载:


淳熙中,上作翠寒堂于禁中,以日本国松木为之,不施丹雘,其白如象齿,尝召赵丞相雄、王枢使淮奏事堂下,古松数十,清风徐来,上曰:“松声甚清,远胜丝竹,子瞻以风月为无尽藏,信哉。”


翠寒堂建成后,宋孝宗曾多次邀太上皇和大臣游赏,史浩曾撰文记录:


末,上翠寒,栋梁椽桷上下一色,香松冰雪照映,不施丹雘青黄,顾谓臣等曰:“此太上所赐也。”臣等同声奏曰:“太上知陛下俭素为宝,以此象徳䝉。陛下以为然。”


周必大曾陪同高宗和孝宗一起参观翠寒堂:


太上皇帝寿圣皇后联步辇以行,今上亦歩辇从,至翠寒堂,栋宇轩敞,不加丹艧,太上皇帝指以示臣觌云:营造何如?臣觌奏曰:“宏壮精巧,二者兼之,臣不娴营造,开府仪同三司郑藻留心于此,尝向臣言,京师亦未尝见如此之工也。”太上曰:“是。”今上皇帝即曰:“凡此巨材,一椽已上,皆太上皇帝所赐,且莹洁无节目,所以更不采饰。”


在上述翠寒堂的记载中,关注重点是宋孝宗的“孝俭之徳”,翠寒堂建筑“不施丹雘”,被认为是宋孝宗节俭美德的体现。南宋初期对于节俭道德的提倡或与宋高宗关系密切,宋高宗南渡之后,迫于时势,在生活细节上比较注意俭约。如南宋建炎二年(1128年),有人献北宋宣和年间器具,其中有螺钿桌椅,精巧奢靡,为了标榜俭约,宋高宗将其于市中焚毁;建炎年间,宋高宗睡的是白木床,上面只铺一层蒲荐黄罗。凡此种种,宋高宗对节俭的提倡对南宋初期社会风气应有所影响。


但翠寒堂之所以在史籍中常被提及,并非仅因为道德观念,对于宋高宗、宋孝宗和大臣们而言,翠寒堂代表了一种新奇的建筑风格,体现了与中国传统宫殿建筑不同的建筑审美意识。翠寒堂建筑实物早已不存,文献中也没有其建筑形式的具体记载,但综合上述文献,可知翠寒堂建筑有如下特点:


1.建筑所用木材为日本进口,称“倭松”或“日本国松木”,周密《武林旧事》卷四则称翠寒堂为“日本罗木建”,按上文分析,翠寒堂所用木材应为日本的桧木。2.建筑所用罗木木材质量非常好,不仅色泽洁白如同象牙一般,而且木材表面光洁,没有木结疤痕。3.建筑木构件表面不加油漆、彩画装饰,重点表现木材的材质美。4.建筑制作非常精巧,对建筑营造比较了解的郑藻认为,当年的北宋东京城中也未曾见到如此精巧的工艺。


由此可知,与中国传统遍饰彩绘、富丽堂皇的宫殿建筑风格不同,翠寒堂建筑采用桧木原木建造,不施装饰,与周边的松林、假山、瀑布、大池等园林要素相得益彰,形成一风格清新淡雅的夏季避暑场所。


翠寒堂并不是这一桧木原木造建筑风格的孤例。宋高宗内禅后所居的德寿宫苑内万岁桥,“长六丈余,并用吴璘进到玉石甃成,四畔雕镂阑槛,莹彻可爱,桥中心作四面亭,用新罗白罗木盖造,极为雅洁。大池十余亩,皆是千叶白莲。凡御榻、御屏、酒器、香奁、器用,并用水晶”。与翠寒堂一样,万岁桥四面亭所用木材也为日本进口的罗木,白色罗木亭和玉石桥、水中白莲、水晶器具的整体风格也非常统一。


以罗木建造风格淡雅的建筑可能在北宋末年已经出现。郑刚中曾于绍兴九年(1139年)作为使臣游历东京宫殿,所见宋徽宗建造的锦庄,其特点为“无雅饰”,其中“用罗木作假檀香堂” 。


此外,罗木在这一时期其他建筑中也大量使用,如南宋建康行宫建有罗木堂,德寿宫内也有罗木堂,《思陵录》记载的慈福宫建筑中,“阁子库务等,并素白椤木”,但因为资料所限,无法对这些建筑作进一步研究。


上文所述的南宋临安翠寒堂、万岁桥四面亭和北宋东京锦庄假檀香堂三座建筑皆为园林建筑,所用木材皆为日本罗木,三座建筑都不施彩色装饰,风格淡雅,表现了宋徽宗、宋高宗父子的艺术审美情趣。宋徽宗、宋钦宗皆具有较高的书画造诣,宋高宗虽不以书画闻名,但以其父兄来看,也应具有一定艺术欣赏水平。北宋时期文人画兴起,苏轼等人针对此前流行重写实、工细繁复艳丽的绘画风格,主张文人画应重写意,不求形似,在用色上强调以水墨为主,较少用重色,文人画对宋代上层社会的审美风尚影响较大。以翠寒堂为代表的不施彩饰、自然典雅的建筑风格的流行与宋代水墨文人画应有一定联系。



三、材料、风格与审美观念


翠寒堂的建筑风格不只是南宋时期节俭道德观念和文人画审美风尚的产物,上文所提到的翠寒堂、万岁桥四面亭和锦庄假檀香堂三座建筑使用的木材都为日本进口的罗木,这一现象暗示翠寒堂的建筑风格与日本建筑文化可能具有一定的联系。


中日古代木构建筑,虽然从技术上来说属于同一体系,但因为民族审美意识的差异,二者在建筑风格,尤其在装饰风格上,存在很大差异。


在中国思想史中,虽然从先秦开始就存在反对装饰、关注材质本身的装饰思想。但在建筑实践中,除了受经济条件所限的平民民居和部分表现文人隐逸审美意识的园林建筑外,多数建筑都用油漆及彩画装饰。以《营造法式》记载来看,宋代高等级建筑的梁、柱、斗栱等木构件表面皆满绘彩画,几无一丝空白,彩画在古代建筑中具有重要的等级意义和象征意义。中国本土虽然也不乏材质优美的木材,但对于木材材质美的欣赏不是中国建筑文化的主流。


而日本建筑总体来看,较少使用色彩装饰,更注重材料本身质感的表现。日本佛教建筑受中国影响较大,早期使用油漆及彩画装饰相对较多,但与中国建筑相比,色彩较仍为淡雅,到了后世,佛教建筑中也少用色彩装饰了。而受中国建筑文化影响较小的其他类型建筑更是如此。如伊势神宫,作为日本神明造神社的代表,其建筑以桧木为主要建筑材料,不施彩绘,保持木材原色,以简洁的建筑形式与周边自然环境取得调和。在日本住宅建筑中,虽然江户时代也存在注重色彩装饰、甚至大量用金的住宅建筑,但总体而言,从平安时代一直到近代,日本住宅建筑多不用彩色装饰,风格较为淡雅。而日本茶室建筑更将这一风格发挥到极致,茶室建筑受禅宗“空寂”思想影响较大,建筑形式非常简洁,只是由天花、墙壁、窗、柱等不可或缺的建筑元素构成,建筑不用色彩装饰,但通过各种材质和不同空间的对比,形成了丰富的建筑感受。总之,日本传统建筑中较少使用色彩装饰,多以材料的肌理质感、良好的空间比例、简洁而又洗练的建筑构件来表现建筑美,形成了具有鲜明日本特色的建筑风格。


这一强调材料本身质感表现的日本建筑特点,也为宋人所了解,如《癸辛杂识》记载的日本住宅建筑,“倭人所居,悉以其国所产新罗松为之,即今之罗木也,色白而香,仰尘地板皆是也”。


建筑材料与建筑风格关系密切。建筑材料为建筑风格的形成提供了物质的基础,而建筑风格的确立又会影响建筑材料的选择与加工方式。但建筑材料和建筑风格间又非绝对的必然联系,中国也有材质优美的木材,但未形成如日本建筑这种重视材质表现的建筑风格,这与民族内在的审美特点有关。


可以想象,南宋时期以商业和宗教为目的的日本木材进口,不仅是一种建筑材料的流通,而是中日建筑文化交流的一部分,输入中国的不仅是日本优质木材,同时还有依附于这种材料的日本的建筑风格和审美观念,而这一不求装饰、重视材质、淡雅清新的建筑审美观念恰好与当时流行的文人画审美趋向一致,由此导致了翠寒堂为代表的建筑风格的出现。


因文献资料的限制,我们现在只能知道这种建筑风格主要在宋徽宗、宋高宗等主导的皇家园林建筑中使用,其影响范围是否向其他类型建筑和其他阶层扩散,这种扩散又到何种程度,对于这些问题目前难以明确回答。但有一现象值得重视,《宝庆四明志》卷六提到松板时,用小字注曰:“文细密,如刷丝而莹洁,最上品也。”纹理的美观成为划分木材等级的重要标准,这或许与翠寒堂为代表的建筑风格有关联。



四、结语


材料是建筑学所讨论的基本问题,材料是一种物质的存在,建筑以材料形成结构与表面,并围合出空间。然而材料不是只有物质属性,“材料与观念是互为表里的事情”,材料是观念系统下形成的意识自觉,背后有超越物质性之外的深层的文化意义。


东亚的木结构建筑,在其发展成熟的过程中形成了稳定的材料的观念,材料的形式和装饰都有特定的文化象征意义。在某一时段发生的对某些特定材料的需求,可能是基于相应技术的生产需求,更有可能是迎合某种审美的风尚,意图创造新的空间效果,或与背后的思想观念有密切的联系。


中国古代木材的大规模进口,除本文所谈的南宋时期日本木材外,更广为人知的是明清时期南洋紫檀、花梨等硬木的进口。硬木进口与明式家具风格关系密切,明式家具在选料上十分注重木材的纹理,巧妙地运用木材天生的色泽和纹理之美,而不做过多的雕琢,总体风格简洁明快。


比较南宋和明清的这两次木材进口,都不仅是单纯材料的输入,而是产生了新的建筑或家具风格和审美时尚。明清时期硬木的进口对于中国家具的影响更为长久,范围更广,但似乎没有证据表明明式家具风格受南洋家具风格的影响,而是中国工匠利用进口的优质木材,充分发挥材料的表现力,自发创造出的家具风格。而南宋时期日本木材进口,影响的范围不及明清时期南洋硬木进口,但与木材同时输入的还有日本传统文化中重视材料质感表现的审美观念和建筑风格。


翠寒堂的材质被凸显,依靠进口木材本身的色彩与纹理来营造一种独特的景观与环境的氛围,创造凉爽、质朴的心理感觉,表达淡雅质朴的独特审美。这座建筑抛弃了宋代成熟的彩画装饰体系的原则,强调结构材料本身的表达,是材料的物质交流带来的中日建筑观念与文化交流的例证。



(本文节选自“南宋时期日本木材进口与翠寒堂”,原文刊登于《建筑师》杂志2019年4月刊,总第198期P99-102,版权所有,未经允许,不得转载)




《建筑师》No.198丨2019年4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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