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师》新刊导读 | 总219期（2022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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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中国营造学社是我国第一家专门从事古代建筑文化遗产研究的学术机构，其创始人朱启钤先生(1872—1964）率领梁思成、刘敦桢等第一代留学归国的建筑精英，为我国古代建筑研究与保护作出不可磨灭的贡献。今年是朱启钤先生诞辰150周年，社会各界和建筑学界以各种方式纪念和缅怀了这位集官员、实业家、古建筑学家、工艺美术家等多种身份于一体，对中国古代建筑重新被发掘与认识作出巨大贡献的历史人物。

在《建筑师》杂志新刊219期历史栏目“舟航柱梁——纪念建筑先贤，再思建筑的继承与创新”首篇文章《士之能者：刘敦桢与中国建筑史研究的现代起步（上）》中，开篇即引用了梁思成与刘敦桢在1961年朱启钤90华诞之际，分别写给老师的贺信，在信中，这两位当时已执中国建筑研究之牛耳者，恭恭敬敬地对老师执弟子礼，敬叩寿安，读来使人动容，也从另外一个角度，真切地揭示了那一代学贯中西的建筑史大家们对朱启钤先生开创之功、栽培之恩由衷的感念。同期本专栏另外两篇文章，也围绕营造学社相关研究展开：《“天竺样”、维特鲁威、建构与营造学社：从艾克〈亭式石塔 I〉的写作看20世纪30年代西方学者研究中国建筑的历程》一文，梳理、呈现和研究了营造学社外籍成员、德国艺术史家艾克的一篇具有重要时代特点的文章，这篇文章既是近代西方艺术史、建筑史理论的一个应用案例，又可以看出罕见的外籍社员对营造学社及其著作的态度，是中国建筑史学史上非常具有价值的个案。另一篇文章《刘敦桢〈文津阁四库本《营造法式》校勘记〉》则对1939年天津洪水中，由朱启钤先生带领抢救重裱的一部“石印本”《营造法式》之扉页上，由刘敦桢先生亲自校勘所写的一篇题记进行了研究，指出了这篇题记的重要性和人事、历史价值，文章不长，但却见微知著，立意深远。

本期“设计点评”专栏，张路峰教授剖析的是两个欧洲新锐事务所的作品：Herreros Arquitectos事务所设计的蒙克美术馆与Cobe事务所竞赛中选方案哥德堡大学新图书馆，张路峰教授以他一贯独特精要的手绘分析图，揭示了看似复杂的两栋公共建筑各自形态下的设计巧思。

“至上堂书话”专栏，方振宁先生本期对建筑学经典译著《帕拉第奥与正方形范式——读〈虚拟的帕拉第奥——埃森曼解读建筑经典〉》重新进行了推荐和介绍，相信读者们每次回顾和反刍这本经典，都会有新的心得。

本期还有”建筑设计与理论研究”、”建筑历史与理论研究”、“建筑技术与理论研究”、“理论与技术方法研究”、“建筑师访谈”等经典栏目，涉猎广泛，面向多元，为我们提供了可读、可思、可感的多篇精彩学术文章，相信这些成果必然将对相关领域的读者有所启发。

纸刊荟萃更多精彩研究内容，敬请广大读者与作者多多关注与支持。（点击购买 | 点击投稿）

目  录

舟航柱梁——纪念建筑先贤，再思建筑的继承与创新 

004

士之能者：刘敦桢与中国建筑史研究的现代起步（上）

赖德霖

019

“天竺样”、维特鲁威、建构与营造学社：从艾克《亭式石塔I》的写作看20世纪30年代西方学者研究中国建筑的历程

涂颖佳  徐苏斌  [日]青木信夫

033

刘敦桢《文津阁四库本〈营造法式〉校勘记》

丁垚  李晓  杨朝

建筑设计与理论研究

039

整合与异化

——米盖尔·费萨克建筑中的预制混凝土结构

游航

048

寻迹“居家性”：现代美国住宅中的身份之谜 1920 年代—1970 年代

王为

057

从器官到风景

——“德国有机建筑”的住宅设计辨析

杜波  庄晓敏

066

基于美学基础上的丑陋建筑研究

王发堂  韩雨菲  周琪娈

建筑历史与理论研究

073

交互枓隔跳归平现象与唐辽殿阁中的下昂组织方法述要

喻梦哲  惠盛健

080

科学制图技术的推动者

——文艺复兴时期的代表建筑师小桑加洛

童乔慧  黄婷  胡嘉渝  董贺轩

090

以图为线索讲解帕拉第奥

孙政  张莹莹

建筑技术与理论研究

099

基于摩尔纹效应的建筑形态应用初探

马宜勃

107

基于视觉质量评价的大型专业足球场看台参数化设计研究 

梁斌  曹志刚  陆诗亮

理论与技术方法研究

116

超越学术内卷化

—— 一个应对设计学科研究危机的宣言

张波

建筑师访谈

124

建筑学话题的跨文化交流、转移与落地

冯仕达  柳亦春

至上堂书话

133

帕拉第奥与正方形范式

——读《虚拟的帕拉第奥——埃森曼解读建筑经典》

方振宁

设计点评

139

15. 蒙克美术馆：展厅空间如何竖向组合？

张路峰

141

16. 哥德堡大学新图书馆（竞赛中选）：简约而不简单 

张路峰

精彩栏目推荐

舟航柱梁——纪念建筑先贤，再思建筑的继承与创新

士之能者：刘敦桢与中国建筑史研究的现代起步（上）
赖德霖

与梁思成一样，刘敦桢是中国建筑史研究的重要奠基人。但相比于梁思成，目前有关他的研究远欠深入。这不仅导致他工作的意义被低估，也使得中国营造学社的学术理路难以得到全面认识。本文试回答四个问题：刘敦桢的中国建筑史研究起步于何时？他如何与营造学社结缘？他的研究与他所处的时代有何关联？更重要 的是，他对中国营造学社研究范式的形成，乃至对中国建筑研究发展的特殊贡献究竟何在？在此基础上，作者 论证，刘敦桢在加入中国营造学社之前就已经是一位学识渊博、方法自觉且见地精深的学者。他与梁思成有着 相似的学术关怀，分享着若干一致的治学理路，但同时也有着独特的研究视角。他与梁思成在营造学社创始者 们的基础上将中学、西学和东洋学相结合，共同开辟了中国建筑研究的现代之路。

▲ “櫍”（左图）；《市政处技正另有高就》（右图）

▲ 刘敦桢，光化亭，南京中山陵园，1929 — 1932 年

“天竺样”、维特鲁威、建构与营造学社：从艾克《亭式石塔I》的写作看20世纪30年代西方学者研究中国建筑 的历程

涂颖佳  徐苏斌  [日]青木信夫

营造学社成员、德国艺术史家艾克的《亭式石塔I》是一篇具有时代特点的文章，它首先是近代西方艺术史、建筑史理论的一个应用案例，里面充斥着维特鲁威和19世纪普鲁士地区建构学的思想，亦带有温克尔曼、拉斯金和结构理性主义的影子；其次，它在中日建筑史上也较为重要，于福建传统建筑和日本“天竺样”之间率先搭起了一座桥梁；最后，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点，他在《亭式石塔I》写作前后与营造学社的交流，与他本人作为罕见的外籍社员对营造学社及其著作的态度，则是中国建筑史学史具有价值的个案。本文试图通过梳理和呈现艾克《亭式石塔I》的内容与写作过程，还原营造学社初期国内外学术思潮。

▲艾克文中所指，相比日本东大寺南大门（左），泉州双塔单开间（右）的“复合式托梁（ composite consoles ，即斗栱铺作和枋）”更密、柱子更少

▲ 艾克文中所指“花岗岩梁”“转角处的悬臂体”与“托梁”，以及东塔（镇国塔，左）和西塔（仁寿塔，右）“三个转角处的悬臂体（即转角铺作）”的不同之处：东塔两个靠外的悬臂体不在柱头（即栌斗）上，而西塔三个悬臂体则都在柱头上

▲ 多立克柱式的木构传统中，三陇板部分对应着横梁的侧面，因此三陇板与柱的轴线是对位关系

▲ 维特鲁威调整后三陇板与柱对位的多立克柱式（左）和意大利科里的海克力斯神庙多立克柱式（右）对比

建筑设计与理论研究

整合与异化

——米盖尔·费萨克建筑中的预制混凝土结构

游航

在预制混凝土结构便于快速建造与节能环保的主要技术特征之外，如何高效组织重复的结构构件，并结合装配式施工与工厂预制的设计条件来营造建筑特征，是当代建筑师需要思考的问题。文章通过分析西班牙建筑师米盖尔·费萨克的三座建筑，指出将预制混凝土横梁作为中介，整合不同工种和时序的设计内容，可以简化构造层次，便于结构在室内外空间中的建构表达；通过异化横梁产生的“细部化结构”可以凸显细部设计所应对的物质环境，进而强化人对自然世界的感知；而针对预制混凝土结构构件的连接、制作与支撑方式的演变则提高了此类结构系统对于不同空间尺度与使用功能的适应性。
▲ 圣安娜教堂的“骨梁”组合
▲ 马萨诺农产品仓库砖筒壳的外部姿态
▲ 水文实验室外立面上的“骨梁”姿态
▲ 水文实验室“骨梁”专利图
▲ 马萨诺仓库筒壳剖面及最低处参考大样图

寻迹“居家性”：现代美国住宅中的身份之谜 1920 年代—1970 年代

王为

本文以20世纪20—70年代美国加州地区的现代住宅为例，聚焦于“形式”与生活氛围的塑造以及“功能”与社会身份的建构两方面，对其空间特征进行分析。并试图以此揭示出，住宅史论述中关于“居家性”的解释，尽管一度被视为在“现代运动”过程中被贬抑的成分，但如果不将其仅仅局限于经由影像表现的一系列“风格化”的场景要素，那么至少在“中产阶级”的居住经验当中，就仍然有可能找到它的踪迹。
▲ 豪威住宅，鲁道夫· M ·辛德勒， 1925 年
▲ 艾奇勒房产的地产广告， 1953 — 1955 年
▲ 哈洛德·英格利什住宅，哈维尔·哈里斯， 1949 — 1950 年
▲ 洛弗尔住宅，理查德·诺伊特拉， 1929 年
建筑历史与理论研究 科学制图技术的推动者——文艺复兴时期的代表建筑师小桑加洛
童乔慧  黄婷  胡嘉渝  董贺轩
小安东尼奥·达·桑加洛是意大利文艺复兴盛期的主要代表人物，他所设计的法尔内塞府邸是罗马一系列教皇家族宫邸中的首例，也是16世纪意大利最壮美的宫邸建筑。在建筑理念上，他力求在变化万千的古代遗存中探求维特鲁威古典秩序的表现，以期用图解的方式重构古典秩序，同时他留存下来的设计图纸比以往任何一位建筑师都要多，这些图纸以平面、立面、剖面与透视组合的方式来表达建筑设计，大大推进了建筑制图技术的规范性和合理性。小桑加洛强调建筑的技术性尺寸，认为专业的建筑图纸应该清晰、精确和可读性强，他是现代制图三维表达的先驱者。他的实践和画作为西方古典秩序的理性回归和科学制图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
▲ 小安东尼奥·达·桑加洛肖像
▲ 圣彼得大教堂方案
▲ 比森蒂娜岛的寺庙方案
▲皮耶罗 · 德 · 美第奇的陵墓

理论与技术方法研究

超越学术内卷化—— 一个应对设计学科研究危机的宣言
张波
内卷化概念作为分析工具，十分有效地批判了社会生活中高产量、内向化、精细化、非跃升的现象。本文进一步梳理出“内卷化”概念的四种类型，指出：（1）学术研究的内向性I型内卷发展是必然的；过密化的II型内卷显示出单个出产单位的认识效率下降，应该甄别；III型内卷等同于竞争，分析工具性较弱；组建生产线的IV型内卷名义产量最多而认识最稀薄，尤应反对。（2）建筑学等设计学科研究的庸俗科学化以数据分析的复杂掩盖认识产出的稀薄，造成危及学科本体的离心式内卷。对于设计学科，超越内卷化有利于重新形成设计学科的认识本体和学科价值的新共识。
▲ 布拉德·科利斯（ Brad Collis ）， 2004 年，种植水稻的农民
▲ 老彼得·勃鲁盖尔， 1565 年，收割者
▲ 迭戈·里维拉， 1932 — 1933 年，底特律工业
▲ 文森特·凡·高（ Vincent van Gogh ）， 1890 年，囚徒的运动 [Runde der Gefangenen （ nach Doré ） ]建筑师访谈建筑学话题的跨文化交流、转移与落地
冯仕达  柳亦春本文关注跨文化交流与大舍主创建筑师柳亦春设计理念的发展，并以建筑结构、建造和效果之间的关系作为焦点。对谈录凸显了话题及概念的复杂状况，排除了“引进外国概念”与“直接学习”等各种简单思维，并分析建筑师讨论的具体语境。在这其中包含3个问题：1）柳亦春、坂本一成、1920年代德国对结构是如何理解的？2）如何看待大舍近十年来项目中结构、建造及氛围之间的关系？3）如何看待近十五年来中日、中西建筑师跨文化交流中的难点？

▲ 大舍西岸工作室会议室剖面构造

▲ 大舍西岸工作室会议室
▲ 大舍西岸工作室一层
▲ 大舍西岸工作室立面

至上堂书话

帕拉第奥与正方形范式

——读《虚拟的帕拉第奥——埃森曼解读建筑经典》 

方振宁

写书评的动机
在我得知这本《虚拟的帕拉第奥——埃森曼解读建筑经典》的中文版出版之后，马上有一种冲动，就是想阅读和写一篇书评。但当我真的动笔要写的时候，又有点怯步。虽然帕拉第奥的研究在我的预备之内，我却始终找不到切入点来阅读他。而埃森曼的出现，给我的研究欲望增加了动力，我想借助埃森曼的视点，来接近帕拉第奥建筑的精髓。
……
这或许就是我写这篇书评的动机，即我对埃森曼和帕拉第奥之间有什么关系感到好奇。

图书信息

书名 ：《虚拟的帕拉第奥——埃森曼解读建筑经典》

作者 ：[ 美 ] 彼得·埃森曼（Peter Eisenman）

  [ 美 ] 马特·罗曼（Matt Roman ）

翻译 ：罗旋 周渐佳

出版日期 ：2021 年 10 月

语言 ：中文

装订 ：精装

页码 ：256 页

ISBN ：9787112264902

尺寸 ：290mm×220mm×20mm

出版 ：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

▲ 别墅的分析模型

圆厅别墅的几何图解。两正方形之间的距

离被拉开，新的间距等于横向开口的宽度

▲ 以埃森曼分析图做底图，为理解正方形范式方振宁的加笔

圆厅别墅的几何图解。滑移的矩形定义了两

横向过道墙体的中线而非边缘

▲ 以埃森曼分析图做底图，为理解正方形范式方振宁的加笔

《建筑师》No.219丨2022年10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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