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艺术 | 在圣彼得堡缔造一个中国当代艺术的“山水间”
2017年11月16日，上海当代艺术馆“山水间——中国当代艺术展”国际巡展首站在俄罗斯圣彼得堡波罗的海之家剧院揭开序幕。王冬龄、潘剑锋、杨泳粱等中国当代艺术家不仅将“山水”作为一种与外部世界沟通的渠道、一种精神理想的寄寓之所被呈现和探讨，更在地处中西交接的俄罗斯，演绎一场“山水间”跨文化、跨地域的对话沟通。以下是"凤凰艺术"为您带来的现场报道。
“大自然没有坏天气，风霜雨雪都是上帝的赐予。”
——俄罗斯民歌
广褒的西伯利亚大陆，以气候恶略、变化莫测而闻名，生活于此的俄罗斯人，他们在面对自然时，心中所涌起的是对恶劣气候的恐惧和顺从，抑或是暴风骤雨般战斗的激情？别尔嘉耶夫曾写道，俄罗斯“可能使人神魂颠倒，也可能使人大失所望，从它那里永远可以期待意外事件的发生。”这似乎不仅是对这个国家和人民的描述，更像是对西伯利亚大陆变幻莫测的气候的感慨。俄罗斯人在科学、文学、音乐、艺术等领域辉煌的成就，似乎证明了自然不仅带来灾难，更成为塑造民族品格的伟大力量。
俄罗斯之南，国土同样广褒的中国，其环境气候相较俄罗斯更有得天独厚之势。中国人自古乐山乐水，山水更是古代文人骋怀寄兴之所。这种传统与中国水墨艺术一起，延续千年。当今天的中国人面对同一片风景时，他们发出的感慨必不与古人相同，中国当代艺术家也无意于再现传统中国画中的山水图式。但自然作为关照古今、物我的媒介，依然是艺术家得以超脱日常，进入内心世界另一个空间，无限的想象空间使得其天然适合作为艺术表现对象，无论古代当代。
人对自然的感悟，最能触发对生命本质探讨，达成一种普世、无界的人文关怀。2017年11月16日，上海当代艺术馆的“山水间——中国当代艺术展”，国际巡展首站在俄罗斯圣彼得堡波罗的海之家剧院揭开序幕。王冬龄、潘剑锋、杨泳粱等中国当代艺术家不仅将“山水”作为一种与外部世界沟通的渠道、一种精神理想的寄寓之所被呈现和探讨，更在地处中西交接的俄罗斯，演绎一场“山水间”跨文化、跨地域的对话沟通。
走进剧院迎面而来迎接观众的是王冬龄取汤显祖名篇锤炼为一幅天马行空的书法作品“乱书”《汤显祖<牡丹亭惊梦>》。王冬龄的乱书彻底打破书法行距的限制，字与字之间、行与行之间纵横交错，将传统书法的空间感进行打破并重组成具有“王氏”烙印的痕迹，彻底解放了书法形式的束缚。
▲ 《牡丹亭》在圣彼得堡波罗的海之家剧院演出海报
受到波罗的海之家剧院邀请, 和正在剧院上演的昆曲《牡丹亭》辉映，以当代艺术对话戏剧的展览方式极具创意，上海当代艺术馆副馆长、策展人孙文倩对“凤凰艺术”记者表示：“打破博物馆白盒子的疆界，把当代艺术走进人们生活的场景和空间，是我们上海当代艺术馆一直致力推广的。同时，展览得以顺利巡展国际，首先要感谢上海市对外文化交流协会的和圣彼得堡孔子学院以及艺术行动力的特别支持。”
▲ 从左到右：杨泳粱、孙文倩、潘剑锋
潘剑锋《万水千山来看你》全新演绎的水墨装置陈述的是一种“看”与“被看”的关系，正如舞台上上演的人生，而我们的人生又何尝不是一个舞台？我们每一个在观看演出的人，何尝也不是人生这场戏的演员？到底是我看艺术，还是我本就是艺术的一部分？
▲ 潘剑锋，《万水千山来看你》
▲ 展览现场
当人们穿梭在山水的迷宫里，通过宣纸、通过水墨，虚拟的山水器象，在观想的瞬间幻化成永为有待驭的真切实景。
▲ 潘剑锋，《万水千山来看你》
潘剑锋试图将中国水墨材料从传统的文人书斋中解脱出来，去面对一个更大的国际艺术舞台，去调和这个被不同政治，宗教，地域和历史隔绝的世界，用水墨的即兴表达和行动来挑战和改变一切固有的成见和模式。
杨泳粱带来了2017年最新创作《络绎不绝》、《川流不息》两件影像作品，在圣彼得堡首次正式公诸于世。
▲ 杨泳粱，《川流不息》
▲ 杨泳粱，《络绎不绝》
在地处欧亚大陆接连的圣彼得堡港口，英文标题《Prevailing Wing》在地理学中指代从同一方向吹来的、主导气流的风和中文标题《络绎不绝》带有异曲同工的含义，此刻的“山水情怀”跨越了物理的距离——波罗的海和上海的港口、商业和《川流不息》车水马龙的城市景观遥相呼应。
杨泳粱用城市的影像作为画笔，以宋代山水风格为蓝本的数码影像创作，在书写城市发展的同时反讽着禁锢的思想局限。
▲ 展览现场
时间倒回一年前，“凤凰艺术”曾应邀赴上海当代艺术馆的“山水间——中国当代艺术展”展览现场采访报道。这场展览邀请了十六位中国知名当代艺术家用各自的方式阐释中国传统人文精神，从主体、意象、景观、媒介、观看之道等诸多方面，发现艺术创作在不同时代的演变与关联，同时指向某种属于这个时代的情绪和状态。
▲ 上海当代艺术馆的“山水间——中国当代艺术展”展览现场，王冬龄作品“乱书”《李白<把酒问月·月下独酌>》
▲ 上海当代艺术馆的“山水间——中国当代艺术展”展览现场，杨泳梁作品《人造仙境II－太古遗民》，数码游戏区域
▲ 上海当代艺术馆的“山水间——中国当代艺术展”展览现场，喻红作品
▲ 上海当代艺术馆的“山水间——中国当代艺术展”展览现场，邬建安作品《大骨架》
▲ 上海当代艺术馆的“山水间——中国当代艺术展”展览现场，邱黯雄壁画动画装置作品《新山海经3》
▲ 上海当代艺术馆的“山水间——中国当代艺术展”展览现场，邱志杰作品《殖民史植物考》
▲ 上海当代艺术馆的“山水间——中国当代艺术展”展览现场，徐冰作品《背后的故事》
可以看出，本次展览延续了此前展览用不同媒材和形式呈现当代艺术创作群体和艺术手段上的多元面貌，同时，策展人以“山水”为题缺一反传统，旨在从童心本性与发现创造的心理出发，“当代翱翔于山水之间的并非文人惆怅的情怀，而是对世界与人生无尽的想象。当代醉翁的山水之乐，‘得之心’也并非‘遇之酒’，而是‘遇之艺术’，并在游戏中、与网络间‘遇之他人’。世间无数知识与人心在网络中尽皆化为数码，人于瞬忽间结联世界，影像与言辞即成山水；数码与游戏在可穿戴屏幕中投影于现实空间，世界于是忽然奇趣梦幻，山水皆成想象力的家园。”
当时，上海当代艺术馆表示将以杜尚作品《手提箱里的盒子》（Boîte-en-valise）中所提出的“便携美术馆”为概念先导，使展览从美术馆出发进入社区和学校中，面向更加广阔的受众。而今天，这张展览能够从中国到俄罗斯，不谛为一种策展的“想象力”和“游戏”，以策展的行动力延续展览的生命力。
俄历的十月，也是公历的十一月，在一百年前的今天，圣彼得堡发生的那场“十月革命”颠覆了整个国际社会，也扭转了历史的发展。一百年后同样的俄历十月，我荣幸能够带着“山水间——中国当代艺术展”参加圣彼得堡国际艺术节波罗的海之家剧院的特展，飘扬过来“出征”至俄罗斯，赶赴一场跨越时空的约定。
……
反思一百年前那场从俄国轰轰烈烈开始的先锋艺术运动，一路狂飙到世界，今天我们借用传统中国士大夫、文人的水墨媒材，在俄罗斯，此刻，王冬龄、潘剑锋、杨泳粱用我们的山水情怀重新思考当下，山水之于我就好像百年前康定斯基的点、线、面，反思艺术的本意和社会参与！“山水”——不再是知识分子的文化自慰！
——孙文倩
__(凤凰艺术 圣彼得堡报道 责编/fanfan)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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