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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木经惟不只会拍裸照,书法写得更风骚

2016-12-05 瑞·文化 瑞艺术网



天才荒木


荒木经惟,摄影师、当代艺术家。1940年出生于东京平民区。1959年进入国立千叶大学主修摄影与电影。1963年,从工学系摄影专业毕业,进入日本著名的电通广告公司任广告摄影师。荒木经惟曾举办过难以计数的摄影展,作品被很多国内、国际美术馆和博物馆收藏。1994年获日本室内设计论坛大奖;1991年获第7届东川町奖;1990年获得日本摄影学会Shashin-no-kai奖;1994年因作品《山池》获首届太阳奖。



隐约感觉到荒木此刻正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最早留意到这位私摄影大师的“书法”(打引号的原因完全是为了免责,我太懦弱了),是源于他的题签本画册:




不是上面这张,是下面这张——即便它是英文的:


6×7中画幅的胶卷所呈现的精细画质和高度还原的色彩,最后配上白色的英文题签,简直不能再好看了。


据说荒木经常使用犀利的毛笔,扁头和圆头的马克笔,银漆和红漆马克笔以及签字笔,在迄今超过400本摄影画册上留下自己的笔迹。



我之所以将“书法”打上双引号,是因为荒木的字很难被纳入到我们传统书体和书风的坐标系中去——


例如上面的那张《紧缚礼赞》,从笔划的粗细来看,有日本人喜欢的颜(真卿)体的味道,然而如同其他几张,这四个字的结构又并不完全遵循汉字书法的结构,而具有大胆而独特的风格。你看“缚”字的“甫”,和“赞”字的“贝”,都直接略去具体的笔划,而将之涂成一团。


再看下面这张“夏,中人(不知道是不是个“人”字,求方家指正)”,与“紧缚礼赞”则是另一个极端,可能是马克笔书写所致,因此线条纤细,但又可以看到笔头快速在平滑的纸上划过的痕迹。


从某种程度上,你可以称之为“涂鸦”,而非书法。但就是这种随意性——在我看来简直有一种放浪的、放荡的宣泄式力量,让我由衷认为,荒木的字,比我们绝大部分年轻中国人写的毛笔字都好。


由于未能查阅到相关的资料,比如荒木是否练习过汉字书法,以及他是出于何种动机在画册和照片上题字,因此,这篇文章的大部分论断,都完全是我个人的意见。来源:瑞·艺术


而我还认为,这个拍过无数女人躶体、眼睛瞎掉一只,曾经自觉不久于世的日本怪老头,他的书法甚至要好过他的绝大多数照片。


比如说,你可以对比一下没有书法和有书法的照片:



再多看几张将文字签在照片四角(因而令人联想到Lomo的暗角效果)的作品:




在他这些缚着系列里,身穿传统和服的女人们妆容精致,布光、构图以及模特的眼神(回去看本文的第一张),都具有含蓄的东方之美。而书法的嵌入,既是破掉照片的边框,同时也令人联想到中国文人画空白处的诗词题签。只是,与后者说明文或中心思想似的文字相比,荒木的题字言简意赅,因此不至于喧宾夺主,让书法褫夺其摄影的主导大权。


更不能忽略的,当然是他镜头下的花:



哪怕不懂日文,也大概能揣度荒木在上面三张照片中所书的意思:朝如红颜,夕成白骨(有懂日文的朋友麻烦在评论区翻译一下);巫山之梦;外面如菩萨,内心如夜叉。


荒木所拍摄的,当然是色情的、情欲化的花,但同时,他拍的也是生和死,是衰老、凋谢、溃烂、寂灭……这些根植于日本民族性中的暗黑元素。





花心、花蕊、花瓣,个中包含着荒木的恐惧和寻求安全的渴望,也透露他的无情、弃绝和视色为空。如上面这句“九死一生”,仿佛竟有禅宗棒喝的刚劲勇猛。


而当他将花与玩偶放在一起的时候,其诡异、幽冥,则简直令人不寒而栗了。



作品版权归亦安画廊和荒木经惟所有


而巧得很,荒木也在画面中注入佛教的经文和内容,譬如抄写《心经》,书写“无眼耳鼻舌身意”,甚至称自己为“般若经惟”。


不过,不要忘了我们仍然要谈论他的书法,例如这张“秋恋”,字大于花,“秋”字的“火”大于“禾”,而由此带来的不平衡,则由下面的“恋”字的最后两点来挽回——他并没有像我们习惯的那样,以一提一按来处理最后的两点,而是大胆地将最后一笔向上勾起,既具有汉隶的笔意,又不囿于隶书的规范。



作品版权归亦安画廊和荒木经惟所有


荒木写字时,显然并不在意是否“中锋”运笔,因此其起笔往往并不藏锋,遇到横、撇、捺等笔划,则更加恣意妄为,常常疾笔带过,制造出飞白的效果来。



作品版权归亦安画廊和荒木经惟所有


美术史学者白谦慎曾在《与古为徒和娟娟发屋》一书中阐述他对于非专业书家的观察和看法,例如他于途中所见的招牌“娟娟发屋”和“施工场地严禁入内”,虽然不是书法家所写,“娟娟发屋”四字甚至带有美术字的味道,但因书写者未受专业训练,所以反而可以避免历代碑帖的影响束缚,而自成一格,具有或奇或奥的意趣。



他举晚明书家傅山的观点,指出中国书法家“崇古”的价值取向,更由傅青主发现“猛参将(一个文化水平不高的武将)”和刚学写字的学童们所写的,即便“都不成字”,然而“中而忽出奇古,令人不可合,亦不可拆,颠倒疏密,不可思议”。傅青主由此反思,“才知我辈作字,卑陋捏捉,安足语字中之天!”


换而言之,没文化的武将和初学字的孩童,虽然写不出一手精致的、师承某位大家的书法,但正正因为他们写得毫不规整,所以反倒具有奇、奥、拙、朴的意趣,而这种意趣,往往是很多书法家梦寐以求的返璞归真的状态。



井上有一,《地蔵歎偈》,和纸、炭笔,28x45cm,1983年


比如日本书道巨匠井上有一,你看他写的字,如果隐去书者的身份,恐怕就会令人心生疑窦:这也能算是好字吗?当然,井上有一的好或不好,业界向有争议,在此不赘述,我只是想借这些例子来说明,欲求书之“法”,或许正要先打破“法”的规矩,然后才能得到“法”的真意。


从这个角度来说,荒木经惟当然不是一个书法家(他本人恐怕也无意担此头衔),以及他之所书,当然也有很差的代表,但总体而言,你会在他的字里冷不丁地发现一点惊喜,而这份惊喜,就是这位摄影家额外的贡献。



作为摄影家的荒木经惟,长久以来为人所注意的是他的摄影,以及他备受争议的不衰的影响力,但他的书法,虽然只是点缀或末节,但却被忽略已久。

文章转自:象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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