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变革7:挫折中寻找方向
各位好,我们今天继续吴晓波老师的《历代经济变革得失》,也希望您把齐俊杰的财经读书圈,介绍给更多的人。1958年,我们在工业和农业上同时发动大跃进,提出了超英赶美的目标,当时错误的认定,超过英国的唯一指标就是钢铁,于是全国大炼钢铁,一年增长1倍,全国各地建起了数十万的小高炉,大家满怀热情的把自家用的铁盆铁门铁锅全都捐献了出来,最后钢铁铲量真的达到了1108万吨,但问题是300万吨干脆就是废钢,而其中900万吨,也没有办法铸造,不但造成了巨大的浪费还严重破坏了生态平衡,而当时在农业领域,提出的口号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1958年新华社发来贺电,中国粮食总产量3.5亿斤,几乎是上一年的10倍,成为了世界第一产粮大国。但这其中大量造假虚报,但随后地方要求按照虚报的数字向农民征收粮食,结果一翻两瞪眼,把戏拆穿了,紧接着就是三年饥荒,说是饥荒其实7分人祸,在中国的二五期间,经济增长几乎停滞。
而到了1964年,苏联传来宫廷政变,赫鲁晓夫被撤职,勃列日涅夫上台,中苏关系恶化,苏联撤走了所有的专家。而我们继朝鲜战争之后再次患上了迫害恐惧症,觉得苏联人要打我们,所以要把重工业全都搬迁到西北西部的三线地区,以做好备战工作。甚至当时备战细致到了,要挖防空洞,分散、隐蔽的程度,让本来需要集中出规模效益的重工业,生生变成了游击队般 的存在,当时为了搬迁累积投入超过2000亿,对于国力又是一次空耗。
红军当时深入人心的地方便是打土豪分田地,但新中国之后,却一改土地私有化立场,展开了集体化改造。在农村掀起了土地合作社到人民公社的运动,到1958年,也就是打土豪分田地的11年之后,农民手中的土地又一次收归集体所有,农民失去了对土地的处置权,这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有人指出,人民公社化的土地改革,根本上动摇了中国人对于财产权的信心,也挖掉了公民财产权的基础,对人们的投资和经营活动有根本性的影响。从此国家开始控制粮食交易,推行票证经济,弱化货币的作用,然后就是控制人口流动,农村成为一个消化城市剩余劳动力的场所,什么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本质就是城市没那么多岗位,怕你们在这待着闹事。
整个计划经济时期,农民失去了土地,承担了责任,但同时被剥夺了进城的权利。这个在抗战和解放战争时期,最重要的力量,却成为了建国后生活最惨的阶层。1958年到1978年20年间,中国农民人均收入增长不到2.6元,但国家却从土地控制中收益大量的好处,这个我们后面再讲。
1966年开始,中国进入一场10年的浩劫,至于是什么,大家都懂的。在1960年中国国民生产总值1457亿元,跟日本差不多,但到了1977年,中国的经济规模不到日本的三分之一,对于经济和社会的破坏甚至无法估量。这段历史多说无益,说多了都是伤心泪。我们还是跳过,看看改革开放之后,中国迎来了哪些转机。
离现在的时间点越近,大家对于经济的记忆越来越清晰,一直以来大家把1978年后的改革开放,定义为一场伟大的改革,而邓小平被视为了中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而实际上,这是一场没有蓝图的改革,一切都是走起来看。当时一直倡导着社会主义经济,但1979年我们把两位东欧的社会主义理论家偷偷请到了北京,一位是波兰的布鲁斯,另外一位是捷克斯洛伐克的锡克,他们当时已经变成了叛逃者,也给了中国的社会主义泼了一盆冷水,他们告诉我们,东欧社会主义实验也是失败的,换句话说目前这个理论仍然没有任何成功的先例,而失败的教训到是不少。
无论是东欧模式还是中国模式,全都失败的很彻底,中国前路一片黯淡,所以后来要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提法,一方面不能承认中国社会主义失败,同时给了自己一个市场经济的台阶。邓小平当时坦诚的说,中国这场改革没有路线图,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对于任何阻力都不争论,干就干了错了再改!
而与此同时,在民间由于吃不饱饭就要饿死的残酷现实,也让一些农民萌生了大胆变革的想法,凤阳县小岗村农民,走上了包产到户的道路,当时既十分凶险,又十分灵验,第二年就大丰收,当时时任安徽省委书记的万里,也很有魄力,他当时强烈支持了小岗村经验,一夜之间,安徽遍地推行大包干。孟德斯鸠说过,土地产出少,不在于土地是否肥沃,而在于居民是否享有自由,这一句话在中国落地生根。
但这一包产到户政策是对我们当时人民公社制度的全面否定,如果不得到上面的肯定,仍然前途未卜,但好在邓小平强烈支持,联产承包15年不变,我们在经济学思维里讲了,周其仁和科斯的一场争论就是,产权是不是市场经济的基础,而联产承包虽然没有产权,但确实一种产权的变种,只是换了个词,把土地还给了农民,只是当时还是缺乏魄力,没有干真正触及土地的性质。这根邓小平不争论的政策也有关。否则可能会引来保守派更加强烈的反扑。自打联产承包之后,中国再未发生过粮食危机。
随后,粮食够吃了,土地却不够用,所以大量农民被解放出来,乡镇企业开始出现,这是1956年民营经济绝种之后的浴火重生,当时很多国营工厂的吃里扒外,平常上班看报纸,周末去乡镇赚外快,很多图纸和技术,甚至原材料都来自于国营工厂,而农民们也很快就生产出来食品、服装、自行车,但进入不了统购统销的国营体系,怎么办呢?只能去广交会,要么贿赂门卫混进去,要么爬水管爬进去,要么在门口摆个黑摊,当时一度形成了很多专业化市场,但就跟今天的无照商贩一样,经常会遭到驱逐和没收。就是这样的游击队,在1986年底,乡镇企业发展到1515万家,劳动力8000万,总产值3300亿,占到了国内生产总值的20%,那会一度农村要比城市的人富有。当时有人批评政府无所作为,但作者说,正是这种无所作为,才有了放权让利,才有了商品经济的发展。
1981年,中央对地方放权,实行划分收支,分级包干的财政包干体制,被形象的称为分灶吃饭,各地自求多福。1987年,相继提出企业承包,部门承包,财政包干,外贸包干,信贷包干等五大包干。
1979年的时候应招商局董事长袁庚的请求,设立蛇口工业区,方便利用香港资源,1980年7月,批准在深圳珠海汕高经济特区,允许招商引资,投资办厂。1984年进一步开放14个沿海城市。中国经济重心,从之前为了备战的三线建设,重新回到了东南沿海,自由经济回归,冲击了计划体系。
当时两大思想影响经济界,一个是厉以宁主张单点突破,从股份制公司改革入手,另一派是吴敬琏,他要破除旧体制,建造宏观调控下的市场经济。一个被称为厉股份,一个被称为吴市场。现在这二老仍然活跃在经济学理论界。但随后我们并没有全盘接受任何一个人的思想,所以作者觉得他们设计的都很好,有可能成功也有可能失败,毕竟没有操作过,只能看到好处,看不到不足和副作用。
1988年,中国经济改革,遭遇了一次重大失利,随着生产企业越来越多,物资供应短缺,造成物价上涨。而且局面失控,价格双轨制的弊端展现无疑。非法倒卖物资猖獗。而国有企业在竞争中压力越来越大,亏损越来越严重,造成财务负担,而当时想到的昏招就是,国家增发货币补贴,最后造成了严重的通货膨胀,当时接受吴敬琏的建议,开始价格闯关,也就是逐渐退出价格管制,让市场配资来认定价格。最后结果就是很快物价翻了一倍,工资也翻了一倍,你要是存钱,就亏惨了。于是全国出现挤兑和抢购,中央紧急开会,发现物价闯关失败,局面失控。随后经济陷入低迷滞胀,社会矛盾开始尖锐化。直到1992年才走出经济低谷。这次价格闯关的失败,让中国失去了一个彻底市场化的机会。也与民主自由的经济模式,失之交臂。而几乎在同期,我们的台湾,蒋经国却宣布放开党禁,国民党结束了台湾的独裁统治。
走到这一步,足以说明,改革是一个全套的动作,货币、财政、土地缺一不可,任何单点冒进,都有可能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到了1992年,中央开始琢么过来,自己好像亏了,发现全国财政3500亿,中央才1000亿,但支出却高达2000亿,这已经变成了讨饭财政,而在地方上,各省为了自己利益,争夺资源,也是打的不可开交。这种弱中央,强地方的格局,让某些人感到十分不安,于是又一场改革来了,要把经济重新回到一个集权模式!那这又是一场怎样的变革,给我们今天又造成了哪些深远影响呢,为何又说我们今天很多的问题,都来自于这样一场集权改革。我们明天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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