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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十五年3:万历首辅申时行 当官只为和稀泥

2017-05-21 公号搜【齐俊杰】 齐俊杰的财经读书圈


各位书友大家好,今天我们来继续讲讲,万历十五年这本书,今天我们说说万历朝另一个关键人物,申时行。这个人也是万历的老师,还曾今写了四个大字,责难陈善,送给申老师,那意思就是跟老师说,我有什么问题您就提,反正我也不改。申老师虽然不是皇帝的五大启蒙老师,位置也没有张居正那么重要,但他却是教课最多的老师,后来还担任了万历的教导主任,经常给万历皇帝讲圣贤之道。而皇帝参加这种讲历史论道德的活动,就叫做经筵,筵席的筵。但显然皇帝和主讲的讲官对此都不感兴趣,对于皇帝而言,无非就是讲一大堆别人家孩子怎么好的故事,相当于一次批判。而对于讲官更是得小心翼翼,讲的太深了,很容易被别人抓住小辫子,告诉你影射现实。辱骂皇帝,但是大家都不喜欢,却对此无可奈何。


万历十五年之后,原来的首辅张四维比较背,刚当了首辅4年老爸就死了,有了张居正的前车之鉴,张四维赶紧就回家丁忧了,好不容易把丁忧的时间熬过去了,自己又一病不起,而让申时行捡了个大便宜,1587年申时行当上了内阁首辅,大权在握。而此时的万历皇帝,因为没有了张居正的压迫,所以越发的随心所欲,他随后几年经常不上朝了,总能找到这样或那样的借口。比如什么皇上说我皮肤瘙痒,实际情况可能是喝酒喝多了,没起来。要就说自己头晕脑胀身体不适,但随后就有人说,昨天还看见万岁爷在宫里骑马嘚瑟呢。所以很显然,万历就像一个坏孩子一样,总是找各种借口逃避上朝和经筵,但申时行却只能相信皇帝是好的,他希望还是能够维持上朝和经筵的制度。


这个申时行也是张居正推荐上来的,但是跟张四维不一样,申时行打动张居正的是他的学问,而不是站队的功夫。所以当张居正倒下的时候,申时行还是能够正确的评价张居正的过错,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故意讨好皇帝,在张居正的尸体上踏上一万只脚。申时行更像个和事老,什么事情都是和稀泥,他可以牺牲原则,可以牺牲传统,他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折中和调剂,凑合过就行了。他应该是属于那种,中国历史上最经典的一种文人。差不多的事,以和为贵,甚至家国大事都可以无所谓,但对于礼仪,祖宗礼法却极为坚持。他们觉得这才是圣贤之道,其实是受到宋明理学毒害最深的一群人。


当时社会上最大的问题就是贪腐,但站在当时的角度看,这恰恰是一个最不称之问题的问题。好像大家都默认为当官就该发财,否则当官干什么?一个人一旦中了进士,就有人出谋划策,如何买田放债,如何去用权势影响司法诉讼,如何用权势增加资本。当时北京还出现了很多放债人,专门给这些京官们提供资金帮助,你如果一辈子都在北京,我就认赔了,如果有一天你要外放弄个实权的缺,那么这些债主就会跟你一块去上任,然后连本带利的赚回来。虽然这个东西听起来挺奇葩,但当时的社会觉得再正常不过了。收受一些贿赂很正常,甚至仍然以清廉的节操自居,用现在的话说叫做不要碧莲,但当时人觉得,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叫事。


当时地方都拿中央当傻逼坑,因为很多京官一辈子也没出过北京,而且信息极其不畅通,所以基本地方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只要说的想那么回事,这个事基本就是真的了。而所谓监督,也就是看你怎么说,比如出现了匪盗,你可以说地方官放任不管滋生匪盗,也可以说地方官管的太多,造成良民铤而走险。至于中央才懒得调查,所以谁关系近就信谁的,最后大家就是踏踏实实干活不如兢兢业业的跑关系。


而作为官员的管理部门,是否公正并不重要,大家别惹事才是真的。其实这个跟现在的问题也一样一样的,干的多错的多,所以最好就是什么也不干。别总找麻烦就好。以结案率考察司法的结果就是法官到处和稀泥进行调节,绝不宣判。因为宣判之后还有可能被驳回,这个就没完没了了,必然影响结案率。明朝你当官的话,别给领导惹事,平平安安的,税收也不少,这就算是很难得政绩了。而当时的考核叫做京察,相当于北京的考察,如果京察不合格就会被辞退,政治前途就没有了,所以大家如果没有深仇大恨没有结党的话,基本上不会故意为难,所谓官官相护就此形成,因为得罪一个人,你可能会得罪他身后的一整片势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也正因为此,所以明朝的官员都乐于结成小集团,无论是同乡会还是同学关系,有个组织别人就不敢轻视你,为了晋升为了前途,也是为了自保。否则就会被别人当成软柿子捏,申时行当然也知道各种组织的存在,但他完全没有解决办法。也正因为如此,在明朝以及这些古代王朝才提倡以德治国,这就是告诉你,你要以圣贤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全凭自愿,如果做不到,我也没什么办法。因为法律和行政,往往是事与愿违的。朱元璋最痛恨腐败,抓到一个贪官就把皮扒下来,做成人皮木偶放在大堂之上,以警示后人。可谓是酷刑用尽,但整个明朝却是中国历朝历代最腐败的王朝,甚至没有之一。这已经是一个莫大的讽刺。所以,道德是什么,似乎是中国社会特有的东西,我们用法律解决不了的问题,都寄希望于道德,但是其实没有一件事是道德能够解决的。以道德标准治国,只是希望用严格的精神枷锁来控制人民,让你产生无尽的负罪感,但其实这个东西从来都事与愿违,因为施政者以及提倡道德者,自身的道德往往本就不高。所谓存天理灭人欲,根本就是纯扯淡。说这话的宋代大儒朱熹同志,把自己儿媳妇的肚子给搞大了,还有人说他娶了尼姑当小妾。所以用四个字足以评价这种理学家的思想,神马特么的玩意。


当时的朝廷上还有这么一帮人,他们看似敢于直言进谏,但实际上不是进谏而是犯贱,比如邹元标,当年骂张居正给充军了,后来张居正倒台他又回来了,然后接着骂街。而且专骂皇帝,说万历不清心寡欲,然后皇帝没理他,就批了3个字知道了,表明态度,那意思就是我不高兴了,别再哔哔了。但邹同学不管那一套,接茬骂,说万历扯谎,有错不改,没事就装大尾巴狼,万历忍无可忍,终于打了他的屁股。有人说这哥们是正直的人吗,根本不是,他完全就是在犯贱,为了骂皇帝而骂,把皇帝骂急了打了他,于是他就出名了。甚至青史留名,他要的就是这种百世流芳,但至于骂皇帝骂的对不对,他不管。这些人追求的是一种病态的信仰。


今天我们说是要讲申时行,其实讲的就是一种病态的官场,如申时行这样的老好人太多,大家都是当时官场制度下的奴隶,特别是当申时行看到了张居正的悲剧之后,他太清楚了,张扬过度是没有好结果的,所以本能的便会从张居正的那种状态往回收,回到一个更加典型传统的官吏的位置上。而张居正当年大刀阔斧的改革,自然也全部付诸东流,既然往右走不行,必然回到极左的方向上。


张居正当政的时候,他就要求各地府县必须把税收交齐了,但其实这事根本交不齐,当时全国各地土地比较混乱,有的耕地根本就没那么多了,还按照原来的数字收,找谁要税去,即使能找到人的地方,大家也经常拒绝全额交税,经常组织在一起暴力抗法,县官没办法只能减免,或者抓一些人回来打,但一些地主会雇佣一些乞丐替自己挨打了事。打也打了关也关了,粮食还是收不上来。另外,一般收上来的粮食各地方官还要截胡一部分,否自自己的俸禄根本不够花,所以最后交到中央的少之又少。有人批评张居正,国家已经够富了,不应该再压榨农民,而官商也是勾结在一起的,商人地主们要多赚钱,就要少交税,那么官员就是他们的保护伞,这个联盟一直很稳固。所以往往都是勾结在一起,掏空国家。张居正显然挡了他们的财路,所以他们要对抗,还是拿起了道德的武器。说张居正违背了圣贤的宗旨急功近利。

而说句实话,张居正的改革效率也并不高,毕竟信息太落后,中央集权要管理这么大的国家,效率很低。所以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矛盾,而这种矛盾根本没有解决方案。


这就是我们今天的内容,通过一个申时行还是在说整个的大明官场,明天我们讲继续这个话题,看看张居正的改革为何会失败,他又为何会成为全民公敌。咱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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