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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足球和中国教育哪个更有希望?

方柏林、灰鸽叔叔 新读写 2020-09-10


独具人气的语文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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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足球和中国教育到底哪个更有希望?说得再多也无实际用处。


对于有兴趣有能力有资源的人来说,要想改变现状,不如大量修建公园和绿地,增加公共体育和健身设施,让人民享受国力提升带来的实际好处;而家长对孩子们的教育方式应变更一些,应让孩子多一些在户外玩耍的时间。


若政府和民间能有这样的变化,足球和教育都会更有希望。这话放在其他领域,也一样适用。


      今天凌晨,日本队2:3惜败比利时队,无缘本届世界杯8强。只看这个比分,已经足以惊讶于日本队的表现了。但是,比赛的过程会令人更加震惊,也会令人更加遗憾。


      下半场第52分钟,乾贵士的进球一度令日本队2:0领先。


乾贵士的世界波将比分扩大为了2:0,惊掉了不少观众的眼球。


      日本队与比利时队的比赛不但令人难忘,而且荡气回肠,因为日本队这次的选择是战斗到最后一刻,然后昂首倒下。


      在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日本队教练哽咽地说:“我们还有不足……不足的是……所有方面……”在这样一场赢得世界尊重的比赛之后,这样一名教练还在找不足,日本足球能取得这样的进步就不会令人奇怪。


      然而,此后的一幕,令更多人不得不连连赞叹,对日本队和日本球迷的自律表示服气——


      赛后,负责场地工作的国际足联总协调员詹森斯来到日本队的更衣室,然后更新了一条社交媒体:


“他们在第94分钟输掉比赛,然后在场内感谢了球迷、清理了所有东西(包括替补席和更衣室)、接受了媒体采访。”


“他们还留下了一张用俄语写的字条:谢谢。日本队是所有团队的榜样。很荣幸与他们共事。”


日本队休息室


      作为世界杯这么一个展示国家文化、风度的大舞台,日本队和他们的球迷都没有让人失望。



      在亲眼目睹球队被绝杀后,日本球迷虽然很伤心,但看台上的球迷依然还是主动清理看台上的垃圾。



      这不是作秀,最近几届世界杯,日本球迷甚至淋雨都要捡,这源于日本国内的传统,出门在外都势必带一个垃圾袋在背包里。


      日本队球迷一边哭着一边清理了看台。 


      哭红了眼眶还是要微笑,日本队在世界杯赛场将日本这个国家的优秀文化展示给了全世界观众。 有球迷甚至感叹:中国队何时才能让中国球迷有资格去世界杯现场看球,并且捡垃圾展示一下素质?


      日本队回家了,带着骄傲与不甘,而他们留给世界的,并不仅仅是看台上展开的那幅巨大的《足球小将》。



在我们年轻那时候,一到世界杯,骂国足便成了群众喜闻乐见的活动。现在大家都不骂了。见了鬼了。是球迷骂累了,宽容了,还是死心了?


从前,易中天与陈丹青有这样一次对话:


易中天:中国教育和中国足球哪个更有希望?


陈丹青:你问的问题里已经包含答案了啊…中国足球有多大希望,中国教育就有多大希望。


陈丹青的说法显然是对足球和教育的共同嘲讽。


不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倒真在想足球和教育的关系。在一个喜欢琢磨教育的人看来,所有问题都和教育有关。就让我用教育的锤子,锤锤体育的钉子。


中国足球与中国教育有什么关系?


说足球和经济有什么关系已经说不过去。中国已经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了。世界杯强队里,有发达国家(如美国,德国),也有欠发达国家,如非洲各国,显然和经济无关。那么足球和什么有关系呢?


01、运动场地


我们国家可以踢球的公共草坪很少,仅有的一些草坪上面,还写着诸如“小草在睡觉,请勿践踏”之类的标记。其余的空场地,能用来踢球的地方不多,或不安全。


有的空场地是给老人设计的,不是给儿童设计的。大爷们可以在那里打太极拳,大妈可以在那里跳广场舞。如果举办广场舞世界杯,中国队所向披靡。



而我现在所生活的这个小城(美国),人口12万5000左右,可以踢球的地方包括东西南北各个方向都有的公园绿地,附近大学、高中、初中、小学学校球场,除此之外,南北还各有一个足球活动中心。


我儿子现在打网球,场地更多,大部分球场是免费的,只要没人在打比赛,你想去就去,这就解决了穷人家的孩子没钱就不去打的问题。



足球强国里,被称作黑猪四国(PIGS)的葡萄牙(P)、意大利(I)、 希腊(G)、 西班牙(S),这四个国家总的来说,假期多,还动不动罢工,国民喜欢玩耍,所以经济上不去。一些欧洲国家号称高福利高税收,我想还应加上高休闲这一项。


作为踢球后备力量的青少年,平时放学就在足球场上踢球,人生的成效和我们具体在什么方面花时间很有关系。


02、闲暇时间


这种文化,也反应在儿童时间安排上,他们的家长不会像中国家长这样,为了考试不惜代价,让其小小年纪就成天伏案学习。


上一次世界杯的时候我还当了真,将当年国际足联的足球排名,和国际学生水平测试(PISA)排名中阅读和数学两项作了个对比,发现一些足球强国,阅读和数学考试成绩还真不怎么样,比如西班牙阅读排31,数学排33,巴西阅读排55,数学58。墨西哥阅读和数学分别排52,53。


希望学过统计的朋友对这些数据再作一些整理,看各要素是否相关。



03、教育侧重


在实际生活中,我确实发现周围的墨西哥裔儿童的家庭,对教育很不重视,放学后孩子们基本上自己玩。我过去住的一个小区住着不少塞尔维亚人,他们的儿童也成天在外面疯玩。


中国虽然人多,但是儿童放松出去踢球的时间极少。家长大部分也不重视这一点,而更重视“文化课”学习。家长真正能让其敞开了踢球的儿童,估计是凤毛麟角。因此中国的“人口红利”,并不能在足球这里兑现。


我这里当然不是说,我们应该走极端,去效仿他们,放弃学习,让孩子们书包一丢,踢球踢到天黑。我估计很少有家长能迷足球迷到这种地步。我们需要的是平衡。我觉得而今家长拼孩拼得走火入魔了,失去了平衡,都不让孩子出去玩耍。能不能进世界杯无所谓,关键我觉得这不利于孩子的身心健康。


04、比赛机会


剥夺了玩耍的权利,也让儿童没有机会锻炼一些必要的个人素质。大部分运动和课外活动,首先得是玩耍。踢球是play soccer,弹琴是play piano, 看到没有,一开始都是玩,play,不是考级的考,不是test。


可是在这种玩耍当中,人的技能会不会长进呢?会的。除了身体之外,球类比赛多被认为能提高人的团队协作能力和领导力。这种能力不去花时间培养,也不会凭空而来。


踢球也不光是个人练习的问题,还需要团队配合,实战,在其中积累经验。我儿子曾经参加过YMCA的足球队,让我震惊的是,每周两次聚会,第一次是练习,第二次就打比赛,估计那时候儿童们规则都还没搞懂。由于不讲究完美,每参加一次这样的球队,一半时间都在打比赛。孩子们的个体技能可以在练习、比赛中螺旋式发展。频繁的比赛,让其有足够时间去练习团队协作。


任何学习,都得花费足够时间才会有成效。格莱德威尔(Malcolm Gladwell)甚至提出“一万个小时”一说。美国足球非主流,热爱橄榄球、篮球和棒球的人更多一些,但是踢足球的小孩,有足够时间训练团队协作,也能进入强队。即便没有进入强队,平时小孩参加各种各样的运动,也训练了他们日后在各种团队中与人配合以实现目标的能耐。



中国教育和中国足球的双向提升


回到当初的话题,中国足球和中国教育到底哪个更有希望?我说这些其实都没有什么实际用处。对于有兴趣有能力有资源的人来说,要想改变现状,不如大量修建公园和绿地,增加公共体育和健身设施,让人民享受国力提升带来的实际好处。


家长对孩子们的教育方式应变更一些,不能让其一门心思搞学习,毕竟文化课学习只是其生活的一个部分,而非全部。应让其多一些在户外玩耍、活动的时间,除非大家觉得他们的身心健康和强健体魄不重要。


若政府和民间能有这样的变化,足球和教育都会更有希望。这话放在其他领域,也一样适用。


在昨晚和夺冠热门比利时的对阵中,看台上的日本球迷拉出了一张巨幅海报——里头的漫画人物可能大家都很熟悉:《足球小将》大空翼。


      《足球小将》诞生于1983年,密集更新了十多年,而剧场版更新到现在——假设他的观众是7岁以上的男孩子,那它和日本足球的爆发时间高度契合:那些看着漫画长大的孩子,有那么一些成为了漫画里主人公的样子。


      它讲述了以拥有过人天赋的大空翼为首的一群孩子从小学六年级接触足球开始逐步成为职业球员,并最终冲出日本、迈向世界的故事。


      故事从小学到高中、再到大空翼等人闯荡职业足坛、远赴海外,克服重重困难之后终于名扬四海为止,形成了完整的成长时间链,使得这部动漫的最适龄观众群体——孩子们拥有了极强的代入感,让他们得以从少年时期开始就开始因为喜爱而去接触足球这项运动。前日本国脚中田英寿、川口能活就是那批孩子中的“杰出代表”。



      《足球小将》有别于《灌篮高手》的一个重大区别,就是足够长。


      《灌篮高手》也是一部相当经典的漫画,但所有的故事线都集中在一年里——樱木花道的高一年代。


      而《足球小将》就不一样了:人家真的是从小学生开始画到成年人的。


      这意味着一件很重要的事:人们不仅仅可以看到一个角色的伟大,更可以看到一个角色的成长。


      伟大只能带来崇拜感,但成长是能带来代入感的。这种代入感不仅仅在大空翼的身上,还有松山光、石琦了,甚至在不同阶段陪主角踢过球的人身上。


      世界杯重要,联赛也重要,青年赛也重要,高中赛、初中赛、小学赛甚至社区比赛都重要。它们共同组成了金字塔架构,为日本足球维持高水平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支撑。


      日本最新一届的高中联赛是这样的:


      决赛在2002世界杯的球场举办,全国直播,4万人现场观战。从1994年开始,每届比赛都有自己的专属主题曲;从第81届起,每届都有一位由著名日本球星担任的应援队长;后来从第84届起,每届又增加了一位应援经理,前后曾邀请过堀北真希、新垣结衣等十二位美少女偶像。这些共同组成了高中联赛的应援 。


      《足球小将》最神奇的地方就在这里:不是身怀绝技的大空翼和日向小次郎,不是代表巴塞罗那和夺得世青赛冠军,而是展示了日本足球的青少年基础,并且将这种基础形成更大的共识。


      “足球”这一主题是《足球小将》不可动摇的灵魂。大空翼喜爱踢球源于他从小就将足球视为自己最好的伙伴,是发自内心的热爱,驱使着他为了这位“伙伴”去不断努力。而《灌篮高手》的主角樱木花道入学伊始时对篮球可谓一窍不通,是赤木晴子的期待驱使他去接触,并慢慢喜爱上篮球这项运动。


      实际上,很多国家足球的上升之路,归根结底就一点,也算是《足球小将》三十年来一直都在讲的主题。那就是:


让孩子踢球。


编辑:青柠 小皮



内容综合自:公众号“fangberlin”(fangberlingz)、“灰鸽叔叔”(unclehuige)、腾讯体育。更多写作指导、热门时文、写作素材、读书方法、学生佳作……尽在《新读写》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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