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喻式写作，特级教师教你三大策略 |名师教你写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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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有不少研究者大力提倡逻辑思维，这当然是必要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可以否定比喻的价值。须知，比喻是不可或缺的写作智慧。

当我们在写作中思路受阻、思维凝滞时，该怎样运用比喻来激发灵感，开发内容？听邓彤老师教你一招。

邓彤，上海市语文名师基地主持人，教育学博士（语文课程与教学方向），语文特级教师。中国教育学会中学语文专业委员会青年教师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北京大学语文教育研究所特聘研究员，教育部“国培计划”专家。 

      亚里斯多德说过：比喻是一种智慧。

      从写作角度看，比喻是一种写作智慧。它不只是一种修辞手法，还是写作布局谋篇的策略，更是一种有效的思维方式。不过这种思维方式曾一度受到过质疑。

      一百年前，当时还是北京大学学生的傅斯年先生在《新青年》上发表了一篇文章《中国学术思想界之基本误谬》。这位后来成为著名学者和教育家的傅斯年先生在文中痛批“中国学者之言，联想多而思想少，想象多而实验少，比喻多而推理少……”

      傅斯年指出了中国传统思维方式的一大特色：缺少逻辑论证，仅仅通过比喻就提出观点。

      单纯从逻辑推理角度看，傅斯年所言当然是对的；但是从人类思维风格的角度看，却不能由此得出比喻要不得的结论。

      近年来，有不少研究者大力提倡逻辑思维，这当然是必要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可以否定比喻的价值。须知，比喻是不可或缺的写作智慧。

一、比喻：古老而高级的智慧

      美国语言学家劳凯夫（Lakoff）将比喻视为人类普遍的一种思维方式和一种认知手段。他认为比喻的实质是用一种事物来理解和表达另一种事物，是一种将未知联系到已知，并借助熟悉事物表达陌生事物的思维方式。

      我们当然不能用比喻来代替推理，却可以用比喻来帮助推理。在写作过程中，在枯燥乏味的推理当中，如果加上一个精彩的比喻，岂不是锦上添花？

      可能读者诸君没有意识到吧？刚才这句话里的“枯燥乏味”“精彩”“锦上添花”等词语其实都是比喻。离开比喻，我们连说话都困难，遑论写作？

      写作是为了交流，作者为了将难以感知的内容变得直观可感，为了给抽象的事物注入鲜活的生命，为了使读者更好地理解作者的人生经验，势必少不了运用比喻。更不必说，比喻，有时还能激活思想、创造思想呢。

      我们读《诗经》，读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时，应该知道这首古老的诗歌具有多重比喻意蕴。从“雎鸠”到“淑女”，里面包含了比喻。从君子思念、追求淑女，又可以生发更深一层比喻——对爱情的追求，人生有多少美好的追求与之类似啊！

      借助比喻，我们可以获得许多写作能力。

二、 比喻写作的适用疆域

      现在讨论一个问题：写作中哪些方面比较适合运用比喻？

1、描述各种事物或现象

      比喻是用一个事物表述另一个事物，是用已知事物关联未知事物。运用比喻，往往能让所描述的事物现象产生新的意义，让人们形成特别的感受。

      描述事物时，就事论事往往容易导致思维闭塞；一旦运用比喻，就可以围绕对象特征展开自由联想，可以激活思维，形成各种奇妙的意象。

      台湾作家张晓风的妙文《花之笔记》可为范例。

      树上的花是小说，有枝有干地攀在横交叉的结构上，俯下它漫天的华美，“江边一树垂垂发”“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那里面有多层次、多角度说不尽的故事。

      草花是诗，由于矮，像是刚从土里蹦上来的，一种精粹的、鲜艳的、凝聚的、集中的美。

      散文是爬藤花，像九重萝、茶靡、紫藤、茑萝，乃至牵牛花和丝瓜花、扁豆花，都有一种走到哪里就开到哪里的浑洒。爬藤花看起来漫不经心，等开完了整个季节之后回头一看，倒也没有一篇是没有其章法的——无论是开在疏篱间的，泼撒在花架上的，哗哗地流下瓜棚的，或者不自惜的淌在坡地上的，乃至于调皮刁钻爬上老树，把枯木开得复活了似的……它们都各有其风格，真的，丝瓜花有它自己的文法，牵牛花有它自己的修辞。

      如果有什么花可以称之为舞台剧的，大概就是昙花了吧。它是一种彻底的时间艺术，在丝帷的开阖间即生而即死，它的每一秒钟都在“动”，它简直严格地遵守着古典戏剧的“三一律”——“一时”“一地”“一事”，使我感动的不是那一夕之间偶然白起来的花瓣，也不是那偶然香起来的细蕊，而是那几乎听得见的砰然有声的拆展的过程。

      张晓风在文中写自己对树花、草花、藤花、昙花所产生的奇妙感受，而这些独特的感受，如果不用比喻，很难想象能够有效地传达出来。

      比喻就是这么好！

2、用比喻转换话题

      既然比喻的本质是事物间的关联，那么，在写作中如果涉及不同事物、不同意蕴转换的时候，当然也不妨运用比喻来帮助我们衔接过渡了。

      比如，我们在从现实折回到以往之际，如果直接说“我不由想起了过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果我们要凸显自己的回忆非常重要，希望让读者对我们的回忆留下深刻印象，我们就需要用一些办法加以凸显。比喻就是方法之一。

      且看一些名家是怎样运用比喻过渡的。

      我的心却像一只小鸟，从哨音里展翅飞出去，飞过迷的烟水、苍茫的群山，停落在故乡熟悉的大榕树上。（黄河浪《故乡的榕树》）

      有时，望着莽莽苍苍的大地，我骑着思想的野马奔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然后，才又收住缰绳，缓步回到眼前灿烂的现实中来。（秦牧《土地》）

      依此思路，同学们在写作中，在回忆自己童年的时候，就不必简单地写道“我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不妨试试运用比喻式表述：我的思绪，恰如一只翩翩彩蝶，悠悠然，缓缓飞入童年灿烂的百草园。

3、用比喻传达自己的思考

      有时，我们会对一些事物做一番深思，会得出相对抽象的结论。为方便读者理解并接受我们的结论，用比喻来传达我们思考的内容就是一种合适的选择。

      教材中有许多课文，如荀子《劝学》、鲁迅《拿来主义》等就是如此。马克思理论中的基本概念“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也来自于比喻，马克思将整个人类社会比喻为一个巨大的建筑物，由社会生产力所决定的生产关系的总和，被比喻为社会的基础；社会各种意识形态以及相应的制度、组织被喻为基础之上的建筑，由此建构了宏大的马克思主义的思想体系。

      不用比喻，怎能有效地将这些深奥的思考阐释清楚呢？

三、 比喻式写作运用的策略

      我们阐述了比喻在写作中的价值，但本文重心在于如何运用比喻帮助我们学习写作。在此特向同学们推荐运用比喻写作的三大策略。

1、叠加设喻策略

      叠加式比喻，就是通常所说的博喻，是为凸显某一事物或现象，而运用一连串比喻，旨在通过数量叠加而造成凸显效果。

      运用叠加式比喻，要注意所叠加的若干比喻之间应该具备差异性，使之各有侧重，形成互补，从而构成一个丰满的比喻群。

      刘鹗《老残游记》中有一段“明湖居听书”故事，就运用了叠加式比喻手法来描写说书高手王小玉的眼睛：“那双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如宝珠，如白水银里头养着两丸黑水银……”

      在这个叠加比喻群中，“秋水”比喻眼睛的清澈纯净，“寒星”比喻眼睛的闪烁明亮，“宝珠”比喻眼睛神奇美丽的光泽，“白水银养着两丸黑水银”除了描述了眼睛的黑白分明外，还凸显了眼睛的灵动与圆转。叠加多个比喻，其实就是从不同角度描述眼睛，使得我们对这双眼睛的感受格外真切。

      郁达夫《故都的秋》也用了叠加式比喻来赞叹北国之秋的韵味——南国的秋比起北国的秋来，“正像是黄酒之与白干，稀饭之与馍馍，鲈鱼之与大蟹，黄犬之与骆驼。”文中四组比喻句，从不同角度写出了南北之秋的差异：“黄酒与白干”侧重浓度差异，“稀饭与馍馍”侧重份量之别，“鲈鱼与大蟹”则凸显了滋味高下不同。另外，这一组叠加式比喻还具有层级上的差异。

      前三组比喻分别从同饮食角度比喻秋之味，第四组另辟蹊径，从动物体量对比角度写出北国之秋的恢弘与大气。

2、双层设喻策略

      如果说，叠加式比喻主要运用文章的局部写作，那么，双层设喻就是属于文章整体上的构思布局了。还是以张晓风《花之笔记》为例。

      跟儿子聊天，他忽然说：“我们班上每个人都像一种花。”

      “谢婉贞是那一种？”谢婉贞是他觉得最不同凡俗的一个女孩。

      “她是荷花。”

      “为什么？”

      “因为一个夏天都是又新鲜又漂亮的。”

      “那你自己呢？”

      “我是玫瑰，”停了一下他解释说：“因为到死都是香的。”

      这样的以香花自喻，简直是屈原，真是出语惊人！

      这段文字的妙处不在于把谢婉贞比作荷花，这不过是个常规比喻；而在于儿子把自己比作玫瑰花——这不像一个男孩的做派。张晓风对儿子的自喻赞叹不已，于是又叠加了一个比喻：儿子如同屈原一样，以鲜花自喻。这时作者就运用了“双层设喻”的手法。

      所谓“双层设喻”，就是先写一个比较浅层次的比喻，作为前文铺垫。在这一浅层比喻基础上，还需增加一个更有深层意蕴的比喻，使得两组比喻表里呼应，构成一个由浅入深的比喻群落。

      如果说，叠加式比喻旨在体现文章的广度，那么双层设喻就足以增加文章的深度，能够引导读者思考体会事物更加本质的层面。

      梁衡《跨越百年的美丽》也是这样。作者在文中运用了若干个“双层设喻”。

      首先，作者列举了苏轼在《赤壁赋》中的感悟——万事万物都如同水、月一样不断变化——这是第一个浅层的比喻。在此基础上，作者对“镭”做了一番设喻：镭也如同水与月一样，是“不能以一瞬”而存在的物质，它会自己不停地发光、放热、放出射线，能灼伤人的皮肤，能穿透黑纸使胶片感光，能使空气导电，它刹那间是自己又不是自己。这是一次“双层设喻”。

      接着，作者开始了二度双层设喻：居里夫人也如同“水”“月”一样，也如同“镭”一样，在不停地变化着，当工作卓有成效的同时，镭射线也在无声地侵蚀着她的肌体。她美丽健康的容貌在悄悄地隐退，只是默默地工作。她从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一个端庄坚毅的女学者，变成科学教科书里的新名词“放射线”，变成物理学的一个新计量单位“居里”，变成一条条科学定理，她变成了科学史上一块永远的里程碑。

      这一层层深入式的设喻，就构成了这篇文章的整体框架。作者就是从居里夫人外在美丽与内在美丽并存且转化这一别致角度展开文章的构思布局。

      双层设喻，使得文章含义不断丰富，意蕴不断深邃。

3、交错设喻策略

      我们知道，运用比喻是希望把现象或事物阐释得更清楚。如果多次运用多种比喻，就需要采用“交错式设喻”策略合理组织众多的比喻。我们将写作中所要表达的内容作为“实”，而将所使用的比喻作为“虚”，而运用多种比喻的合宜策略就是交错式设喻有一个基本原则：虚实结合，虚实交错。

      如果用字母s代表“实”，用字母B代表“虚”，那么交错式设喻就可以有多种组合类型：SBSB,SBBS,BSBS,BBSS……

      例如，阐发“以柔克刚”观点，就可以运用交错式设喻策略写作：

      （1）柔能克刚。

      （2）绳子很软，棍子很硬，但世上只有绳子捆棍子，没有棍子捆绳子；

      （3）舌头很软，牙齿很硬，但当牙齿掉完了，舌头依然非常健全。

      （4）柔软，永远不等于柔弱，更不是懦弱！

      上文就是一个SBBS结构的交错式设喻段落。如此虚实交错，可以有序并且生动地表述我们的观点。

      当然，比喻不是万能的。尤其在写作议论文时，我们要特别注意：比喻只是为了使表达更加形象化，其本身并不是推理。比喻的作用只要是哪个把意思说得更加生动、更加便于为读者接受，议论文一般不会单独采用比喻来论证观点，最好在严格开展逻辑论证的基础上再辅以比喻，这种“合金”式的手法一般可以收到较好的效果。

      总之，当我们在写作中思路受阻、思维凝滞时，不妨尝试运用比喻策略来激发灵感，开发内容，或许我们的写作将因此打开一片新天地，最终在思想与文采两方面收获喜人的成果。

运用比喻令文章出彩

——邓彤老师点评学生习作

混搭之美

张楹婕

      我曾经做过一个奇怪的梦。

      我喜爱美术，我的梦境自然与色彩有关，与绘画有关。

      在梦中，画室里凌乱的躺着几罐颜料，它们颜色各异，它们五彩纷呈。每罐颜料都自视极高，都认为自己纯洁得不容其他任何颜料玷污。

      这不，白颜料对其他颜料说：“我干净，纯洁，画家作画时都少不了用我来调色。”白颜料话音刚落，画室里就响起了不屑的嘘声。红颜料站了出来，自信的说；“我热情、奔放，娇艳的太阳，美丽的花朵，那都是我的杰作！”蓝颜料也不满地跳了出来，骄傲的说：“如果少了我，画家将如何表达他们对蓝天、大海的喜爱？”………画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吱呀”一声，画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位画家走了进来。他架起画架，拿出画布，开始了他的创作。画家将所有的颜料都倒在调色盘里，画家在画布上用绿色装点大地，用红色描绘太阳，用蓝色表现溪水的绵延，用白色描绘云朵，以衬托蓝天的清纯……

      不一会，一幅美丽的山水画就展现在了颜料们的眼前。画面上，各种颜色相互融合，相互映衬，展现出它们自己无法比拟的美。

      画家离开了。画室一下就陷入了更大的寂静。角落里，一盒颜料暗自说道：“原来，绝对的纯色未必是一件好事，色彩其实也需要来点‘混搭’。”

      我也不由上前对颜料们说了如下一番话。

      在座诸位颜色女士、先生！适才听闻诸位一席话语，真有醍醐灌顶、大彻大悟之感。诸君由起初自矜“颜色单纯”而能顿悟“混搭之美”，令在下感佩不已。

      孔子曾云：“恶紫之夺朱。”朱色本是五种正色之中第一正色。而紫色因为参以黑、赤二色，故为“杂色”，因此，孔圣人才会厌恶“紫色”之乱朱。但是，哪怕是最正的“朱赤”，也不能一味求其纯。我们无法想象纯粹由“朱赤”构成的世界。我们喜爱红日，但是，倘若我们面对的是赤红的太阳、赤红的天空、赤红的云朵，那将是何其恐怖的场景！我们喜爱红花，但是，如果映衬红花的是红色的树叶、是红色的土壤、红色的河水，我们岂不是要发疯？

      诸位方才之言是极妥当的。混搭才是最好的选择。其实，需要混搭的又何止是颜色呢？

      我们喜欢美食，但是只有一种味道那该多么乏味，只有五味调和才有太上之滋味；我们都喜欢音乐，但是，单音不成调，只有五音和谐才能够成就天籁之音；我们崇尚趣味的“和而不同”，因此，我们追求思想的多姿多彩。当年马克思曾经理直气壮地质问专制的普鲁士政府——“你们赞美大自然令人赏心悦目的千姿百态和无穷无尽的丰富宝藏，你们并不要求玫瑰花散发出和紫罗兰一样的芳香，但你们为什么却要求世界上最丰富的东西——精神只能有一种存在形式呢？”由此可见，多样化是何等重要，何等可贵！

      打住！颜料们大声抗议，打断了我滔滔不绝的演说。

      我们只是颜料。我们只知道颜色需要混搭。音乐、美食和思想是你们人类的事，你们自行解决吧！

      我从梦中醒来。怅然若失，而又若有所悟。

【点评】
      写颜色之间的自我夸耀，这本是小学生写作常用手法。但是，本文却能够化腐朽为神奇，点铁成金。其中最有价值之处，是运用了双层设喻策略。
      本文浅层比喻是不同颜色之间彼此不服，自以为是。最后终于意识到“混搭”才是王道。接着拓展到音乐、美食需“混搭”，最后深层设喻：人类思想也需“混搭”。
      双层设喻使得文章文质兼美。
      补充一句，本文如果作为2019年江苏省高考作文，完全可以获得高分。

起  飞

潘敏杰

      人生是一条直线，由无数个尝试的点组成。

      一只很小的鸟儿，它刚刚长着羽毛，那看上去显得稚嫩的翅膀似乎不堪一击。它躲在自己的小窝里，羡慕地看着在天空中自由飞翔的头雁。它憧憬蔚蓝的天空，金色的阳光以及在香的风中飞翔的自由。它看着自己的翅膀，想：我的翅膀太嫩了，我是飞不起来的。

      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摇头晃脑地背古诗，从屈原的“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到李白的“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也许是喜欢那种抑扬顿挫，朗朗上口的快感；也许是爱上了诗的那种纯朴的幽美，我成了一个喜欢诗的女孩。拜伦、济慈、泰戈尔、叶宁、北岛、舒婷……有时心里会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可我想，我只能做做梦而已。

      蓝天白云对小鸟而言越来越具有诱惑，它想飞的念头清晰并且逐渐强烈。它习惯轻轻拍拍自己的翅膀。

      我开始有了自己的一本小笔记。总是随身带着，有时在田野里闻到泥土的气息；有时朦胧的云雾中看到一颗小星；有时在河边扔下一颗石子荡起圈圈涟漪……生活中每一个恬静的影子化成一句很短的话记在我的笔记本里。

      大雁对小鸟说：“出来吧，小东西!  拿出你的勇气，飞出来拥抱蓝天吧。”小鸟的眼睛亮亮的。它问自己：“我可以试试看吗？”

      我开始串联一些简短的句子，开始写成行。我的老师说：“试试看吧。也许你也可以写诗，不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我于是用很长的一段时间去寻找和酝酿一些真正的灵感。

      小鸟站在树枝上。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它决定试试看。即使失败，也得先坠落一次呀。它带着几分怯弱拍起了它的翅膀，越拍越快，它不再有胆怯，而是充满自信和勇气。呼！一瞬间，它飞了起来，终于飞在广袤的蓝天之下了。

      写完最后—行，我的喜悦之情掩饰不住地在眼底流转。我的第一首诗，终于成功了。原来写诗并没有我想得那么难。看着自己的诗发表在杂志上，涂鸦终于变成了铅字。于是，我微笑着踏进了诗歌的门槛。

      回头看我的人生，尝试把每一个点串联起来。不管是成功和失败，飞鸟的翔程永远在它起飞之后。拍拍翅膀，对自己说：试试看!

【点评】
      本文标题就是一个比喻。围绕“起飞”这一核心，作者开始了别致的“交错设喻式”写作。
      全文记叙了一虚一实两件事，虚写内容其实是一个比喻故事：“小鸟从憧憬蓝天羡慕飞翔——勇敢试飞——飞上蓝天”，实写内容则是文章重点：“我从小爱诗渴望成为诗人——尝试诗歌创作——最终发表诗作”。但作者并没有连贯叙述下来，而是采取BS-BS-BS-BS四级交错的方式，将两件不相关的事件编织成有机的文章。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文章的开头与结尾两个段落，如同强大的粘合剂，把文中分为四个片段的两大事件紧密联系起来，最后用“试试看”这一中心词将两个事件焊接在一切。

      交错设喻式写作是一种有效的写作策略。这一策略既可以帮助中学生克服写作材料缺乏的困恼，又可以凸显作者组织材料善于构思的写作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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