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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目!这群没办法决定自己出身的“强棒天使”,就这样叫板命运!

新读写 2021-04-17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一席 Author 一席YiXi

独具人气的语文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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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一席(ID:yixiclub)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想把他们拍成一个传奇。

我非常期待孩子们能有所成就,希望他们被认同从而产生希望,希望棒球能真正改变他们的命运。

——《棒!少年》的导演许慧晶

      豆瓣开分高达9.3,荣获第14届FIRST青年电影展“最佳纪录片”和“观众选择荣誉奖”——《棒!少年》,尽管排片很少,悄然上映又悄然下线,但看过的人都哭了——


      就在今年7月,FIRST影展放映完《棒!少年》后,全场500位观众足足鼓了5分钟的掌。映后采访,导演许慧晶哭了。

      3年前,他去到北京昌平区市郊,在那见到了“强棒天使队”。

      这支队伍由15位7到12岁的男孩组成,专打棒球。

      在中国,棒球一直被视为“中产运动”,可是这里的孩子,却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底层少年,他们聚集在一起,试图通过棒球获得与命运叫板的力量

      许慧晶将镜头对准这群孩子,以队员马虎和小双为主线,拍下了这部纪录片。


棒!少年

许慧晶
纪录片导演

      《棒!少年》主要讲述的是一群困境少年在师爷的带领下,参加世界级少棒比赛的故事。

      2017年10月份,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了爱心棒球基地(强棒天使队)。当时基地位于北京昌平区市郊,有15个7到12岁的男孩子,他们来自于全国各地的贫困家庭,有的是孤儿,有的是留守儿童。
 
      爱心棒球基地是由孙岭峰先生2015年创立的,2008年的时候他带领国家队参加奥运会,取得了第八名的成绩,是中国棒球一次历史性的突破。









▲ 孙岭峰

      球队的训练主要由孙岭峰的师傅张锦新负责,孩子们都叫他师爷

      师爷曾是丰台棒校校长,从事棒球培训四十多年。他带领中国少年棒球队获得过四次世界冠军,中国国家棒球队近50%的队员都受过他的启蒙或训练。

      师爷今年快72岁了,年轻时的一次意外导致膝盖半月板撕裂,从此没办法正常下蹲,每天晚上都需要做理疗。

▲ 师爷 张锦新

      队员们每天上午在基地附近的打工子弟学校上学,下午在基地训练。他们的学习和日常管理是由郭忠健老师负责的。

      郭忠健毕业于清华大学土木工程系,曾是清华大学棒垒球协会会长。他在基地是一个志愿者,不拿工资,也不参与孩子管理之外的事情,只想做点开心的事,满足自己的精神需求。

        ▲ 郭忠健

      这三个男人就成了队员们健康成长的基础,师爷像家里的爷爷,孙岭峰像爸爸,郭忠健更像妈妈一点,他需要照顾孩子们的日常。

01、 

      这是我第一次去基地的时候拍的几张照片。有镜框的这张,是我当时发给我的爱人,她觉得太帅了,就加了一个镜框。


      孙岭峰在场边给我介绍每个孩子的背景,告诉我谁是谁,我其实根本记不住。孩子们个头都差不多,穿着一样的衣服,都非常帅气,一段时间里我都搞不清谁是谁。

      当知道每个小朋友都有一个悲伤的童年以及在他们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困境时,我们没办法把他们和眼前这群非常朝气的孩子划等号。如果说不知道他们的背景,也许你会认为他们是一群在学习棒球文化,准备出国留学的富家子弟。
 
      这个小朋友就是《棒!少年》的主角之一——小双。中场休息的时候,很多小朋友都围着教练在玩耍,小双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休息区的破沙发里,玩着一个黄色的小恐龙。他的眼神非常忧郁,有一种莫名的伤感,非常打动我。
 
▲ 投手 小双

      第二天我们就用纯纪实的方式,开始了正式拍摄。小双是一个放在人群中特别容易消失的孩子,因为他平时非常安静。

      他是球队的主力投手,他和《棒球英豪》里的和也一样,有一个双胞胎哥哥,但他并不知道哥哥叫什么。小双的爸爸在他们还没出生的时候突发脑溢血去世,妈妈在哥俩出生几天后不知去向。

      小双刚出生的时候非常瘦小,脑袋只有拳头那么大,在保温箱里待了好几个月。当时亲人迫于经济压力想把小双送人,但人家看到他长得太小了,就把哥哥领养走了。 

      小双最初由大伯抚养,大伯去世后由姑姑接着养。姑姑没几年也去世了,然后由他的二伯养,所以在小双的内心,二伯是他在世唯一的亲人。2015年孙教练去接小双的时候,他哭闹着不愿离开,以为二伯也不要他了。
 













      二伯把他送去球队也是无奈之举。

      二伯有一个养女,是他年轻时在火车站的垃圾堆里捡的。养女上艺术学校,每年需要大笔的花费,二伯在工地打工维持她的学业。年近六旬的二伯面对两个孩子有些力不从心,小双在家他就没办法外出务工。所以二伯也是希望小双能通过打球找到自己的出路,不要再回到这个没有希望的山沟里。
 
      除了小双之外,还有几个小朋友也特别吸引我。其中一个就是队长大宝,我们拍摄的时候,大宝已经快12岁了,他的球技非常好,打防守的时候主要打接手位置。
 
      大宝曾带领球队参加日本的一个国际性比赛,获得亚洲区成长类冠军。大宝是成长于一个单亲家庭,他妈妈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有了他。
 
▲ 队长 大宝

      另外一个小朋友是球队里年纪最小的李海鑫,人称“李混混”,他天真可爱,情商极高,是师爷的开心果。

▲ 李海鑫
 
      李海鑫的爸爸20岁的时候在一个私人金矿发生意外,掉进了将近30米深的矿井,身体很多部位摔成了粉碎性骨折。那次意外导致李爸爸卧床多年,出院后也不能干太重的体力活。

      李爸爸虽然身受重伤,但他从不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残疾人,出院之后一直在建筑工地打工维持一家人的生计。

      每次李海鑫回家,他爸爸都非常开心,李海鑫也非常开心。他爸爸不希望李海鑫长大后跟自己一样,他希望李海鑫能够通过一技之长跳脱命运的轮回。
 
▲ 李海鑫和李爸爸

      另一个小朋友是一垒手李晓博,晓博非常帅气,性格也非常好,小朋友都喜欢跟他玩。晓博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妈妈,五岁的时候爸爸在他身边去世了,后来是姑姑抚养他长大。爸爸骑自行车带他去兜风,是晓博最美好的回忆。
 
▲ 一垒手 李晓博

      赵剑是球队的主力游击手,来自张家口的牧区,当地为了保护生态环境,禁止放牧,很多牧民都搬走了,村里常住的只有七八个老人,很多房子都已经坍塌了。

      赵剑和妹妹曾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但好景不长。妈妈因吸毒去世,爸爸因贩毒在监狱服刑,兄妹二人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

▲ 游击手 赵剑

      最开始我们是按照群像的方式拍摄,大范围的铺人物。虽然我们跟拍了这么多的孩子,但还是会觉得心里没底。

      这个群体已经有了相对稳定的规则和秩序,孩子们的过往会让你揪心难过,但这都是他们的过去。好像没有出现一个绝对的主人公,或者说可以串起所有人的角色。

02、
 
      很庆幸的是,第二次拍摄,队里来了两个新队员,其中一个就是影片的主要人物——马虎,马虎刚到一两天就把基地搞得鸡飞狗跳的。

 
      拍摄的第一天,我们的摄像机就被他占领了,所有人都围着他转,一会儿跟小双掐起来了,一会儿跟大宝抢手套打起来了,一会儿把李海鑫弄哭被群起攻击。一天的事儿基本上没完,搞得师爷都无语。

▲ 马虎与其它小队员发生冲突 

      有些“匪气”的马虎身体素质非常好,他可以倒立,也会翻跟头,能歌善舞,快手神曲《摩托摇》是他的最爱。马虎是郭忠健从宁夏接来的,当时马虎翻了两个跟头就把郭忠健征服了。











      当时郭忠健是想找8到10岁的小朋友,马虎的年龄有点偏大,他实际上是有点犹豫的,但是无奈原先约定的小朋友都反悔了,只剩下了马虎,还有另外一个小朋友苏泽龙。苏泽龙身体素质比较差,还有些自闭。

      郭忠建驾车十几个小时,跑了一千多公里,如果不接马虎的话等于白跑一趟,郭老师也是在无奈之下接了马虎到基地,谁知接了个活宝。

 ▲ 苏泽龙(左)和马虎(右)

      对于我们来说,马虎的出现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我们的主要人物终于出现了,一种神奇的力量让我们对影片的继续拍摄产生了很大的动力和热情。

      马虎就像一根树干把所有人都串联起来,球队原有的规则和秩序被打破,矛盾冲突、影片结构、故事线索逐渐的涌现,让人觉得生机勃勃。
 
      其实马虎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孩子,可能在原先的环境里自由散漫惯了,到了一个需要严格遵守纪律的环境,他就有些不适应。在老家古惑仔式的习性使他在基地也想当老大。


▲ 马虎被师爷训话

      马虎对老大的理解也挺有意思的,他觉得当老大就是所有小朋友都听他的指挥,他可以带着小朋友玩,可以保护他们。有一次采访问马虎,他在这里为什么当不上老大呢?他说“这里的社会太大”,自己混不上

      有一次他跟师爷吹牛,他说他在老家的时候,一个高年级的学生老欺负他们班的小朋友,他就拿了两把杀牛刀去跟那个小孩单挑,对方看到他拿着刀,吓得都跑了。

  
      马虎的爸爸是靠卖羊肉串为生的,他妈妈在他三个月的时候跟爸爸打架,离家出走了。

      马虎有一次跟我讲了一个他记忆深刻的事,他说有一年爸爸外出了很久,突然带了一个女人和小弟弟回来,第二天,爸爸骑着摩托车载着二人出去玩、吃烧烤,自己在家里饿了一天。爸爸回来后说下次带他去,他伤心地说,自己再也不去了。

      后来这个女人趁着他爸爸外出打工,就带着小弟弟离开了。当时他奶奶远在新疆的姑姑家,他在家里饿了三天,奶奶回来之后才吃上饱饭。

▲ 马虎和奶奶
 
      刚到基地的时候,马虎每次吃饭都把肚子吃得鼓鼓的,他一次吃饭能吃三大碗米饭,有时候还会把自己吃到吐为止。我们经常会看到一个S形的小“土匪”挺着个大肚子在训练场上跑来跑去,很可爱。
 
      第三次拍摄的时候,基地所在的村庄因为安全隐患,要求出租屋清退人员,否则就停水停电。


      
      教练们决定带队员去中山冬训,当时马虎已经有点鼓破众人捶了。他跟小双也发生了一次非常严重的冲突,他骂小双说,“你爸爸在那儿挂着呢”。小双就特别生气,狠狠地把他揍了一顿。然后马虎跟郭老师告状说小双打他。郭老师问清楚原因之后,就把马虎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这次之后,马虎的样貌开始变得丰富,他脆弱和柔软的一面也慢慢浮现出来。

      有一次他在宿舍的走廊里跟小朋友打闹,其实是因为他宿舍的小朋友都不想跟他睡,都走了,他叫人家回去,人家不回去。马虎其实是非常怕黑的,晚上不敢一个人睡觉,也不敢出去走动,经常用安全带把自己绑起来睡觉。


03 、
 
      球队到了中山之后打了一场教学比赛,孩子们的表现非常好,我们也非常兴奋,原因是我们终于可以看懂比赛了。我们的拍摄开始收缩到马虎、小双、大宝、李海鑫四个人物身上,人物关系和故事结构也逐渐清晰。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想把他们拍成一个传奇。可能很多人会说传奇故事会落入俗套没什么新意,但我那会儿就是这样想的。

      我非常期待孩子们能有所成就,希望他们被认同从而产生希望,希望棒球能真正改变他们的命运。

      但是那个时候,我们跟教练们实际上都有点干着急。


      
      我和教练们一样期待马虎能早日进入正轨,完成自己在赛场上打出一棒的愿望,成为真正的老大,但他总是说得比做得好,控制不住自己,也不服管教。
 
      我们也特别希望小双能战胜自己脆弱的性格,成为一名优秀的投手,但他平时总是对自己要求非常严苛,动不动就闹情绪哭鼻子。
 
      我们也期待李海鑫能早日度过天真贪玩的年龄,发挥自己真正的实力,但他每天都在玩,一个小沙堆他能玩一下午,听师爷说他之前一下午抓了一百多只蜗牛,全排成一排。

      但师爷觉得教育小孩是不能急的,否则会适得其反。他给我讲了他40多年的一个经验,他说教育小朋友,一件事情一定要一盯到底,小朋友在一段时间内就会发生一些改变。这个方式还挺管用的,后来我也用到了我儿子身上,很好使。
 

      
      日常生活中小孩子的变化是很细微的,这给我们的拍摄带来了一定的难度。重复的教学比赛和日常训练,我们已经拍摄了很多次,但仍要逼大家继续拍摄,很多人物关系和重要情节都就是在日常中突然发生的,如果我们没有在一个很好的工作状态,可能就记录不到。

 
      非常感谢我们两位年轻的摄影师危凯和小江能在枯燥的日常中坚持,小江是第一次拍摄长片,估计被我虐得不轻。

            ▲ 《棒!少年》拍摄团队

      其实《棒!少年》的拍摄对我自己来说也是一个挺大的挑战,因为我之前的片子,基本上都是一个人拍一个人剪,这次直接用多机位拍摄,感觉还是非常不一样,最多的时候,现场有五台机位,拍摄方式从平面变成了立体。
 
      比如像影片中,师爷和马虎的隔空对话是用三个机位才完成的。马虎因为走路走不齐,被师爷罚站,他就在角落自言自语和师爷隔空斗气。

      师爷说“要把你们训练成一匹狼”,马虎说“我就是条流浪狗”,一来一去很有趣。 如果没有三个机位的话,我们就没办法在同一个时间用比较合理的方法把它完整地拍摄下来。


      我一直希望纪录片能够呈现故事片的形态,《棒!少年》这部影片给我提供了非常好的基础,我们可以做很多这样的尝试。

04、 

      去美国比赛之前,基地所在区域环境升级,面临被拆迁,小朋友们非常失落。师爷就安慰他们说,去美国之后好好比赛,拿一个名次回来比什么都重要。虽然是安慰,实际上压力会变得更大。
 
      教练跟队员们就带着忐忑跟压力到了地球的另一端,美国。刚到美国的时候大家都非常地兴奋,小朋友对很多事情都很新奇,特别是满大街的变形金刚大卡车。

 
      小朋友们第一次接触到了棒球文化,第一次看到了美国职棒大联盟的比赛,马虎和小双都有点看傻了。但是突如其来的一场磅礴大雨,让马虎又变得骚动起来,他用雨衣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充气肌肉男,玩得非常嗨,小双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马虎的球技已经有了挺大的进步,但是他在比赛的时候仍然没办法打到球,每次都被教练笑话。那时的马虎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莽撞的少年了,他还是真正地热爱上了棒球,想为球队做出自己的贡献。

      正式比赛的时候,队长大宝、马虎,还有好几个队员都超龄了,胳膊受伤的小双成了绝对的主力。

      在和往届U10冠军芝加哥队的比赛中,孩子们前三局的表现都非常好,一直以1:0的分数领先。到第四局的时候,因为小双的一个投球失误,导致对方连续回本垒得分,带伤咬牙坚持的小双和队员们虽然都尽了全力,但还是输掉了比赛。

▲ 比赛中的小双

      比赛结束之后,小双非常痛苦,他坐在地上哭得站不起来。马虎用各种方式安慰小双,但都没什么用,他就在那里一直哭一直哭。

▲ 马虎安慰小双

      当时我们也是哭着拍下来的,在那一刻你会发现,小朋友好像真的长大了。我记得拍摄这部影片的时候我在现场哭过两次,都和小双有关。

      一次是这次,另一次是他在宿舍讲述自己身世的时候,没办法,有些事就是会触动你。后期剪辑的时候我也是经常看着看着就哭了,以前从没有这样过。


      
      美国比赛之后,我们就开始了后期剪辑。半年后突然听说小双从基地偷跑回了老家,孙岭峰去接他回基地,小双不愿回去,还跟二伯还大吵了一架。
 
      当时我们问教练,小双为什么回去?教练说是因为二伯得了胃癌,小朋友想回去照顾他。但是我们问小双,小双就说这是一个秘密,不能讲。

      所以我们没有从小双那里得知到底是什么原因,带着这个疑问我们开始了片子的剪辑,用近一年时间做了一个定剪版。

      但是大家都觉得好像有些问题没有解决。特别是美国比赛失利后小双义无反顾地离开球队,我们一直没搞明白这对小双意味着什么,或者说小双到底需要什么。

▲ 小双与二伯争吵

      年后疫情爆发,很多原定的项目被搁置。我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剪辑尝试,一做又是半年。当时我和公司的合同终止,基本成了一个无业游民,半年的时间里没有一分钱的收入。

      有一段时间我放弃了所有的可能,把自己放入一个绝境来理解小双,但好像并没有找到答案。后来我在儿子身上理解了一些事情。

      我们家小朋友快6岁了,但是我从来没有给他洗过澡,也没有送他去上过学。因为我大多数时间都在出差,跟小朋友相处的时间很少,总觉得他好像不是太需要我,只需要妈妈。

      疫情的原因,幼儿园放假,小朋友就一直需要在家里待着,就得有一个人一直陪伴。我爱人是画家,需要时间来创作,我们就轮流照顾小朋友。
 
      一段时间之后,我跟小朋友的关系也发生了一些微小的变化。疫情稍微好转之后,幼儿园开学,慢慢地我发现我可以送他去上学了,也可以给他洗澡了,我也真正有了做父亲的感觉。
 
      我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小孩子真正需要的是亲情的陪伴

      马虎和小双,他们问题的根源,也都是亲情的缺失造成了极度的不安全感。


      小双从小经历了太多的变故,看着亲人一个个离去,亲情是他内心最需要的。不管他出生的那个地方,或者他的亲人能够给他带来什么,那是他可以自由呼吸、大声呐喊的地方,那是属于他的世界。


      
      可能在他内心,二伯、山上的那块巨石、村头的那棵大树,都是他的精神支柱。我相信有一天小双还会再走出大山,会有所成就,因为他足够的善良。

      后期剪辑的半年时间里感觉自己也有了真正的成长,对片中的人物和素材有了进一步的认知,好像自己能站在人物的立场思考问题了,并且也看到了孩子们的生长。

      就像赫尔佐格所说的,“你带来一个鸡蛋的故事只是大家都能看到的事实,但你带来一个破壳而出的鸡的故事,这就是关于生命的故事”。

      特别感谢我的家人,能够让我有一个心智的成长。

05、 

      《棒!少年》是一部真正意义上集体创作的影片,我们就像一个容器一样吸收了很多人的建议,汇聚了很多老师的智慧,最终长成了现在的样子。
 
      我们特别希望影片能给孩子们带来正向的影响,也希望未来小朋友可以打专业队,可以进体育院校成为一名大学生,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教练,拥有改变命运的能力。
 
      我们也希望等小朋友长大成人之后,看到这部影片,他们能够为自己儿时的经历感到自豪,当他们遇到困境的时候,这部影片能给他们力量。


       《棒!少年》其实是我个人创作停滞好几年之后的一部作品,当时初为人父,有生活的压力,也有对纪录片的失望。我一直在思考,纪录片到底能做什么?对拍摄对象到底有何意义?除了呈现问题外还能做什么?我们是否能够真正帮助到一些人?

      这是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反反复复一直也没办法得到答案,也找不到继续创作的动力。


      
      后来,我觉得自己好像想明白了一些。如果要进行持续的创作,纪录片除了要呈现问题,可能还要看到希望,哪怕是一丝渺茫的希望。
 
      我想记录真正在为中国社会变化提供建设性的意见的人,为乡村发展持续做着努力和尝试的人,就像著名作家余华所说的,“作家的使命不是发泄,不是控诉或者揭露,他应该向人们展示高尚”。

 
      这里所说的高尚不是指单纯的美好,而是对一切事物理解之后的超然,对善与恶的一视同仁,用同情的目光看待世界。我觉得纪录片也应该如此,我们应该看到人性的光芒,而不只是呈现问题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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