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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龄留学生的脱胎换骨丨只因要做属于自己的英雄

肖上 留学杂志 2019-05-30


“2019年的春节,我在国内度过,这也是我到加拿大留学六年以来首次回家过年。这次,我不再是当初那个总是失败的我,我带着荣誉与梦想登上飞向北京的飞机。”


文_肖上

编辑_李育

设计_刘子琛



最近在Netflix上看了一部美国电影Central Intelligence(《乌龙特工》)。在这部电影的主人公Robbie Weirdicht,一个“普通”的高中生的身上,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我跟身边很多朋友不一样,在小的时候,我几乎可以把除了学习以外的任何事情都做得很好。我会画国画,会唱歌,会把事情做得井井有条。但这些闪光点在当时,仿佛并不被主流社会认同。



暗淡的曾经

一名不被看好的中国学生


主流的教育体制认为,学习应该是学生的主业。换句话说,只有学习好,才能获得更多的认同与赞赏。但我恰恰不是个适合学习的学生。至少现在看来,我不是最好的人 选。


在初中的三年时光里,我作为一名非常普通的学生存在着,人们通常对我的印象是一个中等偏下的学生。我在班里“著名”,是因为我不是一个循规守矩的人。我打过架、跟别人借钱给电脑游戏充值、考试做弊被学校通报批评⋯⋯老师与我家长的沟通次数多的难以计数。


在初中三年里,我为班里拿下过三次运动会长跑项目的名次:第三名,第二名和第一名;我曾经想担任班级合唱节目的领唱,却因为别人的种种质疑而犹豫不决;每次颁发奖状和奖牌的时候,人们总是短暂的庆祝,却很快就忘记了这仅有的属于我的时刻,便又继续投入到了各自的学习当中,在身边人的心里,大多只记住了我那些不闪亮的一面。



成绩

为之努力 为之伤 


2013年,我15岁,那一年我中考。中考前,我的各科成绩处于班里中下等水平。但残忍的现实是,只有一定数量的学生能够继续走下去,进入优质高中,去接受更好的教 育。



也许是父母对我的期盼太高,也许是身边的同学们都过于优秀,也许是我对自己并没有信心。我一度放弃自己每周最喜欢的足球练习时间去上各种各样的补习班。在那段时光里,我的生活,被挤得很满。曾经一起在绿茵场上肆无忌惮奔跑过的小伙伴,渐渐地都失去了联系。我明白,他们也在为自己的未来努力。我试着告诉自己,有些时候,生活的压力、人生的前途会剥夺掉很多美好的、属于自己的东西,小时候可能是一个玩具,而现在,是朋友。


近一年的补习,父母投入了相当大的财力、物力。我能体会到他们对我的期望,所以我尽力地不让他们失望,满足他们的“价值”:良好的中考分数,优秀的高中录取。然而很遗憾,最后一年的奋力拼搏并没有帮助我太多,我只是获得一所接近区重点水平的高中录取。我们彼此明白,这样水平的高中,不会让我走得更远。与此同时,身边的优秀尖子生都考上了他们心仪的高中。我从心底里祝福他们,但更多的也只是羡慕,因为那毕竟是他们的人生。


于是,带着更大的遗憾,我顶着压力继续走了下去。这一次,不是在国内,而是前往遥远的大洋彼岸,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



加拿大的第一个三年

“质的飞跃”并未来到眼前


2015年,我17岁,那一年我已经在加拿大的一所公立高中读了三年。荒无人烟的维多利亚岛仿佛就是我美好童年的最好归宿。成绩一般的我在加拿大也没能立刻取得质的飞跃。在一天天的基础课学习中,仿佛只有自己的英语能力在默默提高。好像历史总是在不断地重复。


在加拿大读高中的这段时间里,我一共只换过一次寄宿家庭。而这两个寄宿家庭碰巧来自于同一个国家,他们的生活方式与我们完全不同。这段时间,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在那个年纪,独自一人踏上加拿大的土地无疑已经是一个巨大的挑战,而在这完全不同的环境中生活,我已经尽了全力。年底,我与新寄宿家庭积攒的矛盾达到了无法控制的程度。考虑到我的年龄只有17岁,学校已经不会再给我找另外的寄宿家庭,校方建议让我转到其他的高中完成我的高中文凭。现实是残酷的,另一个三年,我的路还是蜿蜒曲折,困难重重。



来自寄宿家庭的冲突

重新跌入低谷


2016年,我18岁,到了中国法定的成年年龄,这意味着,父母可以不用再为我支付教育费用了。那一年我已经来到了加拿大的另一个城市:温哥华。这是一个几乎可以与北京相比的城市,同样也充满着更多的机遇与挑战。



或许是过去的经历,这一次我也并没有对未来抱太大的希望。来到哥伦比亚学院,我只是默默地告诉自己:尽力而为。在迷茫地适应着新城市的快节奏时,我却有了一个惊喜的发现:12年级英语沟通课程的班里,有很多跟我一样的中国人。哥伦比亚学院成为了我新的归宿,渐渐的,我在这里认识了一批志同道合的朋友,我们志趣相投,有些甚至成为挚友。


从哥伦比亚学院高中毕业,没有像其他外国同学那样的毕业典礼,没有高分贝的欢呼雀跃,也没有扔毕业帽的难忘瞬间。我只是默默地从办公室取走了那份属于我的信 封。


接下来的路,我并不知道该如何去走。于是我开始试着进修了一些大学水平的课程。开始的两个学期,我的GPA并不惊艳,4.30为100分的标尺,我只是凑合的保持在2.70左右。但对我来说,这已经足够,平淡地生活继续向前。


在新学期开始前的一个晚上,我躺在床上,回想着出国留学后的这段经历,我又默默地对自己说:至少生活不用再像以前那样难过了,对吗?在不断地弥补我记忆当中的缝隙时,短暂的电波在我的脑海里不断刺激着我的脑神经。猛地,我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跟国内的父母联系了。


三年时光就像一层透明的玻璃,隔阂在我与父母之间,我对他们有了一点陌生。我拨通了父亲的QQ语音,短暂的两声过后,电话那一端传来了熟悉的,低沉的声音。那是父亲的声音,在他旁边,是另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温柔的声音。



那个电话我们聊了许久。我们聊过去的三年里的经历。令我安慰的是,他们仍然相信着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在学习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这是三年来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告诉我:我能行。三年前,初三家长会后的那个晚上,他和她流露出了对我的失望。他冲我喊道:“你将来一事无成。”那时的我并不惊奇,因为我明白,他说的是对的。那时的我跟他身边朋友们的孩子比起来,确实没有什么值得他骄傲的地方,所以我接受了他的看法。


我之后时长回想起这句话。我告诉自己,也许它就是我以后的样子吧。但显然,此时他们在电话里流露出的,是和当年截然不同的态度,他们的语气很平缓。我从他们的声音里再也听不出三年前的那种失望。



一顿亲人操持的家乡饭

重拾人生信心


这把我的记忆带回到接到加拿大第一所高中劝退转学通知后的第一天。我飞回了家,飞回了北京,飞回了中国,飞回了我曾经认为我能创造出一些价值的起点。我本没有期望着父母能够来机场接我。除了失望外,我想不出任何其他我能带给他们的东西。


取完行李,在前往机场大巴的路上,我的手机响了,平常熟悉的三位数开头的加拿大电话号码这次变成了以86为开头的手机号码。我觉得陌生又熟悉,我恍然大悟,这是母亲的号码。我毫不犹豫地接通了这个电话,另一端传来了母亲的声音。“儿子,落地了吗?我们知道你是下午四点的航班,我和你爸三点就停好车等你了。”


回到家,桌子上热腾腾的饭菜早已等候着我。不跟他们打招呼,我便狼吞虎咽起来。那时,我看到了他们脸上久违的 笑。


我本以为他们会变本加厉的责怪我又一次的跌倒,但那顿晚餐却是我三年以来所吃过的最香的一顿饭。我明白,父母用这样的方式,迎接了当年他们口中“一事无成”的我。


回忆到这里,电话另一端早已传来滴滴的长音。我和父母的通话在十分钟前就结束了。但这段回忆,带给了我心里一丝寒冬中的温暖。我从床上站了起来,产生了一个新的念头:我要考这边的大学。“对,我要考上这边的大学”,我把这个念头的萌芽坚定地埋在我的心里。那一顿晚餐让我明白,我没有理由再这样下去。是时候做出改变了。也许这个目标很难达到,也许前面的路会比我所走过的更难,但我要考上大学。我要做一件我认为自己所做不到的事,而这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失望。


新学期开始了,我在课程列表里看到了一个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单词:Economics(经济学)。这个词我只在以前遇到过,但从来没有深刻地思考过它的含义。搜索后,我了解到,它竟然所代表了一门学科、一个领域。于是,带着好奇心,我决定开始自己对经济学的探索。我选了两门经济学的课程:“经济学入门”“微观经济学”。



教授是加拿大人Paul Geedes。第一堂课结束以后,我就对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突出的肚子,常常挂在脸上的笑容以及虚心谦让的态度,无一不让人对他所教授的知识产生强烈的兴趣。


我开始逐渐地扩大自己在经济学领域的知识面。每次完成课上的作业之后,我都会上网搜索一下加拿大最新的经济动态和新闻,我订阅了每一期北美著名的经济学杂志The Economists,我对近几年来最有名的创业者、经济学家的个人身世都进行了深刻的了解。我惊讶地发现,这些成功的创业者、学者,无论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他们都面临过与我类似的困境。但他们懂得如何去调整自己,去克服困难。


在这批学者身上,我感受到了他们对于自己所热爱的经济领域的积极的态度。他们享受自己所做的事,他们想要为自己国家的经济进步奉献出他们的一份力,他们义无反顾。而这也是我接下来决定要做的。



3.50 GPA成功拿下商科录取

继续冲刺UBC尚德商学院本科三年级


转眼间,四个月的一学期过去了。与 Paul教授相处的每分每秒对我来说,都弥足珍贵。我记得每次下课后我对他上课的内容意犹未尽,跟随他一路到办公室,继续我们课上的讨论。


我还记得与他一起计算复杂的效用曲线时,他眼角旁的皱纹。我还记得自己为第一次从供给和需求曲线里所学到的社会现象,以及这简简单单的两条曲线是如何影响这样庞大的一个社会所惊叹。


我更记得期末考试我取得了全班最高的成绩,他骄傲地读出我的名字,并大声地向班里宣布,我来自中国时,他脸上的微笑。同样帮助了我许多的还有我的商务学教授、交流学教授、学校的顾问、一起上课的同学们,等等。2016年那个夏天,正是这样一群人,小心翼翼地维护了一名中国留学生的自尊心,而那个人就是我。



这次欢笑是释然,是喜悦,但对我来讲,它更多地意味着希望,意味着我未来的路,意味着我能够继续地攻读我喜欢的专业,在我所热爱的领域中继续前行。


再过几个月,我又将递交自己对UBC大学尚德商学院本科三年级和文学院经济专业本科三年级的项目申请,在我的个人档案上,我写下了我的这些经历,愿他们与我的运气一起伴随我在这次申请的过程中,一路向前,取得最后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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