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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陈柏霖:少年“无敌”

Mia 娱乐独角兽 2020-02-02


陈柏霖迎面走来。逆光中,房间骤然一亮。


他刚刚接受完一场采访,在隔壁稍作休息。连日奔波、前一天的飞机晚点似乎并没有影响到陈柏霖的状态,依旧神采奕奕。听闻“这是文字采访不用录视频”后,他大喊了一声“Yes!”,往沙发上一瘫,把自己摊成一只“八爪鱼”:“太好了!”


在整场对话中,陈柏霖时不时挥动着手臂,时而眨眼大笑,露出两个酒窝,脸上表情也同肢体语言一样丰富。有时,他会凝神望向窗外天空,思考一番再礼貌作答。他像偶尔调皮一下,时而又突然认真起来的邻家哥哥,并不会感觉到“明星高压结界”。


男孩气、少年感是一种玄妙而迷人的气质,有的人从青春期就失去,有的人在成年后保有至今。少年不惧岁月长,少年的世界由酒、梦想、兄弟构成,而陈柏霖显然属于后者。

包括他创立的电影公司名字也是如此,“无敌影业”(WUDI PICTURES),来源于高中时期的口头禅,有一点热血少年气,有一点中二可爱。就像路飞大喊“我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就像三井寿那句“教练,我想打篮球”。


目前,表演和影业投资在他的工作比重中“各占一半”。未来更倾向于哪个,他还不那么确定。

一半的生命

 

“我叫张士豪,天蝎座o,游泳队吉他社,我还不错哦。”十几年前的一个夏日午后,那个穿着蓝色短袖衬衫,骑着单车的少年,灿烂一笑,构成了无数少女对“心动”的最初定义。


大部分人对台湾青春片的了解、对陈柏霖的喜爱自《蓝色大门》而始,在豆瓣上,有44.2万人在电影页面标注“看过”,与时下最热门的大片标记人数相当,被不断重看、提及,并影响同类型电影。这是一部已然跨越时间,成为经典的影片。


而这部《蓝色大门》,也是陈柏霖对电影表演艺术着迷的开始。小时候爱看《侏罗纪公园》,对电影只是单纯的喜欢,18岁时读高三的他,走在台北西门町的路上,外形完全就是现实版的张士豪本人,被星探挖掘,进入十几个人的培训营,男女主角将从他们中间诞生。


“要是选不上,就接着回去读书呗。”他这样想,和桂纶镁互相打气。“第一次知道拍摄、制作是怎样的,导演是什么样子,噢原来不是直接在片场说话就有声音,要别上麦克风才有”,就这样,陈柏霖被易智言导演一点点挖掘出了表演热爱,并悟出了更多的表演技巧。


然后是年少成名,获得亚洲范围内各个大导演的青睐:和曹瑞原合作《孽子》,和张艾嘉合作《20 30 40》,和徐小明合作《五月之恋》,和元奎合作《千机变2:花都大战》,和张一白合作《恋爱地图》,和刘镇伟合作《情癫大圣》,和天愿大介合作《在黑暗中等待相遇》,出演剧版《东京塔》,和李玉合作《观音山》。再后来,和韩寒合作《后会无期》。他的语言天赋在“国际化征程”中帮了大忙,英文流利,粤语、日语、韩语也有所掌握,这样的交流也让他更加地Open-minded。


比较这些年异国拍戏的经历时,他眉宇间陷入了回忆。“韩国在场景道具美术上都有很多可以学习的地方,资金有限,如何把空间利用到最大。我永远记得在韩国拍过一场有场打斗的戏,他们造了一栋大厦,楼梯全部是软的,不管怎样在楼梯上打斗都不会受伤。”他张开两手,上下比划出一段长长的假想楼梯。


“泰国的节奏真的非常缓慢,可能因为是文艺片,大家都‘活在那个Moment’,他们还没喊‘Action’就已经在‘action’,也不用去‘演’。”他提到的是那部金马影展的开幕影片,《再见,在也不见》。


“日本啊……那是很久以前了,十几年前。那里很安静,也很干净,有种禅意。工作人员都不太讲话。”这里提到的应当是06年与柳乐优弥、泽尻英龙华合作的《蜜糖与调味:风味绝佳》。


一切都是刚刚好。2003年,《ELLE》评选他为魅力男星,2004年,《VOGUE》称他为当年最令人期待的艺人。但是,像所有有想法有内涵又碰巧是个美少年的演员一样,他并不只满足于在爱情片中扮演人畜无害的王子,从《见鬼十法》到《诡丝》,陈柏霖出演的电影类型范围很广,展示出了丰富的可塑性和“不设限”。


陈柏霖是一个恋家的人,前几年一直在外地工作很少回家,为了回台北一段时间,让爷爷可以“在电视上看到自己”,2011年,他拍了那部火到街知巷闻的《我可能不会爱你》,并亲自作曲演唱同名主题曲,摘下金钟视帝。流行语“千年修得李大仁”自此诞生。这是一次演员与经典角色的互相成就,因其太过深入人心,观众才会将演员等同于角色,在他的微博评论下,新闻标题里,至今仍有许多人喊“大仁哥”。


但他是陈柏霖,不是张士豪,也不是李大仁。“不是说很用力、一定要让大家看到自己就可以,一切都是缘分。……有两个角色可以留在观众心里,觉得很不错,希望未来还有几个角色留在大家心里。


如何解读剧本,进入角色,塑造人物?每个演员都有自己不同的答案。在陈柏霖看来,表演是一个关乎“想象力”的过程。“表演当然也关乎生活经验,结合观察,来自朋友的间接经验,有时需要扮演坏人或者边缘人的角色,但你并没有经历过,这时需要什么,当然是想象力!”他打了个响指。“不过也需要剧本场景、镜头语言的辅助,电影绝对不是单一的,是一门空间和时间艺术。”


过去一年里,陈柏霖连续出现在几部电视剧当中。在漫改剧《火王》和即将上映的《鳄鱼与牙签鸟》之后,他表示“即将回归大银幕”。


除了影视剧,综艺也是很多粉丝了解陈柏霖的入口之一,在《花儿与少年》第三季里一人一狗自驾走天涯的身影,在《我们相爱吧》第二季里高甜的“橙汁CP”,让公众看到了他“稳重温柔”、“男友力MAX”、“高情商”的一面。“奇怪,不管是综艺还是哪里,只要陈柏霖一出镜,画风就自动变得文艺清新起来。一名喜欢他十年的女孩说。


私底下,他喜欢看伍迪·艾伦的电影,喜欢读村上春树和加缪。在不用拍戏的一天里, “会看看别人拍的戏,或者走走路,看看书,跟你一样,很平常的一天。”


这些生活点滴,也会展示在他的Instagram上——篮球,小狗,美食,背影,每一张都经过精心构图,加文艺气息的滤镜,展示着拍摄者的优异审美,无愧于外界送给他的“男星自拍典范”称号。Instagram上,他的个人简介是“A Nowhere Man”,那是他担任艺术总监的街头潮牌,同时也像极了此刻四海为家的状态。


出道就站在了他人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度,从18岁出道到今年36岁,18年时光都献给了银幕和荧屏。他点点头:“是啊,一半的生命。

另一半的生命:

用“无敌”寻找“终极好看的电影”

 

这次是陈柏霖第一次来西宁FIRST青年影展,担任颁奖嘉宾,并携自己创立的“WUDI PICTURES”亮相,被视为“跳出舒适圈”之举。在此之前,WUDI PICTURES长期保持着宣传曝光方面的低调。今年4月,WUDI PICTURES参与了中国电影导演协会主办的“青葱计划”。


他反复提到的一个词是“缘分”。拍出好戏、遇到好角色靠的是缘分,投资合作靠的也是缘分,不强求,不急不缓,整个人的状态亦如是,温润舒缓,被团队调侃“吃到脑袋变大”也不生气。在他看来,“FIRST轻松单纯而又重要,电影人聚在一起聊聊电影,各种各样的合作形式都OK,新人导演当然也会考虑合作,不一定是投资合拍,找我演戏也可以啊。”依旧是一副好脾气、与世无争的样子。


创办WUDI PICTURES的契机大概在2016年左右,“因为喜欢电影,很想跟一些有缘的电影人合作,当演员当久了,电影拍多了,也会有一些想要自己制作的感慨。转向幕后,能够聚焦在作品本身,谈论剧本,选择班底,宛如一次“摸着石头过河”的过程:“不用再考虑自己是变白变黑变胖变瘦,自己的年龄状态,而是跳出来看,什么适合拍什么不适合拍。


当演员转型幕后成为近年演艺圈内一大趋势,陈柏霖在项目选择上表现出了更多的“纯粹性”,专注于投资电影,其精准项目投资眼光也获得了业内人士称赞。

例如和CJ娱乐合拍,以2000万成本获得全球4.2亿票房的中韩合拍片《重返二十岁》。WUDI PICTURES与迪士尼合作,开发首部中文爱情喜剧电影《假如王子睡着了》,于2018-2019年在北美出品《Bayou Caviar》及《Crown Vic》。“就像漫威系列你觉得有文化隔阂吗?其实电影是一种世界语言。只是故事表达不清楚才会有隔阂。


以演员视角投射到制作层面,对一线制作显然有一定的帮助,但是,他强调道“虽然你有十几年的经验,但是每一次的Project都是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故事,所以经验只能是参考,不能是一个标准答案,这个行业是人与人的事情嘛。投资者也好,导演也好,演员也好,每个人的想象不同。如何合作,去呈现大家都很靠近理想的样子,寻求一个需求交叉点,这是我觉得投资和合拍电影最重要的共识。”


如何从文艺片里挖掘商业价值?他反问道:“今年金棕榈大奖的电影《寄生虫》,你觉得它的商业价值是怎样的?”在听到“它的价值不能仅仅用票房衡量”时,他挑眉,将双手合在下巴:“这部影片在台湾票房已经爆掉了。所以你看,有艺术价值的同时,也可以有观赏性、娱乐性,这就是最终极的好看的电影。


观赏性也是陈柏霖在电影投资、选择项目时最看重的一点。商业性和艺术性并非两极对立,市场变得更加多元化,各种各样的片子也有了自己生发的土壤。而无敌影业想做的,就是挖掘出这样商业价值、艺术价值相统一的“终极好看的电影”。


对当下新生内容媒介形式,陈柏霖有着充分的热情和好奇,以及敏锐的观察。在今年上影节的短视频“探索”单元上,陈柏霖和麦子、吴君如一起担任评委,他形容自己“早上醒来不是按闹钟是看手机,睡觉前也是看手机”那段话广为流传。

在被问及对短视频的看法时,他显示出了跳脱于“网瘾”之外的清醒冷静:“任何东西都有一个时限,可爱的狗,猫咪,漂亮的女生,帅哥,好笑的事,一直不断重复两三年,不断刺激下阈值也会提高,所以它必然会面临转型,只是我们还无法预判是以怎样一个形式。


在回顾这十几年的电影产业变化时,陈柏霖认真地描述了他口中“更多元化也更难被划清界限”的当下时代:“从拍摄技术上来说,从胶片,到数码,现在甚至有手机,观看媒介也不一样了,平板电脑,到VR。也有很多像爱奇艺、Netflix这样的网络平台崛起,网络电影的崛起,5G时代来临,家庭影院也许会变得更重要,可能还会有直播舞台剧。所以你很难界定未来的电影是什么?”


但,“好的电影不会被吞噬消失,不会因为任何东西而阻挡。这么说的时候,他的眼神和语气都很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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