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周年,致敬最可爱的中南人!
流逝的是时光
不变的是记忆
那些最可爱的人
最动人的事
深深刻在每一位国人心中
无法磨灭
在中南
也有这样可爱的人
在抗美援朝中英勇出战
留下他们的动人故事
出战,便不准备回
“那时候,我们就没想过活着回来。”1950年6月25日,朝鲜内战全面爆发。6月27日,美国宣布出兵朝鲜;10月1日,美军越过 “三八线”,19日占领平壤,企图迅速占领整个朝鲜,战争局势紧张。
彼时,李松仁是第四野战军炮兵二师政治部的一名文书,年仅十四岁的他距离上战场的年龄还差了几个月。“10月份我们整个师改组为‘中国人民志愿军炮兵二师’,在19日晚从长甸河口第一批跨江,但我因为年龄未能顺利成行。”
(图左为参军时的李松仁,图右为其战友)
对于上战场,李松仁丝毫不愿让步。年龄不符合的问题“闹”到师政委处,李松仁始终坚持,“虽然我才十四岁,但报国不分年龄!不管怎样,战场是一定要上的!”话语的坚定,说服了师政委,也为李松仁赢得了渡江许可。
上了战场,战争的艰苦是始料未及的。“零下三十几度的天气,我们只能在山里休息,不能打扰朝鲜人民啊。”李松仁叙述着,带着些许激动,“那时我们的粮食就是指导员分下来的苞米,每人50粒,每次就只吃5粒。因为苞米很难消化,一下吃多了,肠胃会出问题。”
当时新中国刚刚成立一年,和美国相比,在国力、军力、经济实力等方面都存在巨大差距。“美国军队是二十个后勤人员供应一位战士,我们是一位后勤人员供应二十位战士。”在李松仁看来,中美差距是客观存在的,这场战役的结果无法预料。“但就算是三四个人拼掉一个美国士兵,我们也要把这场仗打赢了!”
命运却跟李松仁开了一个小“玩笑”。1951年,在朝鲜龟城的一次战略转移中,因为敌军的轰炸扫射,李松仁腿部负伤严重,只能回后方治疗,未能再返战场。“寸功未立腿先断,常使小兵泪满襟。”满腔热血无法施展,李松仁感到非常遗憾。
1953年,朝鲜战争结束,李松仁复员到武汉继续高中学习,并于1955年来到原中南矿冶学院,开始大学学习。
1960年,李松仁完成大学学业,留在中南矿冶学院,担任助教。
1978年,李松仁成为一名讲师,后出国留学,回国后开始指导研究生。
2001年,李松仁正式离休,但一直到2003年,他仍在指导博士,做科研;此后,他又在中南大学关工委担任副主任直到2012年。“红色的炮兵,人民的炮兵,战场上争英雄,为人民立战功,我们的作风是快,准,猛,勇敢顽强,团结协同!”这是在战场上鼓舞士气的《红色炮兵之歌》,70多年后,李松仁再次唱起,眼神里的坚定未减半分。
为了国,不怕疼
1951年,抗美援朝战争进入积极防御的第二阶段。谢树梅作为第38军第二干队医护人员随第38军后期部队入朝。“那时是朝鲜的冬季,天气寒冷,但为了避免被敌军侦察飞机发现,我们不能生火,常常是炒面就着雪吞进肚子,眼睛一闭就能入睡。”时隔多年,谢树梅对这段时光仍印象深刻。
刚入朝时,谢树梅所在部队对朝鲜的地理环境不熟悉,受敌特影响迷失了方向。行军中,偶遇一对老夫妇, 谢树梅用拗口的朝鲜语与之交谈,才发现部队的走向是南五里,而不是既定的南云里。随即,她向首长报告了这一情况。经过深思熟虑,首长决定部队就地休整。
“第二天收到南五里被轰炸的消息,我们都懵了。”由于谢树梅及时发现、及时汇报,惨剧没有发生,160多名志愿军战士和伤员的生命得以续写,她也因此获得了三等功。
到了战地,谢树梅作为医护人员无谓生死,主动参加担架队,奋不顾身从前线抢救伤员。“每当‘呜呜, 嘟!嘟!’的声音响起时,我只知道我得快些,快些,再快些……”在谢树梅看来,救护伤员是和时间赛跑的工作,喇叭声就是号令,号令一响,就必须全速前进。“我不能让伤员在外面受冻,自己跑到暖和的屋里去休息。”这是谢树梅常说的话,也是她不知疲惫一直坚持做的事情。
除了担任担架员,谢树梅还承担起化验、打针的工作。只要是能做的工作,她都义无反顾地冲锋在前,包括输血救人。
一天夜里,手术室异常忙碌,炮弹声此起彼伏。手术台上,一位重伤员急需输血。谢树梅化验发现伤员的血型和自己一致。“抽我的血,我的血型和他一样。”谢树梅丝毫没有犹豫。当输血器粗大的针头扎进她的胳膊里,却找不着静脉。一次、两次、三次……终于扎进,她疼得紧咬牙根,却始终没喊一声。一百二十毫升血液从她的身体中抽出,流淌在伤员身上。
在此之后,每当谢树梅发现伤员血型与自己一致时,都坚持为伤员输血。“能输血救活一个战士,胜过打败十个敌人。”在她心中,这是她能为战争胜利尽到的最大的一份力。
据统计,谢树梅在抗美援朝战争中共为伤员输血六百二十毫升。因为事迹突出,她再次获得三等功。
1954年,谢树梅跟随部队返回国内,隐去一身功与名,又扎进知识的海洋里,完成了高中和大学的学习。
1984年,谢树梅到长沙铁道中学教授化学课程,同时进行干部班教学。
1994年12月,谢树梅退休,转而投入到关心下一代工作中。直到2021年1月,谢树梅正式从中南大学关工委退休。“新中国成立之际,为国奉献的热情是难以想象的。‘立功’思潮掀起,更是激励着我们参军参干。”谢树梅缓缓说着,但那时候哪个人又是真正为了“功”,为了“利”呢?战场上的每一个人,不过都只是认准了要打赢这场战争的目标,团结在一起,相互支持,彼此奉献罢了。
零点几秒,换的是命
“朝鲜局势基本稳定后,我们志愿军就陆续撤离回国了。”1953年7月27日,战争双方在朝鲜停战协定上签字,抗美援朝战争结束。停战后,中国人民志愿军继续帮助朝鲜人民进行战后的恢复建设,并于1953至1958年间陆续撤离朝鲜,返回祖国。
1954年,江照林随其所在的中国人民志愿军四十七军一四一师回到祖国。
转眼六十余年,如今已快90岁的江照林回忆起这段往事,眼里噙满泪水,口中不断重复着的只是那一句, “我的命是别人换来的呀”。江照林口中的“别人”,不曾留下姓名、年龄,甚至他都不曾看清他的面容,但却是用自己的命换来他的命的恩人。
1952年11月,江照林随师宣传队赴临江东岸执行防御任务。1953年2月,在由一四一师四二三团承担的攻打“老秃山” 战斗任务中,江照林作为师宣传队第一组成员参加战地政治鼓动任务,并承担起在阵地间往返的联络工作。
阵地联络的工作不简单,跑在往返途中,身边随时是炸开的炮弹。江照林负责联络主攻三连和前沿包扎所, 而在一次任务中,他自己却被送进了包扎所。
1953年3月23日,江照林负责护送一名伤员去包扎所,同行的还有团宣教股长和一名干事。途中跑过一道封锁线时,他让股长干事在前,伤员在中,自己在后,拉开距离快速通过。但由于伤员行走稍慢,他慢下来在最后守护。
只是慢了这零点几秒,待江照林最后跑上弹坑时,炮弹已经在他身后炸开。“我只觉得像挨了一闷棍, 一股热流顺着右臂和大腿往下淌,当时就喊了声‘我负伤了’。股长和干事赶紧将我拖过弹坑,我们四个连扶带拽地向包扎所跑。”
包扎所条件有限,为接转当晚攻击“老秃山”的伤员,江照林简单包扎后就必须回团阵地。天刚黑,担架员来到他跟前“坑道里灯光暗,看不清面容,只能听到他们说保证不让我再次负伤。”在江照林看来,当时没有看清他们的面容是深深的遗憾。“从前沿到团阵地,有一处山梁被敌炮封锁着,不少交通沟被破坏,有的地段已经毫无遮掩。”江照林说,抬担架只能直立行走,担架员的头部甚至肩部全露在交通沟上,既难走又危险,“可抬我的担架员走得又快又平稳。”“可是就那么零点几秒啊,我陡地掉在交通沟。担架后面的同志就牺牲了……” 江照林连连叹息。敌炮落下,如果担架员的速度稍慢零点几秒,牺牲的将是江照林。但担架员没有迟疑和畏惧, 在炮火中全速前行。
后来,江照林顺利回国养伤。三个月后,他向组织请求重返前线,一直到1954年才再度回国。
1963年,江照林转业来到原湖南医学院。
2000年,中南大学合并组建,江照林任中南大学湘雅医学院关工委副主任。“我的命是别人换来的呀。他是为了我、为了国呀,他是光荣的。我怎么能不做到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工作,不计较得失,为人民奉献。”江照林强调着那位担架员的伟大而光荣,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每一位勇往直前冲上前线的中国人民志愿军又何尝不是?不论是在战场上同敌军奋战搏杀的战士,还是在战场后负责医疗救护、粮食运输、文艺宣传等支持战役工作的士兵,他们都是最可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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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新华社 大学生通讯社
作者 | 梁馨月 胡敏 陈琪琳
编辑 | 崔明鋆
审核 | 韩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