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建纬25年经验分享：律师怎么为政府提供法律服务
采访&撰稿 / 吴剑霞
来源 / 智合法律新媒体
“从历史映照现实，从昨日传到今朝，随案件进展看律师艰辛，借专家视角谋办案心得。”这话出自顾卓敏为上海市建纬律师事务所主任朱树英的著作《墨斗匠心定经纬：建设工程疑难案件办案思路与执业技巧》所作的序。26个典型案例，35万字，是朱树英这么多年来办案实践和操作实务的经验总结。
作为中国大陆首批以建筑、房地产、城市基础设施建设领域法律服务为专业特色的律师事务所，建纬的前身是由上海建设管理委员会筹建、上海市司法局指导的上海市建设律师事务所，在为期两年的过渡期内确立了专业法律服务地位，后在1995年改制为如今的建纬，奠定了其在建筑工程与房地产领域无可撼动的地位。
2017年12月28日，这家上海老牌律师事务所迎来了它的25周年——上海建纬律师事务所成立二十五周年暨“依法治国—律师为政府提供法律服务”主题论坛，在黄浦滨江的上海绿地万豪酒店隆重举行。与本次论坛主题相契合的是，住建部建筑市场监管司综合处处长陈波，北京市通州副中心发展顾问林濬，解放军陆军指挥学院法律维权办公室主任、军委机关事务管理总局法律顾问黄伟，长沙市人民政府法制办公室副主任杨建辉，黄浦区司法局局长刘辉等各级领导均拨冗出席。
谈及为何定下此主题，朱树英解释道，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在去年6月发布《关于推进法律顾问制度和公职律师公司律师制度的意见》，规定在2020年全面形成与经济社会发展和法律服务需求相适应的中国特色法律顾问、公职律师、公司律师制度体系。而同时作为住建部建筑市场监管司和上海建设管理委员会法律顾问的建纬，与文件要求相吻合，在建纬25周年之际，这个主题可谓最为契合。
建筑工程与房地产领域的领头羊
中国建筑业协会副会长吴慧娟在致辞中肯定了建纬是建筑行业最为专业和优秀的律所，多年来为政府和建筑行业提供了大量的重要法律服务。目前我国建筑业规模速度虽居于世界第一，但是建筑业大而不强，建筑业持续健康发展需要专业的建设工程领域律师提供专业的法律服务，他们也是建筑业改革发展的非常重要且必要的力量。
随着建筑业的快速发展，现行的建筑工程相关法律法规修订滞后，一些新出现的管理模式、监管机制也缺乏有效的法律支撑，直接导致了建筑业的管理体制机制不健全。据住建部建筑市场监管司综合处处长陈波透露，住建部建筑市场监管司已经聘请了建纬以及包括朱树英在内的三位资深律师做其法律顾问。
随着中国国际化和法治化进程不断向前推进，在重大事件的行政决策和社会治理背后，律师这支队伍开始发挥智囊团的作用——这是上海市黄浦区司法局局长刘辉对于律师队伍的评价。2015年5月，上海市人民政府发布《关于推行政府法律顾问制度的指导意见》，明确要求建立区县法律顾问制度，目前黄浦区已初步建立覆盖区政府各部门及街道办事处的政府法律顾问制度。
“没有律师意见，
行政长官不能做出决策”
香港律师是值得内地律师去学习的，香港政府是如何聘请律师、如何收费的？这在全面推行律师担任政府法律顾问制度之际，值得借鉴。前九广铁路物业总监、前香港市区重建局行政总监、北京市通州副中心发展顾问林濬介绍了香港政府建设主管部门聘请律师的法律服务及其费用支付情况。香港的资深大律师收费约HK$ 8000-20000/小时，大律师约HK$ 2000-8000/小时，事务律师约HK$ 1500-1000/小时。
内蒙古律师协会会长巴布的演讲则是围绕“依法行政中的严格规则主义倾向与责任担当”。依法行政的基本内容看似很简单，就是主体合法、内容合法、权限合法、程序合法，但是知易行难，法律规范供给不足、法律规范解释不足等问题仍然在困扰律师。依法行政显然不是依法条行使权力，法律未经解释不得适用。同时，没有律师意见，行政长官不能做出决策。
2000年，中央军委、解放军总部决定，正式在集团军、师、旅三级部队政治机关编制军队律师；截止到2015年，全军法律顾问单位224家，全军律师1542名。解放军陆军指挥学院法律维权办公室主任、军委机关事务管理总局法律顾问给广大律师为军队提供法律服务指出几个能有所作为的发展方向：军队党委决策法律顾问，军事立法工作法律服务，军民融合领域的法律服务保障，武装冲突、联合国海洋公约法律服务保障，军队和武警部队全面停止对外有偿服务法律服务保障，军队刑事、民事、行政诉讼法律服务保障，国防工程建设及大宗物资采购法律服务保障，维护国防利益和军人军属合法权益法律服务保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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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问：
律师怎么为政府提供法律服务？
怎么更好地发挥律师的作用？上海市住房和城乡建设管理委员会法规处处长陈荣根从建设主管部门对专业律师顾问服务的需求和评价的角度来解读这个问题。政府在立法的过程中，非常需要律所提供的法律咨询意见。政府在制定公共政策的过程中，往往从管制思路出发，但是也需要其他角度的不同想法，这就需要客观公正且熟悉法律法规的独立第三方协助做出判断。此外，还有一些政府管理过程中的重大问题，也需要律所提供建议。
怎么做好政府法律顾问工作？要懂政府、有共赢意识、具备强专业、严操守，且关注利益冲突，浙江省律师协会秘书长陈三联总结了其做政府法律顾问工作的实践与思考。目前，浙江省共有律师约19200名，律所约1460家，基本与浙江省的经济发展水平相匹配。政府法律顾问是传统业务而不是新业务，但在依法治国背景下也有三个变化：政府法律顾问从务虚向务实转变；从原来法律顾问仅仅是律师变成现在主体是法制办，法学教授、律师参与；从幕后工作到一线，从办讲座开座谈会提意见到第一时间应对突发性事件等。
律所如何适应政府合同审查工作的要求？要有相对稳定的团队组织、相对突出的研究能力、建设性思维方式以及高效率的沟通机制和运作方式，长沙市人民政府法制办公室副主任杨建辉从政府合同审查管理工作切入给出建议。近年来长沙市政府推出了一系列政府合同审查管理的规章制度，明确了政府合同的统一管理、分级审查和全国监管原则。此外，设立了专门机构、配置专业队伍、行政经费纳入预算，实行“政府法制办+律师事务所+专家”的外网服务保障，以及以审查质量为中心兼顾效率的运行机制。
天津市森宇建筑技术法律咨询集团总裁徐钢特别强调了《建纬律师之路》对于其个人的影响。在新形势下，国有企业面临国企改制，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改革、混合所有制改革等，这些都有可能带来风险；民营企业和社会组织也面临技术创新、管理创新、人才创新以及公共资本合作等挑战。徐钢的建议是结合法律+专业技术+审计+公正+鉴定+保险，形成科学公平合法的保障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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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
专业化前提下的规模化和国际化
对于本次论坛，朱树英用了三句话进行总结，第一句话解释了为什么要开这个论坛，第二句话感谢了与会各级领导对于建纬专业服务客观肯定的评价，而第三句话则是建纬未来的目标——“专业化前提下的规模化发展，成为一家不仅仅是专业的、而且有规模的律所。”
北京是建纬第一家分所的所在城市。创设建纬北京分所的契机在于某次政府大型招投标项目失利，原因仅仅是建纬在北京没有办公室；而建纬北京分所甫一设立，即拿到了中央电视台的项目。能在北京法律服务市场，以“外来和尚”的身份拿到这个项目，可以想见建纬的品牌影响力和专业强度。
“你们这么好的品牌不办分所，太可惜了！”——这是别人的评价。于是，从2002年开始，建纬在6年内创设了包括北京分所在内的7家分所；2014年开始，建纬更是以每年2家分所的速度在扩张。目前，建纬正式拿到批文的分所有16家。作为一家专注建筑工程与房地产领域的律所，建纬2016年的创收达3.3亿，今年更是达4.5亿，着实难得。
当下，“专业化”被越来越多律所重视，并且纳为律所重要工作之一。建纬的专业化建设毋庸置疑，但在律所规模化趋势之下，建纬是否会拓宽律所版图，同时转型为综合性律所呢？
朱树英的回答是，建纬仍然会深耕于建筑工程与房地产领域，并进一步做专业细分，未来的业务重点有三：PPP、工程总承包、“一带一路”法律服务。对应的律所发展目标是，分所布局要覆盖全国主要省市，律师人数与合伙人人数分别达到1500名和300名，在坚持专业化的前提下以30%的增速提高业务创收。
这家在建筑房地产领域创造了行业标准与规则、拓展了中国律师的服务广度与深度的律所可以走多远？让我们拭目以待。
责编/Ethan 编辑/Angie 分类/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