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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孩子一样,在书中需找宝石,玩具和魔法

2016-09-15 图文编辑·日京川 纸城


詹姆斯·乔伊斯


纸城小报:看书有的时候就是在寻找自己,所以读书的乐趣是很私密的,即便是分享,其实我们也还是难以表达文字带给我们的“会心一笑”,因为很多时候当你抱着发现新大陆般的心情,和别人说:“看看看,这写的太有趣了!”的时候,别人的反应十有八九让你失望。钟立风在他的《书旅人》中便不顾别人地把自己的读书感受信马由缰的写了出来,相对于一些专业书评,他的字里行间放大了细节和想象,我们更多看到他自己,而不是书。就好像是一个欣喜的孩子,在书中发现了宝石,玩具和魔法,兴奋地手舞足蹈,心中窃喜:"哈哈,你们看我发现了什么!你们永远别想知道我怎么找到它的!”

(为了表达纸城的中秋祝福,特地为大家准备了一个歌单【请点击阅读原文】,关于我们所有对月亮的向往,希望音乐可以带你go to the moon!)


 伍尔夫讨厌的《尤利西斯》

 


关于詹姆斯·乔伊斯的《尤利西斯》,弗吉尼亚·伍尔夫可有些看不上。我读企鹅丛书三联版本的《乔伊斯》(埃德娜·奥布莱恩著),看到作者说伍尔夫对这本书很无感,觉得此书很下流,“就像是一个大学生令人作呕地扣着他的青春痘!”

伍尔夫评论起来他人及作品,真是有一套。不仅刻薄而不留情面,又冷趣精准,像射出一箭,直穿靶心而去,令人叹为观止。所以说她之“损人”真是有文化且高明的呢!就是说,虽然我们也喜欢乔伊斯,也觉得她如此评价有些过火,心里不免有点替老乔叫屈。但听她如此评论,又是一阵奇妙的快感,因为太有画面感,太富有冲击力了,使人忍俊不禁,所以此刻只能暂时站在她一边,想象着乔伊斯听到这样的评论,脸上浮现尴尬难堪的样子。



伍尔夫


 当然,迷人又骄傲的伍尔夫女士不仅仅只是针对可怜的乔伊斯一个人,毛姆、弗洛伊德,很多很多作家同行们都被她“损”得体无完肤。就像已经有人把纳博科夫“臧否人物”的经典语录汇集成册,我希望也有趣味之人把伍尔夫这一天赋组成系列。因为读这样的文字,带给读者的其实并非同行间的恩怨,或者所谓的文人相轻,实实在在是一种无上的欢乐和奇特的幽默!


在同样是企鹅丛书的《伍尔夫》(奈杰尔·尼克尔森著)里,作者也提到这事。因为当时伍尔夫和丈夫搞了一个家庭作坊似的印刷出版社,有他们共同的朋友就把乔伊斯《尤利西斯》的稿子推荐给了他们夫妇,看能否出版发行。伍尔夫看完后觉得书中写的事和赤裸裸的语言令她脸红,她认为此书超出了她不堪忍受的范围,“简直就像克拉里奇酒店里扣着青春痘等生意的擦鞋童一样无聊!”


奇怪而忧伤的老头儿:赫拉巴尔




我总觉得赫拉巴尔是一位奇怪而忧伤的老头儿,他一直以犹疑、不确定的方式(自问自答、自言自语)剖析世界和自己——我是谁?——

 

“我实际上已是除我之外的一切。”

 

他与另一位捷克作家卡夫卡一样都超级喜欢读我们的《老子》 。卡夫卡的“你没有必要离开房间,待在桌子旁听音乐就行。甚至听也不必听,等着就行。甚至等也不用等,只要保持沉默就行了。大千世界会主动走来,由你去揭开她的面纱”和老子的“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见天道。其出弥远,其知弥少。是以圣人不行而知,不见而明,不为而成”简直如出一辙!”




而赫拉巴尔说,“和其光,同其尘。这谦虚是老子教会我的,艺术将久远的过去和现在联系在一起,为此需要极大的恭顺,要善于甘当微不足道者,甘当孩子,掌握住现在以实现我作为一个孩子曾经梦想过的事情。


巴托比症候群:只有身处低处,我才能继续呼吸

 


《巴托比症候群》


《巴托比症候群》的结尾以托尔斯泰的“最后出走、客死他乡”为结局,令人不免有一些感伤,看着有一种悲剧的色彩。然而整部书的调性却是愉快的,甚至有一些地方读着读着就会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尤其是作者进行自嘲的时候。后来跟一位朋友交流,她说通过这本书可以结交到自己的“同类”。原来世界上有那么多低调又温柔的人,对世俗意义上的功名利禄丝毫不为所动,甚至刻意远离那些巅峰和荣耀“诉说着生而为人的渺小和事物终须失去的短暂。”我甚至认为这是一本能够治愈抑郁症的书。


真是一次美妙无比的阅读经验,作者列举出来的一个个“巴托比”,一个比一个高明,然而一个比一个懂得“无”的奥妙。有好几次我都想,既然这些巴托比的集体特质都是受到一种“无”的吸引,从而放弃写作和名声,由此过起沉默而自得、甚至是“消失了自身”的生活。

书里的罗伯特·瓦尔泽说:“如果有一天,一股潮流将我卷起,带到人生的最高点,我将自行消解这股帮我向上的力量,毫不犹豫地往回走,回到最底下、最卑微的暗黑之中。只有身处低处,我才能继续呼吸。”


他所说的“最底下、最卑微的黑暗之中”正是“处众人之所恶,但最接近‘道’的地方”。这也正是木心先生的一个俳句:“无所谓无底深渊,下去也是前程万里。”仔细一想,这位直到逝世前几年才开始被国人关注的长期漂泊海外的大艺术家,何尝不是一位自我、谦退、优雅、寂然的巴托比。

这些可爱又优雅,真实且怪诞的巴托比就像是一幅幅趣味横生的漫画素描。寥寥几笔,联想无穷。且看这句——“出于彻底的绝望,他粗鲁地扯下了假发上的发丝。”我记得当时读到这儿,竟然有点舍不得往下看了,万一一下子看完了,到哪里去寻找这样曼妙无比的人物。这是我读到过的描写“绝望”最具画面感的图像。一方面我生出了由阅读产生的快乐;另一方面我感受到了“他”的绝望、粗鲁背后的敏感和无助,甚至“好笑”,好像看见了一个滑稽演员卸掉戏装之后那永远的创痛和悲伤。


坡、加缪和卡夫卡


 爱伦·坡


台北小勤寄来礼物。其中有卡夫卡的《城堡》、《审判》、《给米连娜的信》、《给菲利斯的情书》。之前小勤还寄来过三卷本《卡缪札记》(大路译加缪),麦田出版社出版的。在第一卷182页有一则:爱伦·坡(poe)的四大快乐要件。

 

一、户外生活

二、有人爱。

三、放开一切野心。

四、创造。

 

卡夫卡的《审判》、《城堡》之前买过好几种版本,作家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内蒙古人民出版社等等。卡夫卡的这些小说,于我来讲最大的享受是其中超乎寻常的幽默,读起来真让人快活万分。



卡夫卡


想起《审判》某一章节里,K去找律师帮忙,遇到到律师的仆人莱尼,莱尼似乎是一个很调皮又很有心机的角色,他们开始互相试探,相互勾引。对话明快、节奏跳跃,常常叫人忍俊不禁。


莱尼说自己有生理缺陷,右手中指和无名指之间连接着一层鸭蹼状的薄皮。在黑暗中,她就把K的手拉过去,让他摸一摸。“一只多么美妙的手爪啊。”K十分惊奇,一个劲地把那两指头扒开拢回,然后亲吻了下去。这一下惹的莱尼大声喊了起来“你吻了我!”,而后她就一直喊,你吻了我,你吻了我,你现在属于我了……


阿耶拉和博尔赫斯



同为西班牙语系,又是博览群书的博尔赫斯,应该读过、甚至很熟悉阿耶拉(Ramon Perez de Ayala)的吧。二0一五年九月十九日偶得一本戴望舒的作品,看到里面有一篇专门介绍这位叫阿耶拉的西班牙诗人。戴望舒的这篇文章最早是发表在一九三二年五月份的《现代》杂志上。戴望舒介绍说,阿耶拉的文学生活最早是从诗歌开始的,而后开始创作小说,并且一举成名。


为什么猜测博尔赫斯熟悉阿耶拉,并且还有可能受他的影响呢?并不是说博尔赫斯的写作、成名也是和他有着相同的轨迹——诗歌起步,小说成名。而是因为阿耶拉一连出版了三部诗集均是以“小径”为名:《小径的和平》、《不可数的小径》和《浮动的小径》。如此就不得不使人猜想,博尔赫斯是不是受到这位诗人的启发,而写出了不朽的的名篇《小径分叉的花园》呢?



阿耶拉


不仅如此,众所周知,博尔赫斯非常迷恋老虎,在梦里、诗歌里、小说里时常出现老虎极其意象,更有一首激荡人心的虎之诗歌——老虎的金黄……是的,真正使阿耶拉一跃而成为西班牙文坛巨星的是他几部重要的小说,其中之一就是《黄老虎》(Tigre Juan)。


阿耶拉出生于一八八0年,年长博尔赫斯19岁。





本文由出版社授权转载,节选自《书旅人》


《书旅人》

钟立风/著

中信出版社 2016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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