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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刊 》 ∣ 徐跋骋:“爱拯救生命”:向戈雅致敬!

徐跋骋 画刊杂志 2020-10-20




七种“偏见”:艺术家画艺术家

Seven Kinds of “Prejudice”: Artists Painting Artists


这期的《画刊》特稿,我们以“艺术家画艺术家”为命题,策划了一次“纸上展览”。我们希望以这种方式来呈现艺术家思考艺术问题的视觉逻辑,并彰显艺术“偏见”给艺术创作带来的影响。


因为无论是在艺术家本人的成长过程中,还是在艺术家创作作品的过程中,始终会有一种因素在影响和推动艺术家的艺术创作。我们可以简单地把它概括为某种混合了理性、感性和创作经验等多重动机影响下的、异常复杂的“艺术选择”(Artistical Selection)。而能够对艺术家的“艺术选择”做出影响的,则是某种更深层次的,非常不客观,但却合理、中正的艺术“偏见”。这种“偏见”不仅会伴随着艺术家成长的整个历程,进而决定了个体艺术家迥然不同的风格走向,同时也会在他们进行艺术创作时决定具体作品的视觉样貌。


为了让艺术家更好地介入命题,我们对参与者提出了两个基本要求。第一,只能选择一位对自己有过深刻影响的艺术家作为创作对象;第二,必须以绘画的方式做直接表达。给出这两个限定条件,实际上是为了让所谓“艺术选择”的过程体现的更加清晰明确,让艺术家能够充分地展示自己的艺术偏好和创作能力。


特稿共计呈现了7件不同艺术家的作品,分别是:马文婷的《罗斯科》肖像、申大鹏的荒诞之《塔》、冯且的《徐冰》、张云垚的《你》、徐跋骋的《爱拯救生命》、韩娅娟的《这不是马格利特》和曾曦的《无题》。这些作品作为一种被“偏见”主导的“艺术选择”的结果,它们从不同的侧面展示了艺术家对待技术、观念、趣味、形式的态度和立场,体现出7种迥异的思维模式和价值诉求。这些价值诉求在艺术家的随笔中,体现得更直接、更深入。希望通过这次“纸上展览”,能够帮助读者更好地理解艺术家和艺术家的创作过程。





“爱拯救生命”:向戈雅致敬!

“Love Saves Lives”: Salute to Goya! 

徐跋骋(Xu Bacheng)


当我还是浙美附中学生的时候,就翻看着老旧的戈雅画册,爱不释手。


戈雅一直对画面中光的驾驭十分着迷,他后期的画面几乎都是黑乎乎的,特别是他的画面中的光,好像是从四面八方而来的,老辣的笔法中一种无法言状的神秘气息随之而来。他的用笔行云流水,仿佛刀光剑影,急速地捕捉着对象的神韵。在他的画里,西班牙这个民族的那种挥霍、奢华之感被表现得淋漓尽致。他和丢勒一样,也是能为自己民族定性的画家,这样的大师屈指可数。

戈雅一生经历了不同的王朝,画了无数的纸上作品,这些素描的气质和他的油画一脉相承,浓郁的质感和饱满的专注力刻在画面里。你看第一眼就会安静下来,并被那奇幻的想象力和表现力所折服,随后内心激起千层浪。

戈雅的这种绘画方式也像一盏明灯,时常指引着我。我在构思一张大画之前也会画不同的素描小稿。这张甲壳虫素描是我下乡时画的,当时床头就趴着一只甲壳虫,我就把它请来作为我的“模特”。我盯着它,看着那巨大的触角和闪亮的眼睛;它同时也张望着我。我开始兴奋起来,迅速地记录下这只肥硕的甲壳虫。从此,这张素描的影子一直根植在内心。我一直想把这张画放大成油画。

《爱拯救生命》,徐跋骋,纸上素描,20cm×25cm,2019年

直到有一天,我回看卡夫卡的小说《变形记》,感觉戈雅在我心目中就是那只甲壳虫,它虽渺小但生命力顽强。戈雅一生颇受皇室恩宠,绘画生命延绵不绝,但在皇室的更替过程中和宗教裁判所统治的阴影下,戈雅也有他的无奈和纠结。戈雅可以称为一代宗师,每一代画家都能从他身上汲取养分。马奈肥阔的笔触就来源于戈雅的用笔;培根也深谙其精髓,把那种神经质癫狂发挥到极致。戈雅的感染力就如夸父逐日那般热切,画面仿佛飞蛾扑火那样炽烈。我看着这张甲壳虫的素描,想象着《变形记》里的甲壳虫面临不同亲人的境遇,陷入误解和惶恐的深渊,直到甲壳虫生命的尽头。而戈雅也有一张弥留之际的自画像,他被旁人扶着,举着药瓶。画面透露出一种莫名的神秘感,这也让后世画家慢慢品味其中的意味。

那晚,强烈的欲望驱使着我,一整夜,到天明就诞生了这张油画“甲壳虫”,我心目中复杂而又神圣的戈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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