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祥：相信与不相信

相信与不相信

江苏省丁沟中学   张广祥

刚才看了才女徐曼（2011届2班）的日志《相信与不相信》，有点感慨，正如她感慨于丁沟街上发生的一件事。

她的日志里记录的事是这样的：两个男的去烧饼摊买烧饼，一个男的买好了准备走，另一个男的正要买，烧饼已经没了。于是他就想从那个买好的男的袋子里拿两个烧饼。谁知对方不给，他就开始打那个有烧饼的男人。被打的男人据说是个老实人，打得半死。打人的男子的妈妈也在一边怂恿自己的儿子。肇事男子对对方拳脚相加还不够，又把鞋子脱下来，狠命地抽对方。后来，围观群众纷纷指责打人者，并说要报警的时，打人者才停手。可等警察来时，他和他的家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徐曼说：“（我）心中的美好世界一下子被戳了个大窟窿，七扭八歪，不成形状。”她借引龙应台女士的“二十岁之前相信的很多东西，二十岁之后都不再相信”话之后说：“现在，我二十岁之前相信的一些东西，还没有过二十岁便不再相信了。我不知道是该为自己的清醒庆幸，还是该为现实的残酷悲哀。”“明年就二十岁了，不知道在这之前相信的，有什么不再值得相信；或者在这之前不相信的，会有什么值得相信；又或者在这之前相信的，在这之后依然值得相信……”

我想起了左联五烈士之一柔石。鲁迅先生有时谈到人会怎样的骗人，怎样的卖友，怎样的吮血，柔石就前额亮晶晶的，惊疑地圆睁了近视的眼睛，抗议道，“会这样的么？——不至于此罢？……”后来，他的理想的头，碰了一连串大钉子，对于鲁迅先生那“人心惟危”说的怀疑减少了些，有时叹息道，“真会这样的么？……”但，仍然相信人们是好的。然而，他最终还是死于他所相信的人们中。

旧时代的柔石是天真的、幼稚的，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学生也是天真的、幼稚的。对于世事的纷乱、人心的险恶、现实的黑暗，置身校园的学生多半是不能够认识到的。想当初，我对某人说起这类事，并列举身边的、网络上看到的一些实例，比如女大学生被拐卖、男上司对女下属性骚扰、局长逼农民工下跪、九旬老人摔倒无人相救、警方联手按摩女“设伏抓嫖”等等，她也总是不相信的，总认为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有色眼镜打量清纯世界。

有这样的天真与幼稚，说明了学生的本质是善良的。心地善良者，看到的人也是善良的。但这个社会到底不是纯净水，人到底不都是善良的。社会是个大染缸。一匹白布更多地被污染成抹布，很少被染成漂亮的花布。一名学生，走上工作岗位了，才会对这个世界有个最真切的认识吧。到了那时，你原先不相信的会相信了，你原先相信的会不相信了。徐曼现有的认识来迟了一点，而且只是初步的……

想当初，我也是一个天真得可笑、幼稚到无知的，后来成了愤青——今天的任超（2011届16班）就是这样的人。但，愤青了又能够怎样？愤青了，自己更痛苦。当然，不愤青，这个时代更是一潭死水，也只有靠愤青去掀起涟漪。我过了愤青的年龄，加之对这个世界看破看透了，我不会像任超那样骂爹骂娘骂我们伟大的中国了，也不会有徐曼那样的惊奇的发现了。

当然，我说这些，也不是让大家整天忧心忡忡。果真如此，岂不心肌梗塞？黑暗与光明，总是相辅相成，只要有阳光照射到的地方，也肯定有阴影在跟随。善人与坏人，也总是相伴相随，有坏人行恶的地方，也有好人行善——比如我，基本上算是一个好人吧，嘿嘿（同意的请底部留言哦）。

对这个世界，眼睛睁大些，这样会让自己少受一些伤害，至少不会头破血流；对自己，尽可能多一些马克思主义，少一些自由主义，这样会让世界多了一个好人，多了一份亮色。

（写于2012、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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