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评话 | 皮五辣子071：皮五讹诈孙孝继埋祸根

【往期回读】

在扬州评话300多年的历史中，“皮五辣子”一直备受百姓热捧。自清乾隆年间始，“皮五辣子”承袭有序，枝繁叶茂，到杨明坤一代，达到了一个新高度。

皮五辣子071：皮五讹诈孙孝继埋祸根

腊月二十四这天，皮五辣子到爆竹店把送灶爆竹弄回来。到天晚，外面已有爆竹声，家家忙送灶。他嘴里叽咕着：“家家有一个灶老爷，普天之下，有多少灶老爷？总在今晚上天，不要把南天门门框子挤裂下来吗？我家灶老爷平时没得吃，身体虚弱，挤不过人家，说不定还能挤出病来，不如等我喝过酒，吃过晚饭，南天门松动些了，我再送灶神上天，让我家灶老爷大摇大摆地进南天门，去进见玉皇大帝，替我多说好话，请玉皇大帝保佑我多掷四五六，不掷幺二三。”他叽咕一阵，又喊倪四：“倪四呀，你可曾送灶呀？”“等你哩，你太爷家灶老爷比我家灶老爷大一级，你家灶神未上天，我家这一位不敢动身。”“对的，让我家灶神先上天，你家灶神跟在后头上天，来哎！灶神上天，不作兴走门，应当走锅膛里，马头一带，嗤——走烟筒里一冒就上了天了。我们家烧的锅腔子，没有烟筒，灶神没有路走，我跟你家借条路把我家灶老爷上天，可以么？”“只要有路，都可以。”“这么说，你就不烦心了。”

皮五辣子在家喝酒喝到二更多天，有了八分酒意，晚饭一口没有吃，喝过酒就算了。孙孝姑把桌子收拾好了：“老五呀，不早了，你要把灶诉填下子，还有一张接灶的，也要填好。”“倪四呀，砚台笔墨借得来用下子，让我家填灶诉。”“噢，我家灶诉也没有填哩，请你太爷顺带填下子。”“好的，我替你顺带，我死都把你带了走，我家失火也把你家带锅。”“哎，哎！放顺遂些唦。”倪四把小孩子用的笔、墨、砚台与两张灶诉带着，送到这边来。“五太爷呀，这块。”“我家先填，填好了就替你家顺带。”皮五辣子笔头子快，绕了下子，填好名字日期：一张是今晚送灶用的，还有一张是三十晚上接灶焚化的。自己的填好，替倪四家填，倪四不识字，望着他写。“你太爷写的不对。”“你又不识字，怎么晓得写得不的对？”“我看你家填灶诉，一填就填好了，替我家填，字写得太多了。”“你家的话多哩。”“我家的话怎么多些呢，你太爷不要瞎写，请你念把我听下子。”“你家灶神是哑巴，上天见玉帝，有话说不出，我把你家的事写在灶诉上，玉帝一望就知道你家的情形了。”“你怎么晓得我家灶老爷是哑巴的？”“我听我家灶老爷告诉我的。”“你替我填的什么，念把我听听。”“你不要不除疑，我念把你听：‘弟子倪四居住东门城脚跟，一家三口，卖菜为生，一担青菜只赚二百文，如若多嫌一文，一家三口害大病……”“这……你这写的什么东西？”“旁的写什么呢？”“好啊，随你玩。”“好了，这张是送灶焚化的，还有一张三十晚上接灶焚化的，一齐拿回去吧。”“好啊，难为你。”倪四把灶诉、笔墨、砚台拿回去。他在家等皮五辣子送过灶才敢送灶。倪四还有个心思，自己的香炉蜡烛台在皮五辣子家里，想等皮五送过灶，商借过来，用过了再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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