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想说的用目光表达,它以一片叶,一条路,一缕风,一种气味表达,彼此回应,一起走过一段时间,如此而已。
走在柔软的松针上,闻着一股阳光炙烤的香味,很少思考它为什么掉落,什么时候掉落,又如何掉落。
下午的阳光很好,光线像被过滤,又经过一面平面镜,均匀地投射下来。
10多厘米高,基生叶片很小,三回羽状分裂,并不明显。凑近看,淡黄色,圆球状的孢子囊着生在叶轴一侧,呈三十度散开,几个孢子穗却紧紧向内聚拢,保护着珍贵的孢子囊。
和山上其他蕨不同,阴地蕨的孢子独自成熟在秋天,寂寥又惊喜。阴地蕨好像是山不经意给我的一个礼物,无比开心和满足。
薹草的花穗山缠了一圈白色织网,不知是什么昆虫的杰作。
花枝斜斜逸出,按捺不住花开的雀跃,向阳光无限靠拢。
檵木的蒴果已经由初夏的浅绿变成褐黄色,回归大地的颜色。
果实的正面像千与千寻里的无脸男,但横竖垂直相交的两条腹线又让它显得可爱。果荚裂开后,像龟壳一样,乌黑发亮的种子随之弹出,大部分都落在了树下。河北木蓝圆筒状的荚果藏在叶子下,果荚光滑,质感很硬。
越过荚腔,荚芯里有两枚黑色的种子,一般只有一个成熟,甚至两个都是空的,结实率很低。
同样结实率低的还有黑果菝葜,至今没有拍过它的果实。不过今年马兜铃又迎来一次繁盛,看来植物无需人们操心,反而希望被冷落,被搁置。
下午四点半,天开始变暗,空气变凉,原来喧闹的山一下静寂。
如同生活,总以为有很多时间去体验,感悟和行动,茫然之间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而此刻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