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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场眼见为虚的艺术展

虚构的似果 木杉景观 2022-01-13

从根本上说,

没有观众的互动,就没有艺术。

——雷安德罗·埃利希

 

8月份雷安德罗·埃利希在央美刚刚落幕的一场展览,引得众多文化艺术青年们前往观瞻,诸多没有边界的空间场域,视觉焦点的不断反转,完全沉浸式的交互,看似是感官上的极致狂欢,实则是带给观者短暂的主体自由——从司空见惯的“人类常识”中逃逸,穿透现象去探寻本源,感受日渐漠然的世界里被掩藏了的诗意,思考身体与空间、个人与社会空间的矛盾关系。 

这是关于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的一场“重新发现”之旅。带着这样的思考命题,让我们一一领略安德罗·埃利希的这些艺术装置。

《建筑》是他最重要的标志性作品之一,人们以游戏操控者及表演者的身份在极具地域特质的城市主体建筑物表面“反地心引力”地摆弄各式姿势,一面巨大的镜子以45度角度斜靠在侧,借由镜面反射,人们共同获得惊心动魄的攀爬及坠落瞬间。

《泳池》这个作品大家并不陌生。 一层玻璃使“水面”上下绝妙分离与并置,站在上面的观者会看到处于“水中”的其他人,站在“水中”的观者实际是处于地下空间,获得虚拟“水面”光线折射形成的奇妙幻觉,同时也与水面之上的观众展开两个空间的隔空对话。

《楼梯》的造景方式与希区柯克《惊魂计》中的经典镜头十分相似,与实物等比的螺旋梯井构成自上而下的凝视路线,参与者只需垂直站在不同阶梯之上,便可因螺旋设置产生视觉的眩晕和失重的压迫感。

其作品不仅是适合拍照的网红展,更会寓意深刻的隐喻。

他也开启了有机和共享的全新观看模式,把关注纳入到他的创作体统中,建立作品观念的两端:一面是艺术家本人,一面是来自观者的凝视只眼。

《试衣间》里,观众置身于被分割40等份的金色封闭房间里,只要一迈腿,就可以“穿镜而过”。只不过,这里原本应有“镜子”的地方是艺术家所施的“障眼法”,镜子已被撤除,流动的空气在此弥散,人亦在此迷失。

《美发沙龙》和《试衣间》类似,不同的是,其更侧重“对称性”,是在一个美发空间对面搭建完美对称的场景。观者会在原本照镜子的地方,看到“自己”的消失,变成了另一个“陌生人”。

《电梯》系列呈现的是处于内外反转的异象,不禁让人恍惚自己身处何地,还可能引发不知所措的辨知恐慌。

其中《电梯游说》运用了LED显示屏及影像,梯门打开,拟造站满了乘客的情境,令电梯外的人产生是否进入的困惑。


《教室》以玻璃为中心隔离线,其透视性与反光性使暗房的人影投射在上面,真假难分,如柏拉图的洞穴理论,人们自然会觉得火光投射在洞壁上的影子才是唯一真实的事物。

《窗与梯—过去的重量》作品仅靠单薄的梯子坚挺悬空,从废弃大楼直接切割下的窗棂残片形成反重力的脆弱形象,恰似卡尔维诺的探讨,轻与重,悬浮与扎根,安居与灾难,如此摇摆不定的情态下,现实到底是什么?

在《连根拔起》中,户外起重机吊起的是一栋独立悬空的房屋,房子底部是盘根错节的树根,暗示建筑工程对土地文明的摧毁与剥离。面朝黄土背朝天,原本是人类历史的起源,可对“有机自然”过度的开采与滥用促使了我们与“自然世”的决裂。

一朵云的沉思,晦明晦暗的广袤天地,温和又纯粹,引发与自然连接的冥想。埃利希用数层玻璃作为“剖面”,合成云的形状,轻盈得如在空中飘,充满宇宙的磅礴、玄思;用看起来像是飞机舱的黑白两组窗户,模拟空中旅行的昼夜交替,飞跃牢不可破的黑暗;借助自然的忧郁与无常,辅以音响设备制造电闪雷鸣的音效,以“人造雨”的形态再现雨滴的宁静、速度与声感;长长的水洼倒映出城市街道及建筑,反射出现代都市建筑美学的秩序美感及乐居场域。

《反射港湾》是一件没有利用镜面反射的实体装置,受机械控制的船只轻摇慢摆,如引领人类走出混沌的“诺亚方舟”,并引出一个切入当下的普世命题:进入“人类世”的地球将走向何方?

是否会像《交通堵塞》中可见的未来世界图景?人类的一切被漫天黄沙所覆盖,如同关于历史的地质学,不同的生命岩层埋藏在时空之下,以形成新的历史与自然,当我们回望时,便只能看到那被一层层覆盖的昨日世界。



“我把艺术理解为一种媒介,用于培养一些从身体上、精神上、政治上和象征上理解这个世界的新方式。(埃利希语)”

 

埃利希是艺术领域的“空间叙事诗人”,他为我们重置的教室、试衣间、客厅、电梯等 “日常公共空间”正是巴拉什所言的,被赋予了人性价值的友好空间,引领我们进入为想象力所掳获的梦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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