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马生涯6球6冠的“吉祥物”，能否重振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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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伤病取得“阶段性胜利”的皇马7号，新赛季能否重振旗鼓，证明自己?

曾经饱受质疑，甚至多次传出离队绯闻的阿扎尔，如今却得到了比过去三年任何时刻都稳固的位置许诺。新赛季的皇马版图中，比利时人或将不再是高薪低能的吉祥物，而是可能改变战局的后手奇兵。为了还有两年到期的合同和又一届世界杯之行，31岁的阿扎尔，已然倾尽所有。

不愿躺平

在近乎逆天的“不轮换拿双冠”之后，并不差钱的皇马在今夏球市保持了绝对理性。竞逐姆巴佩失败后，弗洛伦蒂诺的清洗行动开始有条不紊地展开，贝尔、伊斯科、约维奇的相继离开，令银河战舰的中前场变得更加“骨感”。而对于西甲打工皇帝(据信税前年薪达3125万欧元)阿扎尔而言，竞争烈度的降低和工资空间的释放，反倒让他在皇马的前景愈发稳定：在没有更大规模的引援行动之前，比利时人的出场序列逐渐靠前，甚至将成为球队的重要轮换之一。

然而，生存环境的改观，也许并不能让身为“客将”的阿扎尔心绪安定，自2020-21赛季欧冠与切尔西之战赛后同前队友嬉笑，被西班牙媒体轮番痛批后，当年甚至敢于和穆里尼奥暗战的阿扎尔，更多时候选择了沉默。在上赛季欧冠决赛后的颁奖典礼上，于替补席枯坐90分钟的阿扎尔面对自己职业生涯的第一座大耳朵杯，那小心且拘谨的庆祝，宛若一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与球队疏离感愈发强烈的他，已经习惯了在马德里保持沉默，但是在上赛季结束后，阿扎尔面对球迷和媒体还是道出了几句真心话：“我知道自己亏欠主席先生，亏欠皇马球迷们很多，还有我的队友和教练们。现在我想展示出自己真正的价值，无论是在身体还是心态上，我相信我还能找回信心，重返巅峰。”

而对于姆巴佩留守巴黎，避免了直接竞争的比利时人，也直言自己不会就此躺平：“这是好消息，我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但即便是没有姆巴佩，皇马队内的竞争也已经足够激烈。他来或不来，我都需要证明自己。”

但想要从铁板凳晋升为轮换球员甚至主力，仅以此前几个赛季的表现，阿扎尔显然不足以打动安切洛蒂。对此皇马7号也心知肚明，今夏球队尚未集中，阿扎尔就听从私人教练的指导在健身房挥汗如雨，并且和皇马体能教练平图斯进行远程联络，随时调整训练计划和强度。待到球队收假，人们已经看到了一个减重成功，略显清瘦的阿扎尔。球迷们有理由相信，比利时前锋要下决心兑现夺冠庆典时的承诺了——来年，我要做更好的自己！

换位求生

那么，如何用活阿扎尔？安切洛蒂之前，齐达内曾经给出过数次无奈的“试错”。治军严格的前皇马功勋，要求阿扎尔只要身体状态达标，就必须出场，但他等来的，却是一个在左边路突破时投鼠忌器，协防时又兴趣缺缺的怠惰7号。即便是偶尔出现在要害位置，信心仍略显不足，持续挥霍着为数不多的机会，哪怕在部分走过场的比赛中都概莫能外。而伴随着比利时人伤病的无休止反复，齐达内一度摸索出只要阿扎尔首发，最迟到75分钟必须将其换下的新版“说明书”，然而即便呵护至斯，人们看到的仍是一个打打停停的“易碎品”。

有鉴于此，安帅任上对阿扎尔的使用，是冷处理但绝不闲置：上赛季西甲冬季战役皇马一度多人感染新冠，阿扎尔不出意料地在面对加的斯和毕尔巴鄂竞技两战中连续首发。但比赛进程却和安切洛蒂的预期发生了微妙变化：阿扎尔多次在禁区内作为进攻的终结点出现。虽然还没完全达到比赛要求的他，挥霍了近在咫尺的绝杀机会，但对阵巴斯克雄狮，阿扎尔向前拿球打乱了对手的防线布置，后卫情急之下的乌龙解围，让本泽马趁乱笑纳大礼。

毫无疑问，尽管伤病的持续作祟，让阿扎尔丧失了英超时代引以为豪的爆发力，但在持球推进上，阿扎尔仍保持着与生俱来的球感，比利时人的“存在即威胁”，也给了安切洛蒂新赛季变阵的灵感。在皇马夏季备战期间，阿扎尔已经被安排了新角色，尝试踢伪9号。

对于这个位置，阿扎尔其实并不陌生。为切尔西效力的最后两季，比利时人也曾在这个位置上有过多次尝试，尽管迷你中锋不是阿扎尔最喜欢的位置，但他依然可以贡献不少进球和助攻，具备一定的竞争力。

一个经常被忽略的数据是，阿扎尔平均每90分钟可以制造对手3.63次犯规，作为对比，卡马万加和维尼修斯分别是2.28和2.25。而现实也支持比利时人更多在中锋身后掌控球权。上赛季，皇马以无往不利的反击令欧洲群雄俯首，但反击推进的重担基本都压给了维尼修斯，本泽马、莫德里奇等老将的珍贵体能，消耗在直线冲刺中显然是暴殄天物，某些时段甚至要由巴尔韦德越俎代庖。

BBC时代，皇马三叉戟中至少两人都擅长有球在脚，但如今，银河战舰控球率的持续下降，显然和类型球员的匮乏有关，安帅用阿扎尔打伪9号，除去俱乐部用活沉没成本的要求，也是丰富球队进攻套路的必然诉求。

另外，中场人手相当充足的欧冠冠军，也可以442作为面对强敌的备选方案。34岁的本泽马固然是战术支点，但巨大的体能消耗，尤其是人生最后一届世界杯的念想，势必会让准金球奖得主无法连续大包大揽。而卡马万加出场时间的持续增加，8000万先生楚瓦梅尼的到来，某种意义上也是在为锋线减负，在“典礼中场”防守强度和覆盖面积逐渐下滑后，皇马需要用更多的“打手中场”将前场丢球的风险降到最低。对于阿扎尔来说，这也是一个难得的机遇。

为伤所困

当然，阿扎尔历经了三个赛季的低迷乃至沉沦，出战66场仅有6球进账，皇马球迷有足够的理由对他宣泄不满，但阿扎尔也着实是“有口难言”。在加盟皇马之前的十年里，先后游历法甲与英超的比利时边锋，合计在场上遭遇了逾千次犯规，是同期欧洲足坛唯一在该项统计上破千的存在，比内马尔、梅西、斯特林和萨拉赫们都高出了不少。

过度遭受侵犯和透支身体健康的代价，便是昔日的铁人如今彻底玻璃化：多处老伤无法复健，忌惮受伤收着踢，则场上发挥自然大打折扣，仿佛陷入了一种恶性循环。西班牙名嘴阿西尔·托雷斯更是嘴下毫不留情：“阿扎尔在来到皇马前，曾是世界前五级别的球员，但现在的他连前100都已经排不上了。伤病在很大程度上已经摧毁了他的信心。”

阿扎尔本人也厌倦了漫无涯际的伤病循环：“我之前很少受伤，伤病对我来说是个新事物，你必须学会接受，学会怎么保护你的身体。现在，我已经恢复了健康，只想更多地出场比赛。其实在切尔西的时候，我也受过伤，但那和最近三年是没法比的。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这也是我此前坚持要做手术的原因。”

加盟皇马之初，求战欲望强烈的阿扎尔，虽然表现略显平淡，但出勤还算差强人意。不过，从2020年至今，比利时人已经多次“进厂大修”，有媒体甚至统计了发生在阿扎尔身上的多次伤情，指出阿扎尔绝非只是旧伤难愈，而是身心均对伤病存在着高度恐惧。就在今夏皇马赴美热身期间，阿扎尔又吓出了球队一身冷汗，在抢圈训练中被吕迪格铲到脚踝的他痛苦倒地，《马卡》报表示这是一段令所有皇马球迷都担心的画面。不仅如此，在洛杉矶夏训期间，阿扎尔还出现过肌肉超负荷的问题。

倍加呵护之外，也是皇马对阿扎尔现状的无奈。由于高昂的转会费和不菲的年薪，欧洲足坛现在几乎没有能够接手阿扎尔的球队，但任由其像贝尔过去两季那样情景重现，之于皇马的公众形象和经营思路，都是不小的打击。在球队至少一年内不会对现行框架进行大幅变革的情况下，无法许诺阿扎尔首发甚至核心地位的皇马，更希望其能尽快恢复至足够的比赛状态，哪怕上场后奉献几次有威胁的突击即可，最低限度也要能为维尼修斯减点负。

作为皇马新赛季的X因素，无论是阿扎尔本人还是外界，都对其寄予厚望。《阿斯》报甚至把今夏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的阿扎尔作为了头版人物：“阿扎尔带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健康的身体回到了皇马训练基地，他脚踝部的疼痛感已经完全消失了！”

“双骄”统治足坛的十余年间，无数曾接近两人的“王储”，最终都被压力反噬，甚至在伤病中无法自拔，贝尔如是，内马尔如是，阿扎尔也不例外。1991年生人的而立中年，现在又要面对姆巴佩和霍兰德领衔的千禧一代冲击，夹缝中求生存着实不易。

在目睹贝尔前往美国大联盟开启养老生涯后，不服输的比利时人并不准备步前者后尘：“我暂时不会去想那些，现在我专注于皇马。对我而言，过去三年很艰难，但我和俱乐部还有两年合同，届时再看看会发生什么。”

2022年，阿扎尔不但要为在俱乐部出现的机遇而战，更要为世界杯奋力一搏。四年前的俄罗斯，阿扎尔统军的比利时队达成了本世纪洲际赛事的最高峰，但自此之后，阿扎尔每况愈下，去年欧洲杯打主力的是弟弟托尔冈，而哥哥则在等待战机。现年31岁的阿扎尔再战2026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而多年来始终只对阵容小修小补、鲜少革新的“欧洲红魔”，亦有可能在卡塔尔迎来“黄金一代”大赛的绝唱。

在挥霍了足足三年人生黄金年华后，蹉跎许久的阿扎尔，已经等不起了。 

本文作者：杨健

本文原载于第846期《足球周刊》

发行日期：2022.7.28

图片源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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