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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警艺苑丨莫失莫忘
2018年第166期（总816期）
快乐工作
幸福生活
2
九月
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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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团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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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 失 莫 忘
作者：张鹏鹏
记得，从小您对我们兄妹三人特别严肃。
在家里您跟母亲是完全不一样的人，母亲温柔似水，从小给了我们可以感触到的温暖。而您严肃如山，始终冷而不语，大概由于这些原因，我们三个孩子跟母亲要亲近多一些。
渐渐的，我们懂事了以后，您对我们更加严厉。
后来，从母亲口中得知这并非您的本意，您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希望我们不要过上像您这样负重的生活。
2008年3月，时至惊蛰，黄土高坡乍暖还寒、万物复苏。柳树开始抽丝，桃花、杏花、迎春花争奇斗艳，让沉睡一冬荒凉的高原露出春的生机。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潮，将家里所有的农作物冻死个精光。萧条死寂，充斥着黄土高坡的千沟万壑，就像那扯着嗓子吟唱的信天游，经久不息的回荡。为了给我们筹新学期的学费，母亲走上了外出新疆打工的旅途，一走就是一年多。
男儿有泪不轻弹，记得我们兄妹第一次见您泪流。2009年的春节，独有我、小妹们和您。在我们兄妹的记忆中，每年过年一家人都是团团圆圆的在一起。
吃年夜饭时，没有妈妈陪伴的我们哭了。您看到我们流泪时，就和颜悦色地低声安慰我们。当您背对着我们，透过眼角的余光，我发现您用胳膊悄悄擦拭着眼睛。
我知道您无声地落泪，是不想让我们孩子看到，会更加伤心难过。时至今日，我才明白，您流泪是对我们三个孩子的怜惜，也是为一家之主的自己，无能为力的感伤。
自母亲外出打工，您对我们照顾就变得无微不至。从不下厨的您，学会了蒸馍、烙饼、擀面皮。
那时，您既当父亲又当母亲。记得有一次，远在县城上高中的妹妹，为了省从学校回家的三块钱车费，一个人从县城，徒步20多公里，用三个多小时才回到家。
我还记得，您拿着手电筒去村外路口接妹妹回家的背影。小妹很懂事，为了节约钱，为了不让您大热天挑着扁担，替别人挑小麦挣钱，居然偷偷去医院卖血换钱交学费。当学校班主任打电话过来时，接完电话的您一直沉默不语，一个人蹲在墙角，一直不停的抽着老汗烟，恨不得将烟兜里的烟叶全部抽完。
那时，作为儿子的我，不知道该怎么为你分担这些困难和窘况，站在一旁看着落日余晖下飘散的烟，像是您的万千思绪，让人无法言喻。
后来，我们兄妹考上大学后，终于在您的脸上看到了久违的微笑。可是自那以后，我们就很少能回家了，很少能回到生我们养我们的故乡。
有时候，梦里经常会出现大槐树下的那栋老土坯房子，还有家里那只会打鸣的老母鸡。
好像还能看到您拿着板凳坐在古树下，安详的摇着手里的一把麦秆扇，眼瞅着村口的方向，半眯半醒的守候着，期待会出现儿女们回家的身影。
前两天跟您视频，才忽然发现您老了好多，岁月这把残酷的刀，给您留下了的痕迹太深。
离家时，您鬓角的白发已经蔓延了整个头顶，因为牙齿掉了，说话总是走风，有时候吐字都不清楚。脸上的皱纹跟麻绳一样织密了整张脸，看上去不在那么严肃了，是时间改变了您，也改变了您的儿子我。于是，对您的牵挂也就越来越浓厚。
最近跟母亲通话，她说您天天没事就喜欢看我们小时候的照片，喜欢念叨我们。
时不时会把我们小时候用过的东西，以及贴在墙上太久而发黄的奖状，隔三差五的整理整理。
您跟母亲说过好多次，想看我穿着警服的样子。但，因工作忙，作为儿子没能满足您的这点小小的需求，其实仔细想来，还是怪自己大不孝，连父亲这样的一个小小要求，也不能满足。
远在天边，却难以近在咫尺孝顺您跟母亲。您跟母亲守着住了二十多年的破旧老房子，寸步也不愿离开。您说："家里有我们全家的记忆，有我们兄妹小时的欢声笑语，老了哪都不愿去，就在这里安度晚年。"您知道吗？儿子听了你这些话，心里万般难受，因为我知道，您是怕影响儿女的生活，给儿女填麻烦。
亲情----被现实阻隔在了千言万语里，我不由的默默念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千万莫把一份真正的孝心失去，千万莫把这份珍贵的亲情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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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稿人：张鹏鹏（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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