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草剂？不用了！——美国加州里士满市禁用孟山都草甘膦的科学依据（下）

【编者按】旧金山海湾社会责任医生理事会副会长杰夫·利特曼博士曾任Kaiser Richmond首席心脏学专家并担任Richmond市市议会议员。在这篇文章中，杰夫·利特曼博士用详实的实验和调查资料向我们展示了经典农药品牌——孟山都农达草甘膦除草剂对人类的生育、DNA复制等一系列生理功能的危害，从而揭露了草甘膦对人类健康的极大威胁。因此，加州Richmond市于2012年专门颁布条例以限制草甘膦的使用。

【感谢】陈一文老师翻译，羊晓涛、吉秋爽、严海蓉老师校对

五

草甘膦与其他严重疾病的关系

草甘膦产生生育缺陷的危险及其与癌症之间的关联表明，这种除草剂活跃地影响大量重要的生物过程。科学家已经揭开一些。这项工作可能对人类健康有深远影响。　

1

草甘膦与生育缺陷

　　卡拉斯阔博士（Dr. Carrasco）揭示，草甘膦通过干扰维生素A信号通道造成脊椎动物生育缺陷。维生素A信号通道是称为“细胞色素P450”系统更大酶系统的一部分。这个酶系统存在于我们身体大部分组织。它是一个极为重要与复杂的系统，负责有毒化合物和代谢药物的灭活。“细胞色素P450”系统对性激素、胆固醇与维生素D的代谢非常重要。草甘膦干扰这个至关重要酶系统的若干个酶。　　草甘膦抑制的一种酶是芳香化酶。这种酶将睾酮转化为雌激素。睾酮--雌激素平衡对正常功能至关重要。草甘膦能够通过结合雌激素受体模仿雌激素发挥作用，如我们在组织培养中看到草甘膦加速乳腺癌细胞生长那样。草甘膦除草剂还能够防止睾酮-雌激素的化学转化。草甘膦对芳香化酶的干扰，或许能够解释草甘膦与损害生育能力之间的关联。非常清楚，这些内分泌干扰影响成为引起担心的原因。

２

草甘膦与肠道疾病

　　草甘膦还对我们肠道中许多细菌有毒性。这些细菌对人类健康很重要。细菌与人类共生共存。人类消化道为这些细菌提供充满营养物的友好环境；作为交换，这些细菌为人体执行一系列至关重要的功能，包括合成维生素、解毒外来物质、增强免疫力、帮助消化与维护胃肠道正常的渗透性。　　当草甘膦杀死某些有益大肠细菌时，其他一些可能有害的细菌便生长。对牛、马与家禽肠道细菌的研究显示，草甘膦容易杀死有益细菌，但许多高致病性细菌耐草甘膦。　　研究者们提出，有害细菌过量生长可以造成像锌和硫这样至关重要的金属与氨基酸缺乏。肠道菌群中的变化还可能产生过量的氨。这些改变的后果还没有显示如何确切造成疾病。

３

草甘膦与神经疾病

　　由于我们对食品供应中的草甘膦残留还没有进行试验，卫生保健部门也没有进行这样的试验，因而明确指出草甘膦在疾病病因中的作用比较困难。然而，有这样的担心，氨基酸、氨与金属水平中的这些变化，可能引发或加剧许多慢性疾病，包括神经疾病。　　例如，缺乏某些氨基酸，可能导致异常低水平的神经递质血清素和多巴胺。血清素调节着情绪、食欲和睡眠。血清素缺乏或许导致抑郁、失眠和食欲紊乱，如肥胖和厌食症。在大脑关键区域多巴胺耗竭是帕金森病的标志。　　自闭症儿童中可以见到氨水平升高。硫缺乏与自闭症、帕金森疾病、阿尔茨海默病与肌萎缩性脊髓侧索硬化症关联。锌缺乏也与自闭症和阿尔茨海默病关联，与注意缺陷与多动障碍也关联。　　莱比锡大学的一项研究有个有趣的发现，慢性疾病与草甘膦接触之间存在着出乎意料的关联。研究者们采集人尿进行检测。他们发现，与健康人比较，慢性疾病患者尿样中的草甘膦残留水平更高。

４

草甘膦与肾疾病

　　另外一种慢性病可能与草甘膦直接关联。中美洲、印度与斯里兰卡暴露于草甘膦除草剂的农民身上出现一种新的致命的肾脏疾病。它的病因一直难于准确确定，因此我们称这种疾病为“病因不明慢性肾脏疾病（CKDu）”。　　“病因不明慢性肾脏疾病”目前已经成为萨尔瓦多男性第二大死因。这个中美洲小国具有世界最高的肾疾病死亡率。邻近的洪都拉斯与尼加拉瓜也有极高的肾疾病死亡率。在萨尔瓦多与尼加拉瓜，死于“病因不明慢性肾脏疾病”的男性数超过艾滋病、糖尿病与白血病导致死亡的总数。尼加拉瓜某个农村区域，死了那么多的男性，以至这个社区被称为“寡妇岛”。　　印度与斯里兰卡也遭遇“病因不明慢性肾脏疾病”流行病的严重打击。在斯里兰卡，过去二十年内因“病因不明慢性肾脏疾病”死亡的人超过2万人。在印度安得拉邦，2007年因“病因不明慢性肾脏疾病”予以治疗的患者超过1500人。　　对“病因不明慢性肾脏疾病”准确病因依然进行研究时，一种主导性的假说认为，草甘膦--金属复杂结合物是罪魁祸首。看起来，草甘膦螯合金属的性质使这种化学品具有与重金属形成复杂结合物的能力，而且所形成的复合物容易通过皮肤、吸进或者食用方式吸收。科学家担心这些草甘膦--金属复杂结合物能够通过血液循环进入肾脏，摧毁肾小管，造成肾衰竭甚至死亡。启动“预防原则（Precautionary Principle）”，萨尔瓦多与斯里兰卡政府都制定了对草甘膦的禁令。

六

空气、水与土壤中的草甘膦

　　在空气、雨水、地下水、地面水、海水与土壤中都发现了草甘膦及其降解物AMPA。这些研究表明草甘膦相当长时间存在于土壤与水中。　　此外，在取样中检测的草甘膦水平随时间增加，表明这种化学品在我们的环境中蓄积，也在动物组织中蓄积。　　2014年在莱比锡大学进行的研究显示牛在尿中排泄草甘膦。在此同时，这些牛的器官（肾、肝、肺、脾、肌肉与肠子）中有相当水平的草甘膦除草剂，证实肉与乳产品是人体内草甘膦残留的来源之一。

七

草甘膦是否存在安全剂量？

　　草甘膦支持者辩解微小剂量的草甘膦没有危害。这种思维方式目前已经过时。过去曾经认为化学品的剂量与其危害作用之间存在着线性关系：剂量越大，预料的影响就越大。　　我们现在知道，这对许多化学品都不适用，特别是内分泌干扰剂。　　此外，我们还知道草甘膦在我们的体内产生生物蓄积。对牛的研究表明，牛尿中的草甘膦水平与它们器官中的草甘膦水平类似。我们可以预料人类也有类似状况。　　考虑到草甘膦生物蓄积的能力，以及已经知道草甘膦具有的内分泌干扰性质，没有理由假设低剂量的草甘膦安全。

八

结论

　　当已知一种物质有显著的毒性，继续使用它的唯一合理理由是停止使用将造成更大的危害。对野草治理而言，存在着许多合适的比草甘膦更少毒性的替代方法。很难想象禁止草甘膦将危害Richmond市或任何其他市居民的状况。与此相反，陆续有大量文献显示越来越多的生育缺陷、癌症与一系列慢性疾病等严重健康危害与接触草甘膦关联，　　因草甘膦潜在造成严重健康问题而发布全市范围的禁令完全在Richmond市议会权限范围之内。考虑到草甘膦的毒性已经再三记录在案，继续使用草甘膦造成的任何不良健康结果可以追溯到市政使用这种除草剂的责任。　　市政部门对草甘膦发布禁令还会产生间接的好处：对农药毒性的公众讨论将警示当地居民考虑采用更为安全的野草治理替代方案。此外，其他城市为此将了解到草甘膦的毒性且有希望采取类似的措施保护他们的居民。　　最终的目标是创造一个可持续的、无农药城市。　　如同印度伟大的环境保护活动家范达纳·席瓦说的那样：　　“我们将继续创造我们正在播种的另外一个世界，一颗颗种子、一寸寸土壤、一个个人、一片片社区持续这样做，直到这个星球完全融入复苏生命与爱的同一个圈子。”

九

跟随Richmond市的榜样

　　呼请您的城市或县，效仿Richmond市的榜样，使您的地区也成为无农药地区。您可以从禁止市政部门与承包商农药使用农药开始。一旦您建立起自家的规矩，就可以鼓励您当地的校区、居民与公司参加使本地区成为无农药地区的运动。　　下边列出您可以与您当地市议会分享的决议范本：　　鉴于，市政部门从事野草与害虫治理正在使用的数种农药含毒素草甘膦；鉴于，有文献记录证据显示接触草甘膦导致生育缺陷、致命死亡、癌症、DNA损伤，以及其他严重疾病；　　鉴于，草甘膦没有安全剂量的接触水平，因为它长时间持久存在于土壤、水与动物组织中，所以即便低水平的接触，依然危害人类、动物，和环境；　　鉴于，市议会希望实施禁止市政雇员及其承包商使用农药的一项十二个月试点；　　鉴于，市议会希望收到一项报告，除了其他内容外，详尽说明，与使用农药相比，不使用农药需要化费更多多少费用与劳动力。　　现在，因此，_______市议会达成决议，从决议有效日期起，市政雇员及其承包商从事的所有除草活动将不再使用任何农药；　　并进一步决议，市议会、市管理员，以及IPM（综合病虫害治理）协调员，在试点期限内，在根除入侵或有害杂草任务中，不得授予允许使用杀虫剂的任何豁免；,　　并进一步决议，市政对所有农药的购买将立即终止，任何库存的农药，将遵照市政危险废料处置规范进行处理；　　并进一步决议，市管理者办公室内的环境和卫生行动部门与财务部门，将编制向市议会提交的一个报告，对野草治理与费用的影响；对野草燃烧设备、割草和剪草、醋处理、用山羊吃草以及其他的非化学方法；以及居民对农药使用和野草治理的态度变化等，进行评价；　　并进一步决议，这样一项报告将在试点期结束时提交_______市议会；　　并进一步决议，市管理者办公室准备与传播了所需的信息教育______市的居民与公司关于使用含草甘膦的毒素农药的危害性作用；　　并进一步决议，_______ 市将鼓励 ________校区参加对含草甘膦农药的禁止，并呼吁 __________ 校区教育其雇员、学生与家长关于使用含草甘膦的毒素农药的危害性作用；　　并进一步决议，对于使用含草甘膦产品的禁令将继续到市议会决定进一步的行动为止；　　并进一步决议，本决议自获得 ________ 市议会批准时立即生效；并进一步决议，市政工作人员将立即通知从事除草作业所有承包商；　　并最终决议，市政工作人员将终止农药使用的市议会决议以所有可行与可承受的手段告知居民，并且鼓励居民效仿市议会决议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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