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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别业》 王维 |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请您关注➤ 综艺大观园 2021-07-31




终南别业

王维

中岁颇好道,晚家南山陲。

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


“何当共读香芸帙,最是诗情画意时。”喜马拉雅的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您和我一起共同品读一生不可错过的唯美诗词。

在盛唐“山水田园”诗派中,王维、孟浩然毫无疑问是两面旗帜。而在整个唐诗中,能与“李杜”并称的,也就只有王维了。李白号“诗仙”,杜甫号“诗圣”,而王维号“诗佛”。于是,选择哪首诗来体现王维的“山水田园”诗作的精彩,以及他作为“诗佛”在诗歌创作中的高妙境界,以及他作为“诗佛”在诗歌创作中的超越与高妙境界,就实在是一个非常难以选择的事情。所以我想来想去暂时放弃了他那首著名的《山居秋暝》,所谓“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而是选择了他晚年的一首名作《终南别业》,由此见出其山水田园诗作的精彩,以及其“诗佛”的特性来。

诗云:“中岁颇好道,晚家南山陲。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

这首诗之所以特别有名、特别精彩,是因为颈联那一联“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名句。我在诗词大会中也表达过,个人最喜欢的人生境界,就是王维那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所表现的“随心所欲,不逾矩”的人生境界。那么王维这种“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人生境界,是如何修炼得来的呢?你看他说“中岁颇好道,晚家南山陲”,是说自己中年以后,厌恶城市的喧嚣,有浓郁的求道之心,直到晚年才安家于终南山的边陲。这句“晚家南山陲”非常重要,直指诗题《终南别业》,这里的“终南别业”就是王维后半生花大力气经营的“辋川别墅”。可见后来王维的心境大概也像海子说的那样:“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南山,春暖花开。”

先放下他的辋川别墅、终南别业不谈,回头来看第一句说“中岁颇好道”,那么我们就要问中年之前的王维又是怎样的呢?王维出身于著名的太原王氏。我们知道王氏最有名的两支,一是太原王氏,一是琅邪王氏,而太原王氏更是唐代“五宗七家”之一。至于他那个信佛的母亲,则出身于另一大旺族——博陵崔氏,所以王维的血液里、王维的身体里,大概流淌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血统与高贵气质。这种优秀的遗传基因体现在王维身上,使他从小就表现出多才多艺的面貌来。王维的祖父王胄(王胄〈558~613年〉,字承基,生于建康〈今南京〉,祖籍琅玡临沂〈今山东临沂〉,王导八世孙。隋朝大臣,文学家。少有逸才,初仕陈朝,陈亡入隋,晋王杨广引为学士。大业初年,为著作佐郎。从征辽东,进授朝散大夫。生性疏率不伦,自恃才高,凌傲时人。杨玄感常与交游,大业九年〈613年〉杨玄感谋反败亡,潜还江左,被捕坐诛。)曾任朝廷乐官,所以王维小小年纪便体现出很强的音乐天赋,后来尤其是一把琵琶弹得冠绝天下;王维父亲王处廉曾任汾州司马,尤擅诗文,他则亲自教导王维兄弟的诗文创作;王维的母亲出身名门,尤其擅长画画,所以王维从小就跟母亲学画,一笔水墨更是超逸绝群。所以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诗歌与文学、音乐与绘画,多种艺术领域王维都能齐头并进、俱擅胜场。(这个拿得不太准,我觉得应该是郦波老师化用了成语“春兰秋菊,各擅胜场”。春兰秋菊:成语,意思是春天的兰花,秋天的菊花。比喻各有所长,各有值得称赞的地方。出处:《楚辞·九歌·礼魂》:“春兰兮秋菊,长无绝兮终古。”各擅胜场:擅:独占;胜场:胜利之场所。各自占有胜利的位置。形容技艺精湛,各有所长。出处:汉·张衡《东京赋》:“秦政利觜长虎,终得擅场。”)当然他的家教还有一个关键的地方,可以说从他幼年一直影响到他的晚年,影响到他成为“诗佛”,那就是他那个出身名门的母亲笃信佛教,是当时著名的高僧大照禅师的弟子。所以后来少年丧父的王维,在母亲的影响下,对佛教、对禅宗别有领会,钻研至深。所以我们经常称王维,字摩诘,他的名字其实都来自于佛教的“维摩诘居士”,可见他与佛教的渊源。

当然少年时的王维,对佛礼、佛法还缺乏人生的领悟。少年时的他丰神玉朗、姿容秀丽,更何况多才多艺,胸中还有一份豪侠之气。他15岁时入京赴试,口中吟唱的是:“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少年行四首•新丰美酒斗十千》)那时他对边塞充满了向往,说:“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王维《少年行》四首其二)后来人到中年的时候,他历经坎坷,却也终于出使塞外,当塞外“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使至塞上》)的壮阔景象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那时已雄心不再的王维却依然能写下“风劲角弓鸣,将军猎渭城。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忽过新丰市,还归细柳营。回看射雕处,千里暮云平”(王维《观猎》)的豪侠壮举。可见王维虽然号称“诗佛”,他的身体里、他的精神世界里大概也一直住着一个可以号称“幽并游侠儿”的大好男儿(曹植《白马篇》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边城多警急,虏骑数迁移。)。所以他的出身、他的才学、他的精神气质,原来大概都应该是昂扬、奋发、向上的。

可是人生的性格与气质终究与人生的境遇息息相关。也就是遇到什么样的人,经历怎样的事,其实冥冥中决定着你的个性表现与精神气质。王维因其才学备受岐王李范的赏识,开元九年,王维欲再度应试,却听说当时有一个叫张九皋的人(当然《集异记》里记载着的这个张九皋,并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名相张九龄的弟弟,张九龄的弟弟也叫张九皋。),说他走了玉真公主的后门。玉真公主权势倾天,授意京兆试官要以张九皋为“解头”(解头:即解元)。岐王李范便为王维策划,希望他能得到玉真公主的赏识。

于是有一天,岐王李范让王维穿上锦衣华服,带着琵琶到玉真公主宅邸,说是为公主奉宴。玉真公主只见众伶人、乐手间,有一白皙少年风姿俊美、气质超卓,十分惹人注目,便问这是何人。李范只神秘地笑答:“这是个懂音乐的。”便让王维奏乐。王维轻抚琵琶,声调哀切,一曲弹罢,满座为之动容。玉真公主急切地问道:“这是什么曲子,我怎么没听过?”王维起身答道:“是我所作《郁轮袍》。”公主甚觉惊异,李范趁机在旁边说道:“此人不止长于音律,若要说诗文更是无人可比!”公主更感惊异,问王维有何诗作,王维便从怀中掏出诗文素绢呈上。公主看后惊讶不已,说:“这都是我所诵习过的,从前以为是古人之作,原来是你所写。”于是让王维更衣,再不敢以伶人视之,而升之为宾客之列。王维入座风流蕴籍,满座尽皆钦服。李范趁机对玉真公主说:“若教京兆府今年能以此人为解头,诚为国家之幸啊!”玉真公主说:“那为什么不叫他去应举呢?”岐王说:“听说你已经嘱咐,解头说是要给那个张九皋了。”玉真公主笑道:“那是别人求情,哪是我要给张九皋啊!”随即回头对王维说:“你要取解头的话,我当全力推荐你。”于是王维一举登第,成了当年的解头。(出自《集异记.王维传》王维右丞,年未弱冠,文章得名。性娴音律,妙能琵琶,游历诸贵之间,尤为岐王之所眷重。时进士张九皋,声称籍甚。客有出入于公主之门者,为其致公主邑司①牒京兆试官,令以九皋为解头②。维方将应举,具其事言于岐王,求庇借。岐王曰:“贵主之强,不可力争,吾为子画焉。子之旧诗清越者,可录十篇。琵琶之新声怨切者,可度一曲。后五日当诣此。”维即依命,如期而至。岐王谓曰:“子以文士,请谒贵主,何门可见哉?子能如吾之教乎?”维曰:“谨奉命。”岐王则出锦绣衣服,鲜华奇异,遣维衣之,仍令赍琵琶,同至公主之第。岐王入曰:“承贵主出内,故携酒乐奉宴。”即令张筵。诸伶旅进。维妙年洁白,风姿都美,立于前行。公主顾之,谓岐王曰:“斯何人哉?”答曰:“知音者也。”即令独奏新曲,声调哀切,满座动容。公主自询曰:“此曲何名?”维起曰:“号《郁轮袍》。”公主大奇之。岐王曰:“此生非止音律,至于词学,无出其右。”公主尤异之,则曰:“子有所为文乎?”维即出献怀中诗卷。公主览读惊骇,曰:“皆我素所诵习者。常谓古人佳作,乃子之为乎?”因令更衣,升之客右。维风流蕴藉,语言谐戏,大为诸贵之所钦瞩。岐王因曰:“若使京兆今年得此生为解头,诚为国华矣。”公主乃曰:“何不遣其应举?”岐王曰:“此生不得首荐,义不就试。然已承贵主论托张九皋矣。”公主笑曰:“何预儿事,本为他人所托。”顾谓维曰:“子诚取解,当为子力。”维起谦谢。公主则召试官至第,遣宫婢传教。维遂作解头,而一举登第矣。)

当然对于《集异记》的这种记载,后世史学家也多有质疑。不过开元九年,21岁的王维确实中了状元,而他与玉真公主后来的关系,也确实让人不得不产生各种联想。有关唐诗、唐史中一个可以称之为最八卦的问题,就是王维和李白的关系。王维与李白几乎生于同年,甚至连逝世的时间几乎都相差不远。而且他们有共同的好友,比如说孟浩然;而且在共同的事件比如说日本遣唐留学生之一的阿倍仲麻吕(也就是晁衡),在晁衡的归国以及怀念中,他们都留下过著名的诗篇;甚至他们都和玉真公主有非常亲密的关系。而令人奇怪的是,王维与李白之间却没有任何交集,这就让人倍感奇怪,所以后世有一种说法,认为他们就是因为各自与权势熏天的玉真公主的关系,而导致互相的各不提及。

可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于王维而言,与皇家贵胄的亲密关系虽然既可能是他仕途上的助力,但也有可能是他仕途上的陷阱。王维中举之后任“太乐丞”,主要负责皇家音乐和舞蹈的排练。对于音乐天才的王维来说,这样的工作实在构不成挑战。可是没过多久,他却因此贬官了。罪名是他在彩排狮子舞的时候,私自看伶人舞黄狮子。因为黄颜色的“黄”和皇权的“皇”相谐音,所以“黄色”在古代为皇家专用。唐高祖的时候,就已经明令“庶人不得着黄”;到唐高宗的时候,就明确规定只有皇家可着黄衣。所以宋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有人以为宋属火德,(火德:以五行中的火来附会王朝历运的称火德。《史记·秦始皇本纪》:“始皇推终始五德之传,以为周得火德,秦代周德,从所不胜。”张守节正义:“秦以周为火德。能灭火者水也,故称从其所不胜於秦。”《文选·袁宏》:“火德既微,运缠大过。”李善注:“火德,谓汉也。),当时未必是黄袍,这就未免“胶柱鼓瑟”想当然儿了(胶柱鼓瑟,成语。现含贬义色彩,指不能灵活变通。多用于书面语中。胶柱鼓瑟”,亦作“胶柱调瑟”。比喻拘泥成规,不知灵活变通。汉•扬雄《法言•先知》:“以往圣人之法治将来,譬犹胶柱而调瑟。”)。王维只是因为私自看伶人舞黄狮子,便被狠狠地贬官,被贬到济州司仓去做参军。这对于王维的仕途来讲,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而且是灭顶之灾。所以甚至有人猜测,这大概是因为王维与玉真公主的某种关系变化导致的仕途变化。

后来王维因唐玄宗封禅泰山大赦天下,终于又有了回到长安的机会。可是,经此一难,深受佛教文化影响的王维,已经对红尘与仕途有了一种怀疑。而且就在这个前后,不知是否是命运的捉弄,他的妻子因难产而死了。多情而痴情的王维,一下跌入人生的低谷。此后整整30年,他孤身独居,终身不娶。

后来一代名相张九龄执政。张九龄特别赏识王维的才学,先任命其为“右拾遗”,后又提拔他为“监察御史”,(王维就是在这一段时间)并让他出使塞外。王维就是在这一段时间,写下著名的《使至塞上》和《观猎》,当然还有那首著名的“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送元二使安西》)可是张九龄也终究被逼走了。玄宗不复当年的求取之心,而奸相李林甫与杨国忠乱政。忽然之间,“渔阳鼙鼓”(渔阳鼙鼓亦作“渔阳鞞鼓”。指公元755年安禄山于渔阳举兵叛唐事。鼙鼓,骑兵用的小鼓。语本唐白居易《长恨歌》:“渔阳鞞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后亦用为外族侵略之典。)动地而来,推倒盛唐的“安史之乱”就此爆发。公元756年,长安被叛军攻陷,王维出逃未及,被捕后被迫出任伪职。因为这一段经历,战乱平息之后像王维、还有他的好朋友也是“山水田园”诗派的代表诗人储光羲都被论下狱,交付有司审讯。而王维幸好在被俘时作有《凝碧池》一首,说“万户伤心生野烟,百僚何日更朝天。秋槐叶落空宫里,凝碧池头奏管弦”,表现了一片忠心;再加之好友裴迪为之作证;而王维的弟弟时任刑部侍郎的王缙平反有功,请求削级为兄赎罪,王维才最终得以宽谕。

经此死里逃生、人生大难之后,王维的心境彻底逃禅入佛。他自己也说:“宿昔朱颜成暮齿,须臾白发变垂髫。一生几许伤心事,不向空门何处销。”(《叹白发》)他晚年大隐隐于朝,无欲无求之后反倒官位越做越高,终至尚书右丞,所以后人又称其为“王右丞”。而他自己在俗世中的心事,却几乎全部放在“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南山,春暖花开”上。他前此买下过宋之问在终南山中的旧居,也就是终南别业。王维称之为“辋川别业”。而辋川有盛景二十处,王维则和他的好友裴迪逐处作诗,编为《辋川集》。其中著名的如“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影入深林,复照青苔上”的《鹿柴》;如“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的《竹里馆》;如“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的《辛夷坞》,都是千古传诵的名篇。而这首名为《终南别业》的五律,就是总说他晚年逃禅入佛、虽名在朝却身在山中的隐者心境。

所以“中岁频好道,晚家南山陲”,这确实是他现实的状况,却是人生不得已的选择。在皇权贵胄、仕宦命运的捉弄下,在生死沉浮、人生际遇的夹缝中,本来就好佛求道的王维,终于放下了内心里那个曾经豪侠昂扬的自我,选择了一个恬淡、幽静、无为的自我。而这种选择,却不必向他人、向世界陈说,所以他说“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这是说兴致来的时候,就一个人独来独往地去游山玩水,而有快乐的事,我就自我欣赏、自我陶醉。

所谓“空自知”的“”,也就是“万事皆空”的“空”,是王维晚年诗作中经常出现的一个字。所谓“空山新雨后”,所谓“空山不见人”,所谓“日暮澄江空”,所谓“夜静春山空”。有人统计王维诗作中带“空”字的诗句多达数十首。大概是他此时已放空了自我,放空了尘俗、仕途,放空了万丈红尘中对纯净内心的种种干扰,所以他才能脱口而出:“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就像那首著名的歌里唱的:“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走吧走吧,人生总要经历痛苦与挣扎。”在经历无数的痛苦挣扎之后,接着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归宿,找一个家。”等走到这样的人生境界的时候,便可在山间小路如闲庭信步,信步行走,不知不觉便到了溪水的尽头。似乎再无路可走,可拥有如此超越心境的诗人却感到眼前一片开阔,于是索性坐下,看天上风起云涌、云卷云舒。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一切都是那样的惬意。白云流水、天地山川,还有其中的那个诗人,一切都是坦坦荡,一切都是刚刚好。

所以沈德潜在《唐诗别裁》里赞曰:“行所无事,一片化机。”就是说这两句实在得了奇妙无迹的禅机;况且,苏东坡说:“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所谓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这两句的画面感与意境实在是子瞻评论的明证,于是这样的画面、这样心境就成了后世无数代人莫不渴求而追求希望能够达到的人生境界。

在意境全出之后,王维为这种人生境界又加上了一个富有生机,富有动态与听觉的画面,那就是尾联:“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是说偶然在林间遇到个乡村野老,并与他聊天谈笑,每每忘记了回家。仿佛我们能看到两个老人聊天的样子,听到他们聊天的笑声。这时候的王维和那个乡村野老,去掉了这个俗世中一切的身份、一切的角色,甚至去掉了红尘中一切的负累、一切的烦恼,只剩下自然的性情、愉悦的灵魂。

所以后世才子纪昀(纪晓岚)评曰:“此诗之妙,由绚烂之极,归于平淡。”是啊!这一句“绚烂之极,归于平淡”诚为确评!(确切的评价。鲁迅《且介亭杂文·买<小学大全>记》:“而且他们是深通汉文的异族的君主,以胜者的看法,来批评征服的汉族的文化和人情,也鄙夷,但也恐惧;有苛论,但也有确评。”)何止是王维的山水田园诗,何止是他的终南别业、辋川别业,甚至他整个的人生不也是绚烂之极,归于平淡吗?随命运“行到水穷处”,任沧桑“坐看云起时”,这就是王维,这就是“诗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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