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點│古籍揭秘閩南語！原來17世紀就有「洗門風」

螢火蟲叫「火金星」，青竹絲叫「竹系蛇」，四百年前閩南語用詞和現在不大同。中研院公布一份在菲律賓聖多瑪斯大學檔案館尋獲的十七世紀「漳州話詞彙」（Vocabulario de la Lengua Chio Chiu），透過拼音記載，重現古人生活用語的發音。

中研院發表17世紀初期編纂的《漳州話詞彙》，是本世紀閩南語史料最重大的發現。圖/中研院提供

中研院台史所、清華大學、西班牙龐培法布拉大學及塞維亞大學組成的研究團隊，在蔣經國基金會贊助下，兩年來赴馬德里、巴塞隆納、馬尼拉等地，尋找古閩南語史料，今年找到厚達千頁、近兩萬字詞的「漳州話詞彙」，對語言學、歷史學是重大發現。

這本漳州話詞彙以西班牙文、漢字、漳州話拼音、官話拼音，記載十七世紀閩南語用語。今日使用的「洗門風」（Sey Muy Hong）一詞，當時的閩南人就已在使用。此外，髒話也一樣被記載下來。

研究團隊成員、清大歷史所副教授李毓中說，這份史料並非首度被發現，但從來沒有人發現其價值，該史料建構十七世紀海外閩南人的日常生活，也能用來比較古今閩南語用詞、發音的差異，「有如四百年前的錄音筆，保留當時的發音」。

李毓中表示，研究團隊向聖多瑪斯大學購買影像使用，也會談授權，希望年底出書，明年將建構五百萬字的線上資料庫。

西班牙人一五九七年畫下世界第一張艾爾摩莎（Hermosa，即台灣）的完整地圖，並註記雞籠跟淡水港。漳州話詞彙中「雞籠、淡水」的詞條，以西班牙文寫「艾爾摩莎島上，西班牙人所在的土地」，證明手稿製作於西班牙殖民台灣，亦即一六二六年到一六四二年間。

中央研究院台灣史研究所昨天舉辦「西班牙所藏臺灣與東亞史料數位化現況與展望國際研討會」，發表一份在菲律賓聖多瑪斯大學發現距今四百年、厚達千頁近兩萬字詞的《漳州話詞彙》（Vocabulario de la Lengua Chio Chiu），中研院副研究員陳宗仁（右）清大副教授李毓中（左），指出為本世紀研究明代閩南語最重大的史料發現，透過手稿，將有機會還原17世紀在馬尼拉、北台灣閩南人的語言。手稿中出現台灣地名「北港(Pag Cang)」、「雞籠(Quey Lang)」、「淡水(Tam Chuy)」等詞彙，今常見螢火蟲的稱呼「火金星(Hue Quion Che)」、竹系蛇、洗門風也包含其中。記者曾吉松／攝影 

漳州話詞彙凸顯古今用語的異同。如「熱鬧」一詞，閩南語念作「鬧熱」，該史料也記載「鬧熱」，證明古今用法相同。但現代閩南語中「雙面人」的說法是「雙面刀鬼」，該史料則記載為「雙面刀」、「雙頭蛇」，用語有些微轉變。

史料的解讀工作將由李毓中、清大語言所教授連金發、中研院台史所副研究員陳宗仁、西班牙學者Jose Luis Cano Ortigosa共同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