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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声波与世界碰撞:一个非同寻常的声音合作

2016-10-27 小武 LocationSound同期录音网

原文来自:SOUND EFFECT,作者:Asbjoern Andersen,编译:同期录音网-小武


为了打破新的格局和保持声音的新鲜感,有时候你必须建立一种不寻常的合作。这正是屡获殊荣的声音设计师Peter Albrechtsen和著名的声音艺术家Jacob Kirkegaard已经做了近十年的事情。

在这里,他们分享他们的合作成果——他们非同寻常的声音——激励他们,用新的方式让他们设计和使用声音。



封面照由Adam Lyberth提供。


你好!Peter and Jacob,请介绍一下你自己。

Peter Albrechtsen(PA):我的名字叫Peter Albrechtsen,我是一个丹麦的声音设计师和混音师。我一直在丹麦做剧情片和纪录片以及一些国际电影的声音工作。最近我一直在丹麦做一部恐怖电影《What We Become》,以色列戏剧《Mountain》和芬兰电影《The Happiest Day in the Life of Olli Mäki》,它在今年的戛纳电影节获得了评审团大奖。我喜欢讲故事的声音和探索神奇世界的声音。

Jacob Kirkegaard(JK):我是Jacob Kirkegaard,是一个声音艺术家。我12岁开始玩音乐,但我从六岁起就用磁带录音机录声音了。在过去的20年里,我在录音的基础上从眼前的环境到遥远的世界角落记录声音并创建了自己的声音作品。我喜欢关注一个激动澎湃的声音背后的东西:地球表面下振动的声音,冰融化爆裂的声音,或者在Chernobyl or Fukushima周围的一个废弃房间振动的声音。我的作品已经在世界各地的画廊和博物馆展示,比如纽约的MoMA,东京的Mori艺术博物馆和Louisiana——丹麦现代艺术博物馆。我的声音作品是唱片公司发布的,比如Touch,mAtter,Posh Isolation和Important Records。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vid=t0340mczfqo&width=500&height=375&auto=0《Mountain》预告片


你们是怎么一起工作的?关于合作你最初的想法是什么?

PA:我一直是Jacob多年的粉丝。我想我第一次听说他是在我15年前从电影学校毕业的时候。在这一点上,我还写了关于采访Jacob的音乐杂志。自从那时以来,我们谈论的都是Jacob每次推出的新专辑或是展览,我被他非凡的声音和先进的录音技术迷住了。然后在2007年我被邀请与US title Room 205的 Kollegiet做《Danish teen horror》的音效设计。


这是一个鬼故事,这个鬼是一个小女孩触电致死的,我立刻知道我需要大量的电音效。那时候,今天几乎所有的独立的音色库并不存在,在这部电影制作前我试问了Jacob是否愿意帮我收录和制作。当他说可以的时候我非常地高兴,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合作。在整个事情上我不知道Jacob是怎么样想的,但我是有点紧张的,我仍然记得听到Jacob记录的第一批声音的时候,它们是那么令人兴奋。

JK:我和Peter一起成长,但互相不了解。当他第一次写关于我的杂志文章时,我知道他的文章在说什么,他对声音有感觉,而并不是他写的这些伟大的评论。所以当他向我要恐怖电影声音的时候,我其实也很激动。我知道我的朋友Lary 7在纽约一直在用电做实验,所以我约见了他并做了一些有趣的短路实验。我还参观了一个高压电发电站,他们让我录下了声音。


当我听到Peter是如何用我的声音做混音的,我真的非常激动并带了过去。如果我不被恐怖电影本身吓跑的话,我肯定会被它的声音震惊和震撼。



总体而言,你们都是讲故事的声音,但在一些不同的形式上,你们的方法上一些关键的相似性和差异性是什么?

PA:我认为我们在声音方面上真的是感性和细腻的,但我们是以一种非常不同的方式表现出来。实际上,我有点羡慕Jacob,因为当他制作他的声音艺术作品时,他可以把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里面,他不用注意那些电影声音不成文的规则——在一部电影中,有很多的关注点都是放在对话和音乐上,有时是抽象的,声音的潜在情感是一个未挖掘的区域。同时,虽然我喜欢为影像创建声音,有欺骗和操纵的可能,每一部电影的声音。


JK:我认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点是我们都喜欢没有人说话的时候的声音,当声音可以带我们到一个新的地方。而我也注意到了这种穿越灵魂情感的力量,我试图避免添加刻意的情感基调。我在寻找和记录在我周围的声音时,通常不会把特定的情感嵌入给它们,它们是中立的。是我们人类,为事物本身增添了情感和意义的。就像一架钢琴的许多键,我相信我们所有包含的情感就在我们面前的乐谱上。在许多电影中,soundtrack的目的就是钢琴上演奏的情感,我也很容易被感动。我发现如果它们能保持更加开放的演绎而不是具体某些东西,声音听起来会更加强大。在处理我的声音的情绪上,Peter是个大师。


Jacob,声音艺术给电影领域和纪录片声音带来了什么?

JK:在我看来,声音艺术可以弥合音乐原声和纯粹声音效果之间的差距影响。我为Camilla Magid的电影《White Black Boy》录制过声音,就像这部电影背后深层的氛围隐喻:白化人在坦桑尼亚的被谋杀。而Johann Johansson的原声音乐提供了一个比较轻松的氛围来描绘白化病的孩子每一天的生活,我的声音将关注细微的或几乎听不到的地方的振动声音。

在晚上当患有白化病的孩子睡着的时候,我记录了屋顶振动的声音。我用一个地面声音传感器拾音录下了他们的脚步声,甚至是在某一天孩子们抓住的小鸟的心跳声。Peter将这些声音处理得非常谨慎,声音效果和原声音乐。以这种方式,我的贡献成为了电影主题的潜在隐喻,观众可以通过声音感受这些在这部纪录电影中没有直接提及到的诡异和恐惧。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vid=i0340jh2tbj&width=500&height=375&auto=0《White Black Boy》预告片


作为一个独立的声音艺术家,很少有创意上的限制——然而电影和纪录片的声音,基本上你必须使你的工作与别人的创意观点结合在一起。这是一个挑战吗?

JK:正如一个人通过工作可以感受到挑战和约束,通过工作可以得到当前的自由,我喜欢意想不到的想法和灵感的交流,可以在合作中成长。我认为在成长中信任是必不可少的东西,我非常信任Peter,不仅仅是因为我听过他是如何处理我的声音,并把它们带到另一个水平,而且我相信我的直觉。合作中的挑战当然是要灵活和控制的,但再次,如果你信任和钦佩你的同事,如果你自己可以与你的伟大同事分享荣誉,那么你们可以真正的一起成长。


声音作为一个讲故事的工具,它的独特性是什么?

PA:声音是很可以表达情感的,如此极端的情绪化。它以非同寻常的方式与我们的潜意识相连。正因为如此,声音以一种强大的方式在影响人们。故事往往是用文字和语言来表达的,但实际上与文字语言比较,在更强大的空间上,在这里声音可以真正闪耀起来。讲故事不是仅仅要懂得事情的逻辑,这是同样重要的——我觉得更重要的东西是去感觉一些东西,去体会一些情感,去被触动。这是当故事变成真正值得去记住的东西时,一些非凡的,神奇的东西。

JK:我经常发现有些原声音乐过于情绪化。我感觉到,原声音乐想把我推向一个特定的情感方向,对我来说最自然的事情就是抵抗。

我认为我们的内心都是喜欢自己去感受认知的情感,而不是为我们创造出来的情感。如果我们(为观众)解决了一切情感是不会有正确的影响。为了我们内心深处的情感可以在未知的神秘地方自由成长,声音必须避免有太多刻意的情感和太多的指导。想想是什么使声音作为一个独一无二的讲故事的工具,它在潜意识里可以与我们对话,从而创造出(声音的)魔术。


从实际的角度来看,你能概述一下你们是如何在一部电影上合作的?你的角色是什么?你们如何划分你们之间的工作?

PA:在我们一起做的四部电影中,每一部都是不同的。《Kollegiet/Room 205》是一部青少年恐怖片;《White Black Boy》是一部关于在坦桑尼亚一位患白化病男孩的纪录片;《Idealisten/The Idealist》是一部冷战惊悚片;《Mountain is a quiet》是以色列戏剧形式。

在《Kollegiet/Room 205》中Jacob作为一位音效师提供了许多美妙的电音效。在纪录片《White Black Boy》中,他参与了在坦桑尼亚的拍摄和记录了许多那里环境氛围的声音,而且也用了一个accelerometer的技术,它几乎类似是一个接触麦克风。这些美妙的声音成为了电影主要声音的设计元素,Jacob是这个过程的一部分,所以早期他的声音对后期的剪辑和声音编辑真的很有帮助。

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我需要一些特别的Greenland声音,作为电影中围绕着一架美国战机在1968年坠毁在Thule基地以及随后1980年到1990年被丹麦和国际掩盖实时的这段时间的声音。我不想要那种正常的声音,传统的Greenland声音有一种非凡的感召力,几乎就像它们被时间潜意识过滤一样。Jacob给了我一些素材,是他在旅行中记录的一些声音,我选择了一些独特有诗意的声音作为在电影中重现Greenland的主题声音。

然后在山上,我要求Jacob去电影中的一个特殊地点,在Jerusalem山上的一个巨大的墓地上。在电影拍摄之前,Jacob在Palestine有另一个项目,所以同意帮我去Jerusalem收集声音。Jacob也还使用了accelerometer收集声音,这些特别的声音我几乎都放在了电影里,实际上这部电影已经几乎都没有音乐了。再次,因为在这个过程中这些声音录制得较早,所以在影片的剪辑过程中,它们都已经融入到了影片中。



如果你们在处理项目中的声音在创作上有分歧,你们是如何解决它们的?

PA:我们从没有大的创作上的差异,我认为这是因为我们都很尊重对方的工作。我真的不想干扰Jacob的创作过程,他提供给我完全自由发挥的声音。我真的很享受我们不同的处理声音方法,这真的很鼓舞我。

我们下一个项目的合作将会更加密切,我们将用Dolby Atmos一起混音一个声音艺术作品。这个声音将是哥本哈根的标杆,将在明年的CPH:DOX纪录片电影节上首映。

我们将记录地下水和地表下的声音。然后也去城市的最高点,记录城市天空的声音。我们还在旧档案中记录声音,记录时间穿越的声音。我们都生活在哥本哈根,我们试图用新的、创意的方式来记录我们所了解的城市,这是很吸引人的——有时你会忘了倾听自己所生活的城市。一起去创造一段声音这将会很有趣,现在我们有很多想法,我们要去尝试。我们已经开始录制了,我们会很享受这个过程的。

JK:我们开始录制第一段声音的时候是非常激动人心的。我们去了哥本哈根的Brygge和Fisketorvet周围的水域。我带了我的水中拾音器,它让我们听到并记录了水底下的声音。我们都很吃惊,惊讶地发现听起来好像在打了一千个嗝的鱼和深藏在地下谜雾里的号角。


是什么决定你们在一起做一个项目?那么Peter,当你在参与Jacob的项目时,你是如何做到不同的?

PA:Jacob是一个声音诗人。对于特别的声音他有一个敏感的耳朵。所有我做过的电影中,与我工作过的很棒的音效师Mikkel Nielsen,在每部电影里我们都会记录大量新的声音。与Jacob工作最特别的是什么,他不仅仅记录你所期望的声音,他还把声音带到了一个新的层面,常常是用非同寻常的方式记录声音和创建抽象的声音环境,这是完全不可预测的并有它自己的诗意的。Jacob是一个真正的声音艺术家,他的不寻常思维真的非常鼓舞人。在项目里,我们一起在项目里处理声音的这种方法真的能提高电影的价值——当然,也有时间方面的因素:Jacob是一个非常忙碌的人,是不能够做到只为我的项目录制声音的。

JK:在这几年里,一直是Peter邀请我录制电影的声音。但我们可以做更多的影片,对电影有更高的期望,我们可以从零开始创建我们自己的项目。然后当一个想法的出现,我们可以创建一个项目,我们可以在探索现场录音和声音混音。我们决定分享彼此领域里的东西:我们一起出去录音,我们坐在一起把它们混音起来。以这种方式,我们不仅要相互学习,而且要找到意想不到的惊喜。


当回顾过去10年的合作,这种声音类型的融合最重要的是什么?

PA:对我来说,我们一起做的每一个项目都能启发我以新的思考方式去思考声音,因为Jacob的声音也是我之前说的,这非常鼓舞我。把我和Jacob放在同一个房间,我们会有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

在一起讨论声音和倾听声音并且交流思想这是很激动人心的。我认为我与Jacob的声音合作我已经变得更好了,我希望这也表现在我们已经做的工作上。


有给那些有兴趣与不寻常人的合作建议吗?

PA:当你们来自两个不同的背景时,那合作起来就可能会很困难,即使你们都从事声音的工作。我想所有的电影声音人都经历过与音乐作曲有问题的合作。例如,对于Jacob和我来说,这是一个渐进的过程,要互相了解彼此的创造性,以及花费时间精力下功夫,这是很重要的。说实话,要讨论一切。


非常感谢Peter Albrechtsen和Jacob Kirkegaard分享他们声音合作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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