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首”流浪159載終回家！揭秘十二獸首回歸途中的暗戰

10月31日

由何鴻燊博士搶救歸國、

流落海外百餘年的

圓明園馬首銅像

已確定正式捐贈國家文物局

回歸國家永久收藏

向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0周年和

澳門回歸20周年獻禮。

點擊回顧☟☟☟

昨日，備受澳門市民關注的

圓明園馬首銅像

又傳來新消息！

馬首銅像重回故鄉

11月13日，文化和旅遊部、國家文物局在中國國家博物館舉行圓明園馬首銅像捐贈儀式。

儀式上宣佈，為更好踐行流失文物回歸原屬地的文物保護國際共識，國家文物局經與何鴻燊先生協商一致，將馬首劃撥北京市圓明園管理處收藏，回歸原屬地，結束百餘年的離散漂泊。這也是首尊回到圓明園收藏的獸首。

捐贈儀式後，馬首銅像將與其他六尊獸首銅像聚首北京，在《回歸之路—新中國成立70周年流失文物回歸成果展》上共同展出。即日起11月27日，公眾可在中國國家博物館北2、3展廳一覽七尊獸首風采。

戳視頻，看“馬首”回歸現場

獸首漫漫回家路

至今，圓明園十二生肖獸首中，鼠首、牛首、虎首、兔首、馬首、猴首、豬首七尊獸首已經回歸，分別藏於中國國家博物館、保利藝術博物館、圓明園管理處。

2018年，一件疑似流失龍首的拍品曾現身拍場並被華人買家買下，有尚未證實的傳言說龍首現位於台灣。

而蛇首、羊首、雞首和狗首至今下落不明。

• 圓明園牛首銅像，保利集團競拍購得，保利藝術博物館藏； 

• 圓明園虎首銅像，保利集團競拍購得，保利藝術博物館藏； 

• 圓明園猴首銅像，保利集團競拍購得，保利藝術博物館藏； 

• 圓明園豬首銅像，何鴻燊先生捐贈，保利藝術博物館藏； 

• 圓明園馬首銅像，何鴻燊先生捐贈，圓明園管理處藏； 

• 圓明園鼠首銅像，弗朗索瓦·皮諾先生捐贈，中國國家博物館藏； 

• 圓明園兔首銅像，弗朗索瓦·皮諾先生捐贈，中國國家博物館藏； 

• 圓明園龍首銅像，可能為中國台灣私人收藏家收藏；

• 圓明園蛇首、羊首、雞首、狗首下落不明。

說起“十二生肖獸首銅像”，

人們耳熟能詳。

成龍的電影《十二生肖》

就是根據這些文物衍生出的電影。

那麼關於這12件國寶的幕後爭奪故事，

你又清楚多少呢？

讓我們來認真梳理一下。

噴泉噴頭流失海外

圓明園獸首銅像，是清乾隆年間的紅銅鑄像，海晏堂外噴泉的噴頭。一天12個時辰，12個獸首輪流噴水，是設計精巧的一個計時器，也被稱為“水力鐘”。

“水力鐘”的設計非常巧妙，融合了中國的生肖和西方的噴泉，十二生肖銅首代表12個時辰，呈“八”字形擺放在噴水池兩旁的人身石臺上。每個銅首裏面都有一個噴水機關，每到一個時辰，相應的銅首口中就會噴出水來，每次噴水一個時辰（2小時），下一個時辰自動切換到下一個銅首，可以說在當時是技術和藝術經典結合的作品。

1860年，英法聯軍火燒圓明園，12獸首流失海外，從英國到法國，有的又漂洋過海被美國收藏家收藏，銷聲匿跡100多年。

央企介入收購文物

1985年，一位美國古董商在加利福尼亞州一個私人那裏無意中發現了牛、虎、馬3件獸首，當時的收購價為4500美元，平均每件1500元。

1987年-1989年，這三件獸首以及猴首陸續出現在紐約和倫敦的拍賣會上。當時成交價最高是馬首，已經漲到了25萬美元。由於消息傳遞、經濟實力等原因，當時這幾件獸首的拍賣並未引起中國大陸買家太多關注。

2000年，經過幾次拍賣的牛首、猴首和虎首銅像再次現身，而這一次出現的地點是香港的拍賣所，香港佳士得和香港蘇富比相繼宣佈將在2000年4月和5月拍賣這3件獸首，此時單件獸首的預期成交價已經達到了百萬美元的級別。

由於是在中國舉行拍賣中國流失文物，兩家拍賣所的拍賣行為極大地觸動了中國人的民族意識。中國媒體第一次對十二獸首的來歷和故事進行了大範圍的報導，引發了各界憤慨。

有央企背景的保利集團最終出手，以700萬港元、740萬港元、1400萬港元的高價將牛首、猴首、虎首拍下。這3件文物得以回歸中國，現存放在北京保利藝術博物館。從1500美元到接近200萬美元，獸首身價在15年間漲了1000多倍。

賭王出手阻止拍賣

2003年，幾位中國收藏家在美國尋訪到豬首下落。經過專家核驗與談判，美國收藏家同意將豬首轉讓給幾名收藏家成立的中華搶救流失海外文物專項基金會。同年9月，何鴻燊博士向該基金會捐款700萬元左右的人民幣，專款將豬首購回。其後基金會和何鴻燊將豬首轉贈給保利集團，和已經回歸的獸首一起，存放在北京保利藝術博物館。

中華搶救流失海外文物專項基金會的目的，是阻止各類流失文物的拍賣，希望能以非拍賣的方式回收文物。當時基金會已經聯繫到了馬首當時的收藏者，但是收藏者開價千萬美元，和豬首的百萬美元轉讓價格差距過大，雙方沒有談攏。

2007年，中國收藏家不願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香港蘇富比再次宣佈勁爆消息，宣稱將以“八國聯軍-圓明園遺物”專拍之名拍賣馬首銅像。

消息引發軒然大波，蘇富比拍賣行的行為引發了各界抵制，但拍賣行仍執意要開始拍賣。賭王何鴻燊此時再次出手，作為當時全國政協委員的他出資6910萬港元，和原收藏者談攏，在拍賣前收入馬首，此後將馬首捐贈給國家。馬首銅像此後回歸原屬地，由北京市圓明園管理處收藏。

鼠兔爭奪暗戰迭起

當人們以為經過兩次成功的談判收購，獸首不再會出現在拍賣行的時候，風雲突變。

2008年，最富戲劇性的鼠首和兔首爭奪戰大戲開場。

2008年10月23日，佳士得拍賣行冒天下之大不韙，宣佈將於2009年2月23日在法國大皇宮舉辦“伊夫·聖羅蘭與皮埃爾·貝捷珍藏”，圓明園鼠首兔首位列拍賣名冊之中，預計拍賣價格為800萬到1000萬歐元。

圓明園管理處和國家文物局立即發表聲明，表示反對此次文物拍賣。中國外交部也發出聲明，希望法國各方面“慎重考慮”。然而，佳士得執意開啟拍賣。

2009年1月 中國追索海外流失文物律師團奔赴法國，向法國當地法院遞交禁止獸首拍賣的禁止令，希望法院阻止拍賣。但當地法院以申請律師團體沒有申請權為由，未受理此次申請，法律途徑的努力宣告失敗。

在一片抗議聲中，2月23日，兔首和鼠首最終還是亮相佳士得拍賣會。拍不到5分鐘，兩件文物分別以1400萬歐元被電話買家拍走。發佈會上，佳士得公司以職業操守為由，拒絕透露買家身份，後又有記者追問買家的國籍，也被回絕。

拍賣結束後，圓明園管理處再發聲明，譴責了此次拍賣。

神秘買家終現真身

媒體紛紛開始猜測，神秘買家到底是誰，甚至有媒體開始質疑，神秘買家根本就是拍賣行哄抬物價製造出來的假買家。

幾天之後，買家現身。中國收藏家蔡銘超宣佈，他就是所謂的神秘買家。但出乎意料的是，蔡銘超宣佈自己不會付款。他以拍賣品是非法流失文物，無法申報入境而拒絕想佳士得付款。

蔡銘超說，他本意是想看一下拍賣現場的情況，如果撤拍或流拍，就不參與了。“而當時參與競拍有三四人，而且還是電話委託的方式，如果我們不出手，這兩座銅像就會遭一個永遠不知道名字的買家拍走。情況緊急，我們只能出手。”

由於蔡銘超本身是佳士得VIP客戶，甚至沒有繳納保證金，因此他參與拍賣又不付款的行為在拍賣界引起了極大爭議，人們在肯定他愛國行為的同時，也擔心他違反協議的行為影響其他中國收藏家的正常收藏行為。

“那段時間其他收藏家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蔡銘超事後回憶說，他在那個時間段那個情景下“只能做出這個選擇”。

法國富豪修復關係

因為這場拍賣，佳士得與中國的關係一度非常緊張，中國商業活動受到限制。而中法關係也受到了影響。

時間來到2013年，法國總統奧朗德訪華之際，有一個出乎意料的消息傳來。法國億萬富翁弗朗索瓦-亨利·皮諾在京宣佈，將向中方無償捐贈兔首和鼠首兩件圓明園寶物。

▲ 鼠 首

▲ 兔 首

皮諾的身份非常有趣，一方面，他是法國奢侈品巨頭，當時旗下擁有Gucci的時尚品牌，與鼠首兔首原收藏者關係密切；另一方面，他本身就是佳士得拍賣行的大股東，是拍賣行的“自己人”。

按照皮諾一方的說法，獸首流拍之後，皮諾家族從皮埃爾·貝傑手中低調地買下了它們，其出價“略低於”當時兩件文物的成交價。當然，由於是內部交易，真實情況只有當事人知道。

捐贈行為極大地改善了皮諾旗下產業在中國發展受阻的情況，可以說是一次成功的公關行為，中法關係也得到了改善。

目前，7大獸首（牛、虎、猴、馬、豬、鼠、兔）已回歸大陸。龍首傳保存於寶島台灣一收藏家手中；狗首曾一度出現在美國，但沒有經過專家鑒定又從媒體上消失了；蛇、羊、雞則至今都杳無音信。

獸首為何備受關注

自從獸首在媒體上霸屏，就一直有人質疑：花費千萬元鉅款購買只有水龍頭作用的獸首，是否真的值得？

關於獸首究竟價值幾何的爭論一直存在，有相當多的文物專家表示，獸首不值千萬這個價。

2013年，國家博物館副館長陳履生曾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表示，就圓明園十二生肖獸首來說，並不具備很高的歷史和藝術價值，因此不建議哄抬其價格。中國文物學會名譽會長、國家文物局古建築專家組組長羅哲文生前接受媒體採訪時也曾表示，“作為龐大的圓明園建築無數構件之一，圓明園大水法中的十二生肖本身價值並不重大，其工本、工藝等並不特別，也就是噴水龍頭而已。”他認為，十二生肖很難談得上是國寶，其真正價值也就是數十萬元而已。

但是，也有不少收藏家表示，十二獸首是非常特別的文物，其象徵意義巨大。比如收藏家馬未都就曾表示，十二獸首造型上融合了中國和西方的元素，而且是少見的會噴水的“動的”文物，原本在圓明園就很受關注，很容易被公眾記住，是圓明園標誌性的文物。

事實上，多次曲折的拍賣經歷，也增加了十二獸首的關注度。這些獸首承載了中國人的文化記憶和民族情懷，它們輾轉返回的經歷，也成為了中國從屈辱到復興的歷史注腳。

來源：經濟日報、梨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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