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家北京志 | 走进神秘的官式琉璃烧造工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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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八百余年的建都史中，历代王朝都兴建了无数宫殿王府、庙宇佛塔、楼阁园林，而这些等级极高的建筑物上无一不用琉璃构件。因为高贵的出身，这类琉璃被称为“官式琉璃”。

大高玄殿的琉璃山门

2015年，始建于明嘉靖二十一年(1542年)的最高级别皇家道观大高玄殿开始世纪大修，琉璃瓦顶就是其中非常重要的建筑构件。我们有幸采访到了在大修中负责琉璃件修复的肖老爷子，为我们讲述官式琉璃的烧造技艺。

肖永刚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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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老爷子的琉璃作坊在现如今北京门头沟龙泉镇的琉璃渠村。听名字就知道，琉璃渠村与琉璃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肖老爷子用于做实验的老琉璃构件

北京琉璃烧造始于京西，龙泉镇的龙泉务村北曾有一座辽代规模最大的窑场。元代建都北京，新都需要大批大批地兴建宫殿、园林、佛塔、坛庙等配套设施，此时龙泉务窑场因为离永定河太近总被淹，于是临近的琉璃渠村就因为盛产烧造琉璃所需的坩子土和煤炭，就取而代之成为了新一代烧窑地，是当时琉璃厂（琉璃厂海王村）的分厂，甚至还成为其他窑厂的原料采集地。

西山旭华之阁华丽的琉璃装饰

到明代要迁都北京的时候，又有一大批宫殿要建造，那时候大量的琉璃砖瓦和构件基本上都是在琉璃厂和琉璃渠这两个窑场来烧造的。

北海九龙壁

清代北京城的琉璃厂成了文人雅士聚集的淘宝地，渐渐推出了琉璃烧造的历史，琉璃厂窑撤到了琉璃渠，与当地的窑场合并。清朝工部曾在琉璃渠村设“局”监造琉璃瓦，曾改村名为“琉璃局”，这一称谓可以在乾隆年的一张铺户执照中得到证实。在乾隆大兴土木修建宫殿园林期间，承担琉璃烧造的都是琉璃渠的窑场。琉璃渠的“琉璃窑赵”与先后六代“样式雷”精诚合作，共同推出了故宫三大殿、圆明园万寿山、玉泉山、承德避暑山庄、嘉庆皇帝陵等皇家建筑史上的顶级作品。“琉璃窑赵”的第十六代孙赵花农因为业务好，外加会做人，还获封五品官，得到皇家认证专为宫廷烧造琉璃。

北海琉璃阁，三十年代摄

不过，当金主爸爸清王朝走向灭亡后，琉璃烧造技艺也几经波折。要不是时不时有古建修复工程，估计这项技艺也会失传。

五塔寺，清乾隆年间添建的琉璃罩亭

说到这里，让我想起2017年故宫翊坤宫修复琉璃树池的事儿。这个项目也是肖老爷子的窑场做的，在项目终了以后，他们做了一个报告，阐述了在修复过程中遇到的技术难关。我记得很清楚，肖家人无不遗憾地坦言，尽管现在科技手段进步了，但是无论是原材料还是烧窑者的经验都达不到以前的水平了，官式琉璃烧造技艺已无法被完全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