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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苑 | 胡同四合院渐行渐远,这些童玩也没味道了!

编者按

 

过去老北京孩子的玩乐简单得很,大人们玩什么,顺手也孩子们弄点图个乐。比如斗蛐蛐,大人们讲究“成色”,孩子们跟墙角逮几支油葫芦也能玩一秋;再比如养金鱼,大人们讲究品种,孩子们有一条小红鱼儿放在缸里,就能满足一个冬天。

 

因为有了四合房,北京孩子们能上房揭瓦、飞檐走壁,有了胡同,他们能尽情奔跑驰骋。时光荏苒,当四合院和胡同渐渐远离的时候,这些源于居住环境的游戏也就慢慢不再流行了。

 


《老北京孩子之玩》

 

作者:肖复兴

 

现在孩子玩的把戏越来越多,小到电动玩具,大到迪斯尼游乐场,电脑游戏算在这两头之间,琳琅满目,玩不胜玩。许多老北京的孩子之玩,已经被无情地抛弃,想想虽然是时代发展之必然,却多少也是遗憾。好玩的玩意儿,和好吃的东西一样,应该不受时间的局限。

 


我一直以为孩子的玩和环境关系密切,老北京孩子之玩,是和老北京人居住的胡同、四合院相关联的。那样一种邻里密切的环境,孩子的玩一定是群体性的,只要在窗户跟前招呼一声,其他孩子便跑出来和你玩在一起了,不会如今天居住在单元楼房里的孩子,一个人昏天黑地和电脑游戏玩一天。居住的形态决定着大人的心态,也影响着孩子玩的样式。

 


因此,在老北京,不管穷人富人的孩子,玩的花样会有不尽相同的许多种,其中正月里养小金鱼和十月里玩蝈蛐蛐这样两种,是绝对少不了的,而且是最有讲究的。当然,大人也玩这两样,讲究的名堂多。《帝京景物略》中说,光蛐蛐的颜色之分就颇为讲究: “以青为上,黄次之,赤次之,黑又次之,白为下。”至于养蛐蛐的罐、斗蛐蛐的法子和场面,更是讲究层层递进,繁文缛节,最后“铁甲将军战玉霜”,决斗出冠军,大概是当时的“超女比赛”吧。

 


至于金鱼,金受申老先生在文章中说,光龙睛鱼就举出有红龙,蓝龙、墨龙、紫龙、望天、翻鳃、鸭蛋等多种,养的方法也是有鱼虫、晒水、换水多样,光是鱼虫就有苍虫、青虫、米虫之分,什么时候喂什么虫,是不能乱套的。所以,旧时谈起四合院里,有“天棚鱼缸石榴树”一说,可以想象,那时候养金鱼是四合院构成的软件之一。

 


对于孩子而言,没有大人那样多的讲究,正月里养金鱼,图的是“吉庆有余(鱼)”的意思,那时节,满胡同里都会有挑着担子卖鱼的吆喝:“大小金鱼的买——”再穷的人家,图个吉利,也会给孩子买条小金鱼的。



老舍先生写的话剧《龙须沟》里那个小妞子为了一条小金鱼而丧了命,可见养金鱼对于老北京的孩子是多么的不可或缺,是那时孩子们玩的重要游戏之一。至于玩蛐蛐,老北京的孩子看重的是蛐蛐的勇武争斗之气。如果养金鱼大多是女孩子的玩意儿,那么斗蛐蛐则是属于男孩子的游戏。男孩子即使买不起也逮不着如《都门记略》中说的那种“以铜渣和松香味膏,点镜上,振翅即带铜音”的上等蛐,就是弄只等而下之的“油葫芦”,也得玩玩啊。那时候再笨的孩子,在四合院的老墙根儿那里也能够逮着一两只油葫芦的。

 


我小时候家住在前门外一个叫做粤东会馆的大院里,那是一个三进三出的大院。在迎面影壁后面,有一个挺豁亮的空场,一左一右种有两株丁香树,每年春天烂烂漫漫开得都让我们孩子特别得兴奋,那劲头一直能够蔓延到暑假。丁香树枝叶葱茏,撒下一地的绿荫。那时候,我们全院孩子玩的兴奋点,不在金鱼,也不在蛐蛐,都集中在了这里。趁着大人上班不在家,我常常从家里偷出被单床单,跑到空场上,把床单或被单挂在两株丁香树之间。这就是我第一次登台演出的幕布。似乎只有有了幕布,才像模像样真的那么一回事似的,有了真正当演员正式演出的感觉。幕布,对于我最初对话剧的认识,就那么的重要,有那么大的神秘感。我想以后我考上了中央戏剧学院,最初的启蒙就在这里吧?

 


我和几个半大小子、丫头躲在幕布后面,几个上中学的大姐姐为我们化妆。那时化妆不过是把指甲草揉碎了,挤出一手红红的汁,就往脸上抹,然后划着火柴烧着一段吹灭了,用那火柴头上的炭灰把眉毛涂黑,便自以为真像演员那么一回事。记得有一次,我们正在幕布后面,大姐姐把指甲草往我们脸上抹的时候,床单大概没系牢,不知怎么忽然掉了下来,后台一览无余,逗得小崩豆儿们捧着肚子乐,算是演出的最高潮。还有一次,我们在台上兴致勃勃

正演着,台下ー个小崩豆儿憋不住了,掏出小鸡鸡就尿,惹得大家不看我们演节目,光看他尿了。我们想办法叫大家看,怎么喊也不灵,一直到他把尿长长流水般尿完为止,大家的目光才又重新像小鸟一样飞回丁香树的枝头。

 


也许,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孩子玩的游戏,这些游戏,没有进化,只有变化,不以高科技为标准,无所谓优劣。失去了胡同和四合院的依托,我们少了许多值得珍惜的东西,孩子的游戏只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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