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歌声中的青春
文｜王淼
来源：《糖纸 烟盒 拨浪鼓》
-1-
在我们的青春生活中曾经有过许许多多的背景音乐，我们的青春就是在这样不断变幻的音乐声中逐渐飘逝的。
这些音乐已经成为我们生命之中的一部分，每当我们听到那些熟悉的旋律，我们的思绪总会乘着歌声的翅膀飞到很远的地方。
仿佛在这轻灵的旋律中，我们找回了自己过去的日子，并且紧紧地抓住了他——我们的青春，我们的梦！
邓丽君的歌曲是我情窦初开时爱情的象征，那时我正是一个孤寞的少年。
虽然我不敢看漂亮的女孩子，甚至从来也不敢说出“爱情”的字眼。
但我却在心中悄悄地想象着自己的爱情，刻画着自己的爱情，也刻画着自己爱人的形象,那是自己心灵深处的秘密。
“一朵花，他说你美丽就象一朵花，他说总有一天要把你采回家；年十七，年近十八，偷偷在说悄悄话，羞答答，羞答答，梦里总是梦见她。
”在邓丽君甜蜜的絮语中，我的青春拉开了帷幕。
每一次听到费翔的歌声，我总会想起四里山茂密的白杨树，想起那个在落叶飞舞中独自漫步的少年，想起那个象白杨树一样挺拔的小女生丛珊。
那是一个多雨的夏季，在小雨的意绪中，我们度过了许多神秘而紧张的日子。
我们在四里山的白杨树中漫步，眼看着金黄的落叶从树上飘落，眼看着地上的叶子越积越多，眼看着夏天消逝秋天来临。
在那个寒冷的冬夜，我和丛珊躲在山顶一处小小的亭子里
——丛珊把这里称为“我们的小房子”，俯看着城市的万家灯火，不知从什么地方隐隐传来费翔的歌声：《我怎么哭了》。
丛珊的眼睛在朦胧的月光下有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期待，还有她身体的温香，鲜艳的口唇，都让我砰然心动。
但是我最终也没有鼓足勇气去亲吻那张爱嘴，那时我真的太年轻了，我能够感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但我不知道怎样去面对自己心中的爱情。
那个美妙的冬夜从我的生命中倏忽而逝，我终于没能把握住那个美妙的冬夜，也终于没有把握住自己心中的爱情！
渐渐的，丛珊在我的生活中走得越来越远了，只是在我的心中留下了一个朦胧的背影，留下了一首怅然的歌声：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离别的滋味这样凄凉，这一刻忽然间我感到好象一只迷途羔羊，不知道应该回头，还是在这里等候，在不知不觉中泪成行……”。
以后的日子，对丛珊的回忆总是与这首歌曲纠缠在一起的，就象是一首美丽的MTV。
那里面有“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有一个白杨树一样挺拔的小女生，还有一所温暖的“小房子”……
我喜欢在自己宿舍的走廊里声嘶力竭地高唱《一无所有》，在空旷的走廊里，我旁若无人地唱着，走廊的回声产生出强烈的共鸣，使我陶醉。
这是青春的声音，真实而不假掩饰，我的歌唱常常引起同学们的合声，于是，整幢大楼里充满了这样肆无忌惮的歌声。
在这样无助的歌声中，我们彼此拉紧了双手，我们都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力量。
“告诉你我等了很久，告诉你我最后的要求，我要抓紧你的双手，你这就跟我走，这时你的手在颤抖，这时你的泪在流……”
-2-
在那个一无所有的时代，我的愿望最终实现了吗？也许，崔健的歌声中所埋藏的只是 43 34802 43 15262 0 0 4022 0 0:00:08 0:00:03 0:00:05 4021段青春的激情吧！
“我数着那电线杆流浪，到处都有我的床，啊，我的职业是流浪汉，早晚都是充满幻想。
陈旧的老冰箱，站在那老地方，每个失眠的夜，都投入烟灰缸……在大街和小巷，在公园和车站，在每一个地方，都有我的睡床。
我是注定了要独自去流浪，流浪呀流浪。”
有许许多多的傍晚我总是拿着自己的破吉它，独自坐在宿舍楼的阳台上，轻轻地弹唱这首《流浪汉》。
这首歌曾经深深地打动了自己年轻的心，我想象自己就是这首歌曲中所唱到的那个流浪汉，为了一个未知的理想，为了一个未知的爱情。
从黄昏到黎明，从春天到冬季，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一直在寻找，一直在路上。
那时，我就是自己心中的流浪汉。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爱情终于悄悄地来了，又同样悄悄地离开了自己。我开始沉醉在那个伤残歌手的歌声中：
“总是在你的笑容之前，才发现真理的谎言；
总是在你的哭泣之后，才发现幸福很遥远；
总在流星坠落的天边，埋葬我承诺的誓言；
总在日夜守候的窗前，等待你带走的春天。”
或者郑智化正是在他身体的伤残中找到了创作的灵感吧，我在他的歌声体味到了伤残与遗弃，无奈与黯然，这个哭泣着的男人让我产生了深深的共鸣。
我的心灵受伤了！
那些伤感的，年轻的日子很快就无声无息地过去了。
在我的生命中飘过了《一场游戏一场梦》，飘过了《其实你不懂我的心》，飘过了《我的未来不是梦》……
后来，我生活中的背景音乐开始越来越少，后来，我渐渐远离了流行音乐。
十几年前听候德健的《三十以后才明白》，只是觉得好玩，上口，今天重新回味，却多了一丝苦涩的感觉，那时他那么自信地唱道：
“该来的一切会来”，但当自己三十岁时不禁迷惑：什么才是该来的？什么又是不该来的呢？
十几年前初听罗大佑的《光阴的故事》，我们是那样奢侈地挥霍着罗大佑华丽的诗句。
今天再听却感到如此沉重，毕竟我们是以青春的代价换得了自己的“光阴的故事”啊！
“也许我偶尔还是会想他，偶尔难免会惦记着他，就当他是个老朋友啊，也让我心疼，也让我牵挂。只是我心中不再有火花，让往事都随风去吧……”。
是啊，当往事随风飘逝的时候，我们的青春已经深深地埋藏在他们的歌声中了。
我们会在这些优美的旋律中频频回首，找回自己的青春，自己的梦——
一首歌，一段青春……。
作者
@王淼，笔名慧远，自由撰稿人、专栏作家。曾在《博览群书》、《书城》、《书屋》等多家著名人文杂志上发表过大量思想文化性散文随笔，著有文学评论集《非常美境——搅动心灵的湖水》《非常迷狂——身体自有主张》《左手新书，右手旧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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