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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中国最精英的家庭,一门三院士还有民国女神林徽因

2016-04-16 章烨 灼见


前天(4月14日)10时52分,我国著名导弹、火箭控制系统专家梁思礼在北京逝世。

 

老先生堪称一代大家,帅炸的履历让人格外羡慕。

 

梁思礼先生


1945年获美国普渡大学学士学位;

1947年获辛辛那提大学硕士学位;

1949年获辛辛那提大学博士学位;

1950年任邮电部电信技术研究所技术员;

1993年当选为中国科学院院士。


除此之外,他还曾获得过国家科技进步特等奖、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何梁何利基金奖、中国老教授科教兴国奖等。



▲神舟五号载人飞船发射成功后,梁思礼与杨利伟等5名中国航天员合影。

 

此外,人们或许还不知道他还有另一个引人注目的身份——他是梁启超最小的儿子。梁启超格外疼爱他,给他取了个昵称“老白鼻”(英语Baby的谐音)。



▲梁思礼(左)与父亲梁启超(右)极为神似,以至于周恩来初见梁思礼时,竟有恍若隔世之感。

 

梁启超这位“百科全书式的人物”,虽然逝世时只有五十多岁,但对中国有着巨大的影响。在周恩来邓颖超纪念馆,我们还能看到周恩来抄写的梁启超的诗——“世界无穷愿无尽,海天寥廓立多时”,可见梁启超在当时的影响力。

 

这位中国近代著名的思想家、文学家和学者,在家庭建设、子女培养上也堪称表率,可谓是“最强老爸”。著名历史学家傅斯年曾评价:梁任公之后嗣,人品学问,皆中国之一流,国际知名。

 

一个家庭,能出一位教授已是不易;能出一位院士,更是无上光荣。而在中国科技史上,却出现过一个家庭培养出三位院士的特例。其中一例,就是梁氏家族。

 

先来看看英才辈出的梁氏家族,“一门三院士,九子皆才俊”。

 

梁思顺(1893-1966):长女,诗词研究专家、中央文史馆馆员


梁思成(1901-1972):长子,著名建筑学家、中央研究院院士、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


梁思永(1904-1954):次子,著名考古学家、中央研究院院士、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副所长


梁思忠(1907-1932):三子,西点军校毕业,参与淞沪抗战


梁思庄(1908-1986):次女,北京大学图书馆副馆长、著名图书馆学家


梁思达(1912-2001):四子,经济学家,合著《中国近代经济史》


梁思懿(1914-1988):三女,著名社会活动家


梁思宁(1916-2006):四女,早年就读南开大学,后奔赴新四军参加革命


梁思礼(1924-2016):五子,火箭控制系统专家、中国科学院院士

 

此外,大名鼎鼎的中国建筑家、作家,被誉为民国女神的梁徽因(梁思成之妻)也是这个家庭的一员。

 

那么问题来了,“最强老爸”梁启超,是如何培养出一大家子精英的呢?

 

从400余封家书中,窥见梁氏家教的魅力


古人言:苟不教,父之过。任公虽然忙于工作,却丝毫没有疏于对孩子们的教育,给予孩子们适当的引导,正如他自己所言:“我的生活内容,异常丰富,能够永久保持不厌不倦的精神,亦未始不在此。我每历若干时候,趣味转过新方面,便觉得像换个新生命,如朝旭升天,如新荷出水,我自觉这种生活是极可爱的,极有价值的。我虽不愿你们学我那泛滥无归的短处,但最少也想你们参采我那烂漫向荣的长处。”

 

保留至今的400余封家书中,梁启超对子女们读书、写字、学习课程,选择学校、选择专业、选择职业等等各方面都给予指导,但从不强迫命令。他特别关注子女们人格道德品质方面的修养,希望自己的子女都具有“不惑”、“不忧”、“不惧”的君子德行,养成健全的人格,成为新民。无论遇到何事都能有睿智的判断,坚定的信念和勇敢不惧的精神。

 

在孩子们面前,梁启超是一位满心慈爱的父亲,甚至是平等交往的朋友。对长女思顺,常亲切地称其为“娴儿”、“宝贝思顺”、“顺儿”等;对小儿子思礼,往往以“老白鼻”相称,老白鼻者,老Baby也;对思懿,则干脆取外号为“司马懿”;至于思宁,却又以排行,呼为“六六”。后来,思顺、思成、思永、思忠、思庄同在国外,写信时,又写作“一大群大大小小孩子们”“大孩子、小孩子们”。形式各异的称呼让慈父形象跃然纸上。

 

在求学方面,梁启超不看重文凭,而是强调打好基础,掌握好“火候”。他对梁思庄说:“未能立进大学,这有什么要紧,‘求学问不是求文凭’,总要把墙基越筑得厚越好。”并教孩子们求学问、做学问的方法——“总要‘猛火炖’和‘慢火炖’两种工作循环交互着用去”。

 

梁启超也强调责任的重要。1923年,他写给长女梁思顺的信中说:“天下事业无所谓大小,只要在自己责任内,尽自己力量做去,便是第一等人物。”

 

趣味主义也是梁启超留给后代的遗产


人的一生要有“趣味”,没有趣味人生就没有意义。

 

梁启超在《学问之趣味》中说“倘若用化学化分“梁启超”这件东西,把里头所含一种原素名叫“趣味”的抽出来,只怕所剩下仅有个0了。我以为:凡人必常常生活于趣味之中,生活才有价值。”

 

梁思礼在谈到父亲梁启超对他的影响时也提到趣味,梁思礼先搞导弹控制、再扩展到计算机应用,都是趣味驱使。“父亲从不强迫我们被动接受很多事物、观念,而是经常给我们提出很多问题。通过热烈讨论,启发我们的思维,在关键处加以点拨,让我们自己得出结论,明白道理。”

 

在给子女的建议中也格外强调根据自己的趣味,如思庄选专业,他一开始希望她选学生物,写信劝勉,后来了解到她没兴趣,便又写信说“凡学问最好是因自己性之所近,往往事半功倍。……我所推荐的学科未必合你的式,你应该自己体察做主,不必泥定爹爹的话”。

 

7个子女留学海外,学成后全部回国


梁氏9个子女7个留学海外,皆学贯中西,成为各行业的专家,完全有条件进入西方主流社会,享受优厚的物质待遇,却无一例外都回到祖国。家国情怀,融入了几代梁氏后人的血脉。

 

如长子梁思成和妻子林徽因在交通不便、兵荒马乱的年代,十几年间,踏遍中国十五省,二百多个县,考察古建筑,完成了中国第一部《中国建筑史》。字里行间,都透着夫妻二人付出的心血。次子梁思永从美国哈佛大学学成归国后,加入中研院史语所考古组;三子梁思忠政治热情极高,曾一度想终止学业回国参加“北伐”,从美国西点军校毕业归国后担任炮兵校官;次女梁思庄曾先后就读于加拿大名校麦吉尔大学和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归国后致力于西文编目工作,是我国图书馆学领域首屈一指的专家;三女梁思懿是“一二九”学生运动的骨干,1941年到美国学习,后回国一直在妇联、红十字会等机构工作。

 

梁思礼最喜欢萧伯纳的一句话:“人生不是一支短短的蜡烛,而是一支由我们暂时拿着的火炬,我们一定要把它燃得十分光明灿烂,然后交给下一代的人们。”

 

在物欲横流、金钱崇拜,不少人崇洋媚外的当下,梁氏家族诠释了精英的真谛!



●梁启超部分家书




谈人生从容面对生活


处忧患最是人生幸事,能使人精神振奋,志气强立。两年来所境较安适,而不知不识之间德业已日退,在我犹然,况于汝辈,今复还我忧患生涯,而心境之愉快视前此乃不啻天壤,此亦天之所以玉成汝辈也。


  ——1916年1月2日致思顺书

人生之旅历途甚长,所争决不在一年半月,万不可因此着急失望,招精神之萎葸。


——1923年7月26日致思成书

我自己常常感觉我要拿自己做青年的人格模范,最少也要不愧做你们姊妹弟兄的模范。我又很相信我的孩子们,个个都会受我这种遗传和教训,不会因为环境的困苦或舒服而堕落的。


  ——1927年5月5日致思忠书

生当乱世,要吃得苦,才能站得住(其实何止乱世为然),一个人在物质上的享用,只要能维持着生命便够了。至于快乐与否,全不是物质上可以支配。能在困苦中求快活,才真是会打算盘哩。


——1927年5月13日致思顺书

你们在爹爹膝下几十年,难道还不知道爹爹的脾气吗?你们几时看见过爹爹有一天以上的发愁,或一天以上的生气?我关于德性涵养的功夫,自中年来很经些锻炼,现在越发成熟,近于纯任自然了,我有极通达、极强健、极伟大的人生观,无论何种境遇,常常是快乐的。


——1928年5月13日致思顺书



谈爱国思报社会之恩


总要在社会上常常尽力,才不愧为我之爱儿。人生在世,常要思报社会之恩,因自己地位做得一分是一分,便人人都有事可做了。


——1919年12月2日致思顺书

我今日若还不理会政治,实在对不起国家,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国家生命民族生命总是永久的(比个人长的),我们总是做我们责任内的事,成效如何,自己能否看见,都不必管。


——1927年1月27日给孩子们书

毕业后回来替祖国服务,是人人共有的道德责任。


——1927年5月26日与孩子们书


谈立业尽力去做


天下事业无所谓大小,士大夫救济天下和农夫善治其十亩之田所成就一样。只要在自己责任内,尽自己力量做去,便是第一等人物。


——1923年11月5日致思顺书

我生平最服膺曾文正两句话:“莫问收获,但问耕耘。”将来成就如何,现在想他则甚?着急他则甚?一面不可骄盈自慢,一面又不可怯弱自馁,尽自己能力做去,做到哪里是哪里,如此则可以无入而不自得,而于社会亦总有多少贡献。


——1927年2月16日给孩子们书

你们既已成学,组织新家庭,立刻须找职业,求自立,自是正办。

若专为生计独立之一目的,勉强去就那不合适或不乐意的职业,以致或贬损人格,或引起精神上苦痛,倒不值得。


——1928年4月26日致思成夫妇书


谈治学多方取益


“学问是生活,生活是学问”,彼宜从实际上日用饮食求学问,非专恃书本也。


——1921年5月30日致思顺书

至于未能立进大学,这有什么要紧,“求学问不是求文凭”,总要把墙基越筑得厚越好。


——1925年7月10日给孩子们书

一个人想要交友取益,或读书取益,也要方面稍多,才有接谈交换,或开卷引进的机会。不独朋友而已,即如在家庭里头,像你有我这样一位爹爹,也属人生难逢的幸福,若你的学问兴味太过单调,将来也会和我相对词竭,不能领着我的教训,你全生活中本来应享的乐趣也削减不少了。


——1927年8月29日给孩子们书

凡做学问总要“猛火熬”和“慢火炖”两种工作,循环交互着用去。在慢火炖的时候才能令所熬的起消化作用融洽而实有诸己。

做学问原不必太求猛进,像装罐头样子,塞得太多太急不见得便会受益。


——1927年8月29日给孩子们书


谈亲情对着月想你们


你们到温(哥华)那天,正是十五,一路上看着新月初升直到圆时,谅来在船上不知蹭了多少次“江上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了。我晚上在院子里徘徊,对着月想你们,也在这里唱起来,你们听见没有?


——1925年5月9日致顺、成、永、庄书

你们须知你爹爹是最富于情感的人,对于你们的感情,十二分热烈。你们无论功课若何忙迫,最少隔个把月总要来一封信,便几个字报报平安也好。


——1927年6月15日给孩子们书

须知你是我第一个宝贝,你的健康和我的幸福关系大着哩。好孩子,切须听爹爹的话。


——1927年12月24日致思顺书

你们这些孩子真是养得娇,三个礼拜不接到我的信就撅嘴了,想外面留学生两三个月不接家信不算奇怪。我进医院有三个礼拜了,再不写信,你们又不知道怎样抱怨了,所以乘今天过年时,和你们谈谈。


——1928年1月22日给孩子们书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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