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见(ID:penetratingview)
“这样的生活不是1天,而是12年。”
作者 | 李月亮 静女夭夭
“最可怕暑假来了!”如果你经常刷短视频,会发现最近网上突然冒出来一堆“老师”。“一年级的暑假最可怕,开学之后成绩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总之一句话,每个年级的暑假都“最可怕”,把家长们都吓得不轻。01
这些“老师”渲染“暑假焦虑”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为了让家长报他们的课程,或者买他们的教材。“古文是分水岭”、“英语要提前学”、“奥数是敲门砖”……总之,样样都不能放松,科科都必须重视。而大部分家长,明知道他们是为了赚钱,还是心生恐慌。前思后想,最终乖乖掏了钱。为了挣钱,故意贩卖焦虑,让本来就焦虑的家长更加惶惶不安,真是挺过分的。02
不过也有家长觉得,其实压根不用别人说,暑假确实很“可怕”啊。在教育如此内卷的情况下,现在的孩子,还有几个拥有完整暑假的?就像培训机构宣扬的那样:“你来,我培养你孩子,你不来,我培养你孩子的竞争对手。”别人家的孩子暑假都去补课了,你的孩子在家玩手机,那你自然会担心,开学后孩子会不会被落下?会不会“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现在很多地方,一半的孩子都上不了高中,如果咱家孩子被甩在后面,连高中都考不上,怎么办?说心里话,没有哪个父母愿意让孩子上补习班。父母花钱,孩子还遭罪,何苦呢?将来人家上985,你可能就只能上专科,确实有点可怕。所以,还是得硬着头皮去报各种形式的班啊……你家娃暑假报了两个班,我家娃至少也得报两个,否则心里真是不踏实。其实,当所有人都补,最后的结果,可能跟所有人都不补是一样的。就像电影院一样,所有人都站着看电影,和所有人都坐着看,结果是一样的。当然电影院还好,只要有管理者说,“大家都坐下,谁也不许站”,内卷就结束了。虽然国家三令五申强调减负,打击课外补习,但是总有家长想偷偷给孩子补,根本控制不住。而只要有少数孩子在补,多数家长就不得不跟着补,于是就不可避免地开始了根本没必要的内卷。03
我看过一档综艺节目,有个7岁男孩,一个暑假做了376张试卷。
其中有270张考卷、7本大题、50张自己打印的试卷。“如果让他玩,那玩过就玩过了,但是做作业的话,做完他就记住了。而且班里所有小朋友都在做,如果你就给他玩的话,你难道不心慌吗?不忧虑吗?不担心吗?”结果,长期处于“超前教育”下的小男孩,特别不快乐。在别的小朋友愉快聊天时,他却有些自卑,格格不入,被其他小朋友嘲笑“书呆子”。杭州有个四年级的小男孩,暑假里每天被妈妈带着上辅导班,下课的间隙里,还要趴在凳子上写作业。有一天,妈妈随口问了一句:“你觉得暑假轻松还是上学轻松?”有个小女孩假期里发烧了,头上贴着退烧贴也要完成作业。她实在太难受了,只能哭着祈求妈妈:“妈妈,我太难受了,让我休息十分钟再写可以吗?”“如果你看到了这封信,我大概率已经死了。我不得不说,我活得太累了。你们从小便希望我如同成人一般。现在,我只希望能多睡一会儿……”“现代的孩子,每天早上七八点坐到教室里,坐到下午五点半,晚上回家写作业要写到十一点半。周六、周日和寒暑假又被各种培训班占上了。有些家长为了抢跑,两三岁就开始送早教、上培训班、做幼小衔接,牺牲掉孩子仅有的几年无忧时光,把这12年延长再延长。一眼看到头的童年只有‘卷’,孩子不抑郁谁抑郁?”最近,有位心理专家也说了,现在的孩子之所以很容易出现心理问题,是因为“他们的世界太小了”。在单调的世界里,还要深陷压力。有时候遇到情绪问题,也没地方宣泄。以前的孩子,除了学习,还有很多事情可干——撒野、发呆、打球、捉蝌蚪,自在地奔跑、畅快地运动。而现在的孩子,和大自然的接触太少了,户外运动也少,很容易陷入偏执的怪圈。一旦遇到心理问题,连宣泄的出口都没有,只能是不断积压,直到崩溃。04
一边是现实逼得我们不得不“为学习拼命”,一边是这样学习真的很痛苦。我想,是有一个“最优选择”的。我的儿子今年读高中了,我也是这么做的。我非常理解家长们的焦虑,在教育内卷的大环境下,很多孩子都在急迫地抢跑。有的三岁就认识3000多汉字,有的五岁已经会做1千以内加减法,有的七岁就能读英文报纸了。看到别人家孩子这么优秀,我们难免焦虑,于是,“处处抢跑”现象越来越严重。我有个朋友,孩子一上幼儿园大班,就不让在幼儿园“混”了,把孩子转到了外面专门的幼小衔接辅导班。怕孩子不上幼小衔接,一年级的时候跟不上,结果,整个幼小衔接阶段,就把一年级的课程全学完了。很多家长觉得,孩子只要起步够早,就能在“学历军备竞赛”中取得胜利。但是真的如此吗?因为超前学习的优势,只能保持一小段时间。从长远看,几乎没用。美国心理学家曾经做过一个著名的“双生子爬楼梯实验”,想证明提前学习到底有没有用。在出生第48周时,只对a进行爬楼梯训练,b不参加训练,让他顺其自然。a持续训练了6个星期以后,爬得确实比b更好。到了第53周,b也具备了爬楼梯的能力,也加入了训练。人们发现,只要经过少量的训练,b就达到了a的熟练水平。仅仅两周以后,两个孩子爬楼梯的能力就已经没有差别。就是说,那个提前训练的很久的孩子,并没有取得什么优势,基本等于白练。一类平时以游戏为主,另一类会以提前学习文化课为主。结果发现,提前学习的优势最多只能保持到孩子4年级,从4年级开始,这些孩子的成绩就开始下滑。更可怕的是,研究发现,只专注于学习和写作业的孩子,出现了很多问题:他们社交能力更弱,情感能力更低,更容易叛逆,抗挫折能力更差。而这些,会让他们在之后的学习里,遇到更大的困难。所以有时候,跑得太早,不但不会让孩子一路领先,反而可能对孩子造成伤害,让他后续的力量变弱。所以学习这件事情,不像很多父母想的那么简单,觉得我们早点学,就能超越,至少是不落后。所谓笨鸟先飞,也要看情况。在笨鸟还不该飞的时候,你非得让它飞,有百害而无一利。懂了这个道理,咱们就知道了,给孩子选幼儿园的时候,真没必要非得选那个教拼音、教文化课的。国家不让幼儿园教拼音,是有科学道理的,咱们没有必要因为自己的焦虑干蠢事。孩子在该玩的时候,就应该让他玩,玩得好的孩子心智发育得好,反而是给他后面的学习积蓄力量。她就很明确地说,小学知识就那么一点,正常的孩子在课堂上都能学会,没必要去补习。所以,我儿子小学时从来没补过文化课,到小学毕业的时候,成绩也确实还行。第二,初中高中,该卷要卷,但千万不要卷到孩子崩溃。在高考如此重要的情况下,成绩对一个孩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咱当然都希望孩子能轻松愉快地学习,但是既然大家已经卷起来了,咱们也不得不跟着卷。你看今年北京中考,满分660分,成绩达到650分的就有大约500个孩子。在这种情况下,咱们普通孩子如果不努力学习,那可能就真的连高中的入场券都拿不到,就更别提什么好大学了。所以,如果咱们还期待孩子有个好未来,那就必须得为成绩努力了。“以学习为核心”,确切的意思是把学习当成最重要的任务,而不是除了学习啥也不许干。以我的经验看,孩子在学习之外,用一小部分时间读课外书、和同学玩、锻炼身体、研究自己喜欢的事、甚至做一些家务,都非常重要。
既能让他们心智得到全面发展,又不至于让他们对学习太厌恶。
而且,每个孩子的特质不一样,家长必须要了解自己孩子的情况,“对症下药”。如果孩子比较聪明,但是特别懒散,那就适当给他紧紧学习的弦;如果孩子本身就压力非常大,你啥都不说,他都快崩溃了,那就要给他松松劲。总之就是把握一个尺度,让孩子既不懈怠,又不至于崩溃。我这些年见过太多家长,很多都是一门心思,就知道逼孩子学习学习学习,孩子都快抑郁症了还往死里逼。也有少部分父母,把孩子扔寄宿学校,自己就去打工挣钱了,把孩子的学习完全交给学校和老师,自己根本不管。真正能对孩子把握准确、该紧紧该松松的家长,反而是少数。所以说,孩子初中高中六年,也很考验咱们家长的水平,能做到以下四点的家长,我觉得就是非常称职的:如果你已经做到或者希望做到,就点亮“在看”,跟大家一起加油吧。
☀本文选自李月亮(bymooneye),作者:李月亮,高人气专栏作家,新女性主义者,扎实写字的手艺人。解读情感,透视人性,以理性和智慧陪万千女性成长,著有新书《你要活成一束光》。灼见经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