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抗战为题材的电影《八佰》,引爆疫情之后的国内电影市场,但是电影发行方华谊兄弟,却触犯了娱乐圈内人士的众怒。
原因是一些票房不高的中小影院需要向华谊兄弟先交出“保底费”才能拿到片子。业内人士大骂华谊兄弟坏了规矩:
坏了规矩的华谊兄弟,其实心里更苦,目前正面临被退市的境地,华谊的老板王中军急需钱、钱、钱,回想起从一个在美国留学的穷学生,靠送外卖赚了10万美元回国创业,晋身中国娱乐圈大佬,才不过几年时间,因崔永远发动的涉税撕逼大战,令王中军从风光无两的云端跌落人间。时间倒回到1989年。当年29岁的王中军还是一个在美国留学的穷逼学生,“我平均一天要打十几个小时的工,而且做的都是蓝领的活儿。回到家,累得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
当时王中军正在美国密歇根州的底特律进修设计。但是,他只保证每个学期修满最低限度的8个学分,其余时间全部用来打零工,“自己当时定了两个目标,一是拿到一个学位,二是要在1993年12月前,攒足10万美金。”“在美国待了五年,真是什么苦都尝遍了。”学习之余,他拼命打工,工作主要是送外卖。“除了上课那几个小时,基本上都在打工。只要到了周末,一定是13个小时打工,最多的时候大概每天要做16个小时。”有时一天工作完毕,回到家必须先休息半个小时,才有气力去洗澡。由于勤奋,王中军最多一天能挣到100美元。“我送外卖的本事特大,小费从来都是最多的,虽然我的破车里一年到头充满了比萨味。”
王中军说,在美国那5年“真的是很苦”。那种辛苦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虽然他每天工作很长时间,回到家还要看书、画画,总觉得休息不够,但是最让他觉得辛苦的不是体力劳动,而是心理上的孤独。“在一个陌生的社会里,语言不好就意味着没有办法完整地表达自己,顺利地与人沟通,完全地过自己的生活。而文化上的差异、人与人之间的淡漠,更是让我没有办法、也没有机会融入那个社会中。记得那时候住在小公寓里,每天只在晚饭后和太太出去散散步,遇到认识的邻居,最多也就是说一声“Hi”,就再也没有进一步的沟通。房门一关,连住在对门的是什么人都不知道,更不要说成为朋友。生活不同于短期的工作和度假,如果觉得不适应,精神上时时刻刻都紧绷着,那为什么还要生活在那里呢?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怀疑过自己是要回国的。”
“也许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梦,才会远离家乡到异国打拼。和其他留学生在一起,我们常会讨论自己的梦想,很多人想留在美国做个中产阶级,有个稳定的工作,然后买房置车,安居乐业。几乎没有人想要创业的,或者在某个领域出人头地的。我大概算一个另类。每次我都会说想要回国,回国办一个公司。当时可能很多人都不太相信,既然出了国,何必要再回去。这不就等于转一个圈又回到原地?但我的确是毕业半年多就回国了,在美国只是单纯的上学,拿到了纽约州立大学大众传媒专业的硕士学位,除了打工之外没有任何正式的工作经历。“那时,虽有很大的心理落差,但我从未觉得坚持不下去。我唯一强烈的愿望,就是赚钱。”为了尽快实现他的人生目标,他从没买过五美元以上的鞋,衣服经常穿一周才洗一次。五年过去后,在1994年元旦到来前,王中军学位拿到了,10万美金也存够了。“时间准确,金钱准确!”王中军说,“我达到了来之前的所有目标,准备回国。”
1994年正月,当王中军赶在春节之前结束“留学”,回到北京。王中军利用在美国送外卖攒下的10万美金,和弟弟成立了华谊兄弟广告公司。
王中军兄弟俩的广告公司主要业务是为大企业做形象标识设计,当时全国大公司开始重视CIS系统设计,就是做一套LOGO,在各种情境里使用,比如信封上怎么印LOGO,纸杯上怎么印LOGO...供旗下的各个分公司统一使用。王中军拉来的第一个大客户是中国银行,成功地忽悠了中国银行在全国1.5万多家网点使用统一的标识。
后来,国家电力、中石化,农行金穗卡、华夏银行等大金主都砸钱找王中军做设计,一年进账6个亿!
王中军的华谊兄弟有钱了,扩展业务进入影视行业的第一个作品是仿制当时正大火的“我爱我家”,投资500万拍了另一部情景喜剧《心理诊所》,虽然比不上《我爱我家》那么火爆,但仅光靠中国银行和VISA的植入广告就赚了将近500万,投资回报率超过90%。
后来华谊兄弟看上了当时还在国企紫禁城影业工作的冯小刚,以400万年薪诱惑冯氏辞职,加入华谊兄弟,以1999年上映《没完没了》的800万投资换回了3300万票房,有媒体形容,“电影院内是观众由衷发出的没完没了的笑,售票处是观众掏出的没完没了的钞票。”
次年,华谊兄弟太合影视投资有限公司正式成立,此后,《一声叹息》、《大腕》、《手机》接连引爆贺岁档……
华谊和冯小刚一起,站到了华语电影的最高处。从1994年回国创业,到2004年,仅十年时间,王中军已成中国娱乐圈大佬。说实话,当年如果留在美国,王忠军可能永远都没有办法走进美国的上层圈子,也不太可能和明星、政经界的人士有什么交流,但这些回国创业晋身中国娱乐圈大佬之后,这些都做到了。华谊兄弟跌落神坛,没想到的竟是因为一条微博。
2018年5月24日,范冰冰发了一条微博,“电影《手机2》拍摄现场!武月很开心!”
谁曾想,这条不到20字的微博,惹怒了崔永元,直接引发了8亿元天价罚单,以及华谊和整个影视行业的震荡。2018年,华谊净亏损10.93个亿;2019年,华谊净亏损39.6个亿。
相当于去年一年,华谊每天都要亏掉一座北京百平米宅子。
这意味着,2020年再不盈利,华谊就得退市了。
王中军兄弟不得不把手上90%的股权都质押出去维持现金流。曾经豪掷3.77亿美元买梵高名画的王中军,开始悄悄卖画了;还有人发现,他把一套位于香港的2.2亿豪宅挂牌套现。
华谊能指望的,只剩下正在上映的《八佰》了。
这是华谊赌上一切的翻身仗。八佰不重要,但是八百亿很重要。
王中军回国创业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世界格局、时势已变。一场疫情改变了整个世界的资产布局:美国、日本等国正在出巨资紧急召回本国企业,比如川普在下一个任期的施政纲领里面就写道,要求制药、机器人等相关企业从中国撤回美国,给予100%的费用减免,对于其它行业撤回美国的给予税收抵免;日本给予首批87家从中国撤回的企业6.53亿美元补贴等等……
对于中国的留学生来说,美国对更多专业收紧了留学签证,限制中国留学生申请这些专业,美国的这一对中国学生的留学签证措施或会影响到包括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盟国制定出相应签证政策。同时,对于在美实习、留美等等方面也提出了更多限制,这就是说,来美国更难了,要留在美国也更难。目前国内网络上声浪震天响地要求国人在国内旅游,在国内上大学,“肥水不流外人田”,也正符合“内循环经济”的大方向。所以,华人回国创业,还是留在美国,成了当前面临的一个重要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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