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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建筑导报》| 人物访谈 | 何健翔

2017-06-16 2017年第3期 世界建筑导报


He Jianxiang

何健翔


编者按:本期人物何健翔是一位年轻的独立建筑师,在广州创办了源计划工作室。置身于不同文化背景的经历,使他反思国内的城市化进程。在高速现代化的南中国,他对历史、文化情有独钟,重新书写了一个个被弃置的旧工业建筑空间,从价值工厂到深圳艺象国际社区,小心地体察并保留下了旧建筑中的时间印记,将过去与未来相连接,创造出全新的空间叙事。在今天的速生城市中,这样的改造或许能够成为一种引发文化转向的都市风景。他的建筑实践,正如源计划工作室( "O-office" )名字中所隐含的理念:每一次都试图抛开过往成见,回归场地和事件本身,从源头开始。


Biography

简介


1972年生于广东新会,1996年获华南理工大学建筑学学士,2000年以优异成绩毕业于比利时鲁汶大学研究生院。之后先后任职于比利时VK建筑师事务所和中信华南(集团)建筑设计院,2007年作为中方主持建筑师完成广州史上最大的单体建筑——白云国际会议中心,该建筑曾获2008年巴塞罗那世界建筑节公共类建筑金奖。


2007年底何健翔与蒋滢正式组建源计划建筑师事务所,开始独立的设计和研究工作。事务所立足于对珠三角城镇群的社会空间文化研究,尝试以跨文化的工作方式介入于不同尺度的空间设计。自2009年起,对珠三角城市历史和记忆保护更新的研究成为源计划设计和研究的重点。源计划建成作品多次获得国内外重要设计奖项,其中包括德国ICONIC建筑奖和亚洲最具影响力设计大奖的终极提名,且多次参与深港建筑双年展和威尼斯建筑双年展。


2015年源计划被美国《建筑实录》评为今年全球十大先锋建筑事务所之一。




INTERVIEW: He Jianxiang

访谈:何健翔


导报:您在中国建筑的黄金时期选择出国继续学习,西方学习的经历带给您什么样的新思考和突破?


的确,我离开中国那几年,从1998年至2003年,算得上是珠江三角洲城市化速度最快的几年,当然对于建筑师和建筑学科而言,这个时期能否称为“黄金时期”值得商榷。当代中国的快速城市化某种程度上是中国“现代化”的结果,而我出国学习的地方恰恰就是“现代化”和“工业化”的始发地,在那的学习和生活经历让我一方面有机会深入理解西方建筑和城市历史,更透彻地理解“现代性”的问题,同时也给了我一个难能可贵的机会,让我可以身处截然不同的文化背景之中回看和反思我们国家的文化和城市化进程。在欧洲的学习和生活经历赋予我最具价值的不是任何实用的技术和知识,而是对历史、文化的深刻兴趣以及对现实和自我的批判精神。


导报:您跟您的夫人蒋滢合伙创立了设计工作室——源计划,您赋予工作室怎样的设计初衷和设计理念?


“源计划”的名字源自工作室的英文命名——“O-office”,这名字我想至少隐含两层意思:第一层含义跟我们从欧洲学习以及工作数年之后回国后所历经的文化冲击有关,我们发现在西方学习和工作中所获取的知识和方法几乎无法应用在中国的设计实践之中,我们必须重新面对知识的空白状态和从西方语境难以让人理解的社会现实。这要求我们从“零”开始,寻到某个已失去的源头重新开始。第二层意义在于我们的每一次新的实践,当面对新的设计与建造任务,我们试图抛开过往(包括自身)的所有成见,回归场地和事件本身,以创造全新的空间叙事。


导报:能向我们介绍一下您工作室是怎么开展一个项目的吗?


探究和了解不同的地域文化和人的生活状态是我们进行建筑和空间设计的原始动力,希望从中通过建筑学对空间和物料创造性组合搭接而达至对现有城市和生活的重新梳理编织,因而对社会经济现实的批判性观察和研究是这种设计方式的依据和着眼点。我们喜欢发现并抓住建筑场地的某些被现实掩藏的物态上或者精神上的自然特质而将其强化。这种探索和发现在每个项目的现场都会呈现不同的方式,并由此导出不同设计方法和逻辑。我们乐于见到这种差异化和多样性,虽然这不断给我们带来新的挑战。


导报:您有很多旧工业建筑改造的实践作品,您认为这些工业建筑在当代城市扮演怎样的角色,建筑师怎样使它们融入城市呢?


源计划的实践项目当中确实有相当数量的改造项目,尤其在过去5年。原因一方面出于我们对城市历史的兴趣以及与之对话的乐趣,另方面则是对变化当中的城市建筑及其中人的生活的热爱,以及由此产生与他们共同创造延续都市空间叙事的冲动。对源计划而言,很多参与的项目中这类空置或半空置状态的建筑空间包含着比在空白场地上凭空而造的房子蕴含着更多的故事和未来的可能性。


我们会尝试以改造项目中新功能的介入作为契机,建立对原遗弃场址重新进行空间书写的现实态度和策略,继而为建筑层面空间叙事介入构筑基本的空间知识框架。因而我们并不急于把旧有工业建筑融入现实城市,反而更多的时候是让他们与周边的速生城市保持某种批判性距离,营造新的城市空间叙事,而让改造后的旧建筑成为代表未来城市文化取向的特殊时空地标,并在不远的将来引发周边城市带的文化转向。


导报:您的工作室位置非常酷——在老厂房的麦仓顶层,是什么机缘巧合之下做成这件事的,在里面的工作体验如何?


对象麦仓这类行将消失的大尺度工业空间我们向来感兴趣,尤其在广州核心城区,这种建筑类型已非常稀缺。当发现有机会在荔湾老城区边上还有这么一幢接近与工业文物的建筑时,我们没有太多考虑就把它的顶层空间租了下来,作为源计划的工作室,在这里工作的空间体验非常独特:一个外表凌驾于周围的城市和景观而显得久远且不真实的空间,其内部却又装载了真实的劳作和生活。工作室面积约500平米,有厨房、有咖啡吧、空间内外栽满了花草树木。这是我们一直所梦想的状态:工作和生活完美结合,让创造和畅想成为团队的日常。



导报:您认为我国旧工业建筑遗址产生的原因有哪些?与国外有什么区别?


工业建筑遗址的成因在世界范围内大同小异。中国城市化的特殊性在于它的速率和规模,以及与城市的非工业片区的混杂。但仍有一点值得我们研究和分析,目前大部分在中国城市中出现的工业化遗址或多或少都是计划经济年代的产物,因此它们在空间形态上与单纯的工业生产场所不同,这些场地中饱含了大量大生产时期的集体生活的情景和物态留存,很大程度上我们可以把他们当成父辈集体时代的一部空间史书来解读。


导报:旧工业建筑的场所精神和历史感在您的作品中将采用何种方式进行保留呢?


对于有明显时间印记的旧建筑,与其粗旷残旧的外表相反,“遗址”的场所精神和历史感是脆弱的,需要被耐心体察和倾听。盲目的设计和改造极有可能成为新的暴力,与拆除一样具有不可逆的破坏力。对设计而言,新的机能和系统必须被小心地植入原有的建构体系当中,与“遗址”空间衔接、对话,让新的城市标本记刻城市记忆的同时融入新参与者的思考和实践。建筑师在此的身份是一个对过去和未来事件的连接者和策划者。



导报:对于旧工业建筑改造项目,您通常选用何种现代材料将旧建筑与新的部分衔接呢?


建筑无论是新建还是在旧建筑当中介入,都应揭示场地、空间、建构和材料的内在关联和自明性,使它与周边的混沌状态加以分离。材料选取需要从深入了解材料物性开始。为了能够把每个材料的物性都透彻理解,我们对材料的选用非常节制,在一个项目中去关注单一有限的材料。当然在不同项目、不同语境中材料的选择也会有所区别。我们喜好纯净单一的基本建材,如钢、混凝土、玻璃、原木和原石等。材料的选择与空间和场所相关,对材料诗性和建构诗学的追寻会贯穿于我们每一个项目的设计与实施,以此实现我们以空间设计为未来城市文化设立锚固点的目的。


导报:一般来说旧工业建筑内部空间通常是无趣且单一的,您将如何丰富其内部空间以满足使用者的需求?


任何空间都并抽象和脱离时间和生活而存在,尤其是旧的工业建筑。旧建筑空间内部充满着时间的话语和痕迹,对我而言绝非单一无趣,相反它比很多新建建筑显得更加丰富而充满时间的历练,尽管当中许多故事易被喧闹浮躁的都市幻象所遮蔽。


设计在此情景中所要处理的事情是如何通过新的空间建构让场地中的时间和空间重新得以呈现并开始流动,让参观者和使用者重新发现和获取场所中的话语和信息。旧有的建筑空间述说着过往的城市和历史,新介入的建构体则诗意的指向未来,两者结合构成了我们前面阐述过的代表某种文化转向的都市风景和空间标本。


导报:能谈谈您对我国城市更新过程中产生的一系列问题的看法吗?


这个问题很大,想谈几个我认为的关键点:城市更新首先需要更新的是我们的对城市历史观,如果管理者和公众继续忽视城市历史的延续,不对城市的脉络和历史进行梳理和保护所谓“城市更新”很容易又变成新一波的大拆大建;其次城市更新不仅仅是经济问题或者发展问题,它更是个综合的文化议题,它涉及到每个城市的身份、公共认同以及未来竞争力的高低;第三个是城市运营和管理的问题,我希望决策者在新一轮城市更新过程中能给参与建设的个体予更多的自主性和灵活度,因为我们城市未来的动人之处将会更多地体现在细微的个体创新。




The Design Works

设计作品


作品 1

iD Town, Shenzhen

深圳艺象国际社区


艺象-卫城


艺象iD Town 项目的场地是位于深圳大鹏旅游新区的葵涌乡,建于上世纪80 年代中的鸿华印染厂。整个厂区占地8 公顷,藏身于深圳东海岸山峦的谷地之中,群山环绕之间层层叠叠整整齐齐的标准化厂房蔚为壮观。虽然已是一处被时代遗忘的角落,但当年的宏伟与辉煌仍清晰可见。坚固的钢筋混泥土结构加上荒弃之后锈迹斑驳的墙身,厂区俨然成为一个没落的工业“卫城”。我们的设计也就从这“卫城”的遗址感开始。


原厂区依据地貌分为生活区和生产区两部分,生活区在位于基地北侧的山坡地,包括餐厅和几栋宿舍建筑,设计称之为“山城”。生产区位于生活区南侧平整过的谷地上,面积约为生活区的两倍,包括五栋极为宏伟的生产车间和仓库建筑以及数栋其他配套用房,设计称之为“谷城”。五栋建筑中除坯布仓库外的四个生产车间均为标准6 米开间,剖面双层坡顶屋面的钢筋混凝土结构厂房。破败建筑的门窗缺失造就了一个青山环抱的在数个大坡屋面底下的透明而流通的独特首层平面。


建筑群在荒废多年后显得沧桑、凋零,但与厂区年纪相仿的细叶榕藤蔓与狗尾草,却在工业撤离后更生机勃发。破产结业十年间,各式厂房仓库宿舍逐渐被藤蔓植物侵入,经过时间洗练后散发出独特的建筑美学。我们希望尽可能的保留场地中这种由时间慢慢沉淀出的建筑与自然交融的宁静状态,因此在整个iD Town 的设计规划中我们的策略是保留原厂区整体空间布局,逐个建筑点式改造激活,在外部空间关键节点位置进行景观设计优化原空间布局并满足新的功能使用。改造后“山城”将包括一个艺术酒店和会所、一个青年旅馆和一栋园区配套宿舍。由于山城地势跌宕而原有建筑相对离散,山城的建筑和景观策略偏向连接与整合。一连串的几何景观介入——景墙、水池、景观“器皿”——使原本分离的两栋员工宿舍和餐厅桥接连成为游走于山水森林之间的艺术休闲空间体系。


“谷城”中原有的老厂房被拆空门窗之后在绿树环绕的谷地之中空间显得愈发的怡静、开朗、流通,是一处现代都市内再难寻得的世外桃源。新的建筑介入显然希望与原建筑遗址框架保持距离和适当的对话,以维系厂区中现存的这种室内外空间关系和建立新的文化空间场所。因此,我们改造的构思始终围绕在营造新建筑的内置和园景的关系,在建构新户内空间的同时营造了新旧之间的“间隙”场所,此非内非外、非园非筑的特殊领域勾勒了新文化“卫城”的城所精髓,成就了锚固与场地中的新空间类型。


项目的首个改造目标是将“谷城”中东西向最长的厂房漂炼车间改造为新厂区的接待中心——折艺廊,以及一系个人艺术工作室。折艺廊被建构为一道蜿蜒于原有机器设备基座残骸之上的黑色线性钢铁匣子,内置了展览、咖啡、会议和小型接待功能。为了适应不同的空间活动需求以及应对沿南中国海岸夏季潮湿炎热的气候,钢匣的表皮由一系列可开闭的转轴门和玻璃推拉门组成,可让艺廊在不同的活动气氛、不同季节下呈现各异的表情,并有效降低空调能耗。新建筑介入体与现状建筑和整体景观介入的联系通过一组垂直于建筑体的金属廊桥和平台连接实现,散漫地将新的设计和艺术精神传输到被自然力量所渗透的人工场地之中。


iD Tow 二期改造的第一个改造目标是满京华美术馆,选址于原鸿华印染厂的整装车间厂房,其构想源于对这幢空置厂房空间纵横向剖面空间的重新叙事组织。新馆的空间植入延续了我们在艺象厂区的改造策略: 新建筑的植入——将原厂房框架看作一个巨大的开放“凉亭”,而将新的建造体独立地成长于原始内地坪之上,以营造一个多重内外的空间逻辑,并在“内”与“外”之间建立一个介于空间上新与旧、时间上过去与将来的特殊区间。

和许多其他工业园区改造项目不同,iD Town 的建设是在一个相对较松散的计划下推进的,时间拖得很长也始终面临着种种变化。所幸到目前为止,虽然有各种各样的困难和各种不得已的妥协,各个项目的实施还基本上遵循着设计的初衷。


iD Town 单体建筑设计的层面,设计构思最终的任务是通过对原有纯粹的功能逻辑体系进行新的空间叙事介入的建筑实验(实践)。建筑(师)也彷佛以游客(旅行者)的身份观察、游历、认知而采取介入行动。建筑的动作彷佛为“插接”。“插入”的建筑或城市片区可以与周边状态发生信息交换,影响周边空间的演化,同时又保持自身的自主性,可以随时被抽离。插接的过程和结果将导致新旧两种架构文本之间的信息互通(互换),犹如信息社会中移动终端与母体的插接而产生的信息交互。它的介入是轻触式的,安静并谨慎;它不祈求主宰空间,而是保持新旧文本的共存和共生;它是点穴式的引发对话和思考,继而引发时间和空间文化的再生产。


上述设计概念贯穿“设计卫城”始终,我们希望一旦“插接”所引发的事件和行动足以改变城市化的既定日程,比如由废弃工业厂逐步改造而建立起来的id Town 艺术园区所不断引发的文化活动及其事件足以影响乃至改变该区域的原有社会生活。“插接”的结果将最终呈现为植入,——新的建筑叙事着床到旧有的超尺度工业遗址中,将成长成为一个新的建筑生命体,新旧的两首建筑文本叠合而成为统一的新的空间叙事形式,但新植入的文本并没有刷写原有文本,新旧建筑文本的所有信息都被完整记录与叠合的空间叙事中去。


主入口景观




作品 2

Youth Hotel of iD Town, Shenzhen

深圳艺象国际社区 — 艺象iDTown设计酒店


主持建筑师:何健翔,蒋滢

设计团队:邓敏聪, 董京宇,陈晓霖

项目地点:深圳市大鹏新区葵鹏公路106号

建筑面积:1 800 m2

建成时间:2014年12月

摄影:张超


位于艺象“山城”(原印染厂生活区)中的14栋员工宿舍是深圳工业化与开放政策后的第一批产业工人的居住地。这幢依山而建的四层砖混结构建筑在荒废多年后显得沧桑、凋零,南面道路边上的一排与厂区年纪相仿的细叶榕与藤蔓相连,却在工业撤离后更生机勃发。她们的旺盛生命力正是引发我们对破败的建筑内部从新植入艺术生活空间的冲动。


建筑更新的操作由两个竖向层面始发:一是内部中间宿舍走到连同建筑基础配套的更新,作为新的居住生活的中枢;二是外部南北两个与山体和林木相视的建筑立面,作为内部居住与外部自然的重建互动的景视界面。这两重界面之间便是我们计划引发的青年和家庭的居住和交往。二至四层作为酒店的客房部分,空间上基本遵循原有的单元式分隔和空间建构。首层是整个新青年社群的公共交往空间:接待、休息、咖啡、多功能活动甚至开放厨房等各种可能,通过局部的建筑结构变更而成为自由联通的连续区间。交往空间的景视界面也因此而呈现多样和变化,进化成为一栋栋榕树林间的艺术小屋。




一层平面


二层平面


横剖面




作品 3

Z Gallery in iD Town, Shenzhen

深圳艺象国际社区 — 折艺廊


主持建筑师:何健翔,蒋滢

项目地点:深圳市大鹏新区葵鹏公路106号

建筑面积:2 963 m2

建成时间:2014年

摄影:林力勤


满京华美术馆的前身是鸿华印染厂的整装车间厂房,其构想源于对这幢空置厂房空间纵横向剖面空间的重新叙事组织。新馆的空间植入延续了我们在艺象厂区的建筑介入策略——将原厂房框架看作一个巨大的开放“凉亭”,而将新的建造体独立地成长于原始内地坪之上,以营造一个多重内外的空间逻辑,并在“内”与“外”之间建立一个介于空间上新与旧、时间上过去与将来的特殊区间。


核心的内部空间——主展厅——被悬置在厂房空中的黑色钢盒体,她的特别之处在于顶部是原厂房空间的采光排风结构,为展厅提供的柔和的顶光。这个长67.3米、宽18.9米的封闭展厅的原色钢板盒体通过独立的几片混凝土剪力墙和细钢柱列支承,平面上线性延展的支承结构物在竖向连接了与室外联通的首层地坪和二层展厅之间的观展交通,并区隔和定义了美术馆首层架空开放空间的不同功能模块,包括前台、入口展厅、阶梯大厅、艺术品商店和可以灵活间隔的多功能空间。首层空间与户外景观相连,营造一个流动的半户外空间叙事,连接艺术与自然、连接驿动与宁静。


美术馆的主入口设于厂房南山墙面,以一个T形平面的清水混凝土建构体与被改造为景观水池的原印染厂的过滤池相连。嫁接于过滤池上的景观浮桥与玻璃平台步行系统在美术馆的主山墙前展开了与艺术园区主广场的自然山景相对的游园戏台。沿着这条不经意的游园路径步入美术馆,仿若穿行于自然与人造物、工业与后工业文明之间,以及在不同的时间端点之间的游走。



内部空间结构展示图


平面图






作品 4

MJH Gallery of iD Town, Shenzhen

深圳艺象国际社区 — 艺象满京华美术馆


主持建筑师:何健翔,蒋滢

设计团队:董京宇,Thomas ODORICO, 陈晓霖,冯桂雄

项目地点:深圳市大鹏新区葵鹏公路106号

建筑面积:2 800 m2

建成时间:2014年11月

摄影:张超


满京华美术馆的前身是鸿华印染厂的整装车间厂房,其构想源于对这幢空置厂房空间纵横向剖面空间的重新叙事组织。新馆的空间植入延续了我们在艺象厂区的建筑介入策略——将原厂房框架看作一个巨大的开放“凉亭”,而将新的建造体独立地成长于原始内地坪之上,以营造一个多重内外的空间逻辑,并在“内”与“外”之间建立一个介于空间上新与旧、时间上过去与将来的特殊区间。


核心的内部空间——主展厅——被悬置在厂房空中的黑色钢盒体,她的特别之处在于顶部是原厂房空间的采光排风结构,为展厅提供的柔和的顶光。这个长67.3米、宽18.9米的封闭展厅的原色钢板盒体通过独立的几片混凝土剪力墙和细钢柱列支承,平面上线性延展的支承结构物在竖向连接了与室外联通的首层地坪和二层展厅之间的观展交通,并区隔和定义了美术馆首层架空开放空间的不同功能模块,包括前台、入口展厅、阶梯大厅、艺术品商店和可以灵活间隔的多功能空间。首层空间与户外景观相连,营造一个流动的半户外空间叙事,连接艺术与自然、连接驿动与宁静。


美术馆的主入口设于厂房南山墙面,以一个T形平面的清水混凝土建构体与被改造为景观水池的原印染厂的过滤池相连。嫁接于过滤池上的景观浮桥与玻璃平台步行系统在美术馆的主山墙前展开了与艺术园区主广场的自然山景相对的游园戏台。沿着这条不经意的游园路径步入美术馆,仿若穿行于自然与人造物、工业与后工业文明之间,以及在不同的时间端点之间的游走。



内部空间结构展示图


一层平面


二层平面


剖面图




作品 5

EMG Stone Gallery, Guangzhou

EMG大石馆


主持建筑师:何健翔,蒋滢

设计团队:董京宇,胡云秋,戴家明

项目地点:中国广州红砖厂文化创意区

建筑面积:1 270 m2

建成时间:2010年

摄影:林力勤


我们所处的年代是一个集体失忆的年代。

如果说美国人的城市扩张得益于广阔自然土地所赐予的无所拘束,那么中国的城市扩张则是对历史记忆的彻底洗脑的结果:历史的痕迹被不断擦除以减轻机体在裂变过程中的痛苦,同时让城市获得更大的扩张自由。


“中国制造”的冲动所激发的“制造文化”给有着“世界工厂”之称的珠江三角洲注入了巨大的城市能量,但也因此促成了泛滥的城市流动性和畸变的城市形态。历经多次产业转移和升级,城市群落间充斥着的工业和后工业形态正呈现快速的“遗址”化——新产业的植入速度远低于旧产业内容的逃离。剩下的问题就是我们如何对待这些“遗址”性的场所。一种盛行的轻蔑选择就是把“遗址”彻底铲除,以千篇一律的“泛城市”蓝图取而代之。作为空间设计者我们努力尝试着另外的策略,位于广州濒临清拆危险的沿江工业区的EMG大石馆正是我们在“遗址标本”上的一个建筑实验。


广州鹰金钱罐头厂属于城市众多工业遗址之一,坐落广州珠江北岸,与琶洲岛上的广州国际会议展览中心隔江相望。39号厂房是整个厂区现存建筑中历史最久远的一幢。这幢单层的装配式厂房建造于上世纪60年代末期,结构形式为钢筋混凝土独立柱加上预制的梁板结构。梁柱间填充砖墙作维护结构,外表涂刷的是那个时代典型的黄泥灰,一切都按最经济的原则建造。有意思的是厂房屋面的预制肋拱板,1.5米宽、6米跨,相互连接支承在6米开间的梁上,建构过程清晰地反映在建筑外观上。带有雨水冲刷斑迹的外墙上仍然显眼的工业标语与门外几棵与厂区年龄相仿的老树相互映衬,在南方盛夏的阳光下显得异常强烈。39号厂房“遗址”的在场和建构无不投射着计划经济年代的集体化工业情怀。


与厂房粗旷残旧的外表相反,“遗址”的场所精神和历史感是脆弱的,需要被耐心体察和倾听。盲目的设计和改造极有可能成为新的暴力,与拆除一样具有不可逆的破坏力。对设计而言,新的机能和系统必须被小心地植入原有工业建构体系当中,与“遗址”空间衔接、对话,让新的城市标本记刻城市记忆的同时融入新参与者的思考和憧憬。


项目业主是与设计师有长久合作传统的石材企业EMG,他们同样希望39号厂房成为企业的实验性平台——把以往的纯商业运作提升为以文化传播为中心的多元化机制,以提升企业品牌的社会影响力。EMG大石馆因此在设计定位上被定义为一个公众自由参与的Salon,一个汇聚设计文化的Loft和一个展示石材艺术的Museum,公共参与性的介入是空间设计的主线。


设计开始于对原有场地和建筑的解读,我们根据建筑的建构形态界定了一个“十”字形公共区间,南北联接建筑的前后庭院,东西则纵向贯穿整个厂房空间,使公共参与可以渗透至建筑每一个柱跨区间。公共十字区间的介入恰当地强化了原有建筑的空间特征——使东西向中间的高跨空间成为大石馆公共轴,成为活动、交流和展示的重要界面。而被原有结构柱网分隔成的6米见方的边跨空间自然成为展示石材产品的个体区间。公共参与空间和个体展示空间两者的相互穿透构成了大石馆内部的空间机制。


为了解决大石馆对外和对内、展示与接洽之间的关系,我们在“十”字形公共区间主入口通道上方植入了一个内发光、同样是十字形的办公夹层,悬浮于场馆当中。十字形夹层的植入不仅在水平向和竖向区分了大石馆的使用功能——夹层的西侧是公共展示区,东侧是VIP展厅,十字夹层之上是大石馆的内部办公区,下方是入口接待区,而且在不干扰原建筑建构逻辑的基础上以一种漂浮的姿态引入一系列全新的企业和社会机能。建筑场地北侧主入口西侧有一幢荒废的机械房,它给大石馆提供了一个庇护的区间,我们利用这个区间作为展厅的咖啡角。


建筑以外的场地几乎不被触及,除了引导公众参与的“十”字形混凝土区间从大石馆的主入口延伸至厂区道路边缘,与前院的几株老树的生长地发生某种趣味的碰撞。一扇5米宽的黑色钢铁大推门上标示了场馆的主入口。室内外的用材以更精确的方式延续着“遗址”建筑的工业原味,所有植入建筑内部的新空间机能,包括功能性方体和展示性墙面,均采取并置的方式独立于原建筑的建构体系之外,并与之相互对话。所有石材展品(包括产品)都采取公共艺术的方式按照空间展示的逻辑布置在厂房“遗址”的空间和场地之中,上亿年的自然地质进化被包融进我们的建筑“标本”之中!


作为一个广州的年轻建筑事务所,源计划工作室在2007年底把原为纺织厂厂房的两层建筑改造成自己的办公室,把自己置身于“制造年代”的工业“遗址”之中,作为建筑实验的“标本”。同时有着中国和欧洲的教育和工作背景的设计团体在珠三角“大跃进”式的城市化图景中试图另辟蹊径,以空间设计为手段反思中国式的都市化进程和因此而形成的空间建构逻辑,以自己独特的方式介入不同尺度的空间活动,在解决现实问题的同时,我们坚持把建筑设计作为对“泛城市”空间和经济现实进行批判性研究手段的策略,并且不断寻求和保持两者的平衡。



空间结构展示图

首层平面

二层平面

剖面图




作品 6

Silo-top Studio, Guangzhou

麦仓工作室


主持建筑师: 何健翔, 蒋滢

项目地点:中国广州荔湾区西增路63号E8栋

改造面积:621 m2

建成时间:2013年

摄影:LIKYFOTO


源计划在2012年开始将位于广州历史最老的广州啤酒厂建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麦仓建筑顶层改造为自己的设计工作室。这栋38米高的历史建筑座落于广州老城北郊的珠江支流增埗河南岸,与对岸的高层住宅小区形成有趣的城市景观对比。原麦仓顶层空间曾为让小麦颗粒注入12个圆柱形的混凝土筒仓的运输空间,地面满布方形孔洞。筒仓群上部的空间通过一个桥型建筑与垂直运输塔相连。


筒仓群上方40米长的主空间被改造为事务所的主要设计大厅,建筑师们利用空间两侧外墙开凿的落地窗使筒仓顶靠外的半圆空间成为工作室的空中露台。工作台设置在靠江景一侧的外墙边,这一侧地面的四个孔洞中填充了不锈钢树池,种植了四颗黄皮数。靠城市一侧的落地窗上方设置了建筑材料样板库夹层,由5个木质功能匣支撑,功能匣之间地面的空洞则覆盖透明的玻璃茶几,让筒仓的内部空间能被观赏。


在垂直运输塔一端的入口处我们设置了一个小型酒吧休闲区,酒吧区上方为一休息和内部会议夹层。由入口经过酒吧区便到达桥型建筑,或称桥厅,我们在这里建造了一张稍微超尺度的大理石会议展示桌,这里是正式的会议或者汇报展示的进行场所。桥厅和设计工作厅之间安装了两扇巨大的折叠转轴门,使两个空间可分可合。当转轴门关闭时,桥厅和酒吧区便可以方便地连为一体作小型讲座、展览或者酒会场所之用。


我们把整个建筑室内的墙身和天花原有的白色抹灰全部铲除,暴露出最早的红砖墙体和混凝土框架及顶板。而新介入的建造材料仅有钢材、原木和玻璃,以展现在原场地的工业遗址上构建新的文化创新机制的意图。




内部空间结构展示图

改造后平面


剖面图




作品 7

Silo Building, Shenzhen Biennale 2013

浮法玻璃厂筒仓改造, 2013深港建筑双年展


概念设计:蒋滢,Teemu Hirvilammi,Marc Maurer

建筑设计:何健翔,蒋滢,Thomas Odorico, 梁子龙

项目地点:深圳市南山区赤湾路

建筑面积:2 662.7 m2

竣工时间:2013

摄影:源计划,Maurer United


空间的精神

——2013深港建筑双年展原浮法玻璃厂原料筒仓的设计介入


建筑学经过几千年的发展,表面上获得了比前人更加广泛的自由——材料与技术的多样性,城市的复杂性,文化的多元性——所有这些使得建筑远比以往要绚烂夺目。然而,若尝试回溯建筑的本源目标,我们却发觉建筑学科之路,至少以现今中国的现状上来讲,是越走越狭窄——以往建筑思考和建造上的多样性和可能性正被抹杀,而建筑在中国城市中似乎已经穷途末路,难以有深刻的创新(?)。


作为本届深港建筑双年展新场址的蛇口浮法玻璃厂给了建筑师和城市决策者一个契机重新检视城市发展的思考和实践,这里面可以涵括城市发展策略、城市设计和建筑设计等不同层面。而玻璃厂筒仓建筑的改造(或者不应称之为改造[renovation],而应称之为介入[intervention]和再现[manifestation])则是试图找寻这个原为储存超量物料、单纯为力学建造的人造物空置的内部空间精神体验(的可能性)。对我们而言,建筑保护不再仅仅保留历史和空间,建筑改造也不仅仅给旧建筑注入新的使用内容而达到再利用。本次玻璃厂就工业建筑的“介入”和“再现”试图通过对旧工业建筑的探索和发现,重新找寻已经失落的空间存在和体验,进而为城市建筑和建筑学带来新的发展思路。


原料筒仓位于生产大厅和沙库建筑之间,是浮法玻璃厂的中心,也是整个厂区的制高点和标志物。建筑物平面东西向长77.9米,由西向东分为三段,分别是西面两个直径5.4米的钢制副原料筒,中间四个直径14米的钢筋混凝土主原料筒和东侧一幢包含主要垂直交通和运输的长方体建筑;建筑立面从地面往上分同样分为三段:底层是高约6米的出料层,中间是高30米的筒仓存储层,顶上则是高3.6米的入料层。由于尺度巨大的缘故,当你站立在这个极度符合功能和效率原则的坚实构筑物外部,立即可感受到其物质堆积所产生的纪念性。而当你进入建筑内部,除了尺度巨大的建筑部件带来的力度体验以外,空间中的余料和废置的机械以及残余的金属管口的年月遗迹给建筑内部体验增添了时间和历史的维度,令我们惊奇于在原为无机物料被大量储藏和运输的空间中穿行的奇异感受。由于建筑大部分的物料存储空间难以进入,我们只能借助建筑的测绘图从抽象的角度阅读建筑。当你翻阅原料筒仓的建筑平剖面,上述纯功能和机械效率的建造物竟然呈现为“迷”一般的具有某种宗教意味的图式型制。这种图面的体验引诱着建筑师继续找寻进入(或“介入”)筒仓建筑并揭示其精神力的尝试。


筒仓的“介入”设计可以分为两条线索,一是经验性的图式设计,二是体验性的现场设计。经验图式设计的依据是现场调研的抽象总结和实测图纸的抽象描绘,接近于常规的设计方法,只是我们的设计目标并不象常规任务那样指向具体的使用,而是追随空间、材料、光线的直白感官认知。经验图式设计也按常规设计流程作概念阶段、深化设计阶段和施工设计阶段划分。由于时间关系各阶段均被压缩,到最终后果是边设计边施工边调整。体验性的介入和现场设计的操作则贯穿从最初的基地探访到最后的建筑实施的全过程。由于空间的超大尺度和现场大量难以抽象和记录且可能稍纵即逝的“情景信息”,以致于常规的在办公室进行的设计过程无法随时全面掌握所有信息,导致设计产生偏差。在此设计过程中,具体真实的体验反而比建筑师长期训练而成的抽象分析和设计方法更加可行有效。当中不断的现场体验、反思、和对原先设计的批判和再批判使得设计过程同时也是我们尝试进入和理解建筑自身空间和情景秩序的过程。


“建筑教堂”(我们开始用宗教建筑的名称称呼筒仓)的体验流线从首层入料层西面入口进入建筑(有趣的是天主教堂通常也是背东面西),由西往东穿越圆柱筒仓的下部的出料口进入物料被垂直运输的矩形方体建筑底部。随后沿原有建筑唯一的垂直步梯上行,途中可观赏多个楼面的水平孔洞和立面的垂直孔洞,感受建筑的内、外、上、下之间的有趣关系。之后到达距地面标高36米的入料层——一个长条型的线性空间,参观者在这里可以透过多个筒仓顶面的门洞观赏到厂区和远处货运码头景象。当从东侧一直走到西侧尽端,从户内走到两个小型钢质筒仓顶部的露天观景平台时,你可以放眼俯瞰厂区,远眺海面以及远处香港的山景,或闭目感受山海之间的空气。在这游历的过程中,除了工业建筑本身的独特空间体验,参观者还体验了不同的城市视角和不同的城市边界,领略城市的过去、现在甚至未来可能的憧憬。筒仓的设计流线既是一条空间的流线,同时也是一条时间的流线。从“建筑教堂”的顶端进入西侧第一个大筒仓中,沿着新介入的一条紧贴筒壁盘旋而下的楼梯缓步下行,到达筒仓底部,接着顺序穿过其余的三个大筒仓。人们在这里获得全新的建筑体验——在本来容纳超量物料的封闭空间中穿行,感受静寂、黑暗,同时感受自己……空间的体验由外在转向内在,从具体的时间空间转向虚无,唯一的对世界的感知可能来自于穿透筒顶的一缕日光或是自己不经意的击掌之声在筒仓中的回荡……


对筒仓的介入是轻触式的,安静并谨慎;是点穴式的引导和发现,未去惊动原有的沉睡的工业之魂。我们寄望人们在此能探访到久违的空间精神,重新感悟到我们的土地、我们的城市,我们的生活。


厂区空间分布图


内部空间结构展示图


首层平面

11.950平面


剖面图




作品 7

Palazzo Zen, Italy

禅宫


建筑师及展览设计:源计划建筑师事务所

主持建筑师:何健翔,蒋滢

设计组:Thomas ODORICO,刘洋

地址:意大利威尼斯Cannaregio 4924

面积:390平方米

建成时间:2014

摄影:Interpress Photo,源计划


威尼斯的雅伦格文化艺术基金会位于禅宫的首层,这是一个源于1537年的历史性老结构建筑空间,毗邻意大利咸水湖城市中一条典型的运河。该项目处理的是翻建和改造,占地390平方米的空间被转换成一个艺术画廊,内部包含展览、会议等功能,还包括一个雅伦格文化艺术基金会的办公空间。


承重砖墙——项目的“基础框架”——定义三个主要的空间,分别是前面提到的公共和私人活动的空间。如何恢复和囊括基地上原有分散的历史性元素?例如一个16世纪留下来的威尼斯风格的地板,一个古老的十六世纪的天花板装饰,空间内古老的门结构,不同种类的地板和翻修过的表皮,这些都是设计中所要面对的最有意思的难题。


设计通过新的金属装置——也就是我们所称的微建筑——连接所有这些空间和物体,穿插众多不同层次与点滴的历史遗迹和元素,形成这一包容新旧的雅伦格威尼斯画廊空间。其中较大的一个金属装置充当复合型的走廊,它将游客由入口大厅引入到内部房间。门结构由黑色金属盒子取而代之,作为不同空间及构造环境之间的过度界点,形成从一个时间/空间到另一个时间/空间的动态流动。


中心展厅用典型的、来自伊斯特里亚(克罗地亚)的白色石头铺装地面。这种密度较大不易渗透的伊斯特拉石灰石,很早就应用于威尼斯的建筑当中,再次采用这一材料是一种历史性的延续。中心展厅——一个当代的“古代遗迹”空间——展示了当地古老的石材如何过度和应用到雅伦格文化艺术基金会的日常工作当中,进而为空间,建筑中与传统石头工艺增添新的气息。


因为潮水的原因,入口旁两侧的房间在一年中会长时间处于洪水的影响下。这种无意识的安排——威尼斯运河河水侵入禅宫——恰好形成一种独特好奇的光效。这种自然的现象也被包含其中作为展览的一部分。


Palazzo Zen落成之处便作为2014年威尼斯双年展外围展《应变——中国的建筑和变化》的场地,展览由马里诺-福林和动态城市策展。展览展示了11个当代中国建筑事务所的独立实践与思考,展现他们在快速城市化进程中所采取的应变策略与由此而产生的建筑作品。“《应变》关注中国建筑师如何协调社会条件、客户和资金等变量下的限制。他们的作品善于应对调整,展现一种对工艺和建造文化的全新认知,而这种认知是在对传统空间观念的现代阐释、对工业遗产的复兴以及对偏远地理环境的回应过程中强化的。展览借助模型、摄影和视频的形式跨越几代中国建筑师,力图展现这个发展中的职业的真实状况。”


展览的设计工作仍然由源计划负责,设计延续了源计划原有建筑介入“记忆”与“漂浮”的主线,将展览按照不同的展示媒介分别在由新的“微建筑”所串联的不同时空中展示。入口大厅的整个砖墙面为悬挂的虚拟影像和实体建造元素杂交而成,貌似连续却又断裂,象征中国变化混杂的当代中国城市和建筑状态,作为整个展览的前言和导览。与入口大厅相连有着古老的中世纪大理石地面的侧厅则悬浮着5个透明亚克力圆盘桌面,上面构筑着5个建筑师各自的作品模型和信息,隐喻了中国建筑师们在泛城市海洋中创建建筑(学)场所浮岛的努力。此外,展览还通过视频、家具等多种媒介向观众展示当下中国建筑师们的多元化实践探索和尝试。



内部空间结构展示图



入口透视图

平面图




国内统一连续出版物号: CN44-1236/TU
国际标准连续出版物号: ISSN1000-83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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