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看《千灯闪耀》，一本讲珠宝的书。书的前言里，有一个有趣的小故事：女演员索菲娅·罗兰在1970年曾被四名劫匪抢走了珠宝，事后她说，在她所拥有的财产中，珠宝见证了她从贫穷的童年跃升至名利双收的国际巨星舞台，因此珠宝被夺，实在令她难以承受。▲这张照片是索菲亚·罗兰1965年于卡地亚店里拍的，她是世界最知名的珠宝爱好者之一，拥有的华光宝石数不胜数。说实话，看到这里有点小诧异，劫后余生，余悸未消，难道不是更加感到活着真好，很多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吗？再细想想，又能理解，对于女人来说，珠宝也许不只是一个“物”。张爱玲曾说：“再没有心肝的女子，说起她去年那件织锦缎夹袍的时候，也是一往情深的”，其实女人对珠宝，才更是情深意重。珠宝对于女性而言，不仅仅是装饰物，还常常寄托了无法与人言说的隐秘情绪，是人生诉求的一种外化。
张爱玲和胡兰成的一场情事里，有个小细节觉得很有意思：张爱玲拿出小时她母亲从埃及带给她的两串玻璃大珠子给胡兰成看，一串蓝色，一串紫红色。胡兰成说：“我当即觉得自己是男孩子，看不起这种女孩子的东西。”当时看了，只觉得张爱玲注定要真心错付了，她给胡兰成看的不只是两串珠子，还是她一整个童年。当然，这也怪不得胡兰成，也许只有女人才会明白，那些在别人眼里不起眼的珠子，在小女孩的眼中，是多么璀璨夺目。那时我跟我姥姥住在一起，隔壁的小莹是我的小闺蜜，有次她生病了，她爸带她去看病，回来时她脖子上多了一串“珍珠项链”。其实是有机玻璃做的，刷上明亮的漆，却瞬间让周遭一切失去光彩。对于当时的我来说，那不只是一串珠子，还是一个秘境，让我知道，在这世上，原来有这样纯粹极致的美。我意乱情迷又失魂落魄，真恨自己不能像小莹那样生一场病。到家后，就一直缠着我姥姥给我也买一条。我不是有勇气找大人要东西的孩子，但这是我生平第一样疯狂地想要得到的东西，因此迸发出无限勇气和能量。姥姥实在被我纠缠不过，只好带我去买。记得那个夏日的午后，我姥姥带着我走遍大街小巷，看到有些摊子上有婴儿戴的那种极为细小的珠子，跟小莹那条没法比。遍寻未果之后，我姥姥带我去了她的老朋友家，说起此事，老友说她女儿曾经有过那么一条项链，后来断了，珠子掉得到处都是，她可以帮我搜集一下，串起来。她们果然在角落里找到一些灰头土脸的珠子，小不说，还掉了漆，颜色也杂，当这样一些珠子串成的项链送到我手里时，幼小的我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同时知道只能见好就收，不要再挑战我姥姥耐心的极限了。很久之后，我姥姥告诉我，小莹的那串珠子也断了，掉了漆，散落得到处都是。我听了有点惆怅，类似于看到美人迟暮，又觉得如果是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绝不弄断。至于掉漆，这世上要是有一种珠子不掉漆就好了。在那两串来自埃及的彩色珠子背后，站着的，是一个尝试着通过想象抵达母亲的小女孩。在她眼里，母亲的世界就如这两串珠子一样色泽鲜明而又具有异国风情。手心里的自带光芒的珠宝，成为这些心意的最佳的依托，它们珍贵、耀眼、被我们细心保存，安妥放置，也像对待它承载的岁月与心情一般。借用珠宝表达情绪，不只体现在拥有上，还体现在赠予上。白先勇有篇小说《谪仙记》，后来被谢晋拍成电影《最后的贵族》，潘虹主演。小说女主角李彤出身贵族，美丽而骄傲，少女时代便赴美留学，战事爆发后，李彤一家人从上海逃出来，乘太平轮到台湾，轮船中途出了事，李彤的父母死在那场灾难中。李彤消沉了一段时间，振作起来之后就有点放荡形骸，喝酒、赌马，和不喜欢的有钱男人在一起，好像也能自洽，但她真实的心绪却暴露在一个小小的细节上。李彤喜欢钻石，钻石与她也最是相得益彰，让她初出场时艳惊四座：
“她那一头大卷蓬松的乌发，有三分之二掠过左额，堆泻到肩上来，左边平着耳际却插着一枚碎钻镶成的大蜘蛛，蜘蛛的四对足紧紧蟠在鬓发上，一个鼓圆的身子却高高的飞翘起来。”
说话时，“她发鬓上那枚蜘蛛闪着晶光乱转，很是生动。”
这个钻石蜘蛛像是李彤的自我宣言，美丽，耀眼，但是非主流。▲虽然电影年代久远，不难注意到李彤bling bling的钻石首饰。小说里写她随手送给好友的女儿一枚钻戒，要给她做陪嫁，将来嫁个好女婿。那枚戒指就是当年她出国时她母亲给她当陪嫁的。可以想象，母亲送给她这个戒指时，一定看到她身着婚纱走向幸福的光景。如今这愿望无从提起，她孑然一身流落天涯，但她愿意把祝福送给好友的女儿，希望这个小小的女孩，能拥有一份四平八稳的幸福。同时也是在告诉自己，要将这枚钻石戒指承载的，自己身上千般万般的过去放下，尝试着过好平凡的生活。有个女作家曾说，雍容大方的首饰，以后即使赠予别人，也底气十足。她还说，女人在一定时候就该有这样的底气，有好质料的衣服，两三样高贵的珠宝，以及自立沉着的内心。逐渐改掉属于少女的一些特征：爱撒娇，对男人抱有幻想，穿廉价而花哨的衣服，戴假首饰。所以，不管是拥有还是赠予，珠宝首饰都能让女人活得更有底气，也能更好地表达自己。这绝不是拜金或者消费主义编织的幻梦，而是由珠宝的自身价值决定的：◉ 首先，珠宝使用的大多贵金属和珍贵材质，都能够长久存在，可以陪伴你很久，而且是贴身陪伴。能够见证你人生的许多时刻，不管是喜悦、悲伤、满足还是失落，都是时间的珍藏。人生里很多人和物都会失散，但稍稍用心，珠宝总能在身边，帮你召回看似一去不复返的旧日；◉ 而在艺术层面上，珠宝的设计是有意义的，能帮人传达出非常微妙的情绪。三毛说，不爱说话的人，衣服会替他们说话。其实珠宝首饰才是更好的代言，这也会让获得和赠送珠宝，更有其特殊意义；◉ 还有第三点，我认为是非常重要的一点，珠宝是保值的。说起来好像有点俗，但是我们的安全感，常常来自于俗世，某种意义上它是一个很实在的保障，也就是让你活得更有底气。愿自己也愿爱的人能在这尘世中有寄托有底气，在能力之内，我也愿给她/他送我喜欢的珠宝首饰，毕竟有很多话也许难开口。前阵子我号嫁女儿，思来想去要给新娘子准备什么礼物，考虑了很久，最后在卡地亚的店里挑选了只“LOVE”系列的经典款手镯。除了看中它简洁且有辨识度的经典设计，更多是看中了这款手镯背后的故事，或许大家都知道，历史上很多著名的CP都曾经戴过LOVE系列。1969年，鬼才设计师Aldo Cipullo设计出一款无论白天晚上无论男士女士都可以佩戴，并能与每个佩戴者的个性融为一体的日常珠宝。LOVE的横空出世可谓是完全颠覆了大众对于珠宝的传统观念，大家发现其实珠宝也不只是高贵、权力和财富的象征，珠宝背后的情感意义也同样重要。整只手镯被设计成了“手铐”模样，需要两个人配合才能用配套的螺丝刀摘下这只华贵的爱情“手铐”。▲历史上LOVE系列的带货名人就包括伊丽莎白·泰勒和理查德·伯顿，他们还是卡地亚LOVE系列的第一批客户。看得出来伯顿还真的蛮爱LOVE系列，大概因为LOVE基因里就是设计简洁、男女通吃，不仅玉婆戴着很好看，伯顿戴也不怎么折损他的硬汉气概。在约翰列侬和小野洋子呼吁“Make Love not War”的时代语境下，这种“难摘下的爱”的概念，立马让LOVE成为卡地亚的热门款。这几年LOVE系列的手镯也在与时俱进，比起以前可以说是越来越好戴了，全新LOVE手镯更加轻盈就手，而且还有很多不同的材质可以选择。设计师Aldo Cipullo可谓十分传奇了，LOVE系列大卖后不久，他又设计出了另一个常青款——“Nail”手镯（在2012年重新发布，更名为“Juste un Clou”系列），也就是大家熟悉的，极具辨识度的卡地亚钉子系列。同样的，虽然从再日常不过的五金零件中汲取灵感，却带着卡地亚标志性的美感，简洁凌厉的线条与廓形构成微妙平衡，赋予了手镯匀称的比例，恰到好处地贴合手腕。所以它既是70年代美国俱乐部文化里叛逆精神的精准体现，也是超级实用实戴的典范。而且因为这两个系列造型简练耐看，经常会看到明星名人们将LOVE系列和钉子系列叠戴，时髦又经典。而在Love系列之前，用以象征永恒的，则是在1924年设计的“Trinity“系列，（通常大家都喊作“三色金”），我对卡地亚三色金系列的初印象还是哥哥张国荣《为你钟情》的唱片封面。据说当时哥哥坚持要戴上爱人送的Trinity尾戒，并且特地要求唱片发行白胶，以象征爱情的纯洁。而三色金本身也拥有深刻的意义——代表亲情、友情和爱情。它的起源故事同样有趣，路易·卡地亚先生（Louis Cartier ）受自家好友，法国诗人与小说家让·科克多（Jean Cocteau）的启发，从而设计出了Trinity戒指。最最经典有格调的三色金戴法应该是像让·科克多那样，将它戴在尾指，而且让·科克多还尤其偏爱两个叠戴（是不是很有巴黎黄金年代咖啡公社那味了？）
▲让·科克多也是路易·卡地亚先生的老友粉了，在成为法兰西院士时，他还邀请Cartier为其打造专属的院士配剑。虽然是个三圈圆环，但它的内侧设计十分光滑，佩戴于指尖流畅自如，还可以按照自己喜欢的特定方式排列，组成自己的风格。▲男士们戴三色金真的是简约又有品，你看万千少女的“白月光”阿兰·德隆，不仅私下这样戴，在1964年的电影<Joy House>里也如此。
大家发现了么？那些赫赫有名的名人们选择这么多，但从百年前开始，他们买珠宝的时候都钟情于卡地亚，因为可以表现出内心的隐秘情绪，以及真实自我。而这点，必然是有卡地亚那些经得起时间考验的经典设计的功劳。比如他们经典的Santos腕表，这块以历史上著名的飞行家山度士·杜蒙命名的，现代意义上的第一只腕表。1904年，这位在自己热爱的领域永远精益求精的朋友一直想要一块能够在飞行时候佩戴的表，于是委托了自己的好朋友路易·卡地亚先生（在那个年代，朋友真的是第一生产力）。▲Alberto Santos-Dumont（左图）与路易·卡地亚先生设计的首款Santos腕表（右图）Santos腕表完全颠覆了传统制表行业，时计被精炼为清晰易读、几何简约的工具，它的诞生可以说是领先于时代的，一直到1920-1930年代，强调对称美感的装饰艺术风格才正式兴起。▲Santos腕表的特征正是卡地亚对简约美学和利落线条的追求。在城市改造进程中出现的矩形线条或放射状图案，很可能也为卡地亚腕表的创作带来了新的灵感。而山度士·杜蒙本人也是当时绅士style的绝佳代言，戴Santos成了绅士们的标准配置。▲《权力的游戏》中的佩德罗·帕斯卡（Pedro Pascal），以及因李安的《断背山》获奥斯卡最佳男配的杰克·吉伦哈尔（Jake Gyllenhaal）都是Santos的热衷者。在卡地亚这么多的腕表系列中，Santos这个划时代意义的腕表系列还是略显冷门，大家更为熟知的，是卡地亚的Tank系列。我观察了一下热爱卡地亚Tank的名人，发现了一个共性，只要一开始戴，就会一直爱下去！▲默片时代的知名男演员鲁道夫·瓦伦蒂诺，在拍摄他人生中最后一部电影《酋长之子》时，披着他的沙漠长衫，搭配了一只卡地亚Tank（这真的是死忠粉了）。时代icon们人手一只，从永恒的时装偶像杰奎琳女士到戴妃、从设计界的大拿伊夫·圣·罗兰到文学界的传奇作家杜鲁门·卡波特。还有瑞典国宝级女演员英格丽·褒曼、老牌的好莱坞万人迷克拉克·盖博，名字数不完，他们全都是Tank的铁粉。至于其中原因，安迪·沃霍尔说出了精髓：“I wear a Tank because it’s the watch to wear.”在他们心里，也许最好的腕表就是Tank这样的。早在20世纪初，路易·卡地亚先生就对造型美学进行了深入研究——如何在一只腕表上体现完美的几何美感？Tank的灵感便是源自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的神秘坦克，错落有致的结构搭配现代时尚的弧线，表壳与表带融为一体，巧妙地将看似矛盾的几何形状完美融合。
▲Tank的设计可能是对方形的Cartier Santos腕表的优雅更新。但也有说法说其设计灵感来自一战中的雷诺FT-17轻型坦克。不过1918年的第一块卡地亚Tank表，倒确是作为胜利品被赠送给了美国将军约翰·潘兴（John Pershing）。
这种对简约线条、精准造型、匀称比例的追求不仅仅体现在卡地亚的常青表款，新经典也是如此，比如Ballon Bleu系列（也就是大家熟悉的蓝气球系列），就会很讨既要独特又要优雅的戴表人士的欢心。
简约线条“圆中有圆”，让人联想起浑圆的鹅卵石，罗马数字的时间标记，以及整齐放置在表冠上的蓝宝石凸圆形宝石，简直是强迫症的治愈剂。
▲凯特王妃就是蓝气球的热爱者，在很多场合都有佩戴过，顶部和底部均为圆形，会看起来更舒适优雅，然而，女性气质却并不会压倒一切；更大号尺寸的Ballon Bleu，看起来可以很英气。
我时常听到我的朋友们说，如果要买珠宝，第一个想起的还是卡地亚。在漫长的历史洪流中，不乏有很多红极一时的珠宝品牌，但卡地亚无论在哪一个时期，无论是经历什么样的时代与风格的变革，它一直能够保持极强的存在感。除了永远不会过时的经典设计与生生不息的实用特质，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他们的精湛工艺，在细节之处尽显珍贵。可能同样是一个手镯，一块腕表，卡地亚的设计跟工艺就会让它更加璀璨，让佩戴它的你更闪耀。比如我最喜欢的，黄小姐也一直心心念念并终于在去年购入了一只的Panthère系列腕表，便是制表与珠宝工艺和谐相融的作品。在杜桑审美的影响下，在1914年卡地亚第一次将猎豹元素运用在腕表上，如何将猎豹的生命力呈现在珠宝上，卡地亚一直在绞尽脑汁。1983年，第一款Panthère de Cartier腕表诞生。它最具有特色的设计元素就是极致柔软的灵活表带，让人一下子想起猎豹的矫健身姿，且具有极佳的佩戴体验，弧形抛光链节环环相扣，在手腕上精巧服帖。这只活跃于手腕上的猎豹，诠释着80年代无忧无虑、自由奔放的时代精神，所以深得1980s偶像的热爱——皮尔斯·布鲁斯南、麦当娜、格温妮丝·帕特洛……▲你看007的标准装扮就是一只金色的Panthère腕表加Trinity尾戒。其实卡地亚为什么能够一直成为这么多人表达自己、表达爱的存在，说起来也很简单。时代一直都在变化，我们现在回头看也许能总结出每个年代的特点，但处在当下的个体其实是并不知前路的。
然而时代变更，风格却永存。卡地亚始终秉承着极具辨识度的隽永风格——简约线条、精准造型、匀称比例和珍贵细节。这些风格的积淀得之不易，却也是我们现在依旧能像百年前一样，愿意借卡地亚纪念情绪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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