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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青楼女子到万人膜拜的艺术大师,她靠一支笔画进了卢浮宫

2017-11-04 艺非凡


她不美,但不妨碍她一生活得太漂亮,

她用充满渴望的心,把一生活成灿烂。


潘玉良


早些年,接受曹可凡采访时,

已故的著名音乐家周小燕曾说:

无论是电视剧还是电影里面,

大家都把潘玉良给拍得太漂亮了,

当年,走在香榭丽舍大街上,

潘玉良的回头率的确非常高,

那是因为她长得实在太丑了。


《画魂》电影,巩俐出演潘玉良


在周先生的记忆中,潘玉良又矮又胖,

狮子鼻、厚嘴唇、童花头,

哪像巩俐、赵薇、李嘉欣那么美?

“她当时长得太奇怪,穿得也奇怪,

所以很多人都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潘玉良


当我们去看潘玉良的照片,

发现她的确是不怎么美的。

潘玉良五官粗放、身材壮硕,

眼神中似乎还带着几分呆板,

若说没有玲珑秀丽的脸庞,

也该有摄人心魄的娇媚吧?

然而潘玉良也是没有的。


老天爷非但没有给她一张精致的脸,

还在她年幼时就夺走了双亲。

那时,她还叫做陈秀清,

出生在扬州一户极为贫困的家庭里。

父母死后,舅舅将她接到家里,

每日瞧大人脸色,上手打骂都是便饭。

待到14岁,出落得有几分模样了,

舅舅凑近身前:“我带你去个好去处。”

秀清看着舅舅脸上邪魅的笑容,

双眸里倒映出的只有恐惧。


少女时期的潘玉良


长三堂子,花柳烟巷,

少女陈秀清一把被推进门。

舅舅笑嘿嘿地让老鸨留下,

老鸨瞅了一眼:“去去去,

这粗蛮长相,我留着干嘛?”

舅舅说:“留着打杂烧柴也好啊。”

从此,陈秀清被锁进风尘门户,

每天在妓院里做打杂跑腿的活,

还被改了名字叫做张玉良。


潘玉良绘画作品


待了不足半月,她便看透了这里的轻贱,

妓女们一个个拉唱卖笑,毫无尊严,

嫖客们拿银子来满足肉欲,

事了了还要回头骂声婊子。

“我不能待在这样一个地方,

待在这里,我的一生就毁了。”

听说老鸨有意安排她接客时,

她跑了又跑,结果被抓回去,

一顿毒打,锁在柴房不给饭吃。


潘玉良绘画作品


这世上,每有人陷于污浊中时,

有的选择就势而下,同流合污,

一点一点让泥淖淹没了身躯,

也有人会挣扎反抗,以死相抵。

一如黛玉葬花时所唱的: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玉良显然是后者,她怕的,

不仅仅是身子被油腻的男人霸占,

更怕自己一天天堕落和自暴自弃。

为此,她不惜上吊、跳水乃至毁容,

可惜一次又一次地被阻止,

锁起来又是一顿毒打。


潘玉良绘画作品


曾经看过一个电影,

一个少女被卖作雏妓。

初入妓院时,咬着牙抗争,

以死明志,不愿灵肉堕落。

挨打挨饿,也是宁死不从。

等到老鸨使用了各种手段,

最后女孩儿反成了最会争风吃醋的,

拿自己的好皮囊去算计姐妹,

帮着老鸨算计穷人家的姑娘。


这世间,多少原本向着美好的本心,

最后都被黑暗给一点点蚕食了。

可从14岁到17岁,整整三年,

学会卖唱的张玉良还是倔强的,

她过着风尘日子,却不是风尘的心。


潘玉良一生挚爱,潘赞化


终于,17岁这年,

正巧海关监督潘赞化来芜湖上任,

当地乡绅富豪为了讨好,

特地挑选了一波姑娘弦歌助兴。

潘赞化是桐城才子,早年留学日本,

后追随孙中山参加辛亥革命,

本就是反封建阵营的风云人物。

来此应酬场合,也是无奈之举。

恰巧这天,玉良唱了一首《卜算子》: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

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

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曲调幽怨,在厅内久久不绝。



原本逢场作戏的潘赞化,

一下子被眼前这个少女吸引住了。

虽说玉良并没有娇艳的容颜,

却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觥筹交错间,玉良上来敬酒助兴,

他便追问了她的身世和来处,

听罢长叹一声。这一切,

都被当地商会会长看在眼中,

第二天,便又将玉良叫来,

陪同潘赞化一起出游看景。



潘赞化也真非寻常男子,

才能看上玉良这个非寻常的女子。

一来一往中,他看到的,

都是她身上的倔强和对命运的不屈。

到了这个年岁,潘赞化早就阅人无数,

难得见到一个烟花女子有这般性情风骨,

打心眼对玉良生出几分爱怜与敬佩。

到了这天夜里,玉良对他说:
“商会的人打算把我献给你,

你收了我,他们才好拿你作文章。”

潘赞化点了点头,说:
“我早看出来了,可是我已有妻室。

不如我替你赎身,你回家吧。”



玉良摇摇头,掉下泪来:

“我若是回家,舅舅还会再卖的。

大人要是不嫌弃,我愿意做个婢女。”

潘赞化见状,怜爱之情也就更深了。

思来想去,要是再放玉良回去,

她这一生就要淹没在风尘泥土里了。

也许只有不断与黑暗对抗的人,

在源源不断的绝望中保留希望,

不自甘堕落和屈服于命运之恶,

才能换来光明的降临和笼罩。

从此,张玉良离开青楼,改名潘玉良。



潘玉良跟在潘赞化身边,

每日伺候起居周到,

日子久了,两人到底互生情愫。

恰好这时候,潘赞化要去上海,

便带着潘玉良一起来到渔阳里的寓所,

在陈独秀的见证下结为了夫妇。

一般跳出风尘的女孩子,

能混到这样一个家庭地位,

早就贪图安逸,做个小女人了。

可潘玉良却不一样,她希望读书。

潘赞化听了,对此十分欣赏,

每天抽出时间教她读书认字。


潘玉良画作《我的家庭》


后来,丈夫忙于外事,

潘玉良便时常独自在家看书。

一天下午,她从邻居洪野先生家过,

头往门窗里一伸,看到桌案上的画,

顿时被那些浓烈的色彩给吸引住了。

回屋后,潘玉良自己摸索着画了两幅,

正巧被潘赞化看见,“这是你画的吗?”

“随手乱画的,你不要笑。”

潘赞化说:“我看你很有天分呀,

不如跟隔壁的洪先生学学。”


第二天,便拉着潘玉良拜师。

洪野看了潘玉良自己摸索的画作,

丢给她一本《芥子园画谱》让她临摹,

几天下来,见潘玉良十分刻苦,

便知道她不是拿来填补闲情。

于是回过头对潘赞化说:

“我看她是真心想学的,

不如去个专门的学校吧。

上海美术专科学校我有熟人,

打声招呼,让玉良进去读书。”

潘玉良听了,连忙说:“不!

我要凭我自己的真本事考!”

跟着洪野先生学了一段时间画后,

潘玉良显示出惊人的艺术敏锐力,

竟以第一名考入了美术专科。



在民国那个时代,

有才气的女子画画不算新鲜。

陆小曼画画,潘素也画画,

即便是宋美龄也是文艺女青年。

但她们画画只是怡情养性,

并不是说要成为一代大家。

按理说,成了潘赞化的小妾,

潘玉良要过体面的生活并不难。

但她偏偏不想做个草包式的太太。


进入美专之后,她像个饥渴的孩子,

自知底子薄,拼命练习绘画技巧,

把花鸟、静物给画得滚瓜烂熟。

洪野先生曾经对她说过:“以你的基础,

到达现在的水平很不易了,

但你要想再往前多走一步,

就要多吃一份苦。”

潘玉良是不管那么多的,为了画风景画,

她把一整个学年的精力都扑在了上面。

一年下来,她已甩掉了周围人一大截。

与此同时,她也厌倦了手头的风景,

准备画大家都不敢碰的:裸体。



可是画来画去,

潘玉良总觉得画作僵硬。

直到有一天,她在澡堂洗澡,

环顾四周,这不正是活生生的模特吗?

于是澡也不洗了,跑回宿舍,

拿来速写本和铅笔,迅速地画了起来。


电影《画魂》


就在她画得如流水泄地一般时

一个女人突然揪住她大叫:
“你们来看啊!这个女学生好不要脸!

居然躲在这里画我们的裸体!”

话音刚落,一群女人就扑了上来,

潘玉良只能狼狈逃离。

但她并没有放弃,回到家中,

关起门来欣赏自己的裸体。

潘玉良是大胆的、热烈的,

因为她坦白,真挚,裸体怎么了?

只有心灵的充满猥亵感的人,

才会把肉体当成同样的猥亵。




我们常说人要做自己,

可世间有几人能照自己性情去活?

甚至有几人能照自己性情说话呢?

2017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石黑一雄说过这样一句话:

“我认为人这一生必须有这样一个时刻,

一个‘这就是我,是我的选择’的时刻。”

人之所以为人,就在于这份独特。



在美专,潘玉良独行特立。

一次和同学外出写生时,

潘玉良到雷峰塔墙圈里小便,

一伙男同学过来了,同学喊她快出来。

潘玉良蹲在里面说:“谁怕他们!

他们管得着我撒尿吗?”

还有一次,大家讨论着一件八卦,

说有这么一个女诗人,

以狗为伴、与公狗相交。

潘玉良竟无所顾忌地说:

公狗比男人好!至少公狗不会泄漏隐私!

此话一出,闹得全校沸沸扬扬,

成了著名的“人狗相交”事件。

与此同时,在一次师生联合展上,

潘玉良公然以《裸女》作品出展。

其实校长刘海粟也赞同用裸女模特,

但当时社会上却容不得这等风气,

连鸳鸯蝴蝶派小说大家张恨水,

也写过两部小说《过渡时代》

《艺术之宫》,专门讽刺

那些用模特儿的学校和教授们。

《裸女》一出,当即引起了轰动。



潘玉良的这些“个性”,

在艺术上的这些“开创”。

很快就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

学校外面的压力和秽语,

还有刘海粟能替她挡一挡。

学校里面那些嫉妒她的人,

可就留不得那么多情面了。

一次学生活动,她登台献唱京剧,

过分耀眼,成为了众矢之的。

很快,大家扒出了她的历史,

说她是个“卖肉长大的雏妓。”

更有好事者在一旁煽风点火,

说“誓不与妓女同校!”



潘玉良挺着胸膛走在学校里,

从来也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丈夫潘赞化也同样给她支持。

潘玉良知道恶语犹如刀刃,

但那些刀刃伤害不到自己。

自己曾经是一名受害者,

如今她有了自己的选择,

当然选择活得不卑不亢、坦坦荡荡。

不过,刘海粟还是叫她到办公室,

说:“玉良女士,在国内,

西画发展受到诸多限制,

你还是争取到欧洲去吧!”



1922年,潘玉良从上海出发,

踏上了去往巴黎的美术征途。

在里昂美专学习一年后,

她便转入巴黎国立学术学院,

成为了徐悲鸿、林风眠的校友。

两年后,其绘画天赋,

得到罗马国立美术学院赏识,

直接升入绘画系三年级学习,

成为该院的第一位中国女画家,

成了学术权威琼斯教授的免费学生。

1928年,油画专业毕业的潘玉良,

正式考入琼斯教授的雕塑班。



在欧洲学绘画时,

潘玉良一直受潘赞化资助。

不料局势动荡,潘赞化丢掉了官职,

原本就少的留学津贴,变得时断时续。

很快,潘玉良的生活受到威胁,

不得不常常饿着肚子去上课。


潘玉良学习雕塑


1929年,她一连4个月没有接到津贴,

身体虚弱的连走路都觉得有些吃力,

雕塑时头昏眼花,体力不济。

就在这时,她收到了一笔汇款,

那是来自欧亚现代画展评选委员的:

潘玉良女士,你的油画《裸女》荣获三等奖,

奖金5000里尔。幸亏这笔钱,

潘玉良才得以完成学业。

就在举行毕业仪式之时,

她与母校校长刘海粟不期而遇。

在刘海粟面前,琼斯教授不吝赞美,

刘海粟当即写下聘书,

希望潘玉良能够回国任教。



1928年,潘玉良学成归国,

结束9年异国飘泊的艰辛日子。

很快,她在上海举办了画展,

成为“西画女画家办展第一人”。

共展出200多件作品,震动画坛。

1932年,她举办第二次个人画展,

在一张名为《浮山古刹》的画作前,

刘海粟停住,对身旁围观的人说:

“好一座别致有趣的古刹,

可谓是淋漓逼真,惟妙惟肖,

它说明了作者西画功底坚实,

技巧纯熟,意境不错。

可是,我不喜欢也不主张这种素描,

我主张借鉴西方的艺术,

用以丰富和发展我国的绘画艺术…”


潘玉良深受震动,

之后为了充实自己的艺术营养,

她走遍黄山、庐山、浮山、扬子江等地,

广拜名师,古从石涛、八大、沈石田,

近到齐白石、张大千、黄宾虹、林风眠,

于百家之长中寻求属于自己的艺术符号。

第四次画展开幕后,展出了百件近作。

《瘦西湖之晨》《白荡湖》引起轰动,

以至于当时徐悲鸿说:“在中国画坛,

能够称得上画家的人不过三人,

其中一个就是潘玉良。


徐悲鸿与潘玉良


1936年,潘玉良举办第五次画展,

也是她在中国的最后一次个人画展。

展品中,有幅大型油画《人力壮士》,

画面上是一个裸体的中国大力士,

双手扳掉一块压着小花小草的巨石。

当时,日军侵入东三省,苍生受难,

她想借着对力的赞美,

来表达对拯救民族危亡英雄的敬意。

许多观众停留画前,深受震撼,不愿离去。

不料,就在这天晚上,画展遭到破坏,

《人力壮士》被划破,还被贴上字条:

妓女对嫖客的颂歌”。

这幅画是潘玉良最心爱的作品,

没想到时隔多年,还有人拿她的身份说事,

这一切都让她感到荒唐可笑。


潘玉良在校任教期间


潘玉良是何等硬气,

理直气壮地当着教授,

可是很快,众人将匕首标枪,

对准了她最爱的人,潘赞化。

各种道德上的谴责纷至沓来。

同时,潘赞化的原配夫人也出面,

警告她说:“不要以为当了教授,

你就能在我面前高上几分。”

几般思量,潘玉良觉得不能再待了。

1937年,潘玉良再次去国离乡,

潘赞化送她到黄浦江码头,

将一块怀表送给爱人作为临别纪念。

谁能想到,这一去便是40年。



到法国时,正值欧战前夕,

许多留法习画者纷纷离去。

虽说生活不稳定,绘画材料缺乏,

但潘玉良并未停止自己的艺术脚步。

她从众多艺术大师的作品中汲取营养,

借鉴他人,自我创造,不断突破尝试。

那时她的生活条件十分简陋,

但丝毫不影响她乐观的生活态度。

她常和一群艺术家在街边聊天,

留短发,喜喝酒,不拘细节,

说话时声音很大,颇有男子气度。

就在她物质生活最艰难时,

一个叫王守义的中国男人出现了。

此人穷苦出身,白手起家做成商人,

得知潘玉良在法国,便慕名前来:
“我想在您这里订一座雕像,

酬劳6000,希望您别推辞。”



潘玉良骨子里是要强的,

来到法国早就定下了三个规矩:
1、一生坚持不入外国国籍。

2、不恋爱,只爱潘赞化。

3、不和任何画商签订合同。

前两项要做到还很容易,

但要做到最后一项,

长期保持一个艺术家的创作自由,

那就意味着生活上的拮据、清贫。

尽管如此,她也甘之如饴,

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能为钱去创作,

那必定会损坏每个作品的灵魂。


在理解了潘玉良的心境后,

王守义义无反顾地留在她身边,

不仅仅是在生活上照顾潘玉良,

还帮她处理杂事,保管画作,

不惜重金、费尽千辛万苦运画回中国。

为了这份恩情,潘玉良为他做了雕塑,

至死都摆放在自己的卧室里。



也正因为有王守义的帮助,

潘玉良才能集中精力绘画、雕塑。

她的才华很快就受到了法国的关注,

文化界人士邀请她在巴黎举行展览。

1953年至1959年两次巡回个人展,

使她在日本、比利时、英国、德国、

希腊、卢森堡、意大利大获成功。


1959年9月,巴黎大学把多尔烈奖,

奖给了她这个画西画的中国女子。

这在巴黎大学奖励史上是破天荒第一次。

巴黎市市长亲自主持授奖仪式,

把银盾、奖章、奖状,

和一小星型佩章授给了她。

那些年里,她的画作引起无数关注,

《华美日报》盛赞她是“艺术精英”,

作家苏雪林评价说:“潘玉良的成就,

在当时中国所有西画家之上。


潘玉良(中间)与友人


这时,法国希望她加入法国国籍,

被她断然拒绝,说自己只做中国人。

多少商人瞅准了她的画,被她断然拒绝,

她说自己的画不卖,只留给中国。

有句话说的好,一个人值不值钱,

主要是看那个人的原则值不值钱,

看那个人守不守得住自己的原则。

荣誉加身时,潘玉良依然保持着清醒,

她把自己当成一个纯粹的艺术家,

也就架得住一个艺术家的风骨。



在与潘赞化分别后,

两人一直保持着通信。

潘赞化常常给她寄宣纸,

也曾托人带去不少生活用品。

一天夜里,在《晚邮报》上,

潘玉良看到了这样一则消息:

“中共重用艺术家,

徐悲鸿任北京中央美术学院院长,

刘海粟任华东艺术专科学校校长…”

看到两个熟悉的名字时,

潘玉良迅速提笔给潘赞化写信,

表达了自己想要回国的愿望。

然而就是从这封信寄出后不久,

潘赞化的回信便越来越少,

最后竟很长时间没有音信。



当时的潘玉良并不知道,

远隔重洋的祖国,运动滚滚袭来,

别说是什么艺术家、大画家,

会认得几个字的人都惶惶不安。

在那个大家都怕说错话的年月里,

她想要回去,潘赞化却让她等等。

然而这一等,就是七八个年头,

恋人的书信也再也没有寄来。



中法建交之时,潘玉良正在画画,

一个女人敲门进屋,代表大使馆来看她,

当潘玉良问起丈夫的情况时,

女人说:“1959年,他就去世了。”

得知一生挚爱在安徽病逝的消息,

潘玉良一时间感觉自己的心被掏空了。

多少孤寂的岁月里,她还希望与他重逢,

却没料到阴阳相隔,再也无法触摸。

此后,潘玉良抑郁难当,身体时好时差,

有时她会对着苍蓝的天空发呆,

回忆那些美好而短暂的日子…


巴黎,潘玉良家中


1977年7月22日,

潘玉良结束了璀璨的一生。

临终前,她只有一个愿望,

一定把画作原封不动地运回国内,

不要让自己的心血流落在异国他乡。

后来人们从信中发现,自1941年起,

直到临终前一年的1976年,

潘玉良曾先后7次准备回国。

然而,战火、动乱、政治运动、重病,

加上法国当局不允许她携带作品出境,

30年来的夙愿,最终未能实现。



她虽身处法国,但心一直记挂祖国。

而多年后,在潘玉良的遗物中,

人们发现了两件独特的物件:

一是鸡心项链,

里面嵌有她与潘赞化的小照片,

还有一块怀表,

是当年蔡锷将军赠予潘赞化的,

也是当初她赴法时潘赞化送给她的纪念。

倾其一生,潘玉良心里只住着一个男人,

那个当年带她离开风尘地的潘赞化。



从孤儿到烟花女子,

从婢女到一代西画大师。

潘玉良一生下来,就身陷泥淖,

但她并不自甘下贱,总是力争上游,

老天爷把她丢在阴沟之中,

她想要的,永远是去摘天上的繁星。

她永远保持着一个向好的姿态,

也不怕别人用恶语来伤害自己。

在那样一个时代,女人被侮辱、被损害,

被残酷的命运欺凌得遍体鳞伤,

她却总是第一个站出来反抗,

以自己的坚韧去触碰星光。



这样的灵魂,永远是可敬的,

她不美,但不妨碍她一生活得太漂亮,

她用充满渴望的心,把一生活成灿烂。

一如姚谦在《印象派的爱情》里写的:

“莫内画的教堂涂满了夕阳,

常玉画的花朵总行只影单,

在最浪漫地方,总是会隐藏,

别人看不见的小失望,

毕加索的女人总是看远方,

潘玉良的波斯菊特别倔强,

仿佛最失落时,心却最勇敢,

把渴望画成了阳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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