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D学院 | 牛津女学生谈性侵之殇:人渣太多,我告诉你如何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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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w we talk about sexual assault online
演讲者:Ione Wells
语言:英语
简介:本期演讲者Ione Wells是牛津大学英语文学专业的学生,同时是一个热爱阅读的记者。她还在备考牛津大学的时候,不幸遭遇性侵,她利用自己的专长-写作作为武器,给侵害她的施暴者写了一封信,并在牛津大学学生报社上发表,从而引起了广大的网络反响,并发起了“不羞愧”这个遍及全球的运动来抵抗性暴力和责怪受害者行为。
📃 中文演讲稿
去年四月,晚上我和几个朋友出去聚餐,帮其中的一位友人庆生。我们好几个礼拜没聚在一起了;我们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结束之后,我搭乘末班地铁回到伦敦的另一头。一路上很平顺。我抵达我家附近的地铁站,并照例走10分钟的路回家。转过街角就能看见我家。我听见背后有脚步声,不知道是从那里冒出来的。脚步声愈来愈急促,我还来不及反应,一只手已经摀住我的嘴巴,令我不能呼吸。身后的年轻男子将我硬拽在地,不停地将我的头往地面撞,直到我的脸开始流血,他用脚踢我的背和脖子开始对我性侵,他撕开我的衣服并叫我闭嘴,当时我挣扎奋力地呼救。每当我的头被撞向水泥地时,心中便浮现一个至今仍萦绕脑海的问题:「我会就这样死掉吗?」
我完全没有察觉到,从我一离开车站开始那个人就一路尾随着我了。几个小时之后,我站在警察面前袒露着上半身、赤裸着腿,身上的伤口、瘀肿都被拍照存证,作为法医鉴识的证据。
我没有办法形容当时心里满溢的脆弱、羞耻、愤恼和不公不义的感觉,接下来的数周亦是。但我想找到能把这些百感交集的情绪汇整成我能处理、克服的方式,于是我选择了我最擅长的事:我把它写下来。
我一开始将之视为宣泄的管道。我写信给加害人,并以「你」称呼他,把他当成是其所施暴的社群团体中的一份子。
为了强调他的行为所造成的连锁反应,我写道:「你想过你身边的人吗?虽然我不认识任何你的亲朋好友。虽然我对你一无所知。但我知道:你那晚攻击的不只是『我』而已。我是别人的女儿、朋友,我是姊姊,我是学生,我是表姊、侄女,我是邻居。我是在地铁站的咖啡厅里端咖啡的服务生。而所有这些跟我有联结的人组成了我的社群。你攻击的是他们每一个人。你还侵犯了一项我誓死维护的,也是这群人所代表的一项真理:世界上,好人永远比坏人多。」
但我决定不让这次事件让我失去对整个社群与人性的信念,我想起2005年的伦敦七七爆炸案,那时的伦敦市长,乃至于我的双亲,都坚持大家隔天要照常搭地铁,如此一来,我们就不会被那些令人恐慌的人、事、物所局限或改变。
我告诉我的加害人,「你虽攻击了我,但我还是会照常搭地铁,我们会照常走夜路回家,不会感觉到不安。我们还是会搭末班车回家,我们还是会只身走在街道上,因为我们不会让这样做就会置自己于险境的想法,深深植入脑中。当我们社群中有任何成员受到威胁,我们会团结一心,像支军队一样,这是一场你赢不了的战争。」
当我写这封信的时候,
谢谢你们。
当我写这封信的时候,我正在准备牛津的考试,我也在当地一家学生日报工作。尽管很庆幸有亲朋好友的情义相挺,但基本上那是段孤独的时光。我不认识任何有相同经历的人,至少我认为如此。我也看过报章杂志、统计数据,知道性侵是多么地普遍,但我讲不出任何一个我听过的人名,曾公开讲述这类的经历。
出于某个自发性的决定,我将这封信投到学生日报上,希望让牛津其他有相同经历或感同身受的人看到。在信的结尾,我呼吁其他人写出他们的经历,并标注「#我本无罪」(#NotGuilty)让那些受害者在不觉得有羞耻或罪恶感的情况下,对其所经历的事件抒发自己的情绪。证明我们都能够走出性侵的阴影。
没想到,一觉醒来,这封信就像病毒般扩散。很快,我们就收到来自世界各地上百位男女的故事,我们开始将故事发表在我建立的网站上。而所标注的话题已成为一股风潮。
一位40多岁的澳洲妈妈说,在一个外出的夜晚,有人跟踪她到厕所,那个男人不停地摩蹭她的胯下。有个荷兰籍男性,说他去伦敦与人约会时遭对方强暴,但没有人把他的话当真。我收到来自印度和南美洲人在脸书的私讯,他们问道:要如何把这个活动的讯息带到当地?我们收到的第一篇投稿,是一位名叫妮琪的女士,述说她从小到大都被生父猥亵。接着有更多朋友向我敞开心房,诉说着我所不知的早已发生在他们身上的经历,从上周才发生到好几年前发生的都有。
收到越来越多这类的讯息,我们也开始燃起越来越多的希望,受害者被这社群的发声所鼓舞,他们得以站出来面对性侵的伤痛,和抵抗「责怪受害者」的现象。一位名为欧丽薇雅的女士,在描述自己被长期信赖与关心的人性侵后,说道:「我在这里看到很多故事,见到这么多女人都踏出这一步,我相信我也可以。我受到这当中很多人的启发,希望有朝一日也能像他们一样坚强,我相信会有这么一天的。」
世界各地的人开始在推文时标记上「我本无罪」,而全国性的报社也刊载了我的信件,同时也被翻译成多国语言。
但我对媒体会对我的信这么感兴趣而大吃一惊。他们把信刊在头版,鉴于「新」闻这个字本身的意义,我们理所当然地认为它一定是很新或令人惊讶的事情。但性侵已经不是新鲜事了。性侵就跟其他不公平、不公正的事件一样,每天都出现在各种媒体上。但透过这个运动,性侵事件不仅只是个新闻事件,而是影响当事人一生的真人真事的第一手经历,这些当事人凝聚团结在一起,创造出他们所需要,但之前一直欠缺的东西:一个能让他们发表言论的平台,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孤军奋斗,也不是有错的那一方,而公开讨论也能够帮助减轻谈论到相关议题的羞辱感。这个社群中,说故事的人同时也是事件的当事者并不是记者或评论员撰拟出来的。这也是为什么这故事被称为新闻。
我们身在一个网络信息四通八达的世界,社群媒体不断地激增,而它的确是推动社会改变的利器。但这也使人们越来越过度反应,小至「天啊!火车误点了!」的恼人小事,大至战争、种族屠杀,甚至是恐怖攻击。看到任何发牢骚、不满的讯息时,就会立即做出回应,在推特、脸书上发文、标记,竭尽所能的昭告天下自己也有所共鸣。
问题是,当大家都有所反应时,有时也意味着大家根本没反应,没有人真的想去做些什么,我们只是让自己心里面舒服点,觉得好像在集体的哀悼与愤慨中贡献了一己之力,但事实上你没有任何贡献。还有,这些行为有的时候,会掩盖掉真实受害者的声音,而他们的需求必须被听见。
还令人担忧的是有些响应不公事件的行为也可能会带来更多隔阂,人们迅速究责并希望能够对复杂的问题提供简单的解决方案。一家英国小报在刊登我的信时,下了这么一个标题:「牛津学生在网络上发起羞辱加害人运动。」但我发起的这个运动,从未想要羞辱任何人。只是要让大家勇于发言并有人倾听。推特上具争议性的谬论只会造成更多伤害,藉由批评我的加害人的种族和阶级,来推波助澜他们自己的偏见。有人甚至指控我是在自导自演,容许我引用一下报社的文字:「为了申张女权主义而仇恨男人」。
好笑吧?好像我是会说:「抱歉,伙伴们,我没办法去了喔,因为在30岁之前,我都在忙着仇恨全世界所有的男人。」这种话的人。
现在,我几乎可以确定,这些人不会当着我的面说出他们在网络上留下的那些言论。那是因为他们躲在屏幕后面,待在自己舒适的家中使用着社群媒体。人们常会忘记他们的所作所为是一种公众行为,其他人会看,也会受其影响。
回到前面提到的重回地铁的比喻,对那些在网络上响应不公义的干扰言论,我所关注的是,这些干扰言论很容易把我们描绘成受影响的一方,这可能会导致失败主义的情绪:这是一种无法正向地看待机会或无法在负面状态下做出改变的精神障碍。
在这个运动开始的几个月前或在我遭遇这些事之前,我参加TEDx在牛津的活动,我看见了纳尔逊·曼德拉的前任私人秘书芮尔妲•拉格兰奇的演讲,她其中的一个故事震撼了我。她提到曼德拉在委任对体育事件进行调查后,就被南非国家橄榄球队一状告到法院。在法庭上,他走向南非国家橄榄球队的律师团,跟他们握手,并用他们各自的语言和他们对话。芮尔妲想提出抗议,她认为这些律师对曼德拉做出不公义的指控,不配得到曼德拉的尊重。
曼德拉回头告诉她:「永远别让敌人来决定战场。」
听到这句话时,我并不了解这句话的重要性,但我觉得它很重要,所以我将这句话写在我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便常常思考这句话的意义。
报复,或者向对我们施加不公的人表达恨意,可能是人类在面对不公不义时的本能直觉反应,但是我们需要打破这个循环,我们应该要将不公平的负面事件,转换成正面的社会革新能量。否则,如果继续让敌人决定战场,则会产生另一个对立的结果,我们这些受害者成为了影响者,与加害者相互争斗。就像我们选择回到地铁一样,我们不能让互联网及社群的平台,沦为认输妥协的战场。
我并不是想要阻止这些社群媒体的响应,因为「#我本无罪」活动的成功,绝大部分归功于社群媒体。但是我的确想要鼓励大家,用成熟负责的方式来响应不公义的事件。
首先,我认为要先问自己两个问题。第一:为什么我会觉得不公平?就我的例子而言,有几个答案。有人伤害我和我爱的人,如果他们没有为这件事付出代价,或没有认知到他们所造成的伤害,这样我就会感到不公平。不只如此,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男男女女,遭受性侵,通常只能保持沉默,而且,大家对此问题的关注程度却少于其他事件。到现在,还是有很多人会指责受害者。
再来,问问自己:认知到这些原因后,我如何能改变它们?就我们而言,是要我的加害者和其他的加害者承担后果。让他们出来面对他们所造成的影响。让媒体对性侵事件投以更多的关注,朋友、家人之间能够开诚布公地讨论这个被尘封已久的话题,并且强调受害者不应该为其所受到的伤害而遭受指责。要完全解决性侵这个问题也许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但透过这个方式,我们可以开始使用社群媒体作为审视社会公义的有效利器,来作为教育、唤起群众对话的利器,藉由聆听受害者的心声,让当权者知道这个问题的重要性。
因为有时这些问题并不会有简单的答案,事实上,鲜少会有。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无法给受害者成熟、合理的响应,在你无法思考出如何扭转这个不公平的感觉时,你可想看看,也许不要执着于我们可做些什么,而是不要做什么。你可以不要带着偏见、仇恨来响应不公事件,以避免筑起更多高墙。你可以不要议论那些事件的受害者,你可以不要在响应了不公事件后随即隔天就忘了这件事,因为推持已去追逐新的话题了。
讽刺的是,有时候不立刻响应,是我们立即可以采取的措施。我们会因为遭受不公平待遇而生气、沮丧和冲动,但是让我们想想自己的反应。我们要让加害者付出代价,而不是助长我们自己羞愧与遭受不公不义的感觉。让我们牢记那个常被网民遗忘的事情,那就是批评与辱骂的区别。别忘了我们仍须三思而后行,不要因我们面前有屏幕挡着就不。当我们在社群媒体发出各种声音时,我们不应该让这些声音凌鴐了受害者的需要,而应该强化受害者的要求。所以网络成了你讲述自身的亲身真实经历,也不会被另眼相看的地方。
所有这些以成熟严谨的态度来响应不公不义的方法,唤起了网络初创的主旨:沟通、传递讯息、促进人与人之间的连结。这些词语都暗示着使人们更紧密地凝聚着,而非愈来愈疏离。
假如你在字典上查「justice」这个字,在惩罚、法律或司法机关管理这些字眼之前,你会看到:「维护正义」。我认为世界上几乎没有
比将人与人团结在一起更正义的事了。如果我们藉由社群媒体来传递这个讯息,公平正义将会透过更有力的形式传递。
谢谢大家!(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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