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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之兰 • 植物文化 |专稿:行走的荇菜 / 张鹏丽

2018-03-18 张鹏丽 润之兰文化传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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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之兰• 植物文化:第1期:诗性自然----从《诗经》植物文化说起,第一期活动已于2018年3月17日下午在纬五路二小校园阅读中心举办,由郑州润之兰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主办,河南报业报业集团大河书局协办;活动详细请关注润之兰公众号rzlqcl   有专题推出。现特选编润之兰特邀主持人:张鹏丽本期活动的精彩专稿。

《行走的荇菜》张鹏丽


荇叶光於水,钩牵入远汀。

宋人梅尧臣,把殷殷的远意,寄托在这如睡莲的荇叶上。

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异国,徐志摩无穷爱意无限愁,也只能借助这久远的青荇。

荇,该是多么地柔嫩鲜美,大概只有娇妍的女子才配得上譬喻它,才会在君子寤寐以求窈窕淑女的时候,作为煽情的背景。

荇,从诗经走来,从远古走来,和着平平仄仄的韵律,趟着清清盈盈的溪水,踩出一路细碎如银。走着走着,却走丢了,走丢在了现世中。

不知真是它走丢了,还是我们走得太快了。已没有多少人认得它,送它归途。


润之兰特邀主持人:张鹏丽

 

《诗经》《楚辞》强大的生命基因,让采摘花草相赠成了诗人间以人格为基点的勖勉、相思情的流露,或为文人高尚峻洁人格的象征。灞桥边,有多少柳,就有多少别离的笙箫。或是采撷个香草相赠吧,“采芳洲兮杜若,将以遗兮远者”,悠远的思念,跨越千年,弥散,又弥散。

我们的先人是那么地浪漫,三千年前,便有了这种神奇的物我关系。

膜拜,让人与自然更加缠绵,灵肉一体。先祖,赋予了植物以太多的生命意义。你可以道不同不相谋,你可以类不似不为伍,你可以诸子百家相互攻讦,但儒家的积极热爱,道家的物我同一,佛家的慧根悲悯,不同的曲调,却让后世的文人唱出同工新阙——尊重生灵,崇尚自然,诗性自然。

我们从自然那里,获取了太多的人格勖勉,太深的生命意义。

那水边摇曳的,永远只唱歌给自己听的快乐芦苇。

那春天来了,又自顾自地妆扮起来,不为是为了给你看的枯荣小草。

那在东君的爱抚魅惑下,放下身段,甘愿沦陷的花魁牡丹。

那驿外断桥边,碾入泥中仍芳香如故的寂寞梅花。

那历尽苦寒,不为无人而不芳的幽谷寒兰。

我们在植物里,去寻求本真,去汲取力量。或做自己世界里高高在上的王,或做一个人的宠溺公主。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与其说是我们赋予了植物以生命,不如说是植物激活了我们的生命。


古人活得太有诗意,连花草,也染上了诗的气息。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来送给谁呢?远方那日日思念又不知所踪的人。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新婚的祝愿,都寄于这开得红灿灿的美丽桃花。

最特别的是那个屈子,“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国际最大胆的时装设计, 恐怕也没有这样的创意。他集结了薜荔、杜若、辛夷、木兰、方芷、杜若等香草,披挂身上,散入诗中。即便被远逐,走在外乡的路上,他也让自己的马步于“兰皋”,驰在“椒丘”。一个有浪漫情怀的人,有美政理想的人,你能拿他怎样呢?任何的污浊,都浸染不了他;任何的风浪,都摇摆不了他,“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而犹未悔”!

孔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最后一句,就指出了植物的教化意义。

特邀主持人:张鹏丽与特邀嘉宾:郝子奇(郝子奇,中国作协会员,中国诗歌学会理事,河南省散文诗学会副会长,鹤壁市作家协会主席。)合影



先祖,怎么有那么多的智慧,去点化凡尘。烦闷时,有忘忧草,她有个好听的名字,“谖草(又名萱草)”。谖,是欺骗之意,难道古人那时便有了通达放下的思辩?相见时,一枝小小的初生茅茎都可以表达爱意,也有好听的名字——柔荑。“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那是怎样美个静女,让男子“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连伤心散场,也有个迷人的名字——荼蘼。荼蘼过后,无花开放,因此人们常常认为荼靡花开是一年花季的终结。荼蘼花开代表女子的青春已成过去。荼蘼花开,表示感情的终结。爱到荼靡,意蕴生命中最灿烂、最繁华或最刻骨铭心的爱即将失去。而当花开正盛、爱情正浓时,有朋友喜用“花开荼蘼”来形容,我却不忍去纠正。就让对荼蘼的这份喜欢,这么错误地弥漫开去吧。

今天,我们远没有先人活得那么浪漫,那么多情。

由纳兰,我钟情上了花草。看纳兰,每每降低泪点。这个清代的大才子,康熙的御前侍卫 ,宰相明珠的长子,文武双全英俊洒脱,却是忧郁的。他与表妹青梅竹马,却因家世迥异而无法并结蒂莲。芍药,还有一个诗意的名字,叫“将离”。表妹伤感,说以后再不采芍药。纳兰说,我倒喜欢一味药,叫“独活”。表妹笑道,如果可以,倒不如做一味叫独活的药,独自活着,独自悲喜,与人无尤。没想到一语成谶。将离成了永诀,独活也成了各自生命的状态。

每次读到纳兰的诗句“赌书消得泼茶香,却道当时是寻常”时,我都会泪目,我能体会纳兰与表妹永诀后,刚舔平伤口,却又跟琴瑟和鸣的爱妻阴阳两隔的那份肝肠寸断。之此后,先前寻常事,都成为以后撕心裂肺的痛。

纳兰,从此就成了一株水仙,在急湍水流中挣扎,不甘沉沦又无根无寻的水仙,以妖娆明净的姿态,定格在31岁的韶华里。


第1期:诗性自然----从《诗经》植物文化说起 /  主讲:范恪劼 


范恪劼教授说,如果你盯着一株植物看,它会流露出惊恐。我信。

明代大儒王阳明说过:“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那时,我便信了。

所以每每遇到美丽的花草,总怕顾此失彼,少不得像个多子的母亲,一一亲抚,再一一拍下来,每一种“美”的逼迫,都因你的留连而更加顾盼多姿。

比着我们的先人,我们的脚步太过飘忽,太过急促,我们是精致的实用主义者。我们只知道荠菜是菜,而不知道还可以这么来入诗,“谁谓荼苦,其甘如荠。宴尔新婚,如兄如弟”;我们只以为荇菜是菜,而不知它并不仅仅是菜,还是可以拿来做信物的定情物。我们放大了黄金、钻石的功用,我们热衷于追风、舔屏,而忽略了千年来一直伴我们行走的性灵。

现场全程录像,后期制作专题片


植物,是安放灵魂的无忧草。

范教授说,三千年前,便有这种神奇的物我关系。是的,历史的渊源,传统的符号,文化的心理,民族的品格,都沿着荇菜走过的路,穿行而来。我们的出处,我们的来路,它会一一道给你。

人生没有特殊的意义,我总用这句话来缴械内心的缠裹。我倒真的希望,抛却一切繁杂,像作家兰姐姐那样,做个种兰人,“为此,种兰人终将清风染眉,在雪月不相负的兰坡像寒兰一样黎明即起,与世照常。”她的文字,似乎是揉碎了月华、阳泽、芳草,穿越千年风沙而来的梵音,大悲悯,大优雅,大智慧,合适伴着《诗经》的韵律听,由不得你不泫然。

名兰,写兰,又种兰,谁能躬身如此。仰头吟诗,俯身劳作的,恐怕也只有东晋陶公了。兰姐姐,像她基地养育的各色国兰那样,一边不染烟火,一边又与红尘同在。

明年,我的新湖居,一吊兰,一卷书,一架琴,一壶茶。采日月精粹之湖溪,烹芝兰浸润之香茗。

与谁同坐,明月清风我。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背景音乐又响起。


行走的荇菜 /   作者/    张鹏丽


部分嘉宾合影留念






主编:邱春兰         编辑:苏姗          

张鹏丽简介:张鹏丽,中学语文高级教师。全国优质课比赛一等奖,河南省教学标兵。郑州诗词学会会员,河南省诗词学会会员。热爱写作,尤擅长散文和诗歌创作,出版有散文集《那年烟火》、《如歌》、《琴弦》、诗集《风从陌上来》等。近年来,在新浪博客、《新诗经》、《文学纵横》、《巴黎中华文学》等媒体期刊发表诗歌、文章约50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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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之兰 • 植物文化主题活动 |第1期:诗性自然----从《诗经》植物文化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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