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付费课程为什么不承诺答疑
背 景
大讲堂QQ群答疑过程
答疑的必要性
我之所以不承诺答疑，最主要原因其实是没必要，或者说没这个需求。
这个不是凭空说的，我们2015年开始发布嵌入式linux核心课程后就组建了VIP群，所以最早一批入群的同学都5年了，这5年来陆续入群七八千人（再加上各在线教育平台的付费学员好几万人），但是我实际每天被问问题非常少。我好几个两三千人的VIP群，有时候一天一个问问题的都没有，有时候一天三五个，十几个的都非常少。
51CTO学院是我们合作比较早，平台也比较完善的一个。它的平台有答疑服务的，学生只要在平台提问老师必须24小时内答疑，而且会有微信提醒老师答疑。但是实际上5年来我的总答疑数只有1600多个，平均每天不到1个。
51CTO在线平台答疑情况
如果一天两天三五个月你可以说这是偶然，但是5年了，好几万来自五湖四海，年龄阅历各方面完全不相同的人去学了同一个老师的课程，综合答疑数就是每天不到一个。
你告诉我答疑真的是必须的？真的有必要？
为什么不需要答疑
这里不得不自吹下，不用答疑还能好评多还能学的人多，确实是因为我们课程确实讲好了。我在51cto的讲师群里经常看到老师们争论2个问题：第一就是答疑太多忙不够来，第二就是评价机制不合理，一个差评综合分完全下去了。
好评差评问题以后有机会再说，和今天的主题无关。
答疑问题明显可以看出，对于大部分老师来说都是个负担。不答疑吧，没服务，同学不满意，答疑吧，自己忙不过来喊冤。其实我知道这些老师并不是忙不过来，而是觉得不划算。你几十块钱买我个课程还问一堆问题，我给你解答我觉得不划算。所以才会向平台抱怨。
那我的问题为什么不需要答疑？很简单，因为课程讲清楚了。
讲清楚这三个字并不容易，很多时候你觉得你讲清楚了，但是听的人不一定真的清楚了。尤其是听的人很多时有一些可能觉得清楚了，还有一些觉得凑合，还有一些觉得不清楚。能去提问的都是觉得不清楚的。
所以想要把课程讲到足够清楚，清楚到老师不需要答疑，关键是得降低觉得不清楚的那些人的比例，甚至是完全消除这部分人群。怎么办？很复杂。
首先你的讲的浅显易懂，让理解力没那么好的人也能听懂。
其次你得知道自己讲的内容里哪些地方会难理解。比如哪个专有名词别人可能没听过，哪句话有可能引起歧义，哪个思路转换有点硬要多讲两遍。这对老师要求就很高了，可以说讲一节课几十分钟，每一句话都要考虑这么多，每一句话都足够合情合理，你的课才好懂。
最后，你还得足够了解学生。我以前线下培训的时候经常去听新人老师的课，让他们试讲某个知识点，很多人三五分钟给你讲完了。你告诉他这样不行，这样学生听不懂，你这个讲解A的时候用B做类比，这个B学生就不懂，他很惊讶：不会吧？这个B都不知道？
这就是典型的不了解学生，完全从自己的水平出发去估计学生。我心里想学生要是B都知道了还用你讲A，他自己早就举一反三懂了A了。所以他不懂A肯定是因为B就不懂嘛。
为什么有时候说做老师要有天赋，我认为这种对学生的理解就是最重要的天赋。
课程真的讲清楚了，真的是不需要答疑的，99%的人听了就能理解80%以上，这样他就不会提问题。因为浅显的都get了，困难的问题以他暂时的程度他还问不出来，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问你什么，根本没问题。
提问的都是什么问题
根据我的答疑经验，提问我的问题大概这几类情况。
第一类是资源找不到了。譬如当时课程分享了一个链接失效了，譬如课程分享了一个网盘结果失效了。这种问题更多是由于网络资源变更导致的，回复给他们新链接就行了。
当然我也在反思，这也是我自己准备不足，没考虑到网络资源会失效。所以后来我都是资料丢网盘，然后网盘链接放微信公众号《朱老师物联网大讲堂》菜单栏里。只要腾讯不倒闭、微信还在用，你就不怕找不到资料了。所以你发现：别人能找你答疑，还是你自己事先没安排好，怨不得问你的人，只能怨自己。
第二类是课程中讲的和他实际做时会不一样。典型的就是驱动安装，像我们嵌入式课程中安装dnw驱动和fastboot驱动，这个坑就害了不少人。主要原因是我讲课时用的windows7系统，而大多数人现在都用win10系统了。而微软很恶心的从win7开始增加了数字签名机制，而且win7到win10这个机制越发严格了。所以我在win7系统中演示的驱动安装方法很多人用了不行......这个问题后来的解决是有一个用win10的同学他很擅长总结，写了个小文章发给我他的解决过程，我再结合了其他一些人给我的反馈，整理了一个驱动安装的解决提示，有人问直接发给他，基本都是药到病除。
此外还有一些类似的，譬如我讲课用的32位ubuntu他用了64位的导致程序运行结果不一样，我用的ubuntu14.04他用了最新版的ubuntu18.04导致不一样，等等。其实都是类似的问题。
其实仔细想想学生提问这些问题无可厚非，虽然也不能全部怪我，但总之还是因为我没有考虑到全部的情况结果导致他们问问题了。假如我讲课时就会预先考虑到他们用win10或者ubuntu18.04会怎么样，那他们自然不会问了，对吧？
不过这不可能，我没法把所有的windows版本都讲一遍，我更没法在2016年录课时讲ubuntu18.04怎么样，毕竟我不是从未来穿越回来上课的。这就是教与学中没办法避免的成本，属于很恶心但是必须去承担的，不可能任何事都是完美的。
最后一类是确实我课程中没讲清楚，或者甚至讲错了的。因为我讲课都是即兴发挥，从不备课，所以讲课时有一些小细节确实当时没讲清楚（其实本质是我自己当时理解就不清楚），或者我当时没注意的小错误。譬如我们讲ARM汇编时的栈操作，FD（满减栈）是先操作内存再移动栈指针还是先移动栈指针再操作内存，其实是要区分是出栈操作还是进栈操作的。
你想想，满减栈，入栈时，因为是满减栈所以栈指针指向的地方是原有最有一个元素处，这样才是满嘛。所以你要入栈就必须先移动指针让他指向空处，然后才能操作内存让数据进栈，数据进来后就又满了。如果是出栈则正好相反，因为是满栈所以要出栈就直接出数据了，所以是先操作内存出数据，数据出去后栈指针指向的位置就空了，所以再移动栈指针让他指向前一个数据处所以又满了。
其实是很简单的，但是我当时就没讲清楚，因为我自己当时也没想那么透。直到后来有同学提问我发现他没听懂，我再去听了下发现我也没讲清楚啊......
所以后来好几个人提问这里，所以任何的坑都是自己给自己挖的。
还有C高级里那个位操作，算下来是7ff结果我讲课时大意算成了3ff所以好多人问我。我说这么明显的错误啊你还用问？所以后来我明白了，学生听课首先还是信任老师的，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怀疑精神的，就算是怀疑他也只敢怀疑，他也怕自己没领会这里还有什么“深层次”的原理，所以一定要找你问一下，确认下才放心，这就造成很多答疑。
还好，从结果看整体情况是比较好的。因为大多数同学是能够领会我课程中传达的思想的，思想才是关键，这些具体的技术细节和知识点其实才是末梢。
我为什么不承诺答疑
有人说：朱老师，既然这样那你承诺答疑多好啊，反正你实际也都答疑了，甚至服务比那些承诺答疑的人做的还好，为什么不承诺呢？
直接点说，我怕碰到憨批。
大家可能不知道，有些人你如果承诺答疑他什么都来问你......这些人需要的其实不是答疑，是交流，是一对一的交流服务。他有个想法有个思路有个理解立马打字问你：朱老师，我这样理解对不对？
这样的学习方法是不对的。
一方面，你买课程的钱并不能支撑这样的服务，真的这样的服务你也支付不起。另一方面，这样学习本来就是错的，这样的学习有人伺候着是学霸，没人理就成憨批了，难道你指望到了公司还有人这样伺候你？我在公司碰到这样的直接就开除了，谁给你惯的毛病？公司花钱请你来是解决问题来了，不是让你提问来了。
所以这样是不对的，我这样给你服务其实是在害你。我都花钱买我课程了我为什么要害你？我是希望你能通过我的课程的学习，真正的成长为一个工程师，具备工程师的职业素养，到了公司能不被人鄙视不被老大骂不被开除。
但是真的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碰见过的奇葩也不算少了。所以我宁愿不承诺答疑，而且我发现这样很有效。事实证明，凡是购买课程前不停跟你强调答疑服务的，都是“被服务妄想症”患者，他在意的根本不是你的课程好不好，他在意的是我花了钱你就得伺候着我，所以这种人我都是明白告诉他：不答疑，你要学就买，不学出门左转右转都能上高速。
其实我很欢迎大家提问，尤其是有意义有深度值得探讨的问题，有时候见到有人问这样的问题很兴奋，非常开心的一起讨论很久。有时候看到一些有趣的问题也会经常给大家讲讲，灌灌鸡汤，群里呆久了的都知道。甚至有老工程师跟我说：朱老师，我就是喜欢看你在群里教育年轻人。
所以你明白了，我不承诺只是不想被不应该问更不应该回答的问题绑架我。并不是我真的这么拽，连问题都不能问我。实际上问正经问题的我都会回复，这不是靠吹牛，在我群里的同学就算自己没问过也见过其他人问的。
为什么承诺答疑的反而不答疑
最后再讲一个有趣的话题：为什么你会看到很多承诺答疑的反而见不到人，服务特差。
其实这里面是有本质上的经济学原理的。从经济学角度讲，任何事都有投入产出比。你去做一些事肯定是因为产出大于投入，否则你根本无法长久持续去做。很浅显的道理嘛，譬如你开饭店，每个月亏钱，三五个月你还能撑，但是你能亏5年10年继续亏？
所以很多人，不管是卖板子的卖课程的，为什么承诺了答疑却做不到。并不是因为他没有道德他骗你他无耻，而是他没算好账。
他没考虑清楚他的收入所得和他提供的服务背后的成本，然后贸然就给你承诺服务了（反正承诺也不违法，违背了也不判刑），然后你也信了。前期他确实很认真很努力很开心在服务，大家都很开心。但是前期他开心并不是因为他的模式对他开心，只是他的热情还在劲头上。但是慢慢地他就会发现：不赚钱还屁事多，没那么好。然后逐渐变成：毫无前途和发展，不想做了。到最后变成烂尾，彻底不管了。前期所谓的“承诺”自然也就没法兑现了。
永远不要从道德角度去理解世界，太肤浅了。任何事都有比道德层面更深的原因。
所以不要轻信别人的承诺，要去分析他能不能兑现他的承诺。亲戚问你借50万创业承诺明年赚了大钱还你，你借吗？你怎么知道他创业一定成功？他如果赔光了彻底成穷光蛋了拿什么还你？不是他人好不好有没有道德的问题，而是客观环境客观因素的问题。
所以你从这个角度理解就知道为什么虽然我不承诺答疑，但是我还是会答疑了。因为我的答疑成本不高啊，平均每天各个渠道加起来几个问题而已，还一大堆都是模式化早就准备好答案直接复制粘贴的，我何乐而不为呢？
我在讲课的时候实际上就已经解决了答疑了，这就叫棋赢在局外。
看完点个在看，让我知道你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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