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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蔡老八路:咋说也说不完日本赖

2015-07-13 上蔡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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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海水:咋说也说不完日本赖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上蔡县健在的、真正参加过抗战的“老八路”只有两人了,其中一人已经“不省人事”,另一人杨海水现年89岁,因患脑干萎缩等症也“语无伦次”。再不采访就会留下历史遗憾,怀着复杂的心情经过近半月时间的守候,一个平凡但又伟大的抗日英雄形象逐渐凸显起来。


咋写也写不完日本赖

在上蔡县人民医院病房楼内一科,记者看到杨海水时他正躺在床上挂针,他的女婿张国喜忙前忙后,病友们都夸“一个女婿半拉儿”!

听说要采访他抗日的事,杨海水坐起来,让女婿在他背后垫些被子,说到日本人在中国犯下的滔天罪行,他连连说“日他奶奶”,不住地摇头,虽说讲得头上一句脚上一句的,经过认真整理,日本人令人发指的行径还是记忆犹新的。

他说,1941年春天他就被国民党抓壮丁参军,几个月后被共产党俘虏进而加入刘伯承129师,先后在通讯班、机枪连、步枪班服役,晋冀鲁豫是他抗日的主战区,他和他的战友服从于各大战役的战略战术阻击日军数十次,他们的部队从上蔡县城经过5次他都没有回家看一眼家人。

日本后出来扫荡,一般由汉奸引路,骑着高头大马,见到中国人举枪举刀示威,“狂狂手你就没命了”,所以一见到日本兵来老百姓“都跑得远远的”。“净是他的理,没有你的理,他说东你不能说西,叫你赶狗你不能撵鸡”,抢老百姓粮食时,“叫你给扛几布袋你就得扛几布袋”,“看你家里面缸里面不多了,就屙里面尿里面。看到“花姑娘”日本兵就想“米稀米稀”,不论分说就往屋里拉,当时女的都往自己脸的抹些灰,有的穿上男人衣裳,但那也不容易躲过日本人“毒眼”,强奸了中国妇女还把阴毛用火烧了!

“日他奶奶,您就是随便写,也写不完日本赖,那时候咱中国人简直没法活呀!”说着说着,杨海水禁不住眼角闪着泪光。


杨海水与老伴、大儿子、大儿媳在上蔡师范家属院合影

咋打也打不平民族恨

“那时候咱上蔡日本人不多,可北方的多呀,遍地都是小日本,看着这些赖种我就想一张嘴咬死他们!”杨海水是一个组织纪律性很强的“八路军”士兵,为了不暴露目标尽可能保存实力,他和他的战友不得不白天穿着老百姓的衣裳下地干活,晚上再把刀枪拿出来到敌人据点来个“猛不防”。

彰德府(今河南安阳一带)是杨海水一直提的一个地名,为了牵制敌军兵力,给主战场赢得战机,他和他的战友先后数次成功拦截敌军。有一次在保卫安阳城的战斗中,他和他的战友居高临下用机枪扫射敌军,耳听着子弹“撒焦豆子一样”的响着飞过来,没有一个人退缩的,眼看着日本兵象蝗虫一样从下面慢慢涌上来,我军士兵都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把每个日本兵撕得粉碎。然而,敌方武器装备明显优于我军,敌军又动用迫击炮攻打山头,一炮接一炮地“排”过来,我军好多士兵粉身碎骨,“只要有一只手能动就要打下去”,“只要有一张嘴能动就要喊口号”,经过两个多小时激战,全班战士只有杨海水和副班长二人幸存,看到压制敌军的时间已经达到上级预定的时间,两人在敌军即将上山清场的间隙分头逃离,杨海军拖着受伤的右腿顺着桥洞爬出顺水漂流,“要不是老乡们在水中发现已经昏过去的我,我那次就要为国捐躯了!”

说到这时,杨海水掀开白净的病房床单,褊起他右侧裤腿,记者看到了一条布满青筋瘦得皮包骨的右腿,膝关节显得特别大,挪动起来显得特别僵硬。“走路打不成弯,天冷时疼得很,也没有到医院透视过,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腿上有多少弹片!”张国喜说起岳父的“不在乎”连连摇头。杨海水说他只在乎打没打死日本兵,“都在破命地打枪,谁知道哪个日本后是谁打死的呀,只要打死就好,打不死打伤打残也行,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赚一个!”

还有一次,杨海水与营长、连长在山顶用望远镜观察敌情,营长嫌观察得不清命令杨海水到对面山头观察,杨海水费尽千辛万苦到达对面山头时,发现一大批日本兵正在向这里集结。“一定尽快把消息传过去”,连滚带爬他向营长所在的山头跑去,离营长所在位置不远的时候,敌军一声炮响把营长炸飞,连长也被炸掉胳膊,在用还能使用通讯设备向上级汇报知情后,杨海水把连长背进狭窄山洞,总算躲过了敌军连续两天的搜山行动。

咋过也强百倍解放前

解放后杨海水被分配到开封某武装部工作,但因为不习惯“当官”,他很快辞职回到家乡。1949年后,他在洙湖乡(公社)当乡干部,由于“认直理”、“没架子”、“待人亲”,他在曹楼、湾刘、魏堂等村“包片”一直包到文化大革命开始。

“我是47年入的党,党性就是不乱来,看不惯文化大革命你斗我、我斗你,我就不干了,回家当个老农民”,当杨海水的五个儿女有时半真半假地说他没有当官当到底、没有找关系让儿女们“吃上商品粮”时,杨海水总是很生气,“当官就是为人民服务,不是作威作福,别看我当村干部时管着全村几百口人的口粮,我半块馍也不会私自拿回家!”

“老头最自豪的就是自己打仗的经历,我们小的时候经常听他讲打日本的事。当时电影上演的戏里唱的都是这方面的事,我们也不觉得俺老头有啥特别贡献,也经常这个耳朵听那个耳朵扔,当我考上师范、参加工作、自己的孩子也快要研究生毕业时,我才感觉着年轻的时候真应该认认真真地听老头讲讲,再系统地记记他的作战经历。现在他糊涂了,啥也记不清了,我有精力记有心情听了也晚了!”杨海水唯一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儿子杨战辉遗憾地对记者说,这两年他把父母接到上蔡师范家属院伺候起居便于就医,图的是让这两位苦命的老人多过两年幸福的日子。

杨海水的老伴身体健康慈眉善目,就是有点耳聋,当记者问她有关杨海水的事时,她总是笑笑,“他这人想得开,不好计较,现在国家每月都发钱,几个孩子都孝顺,不缺吃不缺喝的,比解放前强‘一百帽斗子’了,咱还想其他啥有啥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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