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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黄轩:从未如此简单

Madame Figaro MadameFigaro 2022-10-19

封面时装


字母针织上衣、黑色休闲长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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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为 MICHAEL KORS MENS 



又进入新剧组一个月了,在全情投入地拍摄之余,黄轩也没忘给自己保留下一份独特的自由,不被当时的装扮和角色身份所束缚:每一天,他都会拿出一点点时间,让自己发一会儿呆。哪怕只有几分钟,哪怕只是坐在角落,哪怕这个行为在别人看来完全不知道有什么用。


“这也不只是独处,而是独处的时候,什么都不做。”

有这个想法,是因为他发现,人们平日里的时间,太难属于自己了。“大家的心总要有一个投射,当你坐下来的时候,下意识就一定会拿起手机。哪怕朋友圈里没什么想看的,你还是会刷一刷,或者知道有些资讯没什么意思,还是会看一看,我们习惯了这样。”


字母针织上衣、黑色休闲长裤

Miles Logo休闲鞋

均为 MICHAEL KORS MENS


他不想让自己的生活,就这样以碎片化的形式被消耗掉,所以他开始腾出一点可控的时间,主动从这种被动中抽离出来,试试看能不能做到不被这种习惯捆绑。


“我试图给自己一小段时间,让我的心不被任何事物抓取。我就让心待在那儿,看着它的一念一想。这时候,很多念头都会浮现出来,你也不用去追随它或者阻止它,而是就让它自然地呈现。这很有意思,就像你在心里跟自己做一个有意思的游戏,最后你发现,可能会衍生出一点灵感,可能对很多东西突然多了一点思考。”


高领条纹针织上衣、系带休闲长裤

Theo拼色系带运动鞋、老花斜挎包

均为 MICHAEL KORS MENS 



或者索性就没产生什么灵感,那也没什么,因为黄轩的目的本就不是通过这种方法去思考,他想要的,是借由这样的片刻,让自己知道,其实很多东西,不是必须去知道。


“总是刷手机,是内心的不安,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认为你什么都得知道。其实这个世界上你知道的事情微乎其微,而且即便是你知道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所以,还不如和真实的自己待一待。”他把这种与时代趋势做对抗的微小尝试,叫做“给自己一点挣扎的空间”。也许毫不思考就跟着外界的潮流走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但比起那种顺从,黄轩更在乎自己的判断,既然他是个独立的个体,那就应该留存一些个体的坚持,正是这样的坚持,让他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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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羊毛直筒长裤 均为HERMÈS


包括物质上,黄轩也掌控着自己的选择权。

就拿他生活中的一些爱好来说,不拍戏的时候,有很多他感兴趣的事会占满他的时间,比如健身、拳击、阅读,“好像比拍戏还要忙”。但他不会赋予这些被他定义为“爱好”的事情更多期许,而是让它们停留在爱好的层面就好,他不会成为一个“装备党”,也不想通过参加比赛之类的事情去证明自己在这些领域有多高的水平。


“爱好就让它轻松一点,不要给自己再增加更多的负担。”尤其现在很多人,在刚入门一个爱好时,就忍不住买很多高级甚至顶级的装备来武装自己,好像这些外在会影响内在的坚持与发挥,面对这种被物质驾驭的不安,黄轩同样选择用尽可能简单的方式让自己轻装上阵:“物质一定会影响你的心理。当你的心理需要物质,物质就会占据心理;当你占有多一样的东西,你就会被那多一样的东西所占有,都是相互的。最终我发现,所有东西到最后都是做减法。”


跟闲来无事就刷刷手机一样,“买买买”可能会让人拥有即时的快乐,却并不能真的给人带来任何能力上的进步。比起它们,黄轩更愿意去探寻自己到底想获得什么,因为“你得了解自己的需求是什么,这也是了解自己的一部分。”



不仅是一个人的时候要“做减法”,黄轩也会训练自己,在保证正常人际交往的前提下,不让社交这种与外界沟通的事情,在心里占据太多“内存”。


对他而言,拍戏就是这样一段适合让自己专注于自身的好时光。


当他离开北京、置身剧组,环境上就已经给了他一种外力,让他必须减少一些生活里的日常社交。“你在一个熟悉的地方,必然会有很多事物要处理,也会有很多人际关系,这不是说你需要刻意去维护它们,而且和朋友相聚也很愉快,但在这些人与人的交集中,总会有一些让你感觉疲累的东西。”我们或许早就把生活中避不开的琐碎,当成了像吃饭喝水一样的日常,黄轩也不会故意去躲开这些当代人的必要交往,但他心里好像一直留着一根时隐时现的“弦”,会横在那儿提醒他,是不是不要让自己就这么沉溺其中,在某些时候可以抽身去试试一种更简单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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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这个生命阶段,是可以做一些减法的时候了。”


虽然每次进入一个新剧组,可能都要认识一些新的工作伙伴,或者要花上一点力气去适应新环境,但这些曾经会牵扯黄轩精力的事情,到现在都已经不再是负担。一方面,他拥有了十几年的经验积累,对各种规矩和流程有所准备,另一方面,则是他格外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点,当目的展露得格外清晰,目的之外的一切也都能顺势简单起来。“到了剧组里,唯一的目的就是把角色演好,所以我也没想太多我要在组里怎么样,没有过多的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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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闲工装长裤、Miles Logo休闲鞋

均为 MICHAEL KORS MENS



包括杀青后回到家,黄轩也不再需要特别安排什么有仪式感的事情,来让自己跟上一个角色告别,或者“正式”地切换到休息模式。“就回到生活本身”。可能是静静地窝在家里打扫卫生,可能是随意约上几个朋友见面吃饭,可能是出去短暂地休假几天……他不做任何预设,而是就彻底放开紧绷的精神,欢迎所有的可能性。


“前些年我也会有那样的阶段,觉得没有的东西要尝试一下,或者别人给你推荐了什么,你是不是也要去感受一下,毕竟人都有好奇心。但过了那个阶段,当你在不断地通过观察了解自己,最终你会体会到,有一些过剩的需求会带来不必要的烦恼,我生活中的很多东西其实是相对简洁的,我的向往也是更加简洁的。”好像抽丝剥茧一样,他逐渐找到了自己真正愿意去花时间和花精力去追寻的方向。


说起来可能有点儿“空”,但做起来又确实是实实在在的——在做了那么多减法之后,黄轩希望自己增加的,是更多的体验和体验带来的经验。也许这些都暂时看不见也摸不着,但它们发生的时候,他都能明确地感受到,在很多个瞬间,他会知道自己又比之前更好了一点,更近了一步。


“我们身体需要的营养是从各种食物中获得的,不能只靠单一的一种粮食,表演也是,只要你的心态足够开放,就可以从各种人、事、物上面,去汲取你所需要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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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局限于自己年复一年的拍戏与生活经验,不断扮演不同角色的黄轩,需要各种各样的生命体验,他会打开身上全方位的“雷达”,去吸收所有让自己丰富起来的可能性。在这种时候,它们就像可以瞬间渗进海绵里的水,都是能帮他丰盈起来的营养,而不是他此前想尽可能卸下的负担。


“你今年有了点新经验,在表演中用到了,明年可能就会觉得它有点老套了,需要更新了。也许你看到一部新电影,发现人家是这么演的,我没想到,那就可以把它吸取到自己的经验里。又或者今天在片场,你自己意识到眼前的这一场戏,我今天演的和昨天不一样,但今天的也挺好,那这又是多一层的经验。总之,经验不是内心的骄傲自大,也不是模式化的限制,经验是需要不断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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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被动等待经验作为一个又一个的新刺激降临在他眼前,黄轩还是个主动学习的人,而且在面对学习机会的时候,他自称有点儿“厚脸皮”,只要能通过努力快速地学到新知识,他不会因为自己当下的“无知”而产生一些没有必要的羞耻心。


“我觉得这本身就不是我的母语,那我说不好是应该的,我不就是在学吗?”最近黄轩就遇到了这么一个进步的机会:新电影《莫斯科行动》里的角色,需要他说俄语,所以在片场就经常能看见一个嘟囔着俄语台词的黄轩,他说得并不熟练,却不会因此就怯懦得不敢张口。


“它不像生活中的交流,可以让你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蹦,而是要根据剧本里的台词来,而且现场干扰又多,当你必须在表演中去说俄语,很容易脑子一片空白。这就要求你必须把它背得滚瓜烂熟、张嘴就来,这样才能到现场保证万无一失,不会给你的表演带来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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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拍戏的时候,黄轩也遇到过这种需要学外语或者学方言的挑战,他同样不把这当做障碍,而是会振奋地觉得,就此得到了一个充实自己的机会。“每次我学会了几句什么国家的语言,那等我遇到那个国家的人或者自己去到那里,就都会说一下、用一下。”


在黄轩心里,成长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是缓慢地发生于生活中的每一天、每一刻。当下的他,拥有了一些过往的经验与成就,但他不希望把它们当做包袱,压着自己在未来的道路上越来越沉重地走下去。


“我希望一直保持着对世界的好奇,和与人相处的良善。”他希望自己能始终保持着轻装上阵的心态,去开放地迎接眼前很多的未知,生活本该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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