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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塑雕像的权利、五条人pick的这本书里,讲了什么…

IDG君 IDG资本 2022-05-19


 IDG君写在前面:

在IDG资本被投爱奇艺的自制综艺《乐队的夏天》里,有两支乐队格外引人关注,他们就是重塑雕像的权利(下称重塑)和五条人。


上一赛段中重塑以自己的方式翻唱了经典《一生所爱》,本周又和苏运莹展开了跨界合作;至于五条人…网友说,这届《乐夏》可以直接改名叫《捞五条人夏天》了。


最近,这两支乐队在接受采访时共同推荐了一本书——由“传声头像”(Talking Heads)的主唱和灵魂人物David Byrne写的《制造音乐》。


David Byrne曾被《时代周刊》称为“摇滚的文艺复兴人”,除了在乐队担任主唱,他还和日本音乐人坂本龙一及我国作曲家苏聪合作,为影片《末代皇帝》创作音乐,赢得了奥斯卡、金球和格莱美三大奖项的认可。


IDG君今天和你分享这本书,一起感受一下这些拥有非凡创造力的音乐人眼中的世界。


如今随处都听得见音乐,寂静才是我们需要付费去品味的稀有境界,”——David Byrne



华东的反义词是仁科?


在许多人眼中,重塑和五条人是两支完全相反的乐队。五条人市井、洒脱、不按常理出牌,像南方小镇沙滩边不经意扑来的海风。

 


相比之下,重塑的音乐强硬、冷峻、反对失控,仿佛工业仪器上严丝合缝的齿轮。他们极少在舞台上聊天,把所有的热情都倾注给表演本身。

 


还有人说,华东的反义词是仁科。

 

担任重塑主唱的华东,给人的第一印象是“知识分子”,为了让自己的表述更加严谨,习惯在言语间加入许多限定词,比如“从这个点上来说” “如果真的有可能” “一般情况下”。

 

仁科却喜欢中日英混用,“Say something” “撒油拉拉”,时常蹦出意想不到的句子。无论用的是哪国语言,说话时都带着咸咸的南方口音。

 

若你问到他们“创作音乐的灵感,一般来自哪里?”

 

仁科会回答他讨厌为了创作而创作,浪费生命。“比如,我现在要写一首关于蜜蜂的歌,然后就开始看蜜蜂的资料,去田野里面观察蜜蜂,还有可能被扎,最后写了一首歌。这多费劲啊!我们可能是有一天在山里真的看到蜜蜂,举个例子,可能不太恰当,过了大半年,你突然有一天就写了下来。”


 

华东则认为重塑不是靠灵感去创作的乐队,“我们靠的更多的是一些经验、技巧。我不太相信灵感这个东西。”

 

 以下是他们共同pick的这本《制造音乐》中的描述,关于音乐带给人的冲击、创作音乐、回顾演艺之路等等不同话题。你可以一边看一边思考,这位摇滚史上极具影响力乐队主唱,他有哪些观点让五条人和重塑与之共鸣?你也不妨代入一个音乐人的视角,去感受音乐带来的魅力——


 音乐是如何被创造出来的


我们大家在某个时期都曾经经历过这样的事:第一次听见陌生的音乐,总会帮你开启一扇你原本根本不知道它存在的门。我记得自己十几岁时听见Byrds的《铃故先生》,感觉像是原本某一部分隐藏起来的世界突然显现在眼前。这种情形还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那种音乐不只截然不同,它的社会性也很不一样。它仿佛在暗示,外面世界有许许多多的人,他们都过着与我所知道的马里兰州阿巴特地区的人们不一样的生活,也有着不一样的价值观。世界突然之间变大了,变成一个更神秘、更刺激的地方,这一切只因为我碰巧听见了一张唱片。

 

的确如此,音乐用一种其他艺术无法做到的方式告诉我们很多社会、心理方面的事,以及如何感受并理解我们的身体。有时候是通过语言,但也同样通过声响、节奏与人声的组合。诚如专家所言,音乐的沟通方式会回避大脑的思考区域,直达我们的情感。姑且避开歌词不谈,我认为音乐告诉我们:别人——我们未曾谋面的人,有时甚至是已经不在人世的人如何看待这个世界,而且是用一种非叙述性的方式诉说。音乐可以体现人们如何思考与感受:我们踏入全新的世界——别人的世界,虽然我们对那些世界的观点未必百分之百认同,但接触后会让人完全改变。


 


关于创作,我花了很长时间才领悟到一件事,那就是:场景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文字、画作、雕塑、歌唱与表演的呈现。听起来好像不是什么真知灼见,但它其实跟传统认知背道而驰。传统观念认为创作发自某种内在情感,出自一股激昂的热情或者感受,而这种创作冲动不受任何约束,它非得找到出口,非得被聆听、阅读或观赏。

 

这是有关创作的浪漫观点,我却认为,创作的过程跟上述模式几乎是完全逆反的,音乐人都在不经意地、本能地让作品去迎合现有格式。

 

当然,创作热情还是存在的。从某种意义上,不管是音乐还是别的,空间、舞台与软件“塑造”了艺术。

 

 乐队的“紧密”性和音乐现场


回顾我的演艺生涯,当我们一开始在酒吧演唱时,我觉得,与其说那是支乐队,不如说是乐队的轮廓。那只是雏形,只是呈现了一首歌曲所需的音乐元素骨架,如此而已。那些曲子并不能带来真正的娱乐或者喜悦,那种音乐不足以诱惑观众。感觉就好像看着一份建筑施工图样,自己去想象墙壁和水槽该安排在什么地方。

 

到了1976年我们录第一张专辑时,我们的骨架上已经呈现出了肌肉。我们终于像个真正的乐队,不再是乐队的雏形,而且我们出奇地紧密。

 

我说的“紧密”是什么意思呢?如今很难下定义,毕竟,在这个时代里,乐器的演奏乃至人生都可以用数码科技量化,再让它们完全贴合拍子。如今我了解到,“紧密”并不代表着所有人都精确地贴合拍点弹唱,它指的是所有人一起弹唱。乐队如果经常一起演奏,他们就能培养出默契,会在某个段落稍稍领先拍子,又在某个部分稍稍落后。事实上,有时候它比四平八稳的韵律来得更动听。Willie Nelson和George Jones唱歌严重偏离拍点,反而更让人聚的他们是在说故事,在将故事传达给你,是某个人与另一个人的交流。那些彷徨与犹豫通过表演内化,一段时间之后,人们就会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会出现。

 

乐手们似乎都明白这点,他们知道情感不等于技巧。放克的律动不是正正方方的,听起来简简单单的街拍却可以撩拨人心。

 

早期我上台唱歌或许是因为急于想跟人交流,如今我发现,唱歌是生理与情感上的双重享受,它很感性,是纯粹的喜悦,丝毫不会减损借此表达出来的情感,即便是忧伤的心情。

 

没有华丽炫目的场面,音乐本身却十分动听,这才是我们的目标。在这些表演中,观众通常会打断演出,鼓掌好长一段时间,也会起立致敬很多次,总让我们受宠若惊。我认为观众鼓掌并不是针对某些特歌曲,他们只是觉得自己很开心,很享受他们看见或听见的东西,也希望我们知道。不过,其中有些人或许比较重感情,在为我们彼此身为表演者与观众的难得缘分鼓掌。

 

我们常会忘记,个人的表演之中也包含了他的过去,或者他的“没有过去”。你表演的东西跟观众先入为主的观念或他们的期待不尽相同。

 

谈到音乐现场,音效剪辑师兼电影导演Walter·murch说过:“音乐是‘无法保存之物’,这话是最富诗意的比喻。”有人说,正是这种短暂性帮助我们集中注意力——当我们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只有那短暂的片刻可以抓住某个东西时,我们就会更专心地聆听。结果,我们享受到的乐趣就更深刻。

 

并且,现场表演活动的观众之间存在一种特殊的群体感:跟其他人在同一个空间里经历着同一件事,这不是用耳机听音乐可以比拟的。


华东:你说的对


 ▍我们没有创造音乐,是音乐造就了我们 


至于创作者和音乐的关系,我必须要阐明一点。在西方,作者与表演者之间理所应当有强烈关系。比方说,人们会假定我写某些歌的歌词以及音乐,是因为我想要表达某些感受,也会假定一个人说出来或者唱出来的东西都是来自个人自身的情感冲动。即使我唱的是别人的歌,人们也会假定那首歌当初写出来是为了表达哪位作者的心境,而我一方面很清楚这点,另一面也在暗示那首歌的情境很适合我的心情。

 

胡扯!创作者或者诠释那首歌的人,是不是当真遭遇了什么事根本不重要。相反,是音乐与歌词触动了我们内心的情感,而不是反过来,我们没有创造音乐,是音乐造就了我们。这或许才是这本书的宗旨。

 

没错,创作者必须运用对某种感情本能上的理解,才能创作出富含真实情感的作品,然而,那种情感不一定要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在创作或演奏音乐时,我们触发的是自己的情感按钮。我慢慢把艺术家堪称事擅长打造某些装置的能工巧匠,那些装置可以探索我们共同的心理构造,可以触发我们内心深处共有的动人情感。

 

在创作的这个阶段,我正跟着一些飘渺的音轨,捕捉音乐想诉说的故事。我意识到,只要稍加诱导,歌曲结构就会浮现。“浮现”这个词几乎完美地表达出音乐人与歌曲创作者如何挖掘隐藏在精简音乐果核里的潜力。这也是为什么创作者和音乐家总是说他们对自己酝酿出来的作品只有部分责任。他们宣称,他们创作的歌曲、画作、舞码或文字会“主导”它们自己想变成什么样的东西。


 ▍小结

 

如果问五条人和重塑:请描述一下对方的音乐。

 

五条人的回答是:“(重塑是)德式建筑的精密、严谨,像科学家一样。他是另一种做音乐的人,值得尊重。”

 

而重塑则说:“(五条人)非常市井,非常根源。他们的歌词和演出风格,包括临时换歌,其实非常有摇滚那个劲,我觉得很酷。”

 

的确,纵使五条人和重塑属于完全不一样的风格,就像David Byrne所说:“音乐其实没有优劣之分,某种风格的接触乐手未必比另一种风格的杰出乐手更好或更差。乐手在风格与手法上各有千秋,不应该排出优劣顺序。根据这个道理往下推,所有的乐手只要能找到适合自己的音乐,在风格与手法上找到自己的定位,那么他们每个人都很伟大,都是名家,都是大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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